買個王爺好過年 第一章

書名︰買個王爺好過年|作者︰圓悅|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經過了多年混戰,玄鈸大陸普遍民生凋敝,人們終于意識到和平的重要性。大陸紀年一零二一年,交戰的各國終于坐下來和談。

次年,各國簽署了停戰協定,結束了長達一百五十七年的大混戰。從此玄鐵大陸形成東隱、南韶、月海和北荒四國鼎立,諸小柄散立的局面。

東隱國地處群山環抱之中,若沒有人引路,外人根本無法找到它的位置,是四國中最為神秘的一國。連綿陡峭的山脈不但提供了天然的屏障,而且山中還盛產各種珍稀的藥材。

東隱人愛好和平又多懂醫術,各國人都曾受過他們的恩惠,因此即使在混戰時期,東隱國仍保持與其他國家友好的關系。

南韶國佔據了大陸最好的一塊地方,擁有萬頃沃野,氣候宜人、物產豐富,是四國之中最為富庶的國家。

月海國土地雖不及南韶肥沃,卻擁有大陸最長的海岸線。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海上豐富的漁業資源以及玳瑁、珍珠、沉香等珍稀寶貝,使得月海國成為僅次于南韶國的強國。

北荒國顧名思義是四國中最為荒涼的。能用于耕作的土地還不到國土的六分之一。上地貧瘠加上氣候惡劣,往往一場天災就能使一年的豐苦勞作化為烏有。

惡劣的環境最為鍛煉人,北荒男人個個驍勇善戰且性情堅忍。他們從牙牙學語時就被灌輸「想要什麼搶來就是了」的觀念,因此打劫成了北荒人在耕作放牧之余的「副業」。

南韶國和月海國之間隔著北荒國,照理說走經過北荒的商路是最省事的,可是商人們因為害怕被搶劫,寧可選擇翻越以奇峭出名的橫山山脈。

橫山山脈是大陸最高也是最長的山脈,素有猿猴難度之說。經由橫山山脈的商路危險且耗時長,十成貨物中能有五成運到目的地就是老天爺保佑了。

也是因此,月海國的海珍在南韶國變得奇貨可居,而南韶國的絲綢在月海國也成了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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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韶國,京城。

自從嘉悅帝登基以來,吏治清明、百姓安樂,隱隱呈現出太平盛世的跡象。而不久前各國簽署的停戰協定,更是穩定人心。

這日恰逢一月一次的趕集,就連平時不太出門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上街趕集了,寬闊的街道被熙熙攘攘的人潮擠得滿滿。

青石板街道兩邊是林立的店鋪,各色攬客的旗子在風中招展,綾羅綢緞、細巧的繡件、胭脂香粉、各地小吃……乃至月海的珍珠貝母、東隱的珍稀藥材應有盡有,每一種都讓人愛不釋手。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夾雜著兩個穿著北荒服裝的男人。高大的身材以及迥異于南韶人的深刻輪廓,使他們顯得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雖然各國之間已經停戰,可是慘烈的戰爭仍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兩個北荒男人出現在南韶京城里,無異于是在溫順的羊群中忽然出現兩頭凶殘的狼。他們每走到一處,人群就會像被劈開似的往兩邊散開。

這兩個高大的北荒男人卻像被這南韶京城的繁華迷住了,竟對此渾然未覺……

「王呃——那個爺,您看這只荷包繡工多精致啊!」

「爺,您看那顆大珍珠!」

「……」

丹穆完全被這些精巧的玩意兒迷住了,瞧瞧這瞅瞅那的,恨不能老天爺讓他多長出幾只眼楮。

「嗯。」

整齊的街道、琳瑯滿目的貨品、衣著鮮亮的婦女、胖呼呼的孩童……眼前的一切與在北荒所看到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燕赤烈的心里一陣抽痛。

「咦?這是什麼呀?」一下留神,丹穆被一個亮晃晃的東西照花了眼,好奇的拿起來看,才發現竟是一面制作精美的鏡子。

唔~~他從沒見過這麼精美、這麼明亮的鏡子呢!

丹穆正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卻忽然發現——乖乖,不得了,鏡子里竟有個毛茸茸的東西正惡狠狠的瞪著他!

「哇呀!」他嚇得差點失手砸了手里的鏡子。

「哎喲!您千萬小心哪,這可是無價之寶呢!」買鏡子的奪回鏡子,還作勢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子」,以示這鏡子真的很珍貴。

「無價之寶?這不就是一面鏡子嗎?」丹穆不解的問道。

「喲~~瞧您說的,這怎麼會是一面普通的鏡子呢?昨兒個城東的王大戶出一百兩銀子,我都舍不得賣咧!」

呵呵~~這北荒蠻子一臉懵懵懂懂的,一看就知道不懂行情,不宰他又要宰誰呢?賣鏡子的暗自得意的想。

「真的嗎?」燕赤烈也插進來道。

「當然是真的了,兩位大爺在這大街上隨便打听,誰不知道我李大做生意一向本分,童叟無欺哪!我看兩位來我們這兒一趟也不容易,賣您面子我也不多說了,一百五十兩一口價,少一文也不賣。」

這半途插進來的北荒蠻子雖然衣著不起眼,那腰帶上可嵌著寶貝哩!那塊玉牌值不少錢哪!賣鏡子的眼楮一亮,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

「什麼,一百五十兩?!」這價錢都夠他們買一群羊了!燕赤烈和丹穆不約而同的嚇了一跳。

「我的爺,您瞅瞅這鏡子,做工多精致,鏡面多亮呀!賣一百五十兩不會虧您的。您要是錯過了,打哪兒去找這麼便宜的好貨呀……」買鏡子的一邊口沫橫飛的游說,一邊把鏡子往燕赤烈身上照。

「爺您小心啊!這鏡子里有古怪!」鏡子還沒照到人,丹穆便急著把人給扯開。

「你、你這家伙在胡說什麼呀!」買鏡子的一听這話可真急了。

銀子能不能賺到是小事,如果鏡子不干淨這件事傳出去,以後誰還敢來買他的鏡子啊!這簡直就是斷了他的生路嘛!

「我才沒有胡說!」丹穆最恨別人誣賴他說謊了。

「胡說、胡說,就是胡說,我李大賣的鏡子怎麼可能會有古怪!」買鏡子的也顧不得對方人高馬大,跳出去一把揪住丹穆的領子,氣勢洶洶的嚷嚷起來。

「你——」丹穆平生第二恨的就是人家誣陷他,當下舉起醋缽大的拳頭就要開打,可他的拳頭還沒打出去,就被燕赤烈一把抓住了。

「你別胡來,我們這回可不是來找人打架的!」燕赤烈喝止道。

「是,王呃——那個爺。」自家王爺發話,他哪敢不听?丹穆雖然忿忿不平,卻不得不悻悻然的放下手。

「切,我就說這蠻子是胡說的嘛!」買鏡子的李大前一刻還被拳頭嚇得渾身哆嗦,看見這情景又威風起來了。

「這鏡子就是有古怪!」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贏,丹穆心里悶極了,氣得用半生不熟的南韶語怒吼一聲。

他的嗓門本來就大,氣惱之下更是震耳欲聾了,當下幾乎半條街的人都听到了他的怒吼聲。

「喂,你們听到了嗎?那邊有古怪耶!」

「是啊是啊!听說有面鏡子成精了!」

「……」

人類的天性最是好奇,這鏡子成精的稀奇事一下子吸引許多人的注意,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說啊!這鏡子到底有什麼古怪的?你這蠻子要是說不出來,大爺我今天就揪你見官去!」看見有這麼多人圍過來,賣鏡子的覺得有了撐腰的,更是揪著人大聲嚷嚷。

「你、你、你……」丹穆的南韶話並不純熟,心里越急嘴上越說不出。

「丹穆,我們走!」燕赤烈扯開賣鏡子的手,用北荒話大吼一句。

「蠻子打人了!蠻于當街打人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買鏡子的一個沒站穩,一頭撞上自家的攤子,立刻撒起潑來。

「該死,你到底想怎樣?」燕赤烈從沒遇到這麼無賴的人,打又打不得、走又走不了,空有一身武藝,卻只能愣在那里。

「要走也行,只要你們把這鏡子買了。一百五十兩,少一個子兒也不成!」買鏡子的一向愛錢如命,哪里肯放過這兩個冤大頭。

原來這李大又在想法子訛詐那些外鄉的傻子啦!

看到這里,那些熟悉李大習性的人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事不關己,誰也沒想要站出來幫幫這兩個北荒人。

「王呃——那個爺,我們可沒有那麼多銀子。」丹穆哭喪著臉道。

燕赤烈的臉色亦難看得要命。

「不夠的就拿這玉牌來抵吧……」李大財迷心竅,嘴里說著,手已自動往燕赤烈的腰帶上模去。

「大膽……」燕赤烈的臉上就像罩了一層嚴霜似的。

「喲~~這京城跟一般的小地方就是不一樣,連這位賣鏡子的大哥都這麼威風、這麼有男兒氣概咧!」人群里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

「那當然,誰不知道我李大是這街上的風雲人物呀!這兩個蠻子居然欺負到我李大頭上,還真是不長眼。」李大一邊吹噓,一邊把瘦巴巴的胸膛往前挺了挺,「怎麼樣,我這樣子夠威風吧?哈哈哈哈……」

「威風,簡直是太‘威風’了!炳哈哈哈……」清脆的大笑聲里,一個瘦小男子捂著肚子從人群中「跌」了出來。

「哈哈哈……」看熱鬧的也跟著笑起來。

「笑什麼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李大漲紅了臉,氣哼哼的道。

「敢問這位大哥,你們在說的可就是這面鏡子?」那個有著一雙靈動大眼的瘦小男子也不理會他,逕自拿過了那面銅鏡來到丹穆面前。

「對,就是它。」丹穆忙不迭的點頭。

「那——能否請這位大哥告知,這面鏡子究竟有什麼古怪呢?」瘦小男子笑嘻嘻的。

「這鏡子里面有東西!」所謂伸手不打笑面人,丹穆雖然心里憋著口氣,卻仍捺著性子回答道。

「敢問這位大哥,你真的看見了這鏡子里的怪東西嗎?」瘦小男子故意提高嗓門道。

「當然看見了,是一個毛茸茸的東西!」丹穆粗聲粗氣的回答。

「喂,你這蠻子不要亂說話!我的鏡子怎麼可能……」等李大想阻止他已經太晚了,在場的每個人都听見了丹穆的話。

「毛茸茸的?那、那不是……」

「莫、莫不是……」

「……」

看熱鬧的人們交頭接耳的。

「真的還是假的啊?我也來看看!」瘦小男子一面自言自語,一面作勢要往鏡子里看。

「對啊!先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也要看。」

「我也……」

圍觀者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要往鏡子里看個仔細。只是那瘦小男子拿鏡子的角度很巧妙,折騰了半天誰也沒真的看見鏡面,也因此,眾人的好奇心升到最高點。

大伙正在疑惑,瘦小男子忽然一聲慘叫,身子一個不穩差點一坐在地上。

「媽、媽呀!鏡、鏡子真、真的有鬼呀!」瘦小男子全身發抖,牙齒更是咯咯作響。

「啊……」尖叫聲里,原本還在拚命往前擠的圍觀者,立刻以瘦小男子為中心呈放射狀逃開。

「你、你這小子不要裝、裝神弄鬼,我、我李大才不吃這、這一套……」李大仍試圖力挽狂瀾。

「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不如我們就請這位老兄幫忙看看吧!」瘦小男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作勢要將鬧鬼的鏡子拿給路人甲看,「這位老兄,麻煩你……」

「鬼呀!別過來,別來害我啊……」被點到名的路人甲還沒看清這鏡子里有什麼,就已經嚇得連滾帶爬的逃了開去。

「這位大嬸,不如你再幫忙看一看……還是這位大爺……」瘦小男子不罷休,又作勢要將鏡子遞給其他人。

「走、走開!」

「媽呀!太可怕了,別纏著我!」

嘩啦一下,圍觀的人群立刻逃走大半。那些個好奇心旺盛的,也只敢站得遠遠的看熱鬧。

「呃,莫非是真的……」所謂「三人成虎」的道理就是這樣,說的人多了就連賣鏡子的李大都忍不住懷疑這鏡子真的有問題了。

「我說‘英雄’老板哪!恐怕這面鬧鬼的鏡子也只有你才處理得了了。」瘦小男子走回來,作勢要將鏡子塞回到主人的手里。

「不、不要給我,我也怕鬼呀!」李大嚇得逃開好幾步,生怕鏡子里忽然探出

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住自己。

「看來真的有鬼呢!」

「這賣鏡子的都親口承認鏡子有鬼了!」

「……」

這下就連那些遠遠站著看熱鬧的,也嚇得四散逃走了。

「不給你怎麼行,這可是物歸原主呢!」瘦小男子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硬把那面鏡子塞進李大的懷里。

「嗚……」懷里揣著這面鬧了鬼的鏡子,丟也不敢丟、留也不敢留,李大嚇得抖成了一團。

「兩位大哥你們也走吧!」瘦小男子眨眨眼,示意燕赤烈他們趁著一團混亂快走人。

「多謝這位小扮。」燕赤烈道謝。

「是啊!多虧了你。」丹穆擦了擦額角的汗。

「舉手之勞罷了,不過這位賣鏡子的可就倒大楣!」說是寒暄,瘦小男子卻故意抬高了聲音。

「怎麼說?」燕赤烈皺起濃眉,不解的問道。

「你想啊!這攤上的鏡子都鬧鬼了,以後誰還敢上他這兒買鏡子呀?」瘦小男子勾勾手指頭示意他低下頭,在他耳邊「耳語」道。

隨著他的靠近,一股好聞的香氣掠過了鼻端,燕赤烈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完了,全完了,這日子還要怎麼過呀!嗚嗚嗚嗚……」李大越想越覺得前途無亮,一坐倒在地上哀號起來。

嗚嗚~~他也沒招神惹鬼呀!不過就貪心了那麼一點點,怎麼竟遇上這檔子倒楣事?嗚嗚嗚……

「喂,你該不會是傻了吧?能看出這鏡子鬧鬼的人,自然就有法子制住這里面的鬼了。」他的愚鈍讓瘦小男子直翻白眼,「好心的」出言指點。

「對啊!就是這個道理!」李大一下子跳起身,臉上重現笑容。

「既然知道對了,還不把鏡子——」拿過來?瘦小男子正要伸出手去接那面鏡子,不料——

「這位大爺您大人有大量,我求求您把這面鬧鬼的鏡子帶走吧!小人實在是怕了……」李大來到丹穆面前又是打躬又是作揖的。

「可是我沒有這麼多銀子買鏡子哩!」丹穆搔搔頭,挺不好意思的。

「不礙事,這鏡子的錢我一文也不要您的,只要您把它帶走就成了。」李大硬要把那面鏡子塞進丹穆的懷里,像在丟燙手山芋一樣。

「少來,我們才不要。這驅鬼的活兒危險又費事,沒人想當傻子……」瘦小男子從丹穆那兒搶過那面鏡子,作勢要把它丟還給李大。

「別呀!那我給錢總成了吧!」李大固然舍不得白花花的銀子,卻更怕住在鏡子里面的那只鬼,只得愁眉苦臉的掏出錢來。

「切!才十兩怎麼夠,少說也得二、三十兩吧!」瘦小男子討價還價的道。

「好好好,二十兩就二十兩。」李大心痛得不得了,掏錢的時候連手都抖了。

「嗯,這還差不多。」瘦小男子掂了掂分量,滿意的道。

「這、這銀子不是要給我們的嗎?」一旁的丹穆愣愣的看著他把那兩錠白花花的銀子放進荷包里,終于忍不住插嘴道。

「給你?莫非你也會驅鬼嗎?」瘦小男子斜睨他一眼。

「這倒不會。」丹穆老實的搖搖頭。

「這不就對了,這二十兩銀子可是我辛苦幫人驅鬼的酬勞呢!」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賺到二十兩,瘦小男子的臉上都笑開了花。

呵呵!還真是個有趣的小子!瞧著他那眉飛色舞的靈動模樣,燕赤烈的心情也跟著轉好。

「喏,看在你們幫我做成一筆大生意的份上,今天就由我請客喝茶啦!」瘦小男子笑嘻嘻的去拉丹穆。

丹穆身為王爺的侍衛,在沒得到王爺的允許之前,是不能隨便跟人離開的。可瞧這小于細瘦胳膊細瘦腿兒的樣子,恐怕稍一用力就會折斷了。

想到這,丹穆也不敢太用力掙扎,只在暗地里使個千斤墜。

「喂~~我可提醒你,鐵公雞拔毛的機會是很少的,錯過這個村下回就沒這店啦……」一拉沒拉動,再拉還是沒能拉動,瘦小男子氣得放開了丹穆,雙手擦腰道。

「哈哈哈哈……」話還沒說完就听見一陣大笑聲,是燕赤烈在一旁听得有趣,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見他居然笑話自己,瘦小男子又是撇嘴又是瞪眼的。

「既然鐵公雞拔毛的機會這麼難得,我們怎麼可能不去呢?」哈哈!燕赤烈覺得自己的心情更好了。

瘦小男子一怔,隨即意識到他是順著話頭在調侃自己。

原來這北荒蠻子也並非真的木訥愚笨。瘦小男子若有所悟的望著眼前這高大的男人,意外的發現這輪廓深刻的北荒蠻子還堪稱英俊哩!

天哪!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呀?!瘦小男子猛然警醒,臉色微紅的低下頭。

微風拂過帶來他的氣息,那是一種甜絲絲的香味,讓人好像置身于春天的草原。燕赤烈忍不住湊過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仿佛會灼傷人的熾烈氣息吹拂在頭頂上,瘦小男于嚇得「啊」的一聲跳起來,「咚」的一頭正好撞上燕赤烈的下巴。

「你湊這麼近做什麼呀!」什麼時候這家伙居然站得這麼近了?瘦小男子一邊質問,一邊警覺的扶住頭頂上被撞歪的發髻。

「你身上好香,搽什麼東西?」既然他已經發現了,燕赤烈索性大大方方的問。

「你、你身上才搽什麼東西呢!」瘦小男子沒好氣的推開他的大頭,巴掌大的小臉「轟」的一下紅了。

就像一不小心打翻了困脂粉盒,嬌艷的紅色從顴骨向耳後蔓延,越來越淡、越來越淡,終至無色。而白皙的膚色與臉上的紅暈相互襯托,更顯得白的越白、紅的越紅。

紅得真好看哪!凝神再看,竟發現他的皮膚細膩得幾乎看不到毛孔!燕赤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

「看、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臉紅啊!」瘦小男子極力按捺住想捂住臉的沖動,凶巴巴的吼他一句。

「見是見過,卻沒見過紅得像你這麼好看的。」

是啊!我也沒見過像你這麼厚臉皮的!瘦小男子大翻白眼。

「喂,你的眼楮怎麼了?」一只粗糙的大手固定住他的下巴。

「沒事,只是在思考去哪里喝茶的問題。」瘦小男子想掙月兌他的大手,但這北荒蠻子的手卻像鐵鉗似的,怎麼也掙不開。

「去哪里?」模了細滑的下巴,又模了細膩的面頰、光潔的額頭、俏皮的鼻子,燕赤烈才放開他道。

「跟我走吧!」瘦小男子模著被掐紅一塊的下巴,悻悻然道。

唉~~誰不知道這些北荒蠻子都是沒開化的,真要跟這家伙計較,恐怕自己會先被氣暈。算了算了,就當是他多管閑事的教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