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南的方向是他們剛剛坐馬車時才經過的地方,道理比起方才的市集要荒涼多了,而且雜草叢生,就在蔚筱伊等人四下尋找時,突然看見了兩個長相相似、而且連個頭都一樣短小的男子,橫眉豎目的拿著劍對峙著。
「羅壬,你還不認輪?」他一劍壓在對方的頸子上。
「羅癸,該認翰的人是你。」羅壬頭一偏,化解了他的招式,一劍又里向羅癸。
「看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真不要臉,竟然連我想講的話也給搶去。」
「廢話少說,看招。」
「誰怕誰?哼!」
劍擊聲大響,兩個男子又在原地大打出手了,劍招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一旁四人均看得瞠目結舌。
他們統統沒見識過這種場面,就連喻謙朔也只在電視上看過而已;想不到他們真那麼厲害,竟能把劍舞得有招有式,不過若再仔細看個清楚,他們正是剛剛大鬧市集的人。
蔚筱伊看準了這點,原本想沖出去找他們理論的;誰知道身後的喻謙朔竟然拉住了她。
「你何不等他們兩個分出勝負再現身呢?別打擾了。」喻謙朔一臉著好戲的樣子,他看出那兩個人功力相當,或許打個幾百年都難以分出勝負。這樣也好,他就可以有時間想辦法勸她離開了。
「我才不要。」蔚被伊執意要出去教訓他們,正當兩人又要為此事前爭吵時,打斗的商人已經有默契的停住了手。
「是誰?還不快出來。」他們同時怒火翻騰地大喊著,誰教來人打擾了他們比武的興致。
「哼!出來就出來,怕你們不成?」蔚筱伊眉梢輕揚地率先走了出去,而後三個人才陸續走出。
清雅月兌俗、嬌靨如花,這姑娘怎生得這般美麗,簡直就像天仙美人一樣,憑是滿臉的怒氣也迷死人了。羅王和羅癸突然愣在當場,眼楮幾乎膛直了地盯著蔚筱伊看。
「這位姑娘長得國色天香,我們一定在哪里見過面吧?」羅壬原本充滿暴戾之氣的表情在轉眼間變成了柔情萬千的模樣。
「你們?哈哈,羅壬,你少臭美,這位沉魚落雁般漂亮的姑娘跟我才是舊識。你說是不是,姑娘?」羅癸的臉也變得非常和善,跟剛剛恍若兩人。
「是個鬼呢!呵呵……姑娘我才沒那麼倒楣會去認識你們。」蔚筱伊假笑了聲,絲毫不給面子的諷刺著。
「哎呀,真漂亮,真漂亮,連生氣都好漂亮。」羅王贊揚道。
「就是啊!不愧是我羅癸的好知已、小貼心。」羅癸訕笑著。
他們的話听在外人的耳朵里實在不舒服,尤其是一旁的喻謙朔簡直快抓狂了,恨不得賞這兩頭不知道反省的豬各一顆子彈,只可惜他現在手上沒有槍。不過他也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們,就在他想行動之前,蔚筱伊突然拉住他。
「我覺得他們兩個的頭腦都有些問題,好可憐喔!我們還是回客棧好了。」她充滿同情的在喻謙朔耳邊細語。因為他們所講的話都太離譜了,若是要教兩個神智不清的人賠償,或是跟剛剛市集上的人道歉,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喻謙朔這下子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她真的听不出他們話中有話,竟以為他們是傻子?
算了,就當他們是傻子好了,只要蔚筱伊肯走,安然無恙就行了。
強壓抑下自己翻騰的怒火,他朝後面兩個丫頭使個眼色,四個人準備離開。
「等等,小泵娘想去哪里?」
「姑娘別急著走嘛!」
羅壬檔住了他們的去路,眯著一只丁香魚似的色眼,緩緩期近蔚筱伊。羅癸也不甘示弱,同時朝她襲擊而去。
但不對啊!他們模到的不是想像中那又軟又女敕的觸感,而是硬邦邦的肌肉。
兩人抬頭往上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比他們還要高上一個頭的壯碩「姑娘」。
「你……你擋著路做什麼?本公子要的人不是你。」羅壬沒好氣的說。
「就是。」羅癸附和著。
雖說他們長得矮小,不過也比一般姑娘高了那麼一點,而眼前這名女子……沒事長那麼高干嘛?讓他們太沒有面子了。
羅家兄弟終于有同心的時刻了。
「你們想要誰我不管,但是別來煩我們。」低沉又冷肅的語氣中,有股不容置疑的魄力。
這聲音听起來有些嚇人,而且最重要的是——那語氣不像個女的。「你是個男的?」他們一起發出疑問。
喻謙朔不想回答,示意兩個丫頭先帶蔚筱伊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
羅壬、羅癸兩兄弟一看見那眉宇如畫、面若芙蓉的蔚筱伊,就著迷得忘了要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的誓言,反而將全部的注意力轉向她。
喻謙朔當然也看出了這點,所以也是盡力保護。
「大哥,看來今天不給道不男不女的小子一點顏色瞧瞧,他是不知道我們蜂山雙霸的厲害。」羅癸喝道。
「沒錯。」羅壬和他互望了一眼,首先朝喻謙朔襲去。
喻謙朔是個柔道高手,也學過一點劍道,卻極少有機會展現,因為他的身邊人太多了,若具有事根本毋需他動手。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一直都非常努力的在鍛辣,所以狀況仍保持得不錯。
他沒形象的撩起長裙,長腿一掃,轉眼間輕易地將攻近他的羅王給踢倒了。等對方好不容易站了起來,他再來個過肩摔,狠狠地將羅壬給摔在地上。這當然是為了報剛剛他們對蔚筱伊出言不返之仇了。
這一摔,其他的人都愣住了。
「謙朔,你好厲害。」
三個女孩是一臉的崇拜和欣喜,羅癸正好相反,他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暗自低咒一了幾聲,再將倒地的羅壬拉起。這次他們學乖了,不再輕敵,互相看了一眼後,目露凶光地提起了手中的劍朝喻謙朔襲去。
「嘿嘿,你這臭小于的死期到了。」
「納命來。」兄弟倆不留情的提劍攻擊。
面對一波波凌厲無比的招式,喻謙朔雖然學過一點功夫,但畢竟手無寸鐵,再說他們兩兄弟既然能夠在江湖上闖出名號,當然也不會是什麼九流的貨色,他們一聯手,喻謙朔便屈居劣勢,不一會兒工夫已經傷痕累異「刷」地一聲,長劍劃過喻謙朔的衣袖,上頭立刻滲出血絲,怵目驚心。
「謙朔,你要不要緊?」一旁蔚筱伊的秀眉緊蹩.看得心驚膽戰,若不是兩個丫頭硬拉住她,她老早沖至他身邊了。
「不要緊,你們快走。」喻謙朔忍住身上的痛朝她們大喊。
「想走?哼!沒那麼容易。」羅壬說話的同時巳飛身朝蔚筱伊而去,羅癸則留在原地繼續對付喻謙朔。
「你想做什麼?」蔚筱伊害怕極了,但她的兩個丫環比她更怕,她只好自我壯膽的站向前頭問道。
「別假了,我還以為你是什麼三貞九烈的黃花大閨女;想不到身邊竟然有個男扮女裝的家伙,哈哈,我想做什麼難道你會不知道?」他的笑容跟語氣一樣暖昧,魔掌直接朝她身上伸去。
「住手。」蔚筱伊出手想打掉他的攻擊,卻被他反握在手里。
「你放開我們小姐。」兩個丫頭也同時喊著。
「好細致、好滑女敕的小手,模起來真舒服,要我放開?哈哈,我才舍不得呢!」羅壬輕挑地訕笑著,緊緊握住蔚筱伊的手不容她掙月兌。
一陣惡心的感覺從蔚筱伊的內心竄起,不但渾身起了疙瘩還有種想吐的感覺,那跟喻謙朔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時感覺完全不同。
「放開我,你這登徒子、大、不要臉……」收不回手,她改以腳踢;沒想到腳也被他按個正著。
「哎呀,好可愛的小腳,好可愛的繡花鞋。」婬穢的笑聲出自羅壬口中,他放下了蔚筱伊的手改握住她的小腳。
像金雞獨立般的蔚筱伊一跳一跳的站著,清雅韻臉上出現從未有過的惶悸,而她身旁的兩個丫頭最多也只敢逞口舌之快,完全幫不上忙。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辨的時候,那陶醉于她小腳觸感的羅壬突然被人以手刀用力的朝脖子劈下,逼得他哇哇大叫,不得不放手。
「原來是你這臭小子。」
倒地後,羅壬咬牙切齒的看了一眼滿身血漬的喻謙朔,然後將視線調向走近的弟弟羅癸。
「你這笨蛋,怎麼連一個臭小子都收拾不了,將來我們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那還不都怪你?什麼好細、好女敕的小手,什麼好可愛的小腳、好可愛的繡花鞋……擾得人連出招的心思都沒有了。」羅癸抱怨著。
「你還有理由說?」
「本來就是如此……」
若不是他現在身上受了傷,剛剛那一個手刀早就讓羅壬昏死過去了,不過那樣也好,就讓他們兩個去吵,這樣他才有時間去查探倒在地上的蔚筱伊有沒有受傷。
「筱伊,你還好吧?」喻謙朔關切的語氣與表情一致。
蔚筱伊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投進了他的懷里緊抱著他,像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別怕。」他以肯定的語氣安撫著,並輕拍她的背。
「哼!想英雄救美還早得很。」
羅家兄弟突然不吵了,羅王還吃力地從地上爬起,面露凶狠陰絕之色,提起劍便往喻謙朔的背後襲來。
喻謙朔書覺到了,趕緊將蔚筱伊推向兩個丫頭,緊急地吩咐︰「快帶小姐走。」
就在他轉身之際,一把無情的劍已刺向他的左肩,快得讓他來不及閃避,他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刺痛在身上蔓延、灼燒。
「去死吧!」羅壬又一劍狠狠地往他身上刺去。
「謙朔——」蔚筱伊大喊了一聲,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利劍刺向他卻無可奈何,不自覺地眼淚如珍珠掉落,不顧跟隨著丫環離去,放任他獨自面對惡徒。
「快走,快走。」
罷剛那一劍原本是會致命的;沒想到羅壬刺中的竟是他懷里的陶土女圭女圭,他雖可惜那女女圭女圭被刺壤了,不過宰好蔚筱伊還安然無恙。他提起勁的對她喊道,希望她能快逃,任痛楚蔓延周身他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是她的安危。
「小姐,我們……我們快走吧!」兩個丫環快嚇昏了,直拉著蔚彼伊想走。
「不,我不走,我絕不會放你一個人在這里的。」蔚筱伊淚眼迷蒙,卻依舊固執。
「不,你走,你走……」喻謙朔終于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身上的痛楚讓他幾乎昏厥,但他告訴自己不可以昏倒,蔚筱伊還沒有月兌離險境,他不放心,死都不放心。
「你可其是硬骨頭,竟然還不死?」羅壬怨想的望向他,「想英雄救美嗎?行,大爺就好心一點成全你,讓你壯烈成仁,哈哈哈……」
他提起劍,折磨人般地緩緩指向喻謙朔的胸膛,那把森冷的劍在夕陽的映照下射出寒氣逼人的光芒,所有人的目光全凝結在那把劍上;但表情不一。
羅家兄弟是嗜血的笑容。三個女子則幾乎全屏住了呼吸,連心跳也都快停止了。喻謙朔呢?出乎意料之外的,他是一臉的期待。
期待?是的,他曾因發生重大車禍而魂魄穿越時空,而現在呢?如果那一劍往他胸膛一刺,他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嗎?也難怪他是一臉期待的表情。
他的表情太過刺眼,讓羅壬的笑容凍結了,難道這家伙真的不怕死?
「可惡。」
沒有收到預期求饒的效果,也沒有看到驚慌失措的表情,讓他大大的不高興,握劍的手往上一提再用力的往下一刺——
「謙朔——」
就在羅壬快達到目的時,手突然停住了。
「謙朔。」危急之際,蔚筱伊奮力掙月兌了兩個丫頭的箝制,撲倒在喻謙朔身上,若不是羅壬及時停住了手,那一劍刺傷的人絕對是她。
蔚筱伊竟然以身相救。
「你為什麼老是不听話?」
四目交接,喻謙朔的口氣里雖有責怪之意,但內心卻溢滿了感動,這下子教他回現代而離開她,他真的做不到也不願意,他想要永遠伴著她。
「我……我不要一個人走,要死我們一起死。」蔚筱伊緊抱住他不松手。
這下子更惹得羅壬氣急敗壤了,他心目中天仙般漂亮的姑娘竟然要為另一個男人而死,這種刺激太大了。
「小泵娘,這樣吧,如果你肯跟著大爺我,我就饒這小子不死。」羅壬想再拉拉她的小手,卻被喻謙朔給硬拍掉。
「想都別想。」他咬著牙坐起身,將蔚筱伊緊緊抱在懷中,不讓人越雷池半步。
「哎呀,你這小于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好,我就先殺了你,再看看你如何能護得了她?」他的劍又迅速朝喻謙朔身上揮去。
「謙朔……」躲在他侈里的蔚筱伊不住地顫抖,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耳邊不斷響起他的聲音︰快走,快走。她還是拼命的搖頭。
他要護著她,他要護著她……
這個念頭在喻謙朔腦里翻轉,他知道自己若不能走,蔚筱伊一定也不會離開,所以咬緊牙根,硬撐著站起來,「我帶你走。」話說完,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拉著她往前跑。
這些舉動只在轉瞬間,羅家兄弟看得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傷得那麼重的喻謙朔竟然還站得起來?
「想逃?就要先問問大爺的劍。」羅家兄弟提起劍緊追在他們身後。
「沒辦法了,你快逃。」喻謙朔知道自己傷重走不遠,于是催促著蔚筱伊。
「不,我說過要走一起走。」
「筱伊,听我一次吧!」
「我听,僅此一次,以後我永遠都听你的話。」都是她太任性,執意要來討什麼公道才會遭此橫禍,她好自責。
喻謙朔苦笑,這女孩真是頑固,他拿她沒轍。
「小心——」
蔚筱伊往回看,清楚地看到羅家兄弟絕狠的劍同時往喻謙朔的背後刺去,他們的目的昭然若揭——除去了喻謙朔,要對付她這弱女子還不難嗎?但她偏不讓他們如意,沒有絲毫的猶豫,她明知道這回不可能再像上回那麼幸運,對方不可能會及時住手,她還是選擇了以身替他擋住了那兩把劍。
「當當」兩聲過後,沒有蔚筱伊所預期的疼痛,那兩把劍竟然同時落地。
「誰?竟敢壤我烽山雙霸的事?」羅家兄弟連敵人怎麼出招都沒看見,就這樣慘敗,真是丟臉到家了,也難怪他們臉色全變成了豬肝色。
「哈哈,澤山雙霸?無名小卒。」幾個大漢眾星拱月般的圍著一名身穿藍色衣裳、器宇軒昂的男子,這句狂妄的話自然是出自那名男子的口中。
「你……似是什麼東西?」看到人家這等氣勢,羅家兄弟不自覺地矮了半截,說話聲音也沒那麼宏亮了。
喻謙朔也看到那個霸氣飛揚的男子了,雖然穿的是古裝,但他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誰。
「殷憬堯?!」他怎麼也會來這里呢?真是教人意外。不過在見到友人後,心情也跟著放松了,這一松懈,身上的痛楚蔓延得更厲害,讓他差點昏倒。
藍衣男子循著他的聲音轉過頭去,不過目光卻是停留在他身邊那個婀娜多嬌的女子身上。
「大膽,奔月山莊的少主人名諱豈是旁人可以隨便喊的?」殷憬堯身邊的幾個大漢怒斥著。
「奔……奔月山莊……」洚山雙霸差點嚇得尿濕了褲子。
當今南武林就矚雲鶴山莊和奔月山莊最領風騷,勢力也最大,若不小心得罪了這兩座山莊,恐怕南武林再也沒有其立足之地。
「不知少主人駕到,得……得罪之處還望原諒。」羅氏兄弟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蔚筱伊的眼神始終系纏在身旁受傷的人身上,所以全然沒有察覺到那名藍衣男子的愛慕眼光。當然,以她這種探居簡出的閨女更不會知道奔月山莊有多了得了。不過她敢肯定的是羅氏兄弟非常怕他,那麼此時不走還待何時呢?
硬攙扶著喻謙朔,她不分東南西北沒命的逃開。羅氏兄弟自然再也不敢多加阻撓了。
「少主。」
殷憬堯嘴邊噙著一抹興味,眼神直追著蔚筱伊而去,直到屬下喚他才恍若大夢初醒。
「什麼事?」他略帶不悅的問。
「這兩個人要怎麼處理?」手下指著不住求饒的羅氏兄弟詢問。
「滾。」他現在才沒心思去理會他們呢!
听到那個字,羅氏兄弟如遭大赦的趕緊離開。
「少主,你喜歡那位姑娘?」他身邊的人已經敏銳的察覺了他的心思。
「那又如何?」他不悅的原因自然是來自那女子對那受傷男子的維護。
「如果你其的喜歡,我們可以上她家提親去,反正老爺和夫人不是一直催著你成親嗎?」
「可是她人已經走了,更何況剛剛你沒見到她那麼拼命的維護那個男的?他們的關系你應該很清楚了。」
這就是他沒阻止他們分開的原因,拆散人家姻緣的缺德事他才不做。「胡說,咱們家小姐跟他才一點開系也沒有呢!剛剛那個只不過是我們家的小廝而已。」一直躲在一旁的兩個丫頭突然走出來反駁,她們絕對不容許他人隨便污蔑她家小姐的清白。
「小廝?」殷憬堯揚起興致勃勃的笑容,「你們確定?」
「當然,以咱們家小姐尊貴的身分,哪是一個小廝配得起的?」剛剛狼狽不已的小紅這會兒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活像她口中的小姐是她自己。
「喔?她尊貴的身分?是如何個尊貴法?」
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真是把愛現的小紅給氣壞了。
「說給你們听也無妨,但可別嚇壞了。」她抬高下巴,洋洋得意地說,「我們小姐就是揚州首富蔚相儒大老爺的掌上明珠,小姐的姑爹還是洪城的縣令,這樣你們明白了嗎?」
「原來她是蔚老爺的千金……」殷憬堯的臉上露出充滿希望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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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分方向、有路就走的狀況下,蔚筱伊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她只知道身邊的喻謙朔愈來愈虛弱,幾乎快支撐不下去,偏偏她的方向感奇差,走的方向不是往鎮上去,而是愈走愈荒蕪。
「謙朔,你還好吧?」她邊走邊轉頭看他。
「很……好,不過很對不起,剛剛羅壬的一劍將這女陶土女圭女圭給刺壤了。」他拿出那破碎的女圭女圭來,滿臉的自責。
「別在意,我還慶幸他刺到了這陶土女圭女圭,這樣對你的傷害才沒那麼嚴重。」
「我拖累你了。」喻謙朔踩著蹣跚的步伐,聲音虛弱得沒有什麼元氣,臉色也蒼白得嚇人。
「怎麼這樣說呢?若不是我任性,執意要討什麼鬼公道,你根本不會受傷;或者我若听話直接到姑爹家去……反正都是我不好,我不對……」她的眼淚又掉下來了,看著他愈加蒼白的臉,心急如焚卻又束手無策。
「別哭,我不會死的,我向你保證。」他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心疼地說。不過他卻可以感覺到生命力一點一滴的流失,尤其這里還是荒郊野外,根本不會有醫生,他……恐怕是得抱撼而終了。
「嗯。我也不答應讓你死,我……我要你陪著我,永遠、永遠都陪著我。」
「好,我答應……我永遠都陪著你。」縱使他真的死了,靈魂也要跟著她,他再也不要回到現代去了。
蔚筱伊得到了他的保證後,心情又振奮了許多,重新再攙扶起他碩重的身子,繼續往前走。天無絕人之路,樂觀的地一直這麼想。
好不容易又再走了一段路後,絡于讓他們找到了一間古剎,不過由于很久沒人來過,顯得荒涼無比。
「我們暫時在這里歇會兒吧!」
眼看著夕陽西垂了,這里離城鎮到底有多遠他們根本不知道,只好先在這里住一晚,明日再作打算了。
蔚筱伊挽扶著喻謙朔躺在較為舒服的干草堆上,開始檢視他的傷口。
「其實剛剛我們不必走的。」喻謙朔突然這樣對她說。
「為什麼?」他的傷口又多又大,幾乎使她嚇昏過去。
「我認識那個……那個什麼奔月山莊的少主。」
「胡說,你怎麼會認識他?」
「他真的是我的好朋友。」
「你……你是怎麼了?痛得神智不清了嗎?」蔚筱伊搖頭忍不住掉下眼淚,「若他真是你的好朋友,怎麼可能眼見你受重傷而袖手旁觀呢?依我看他只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而且他始終也沒有關心過你,我才會著急啊!」
是嗎?喻謙朔有些胡涂了,剛剛那個人雖然面容跟殷憬堯極為相似,名字也一樣,但很顯然的他也跟羅家兄弟一樣,只對蔚筱伊有興趣而已。
殷憬堯對蔚筱伊有興趣?那怎麼可以?
「哎呀!」心情一激動,他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這一次真的快痛昏過去了。
「謙朔,你振作一點,我……哦馬上去找水為你清洗、包扎傷口。」在這荒野之地想請大夫是不可能的,不過蔚筱伊知道若再不趕快處理這些傷口,他一定會沒命的。
「別去,你……你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就行了……」喻謙朔拉住她。他想自己大概沒希望了,所以只想多看她一會兒。
「那怎麼可以?謙朔,我不許你放棄自己,你不想要我一輩子不安吧?」豆大的淚珠在眼眶中滾動,蔚筱伊激烈的說,「等我回︰來,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用力握緊他的手,蔚筱伊需要他再一次的保證。喻謙朔終于點了一下頭。
「你……別去太久……找不到水也沒關系,你要快回來……快回來……」他只有這個希望了。
「我……我知道。」蔚筱伊含著淚再回頭看他一眼,然後迅速的離開了。
喻謙朔的頭好昏,眼前的景物層層疊疊、迷蒙不清。
他不能死,他要等筱伊回來,他要等她……一定要等她……
意志力支撐著他不致昏厥,忽地,耳邊傳來鬧烘烘的聲音。
「前面有座古剎,我們就先到那里去休息一會兒好了。」
接著喻謙朔看到的有五、六個大漢走了進來。
「這回奔月山莊似乎對招賢樓所發出的比武帖很有興致。」
「是啊!听說他們的少主還會親自出馬。」
「你們猜我們莊主會不會參加?」
「那是當然。南武林就以我們雲鶴山莊的武功最厲害,難道我們會怕了他奔月山莊不成?」
接著是一陣豪氣的大笑聲響起,在笑聲過後突然有人發現了他。
「怎麼會有個人?」
「而且看起來傷得很重。」
大伙再走近一點,數個人突然同時面面相觀,臉色古怪;接著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驚叫聲——
「少主人!」
喻謙朔沒听見他們在說些什麼,因為他實在撐不下去了。就在他昏厥之前,他感覺到身子被那些人抬起沖出門外,他想阻止,卻又無能為力。
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他已經昏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