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旖旎,代表著身分的改變。
霍大將軍為了府里的小丫頭而放棄了當上駙馬的大好機會,這消息早驚動了京城里的達官貴人。
霍將軍府邸變得更加熱鬧,好事者皆希望能藉由造訪,而窺采到听說有傾城般面貌的絕代佳人。
對于外頭的紛擾,藜卻一點也不知情。
她仍安分做她的小丫頭,只是不再恍恍惚惚、成天患得患失,而是個甜蜜幸福的小女人。
竹院內的蟲兒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喜氣,原本寂靜的院子,一下子熱鬧起來。有好幾次,藜甚至覺得它們的鳴叫和王者之星的樂章極為相似。
她不曾費心細想在這個星球上,沒有她的引線,為何蟲兒會合奏出她熟悉的曲調?昨夜與霍去病繾綣過後,如今除了他,她對周遭的任何事物根本視若無睹。
苑內的人兒雖仍是一雙,此時的氣氛卻與平日刻意的疏遠及冷淡截然不同。
霍去病不再壓抑自己的情與欲,所引爆的熱度幾乎使藜融化。
他用眼神,用動作,用感覺,用周遭的一切細訴對她的鐘情,藜終于體會到那亙古不變的戀情是為何意。
她愛死了這種至死不渝的感覺;能愛一個人更甚于愛己,這樣的人生應了無缺憾了!
苑里的屋舍,霍去病最喜愛書齋。藜沏好了一壺茶端入,意外的在書房內看見李敢等四位侯爺。
她含笑的歡迎,如見老友。只不過一夜之隔,藜眉間的喜氣卻使四位沙場戰將明白了昨夜的不同而全尷尬的起身,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坐下吧,藜還是藜,你們是怎啦?」霍去病嘴角浮出淺淺笑意;這些大男人竟會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亂了陣腳,當真好笑。
「是。」眾人又坐下來。
藜拿下架上的瓷杯,斟了茶,遞給四位侯爺。
若在平日,他們大不了接過茶也就罷了,但此刻每個人竟是恭敬的站起來,雙手捧茶,連忙道謝。
藜怔了怔,噗嚇一笑。「你們是怎啦?藜突然成了三頭六臂了?」
霍去病忍不住炳哈大笑;眾將領從沒見過長官如此愉悅,但回頭一想,自己的表現看起來的確愚不可及,心中釋然,也跟著笑起來。
書齋內的氣氛頓時輕松起來,這群大男人放下了身段,也有如一般人,表現出七情六欲;他們相互奚落,挖苦彼此……藜只站在一旁盈盈微笑,既覺溫馨又有些感動。
人生追尋的是什?再多的財富也換不來一室的歡樂。
王者之星上的人早明白這個道理,霍去病呢?
她望向自己所選擇的良人,想著這個星球或許是落後的。她早在最初撞進霍去病懷里的剎那,即明白這里的生命物競天擇的天性。
這種野蠻的智能,她從不屑,但如今卻教她愛上這個男人,她該如何讓他明白人生而平等這一點呢?
霍去病不發一語的口視著她。
一室的熱絡,但他眼中卻只有她。
藜不由得痴了。
時代的背景使他不得不上戰場捍衛家園,而他何曾倚強凌弱?
除了她,他不曾使喚過霍府內任何一個僕佣,不曾責備過任何下人,甚至連他的寢房也讓予她,不曾有半句怨言。
他所依靠的是來自戰場上那不敗的威信,因此他不願任何人進入竹苑,只怕人性的惡根在明白他不欺壓弱者後,反倒變得無法無天。
這就是霍去病!
好比王者之星上的魔塞斯,從不曾想過侵略低文明的星系,但也絕不讓自己的子民淪為被欺壓的命運!
霍去病難道不是這個星球上天生的王者嗎?
除了科學的知識不如她外,她又何需再向他灌輸任何理念?他只在需要時才不得不抬出他的地位,順應著這個球上生存的公式,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意?
她釋懷了!
她是否回得了王者之星,她已不在乎,宇宙如此浩瀚,答選擇跟著他——直到永遠!
藜秋波盈盈,淺笑走向霍去病,尚未開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入竹苑。
「將軍,聖旨到!」總管慌張的報知。
霍去病收起笑容,望伙伴一眼,只見李敢等人也變了臉色。
「這快?」路博德喃喃自語。「我以為至少還會再等個一兩天。」霍去病心中冷笑,明白路博德的意思。顯然路博德對皇帝認識還不夠深,才會以為礙于一國之君的身分,皇上至少會緩和幾日,以防輿論。
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他大只可以猜出聖旨的內容為何。只恨他食君之祿,又能如何?
想起昨夜的繾綣,藜對他毫無保留的愛意……日後兩人遙遠相思,所能依靠的也只有這短促的相聚,他不知道藜該如何自處;她只身一人駐留京城,又怎防得了皇上的霸勢?
罷了!
他率眾出苑,足下不曾猶豫,上了大廳,接下聖旨。只听——
「票騎將軍霍去病听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日︰翰海以南,聞匈奴已往北撤,今令霍去病率士卒五萬人,渡黃河,從朔方向西直至令居駐扎,即刻前往以防匈奴再犯。欽此!」
丙然不出所料!
霍去病接過聖旨,送走了頒旨內監,心中五味雜陳。
他把聖旨交給李敢。「你們去收拾收拾吧!咱們即刻上路。」
「是。」
眾將領皆忿忿不平,卻也知道不得違逆聖旨,只得垂頭喪氣的依言而去。
霍去病獨自回到竹苑,藜含笑的迎了出來。
「怎啦?皇上可是要咱們進宮陪他說笑?」
不黯世事的丑陋,仍舊一派天真,昨夜的洗禮,益發透露她的嬌媚……霍去病再也忍不住,突地抱緊她,蹂躪著她的唇,她的頸,她的頰。
藜嚇了一跳,霍去病赤果果的獨佔欲終于使她感覺事情不對勁。
「嘿!你怎啦?」她雙手用力捧起他的臉頰,柔聲問著。
「藜……」霍去病用刻骨銘心璧翳柔聲輕喚,然後又猛然把她抱個滿懷。
藜或許單純,但卻不是笨蛋。那個有鐵一般意志的男人,她居然在他眼中捕捉到一絲脆弱!
他是霍去病啊!這怎可能?
藜著急了,心口繃緊。「怎啦?別嚇我……」
霍去病克制了自己的失態,卻不想隱藏自己的感情。他雨點般的吻不斷的落在藜的頰邊。
「藜,你听我說,皇上下旨要我即刻前往北方,名義上是駐守邊疆,但實質上,我知道他是覬覦你。他是一國之君,天下全是他的,我本來希望他會礙于我將娶你為妻而作罷,如今他下詔遣我出關,定是對你誓在必得。」
「我不能跟你去嗎?」
她那一臉不解的模樣令霍去病無奈的苦笑。「不。皇上既為得到你,又怎可能讓我攜眷前往?」
藜怒道︰「我心既屬于你,他怎可如此無恥?」
「無恥嗎?天下既是他的,他要一個人,誰又敢論是非?」
「是嗎?」藜愣了一會兒,似乎想通了,才打氣的拍拍霍去病,承諾道︰「放心,他不會得逞的。我等你回來。」
這就是藜!沒有任何的猶豫,輕易的就說出這些話。不了解她的人或許會以為藜不過意在安撫,但他卻由她眼中明白這不是隨便敷衍,而是至死不渝的等候。
不要!他不要她在等待中老去,她還如此年輕,他怎忍心讓她心如寒冬般的度日?
「藜,答應我。」他一咬牙,對她要求。
「呃?」
「皇上若真憐惜你,你就跟了他吧!」
血色瞬間從藜的臉上褪去。「不,你不是認真的。」
「藜!」
「不,不,別騙我!」藜雙手捂住雙耳。「否則你說出的話為何顫抖?我不懂,我們既然互屬,你為何還要傷害我?」
霍去病用力扮開藜的雙手。「他是皇帝啊!全天下最尊貴的人!即便我是堂堂七尺男兒,也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恨只恨咱們為什不生在你夢想中的時代,人生而平等,我也不需受到妻子被奪的羞辱!」
他語氣中的萬般無奈厘清了藜的疑慮,她淒然一笑。「你終于承認還是愛我的了!」
霍去病拭去她滑下的淚水,低首俯向她。「傻瓜,傻瓜,傻瓜!我怎能不愛你?」
「是啦!我果然是傻瓜,既然我巳進化完成,怎還能懷疑你呢?」
「藜,這一去或許難再相見,答應我,順著自己的心意走,別管勞什子的道德觀,只要自己快樂便好,別顧及我,可以嗎?」
「難道你還不明白,沒有你,我便活不成了?」
霍去病抬頭望見李敢等人已入院恭候,放開了藜,拾回了自己的自持,淡淡的響應,「時間會沖淡一切。」
藜搖搖頭。「原來你仍不明白這句話的含意。沒關系,最終你仍會明白的。」
他走了。
就這走了。
藜站在將軍府外,目送他離去。
沒有任何話別,霍去病甚至不曾回頭,就這消失在路的盡頭。
※※※
沒有主人的將軍府,冷冷清清,仿佛也沒了人氣。
受李敢等人巨則的叮嚀,因此霍府的總管下達指令,除服侍藜姑娘生活所需外,閑雜人等禁止進入竹苑騷擾。
于是竹苑頓時成了神秘的世界。
僕佣們開始在苑外听見奇怪的樂曲,時而低吟,時而幽幽,時而清雅,時而哀愁。這些陌生的曲調不是梨園樂曲,也不是民間靡靡之音,似不成調,卻又令听者隨著樂曲時而沮喪,時而靜默,時而歡喜,時而悲傷。
昂責照顧藜姑娘生活起居的是一個喚作春香的丫頭,好奇的人們少不得拉著她問長道短。但春香除了偶爾在竹林內看過藜姑娘的身影飄過外,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的人氣。
鬧鬼的傳聞于是開始傳開。
隨著日子的過去,春香從竹苑里端出來所剩的食物越多,到最後,藜幾乎不曾進食。
她怎能活?
莫非真有什鬼魅魍魎把藜姑娘給……
丫頭們害怕了,再也不敢進竹苑,于是霍府的總管只好硬著頭皮,自己一探究竟。
涼風颯爽,若沒有那些流言,此處正是個令人心曠神怡的好地方;但此刻總管卻覺得陰風慘慘,忍不住打從心里發出一陣哆嗦。
竹苑內並不像僕佣們傳聞的冷清,總管發現不知何時起,這里的動物突然變多了。
梅花鹿,小兔兒,甚至喜愛待在池塘里的紅鶴,都優閑的在林子里隨意的走動。
難怪最近外面的園子里老覺得少了些什東西,原來這些動物全聚在這兒了。
藜姑娘呢?
總管四處張望,書齋內飛出一對十姊妹,朝林內而去,他本能的也走入林內。
雪白的衣衫隨意的飄落枝頭,鳥兒啾啾的歌唱,藜姑娘曲著身,只著中衣,臻首伏在膝上,背對他,渾然不知有外人干擾。
「嗯哼。」總管清清喉嚨。「藜姑娘?」
藜沒有回答,似乎是睡著了。相思的苦果竟是如此難熬,不過才一個月,她卻有如歷盡滄桑。難道這也是情愛的必經之路嗎?為何王者之星上的伴侶們不需如此?生命的精華隨著曰子的流逝,也從她身上一點一滴的消失了!沒有霍去病,她無法獨活,但霍去病呢?這個星球上的子民,構造與王者之星的人不同,若她消失了,霍去病又會如何呢?
一只小雀兒輕輕的落在藜的肩上,喳喳的對她耳語,將藜拉離了虛無縹緲的幻境。
啊?有人來了嗎?
總管看見藜姑娘遲緩的動了動身子,慢慢的抬起頭,轉向他。
「總管,原來是你。有事嗎?」
她幾乎不像真的!晶瑩剔透的臉蛋越發柔晰了,彷佛仙子不小心墜入紅塵,正愁不知該如何是好,使人不禁想一伸援手,助她一把。
小動物們伏在她的身邊,顯得她更加不食人間煙火。這怎會是外傳的鬼怪?這是仙境啊!
總管不自覺的又輕咳一聲。「藜姑娘,春香說你食欲不佳,教人擔心……小的想勸勸你,可別壞了身子,將軍會心疼的。」
「將軍?」藜雙眸一亮。「將軍回來了?在哪里?」隨著總管的神情,她眼中的光彩復又黯淡下來,明白原是自己會錯意了。「我知道了。多謝總管關心,我吃便是。」
總管欲言又止,正當不知該如何勸慰時,霍府駐守的士兵匆匆而入。「藜姑娘在嗎?」
「在這兒。怎啦?」總管替藜響應。
「總管。」兩位士兵一拱手,「皇上差十人大轎連同管事的公公在府外候著,請藜姑娘到宮中一趟,你趕快幫藜姑娘打扮打扮吧!」
沒有人敢對皇帝的話有所質疑,他甚至不需征求對方的意願……
瞧著總管急急而去,藜嘆了口氣,一點也不喜歡現在的情況。要不是霍去病,她對這星球一點興趣也沒有;可恨達魯還沒找到她,迫使她只能入境隨俗,跟著逆來順受——
「唔……」略微遲疑的語氣在藜的腦海中響起。
藜吃驚的張大嘴。「達魯?」
「我的好小姐,你終于想到達魯了。」
藜如見親人般笑了起來,一點也沒發現淚水正滑下。她笑罵著︰「死達魯,你何時來的?為什不通知我,害我受了這多委屈?」
達魯大聲的抗議。「好姑娘,我找到你時,你已進化完成,我不再有主導權,只能成為你的配備,等著你願意呼叫我,才可執行程序。這是王者之星上的規章,難道你忘了?」
「我忘了。」藜破涕為笑。「突然進化完成,我根本不知道會少了什又多了什。我等你好久了,真高興你找到我。沙左還好吧?」
「不怎好。他一樣彈跳到地球,時間卻比你晚兩千年。他已經回王者之星了,但只進化了一半,整個星系的科學家正在研究該怎把他恢復原形或使他繼續完成進化。」
「進化一半?」
「是的。詳細的情形我也不清楚,文獻上目前只記載這些。好小姐,目前你打算如何?若要回王者之星的話,我已經把航天飛機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帶走你跟霍去病。」
「達魯,看來這些時候你也沒閑著,竟都將一切準備就緒了。」
「當然,我可是環狀星系里最善解人意的計算器。」
藜開懷的笑了,眼角瞥見快速而來的宮女,心中一動。「達魯,我還不想回去,現在你把有關這個星球的一切信息傳送到我的內存。」
「姑娘,這些天我瞧你一副楚楚可憐、溫婉賢淑的模樣,這會兒該不會見到達魯後又故態復萌了吧?」
「達魯,藜只不過是想灌輸漢王平等的觀念而已。」她一臉被冤枉的表情,而後又故做不屑。「或許你根本沒想到要搜集這個星球的資料?」
「哼,你又忘了達魯是環狀星系里最善解人意的計算器嗎?資料馬上傳送給你!呵呵……看來漢王要倒霉了!」
※※※
笙歌儷影。
漢王與藜正漫步于上林苑。
園內美景如畫,卻不及藜之萬一。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已不只一次痴痴的瞧著身旁的佳人,幾乎失態。
幾日不見,藜姑娘越發美麗了;雖仍如往常天真爛漫,靈氣中又多了一絲聰慧,依舊不黯世事,但總覺得又不是無知懵懂,更是吸引人。
顯然霍去病的離去,並未對這小美人造成多大的影響。想到此,皇帝神色一沉,憶起皇後曾信誓旦旦的在他面前訴說霍去病與藜之恩愛,差點使他就此放棄。
哼,這筆帳他最終會向皇後討回的!如今霍去病既未娶得佳人,又瞧藜身段依舊婀娜,只怕有孕之言也是造假。良辰美景,攜眷如此,他心情暢快,自是妙不可言。
藜冷眼打量身旁的皇帝,腦中不斷打印出他一生的事跡。後世對他毀譽參半,但瞧他現在眼神帶邪,嘴角不自覺的扯出得意的笑,顯然正以為她已是甕中鱉,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唉!她嘆了一口氣。這漢武帝若知道貴為九五之尊的他,在她眼中也不過是個不識時務的蠢人,不氣得吐血才怪。
「藜,你瞧朕這園子如何?」
「回皇上,林泉花卉天下之精華莫過于此園,美不勝收。」
皇帝愉悅的大笑。「藜若喜歡此園,不如移住爆中,美景配佳人,豈不愜意?」
「皇上恩寵,民女惶恐。藜乃山野俗婦,原不適合精雕細琢,霍府之竹苑,對藜已足夠。」
那不卑不亢的語調,拒絕的意思卻是清楚明白。漢王訕訕的收起笑容,表情陰霾。「難道我這御花園竟比不過一片竹子?藜若執意,朕立刻命人也在這園子里闢一方竹園,如何?」
藜從沒想到,地球的人類竟如此不懂進退!
「姑娘,你還要來一段道德觀勸說嗎?」達魯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
「不了。根深祗固的觀念豈是只字詞組能解決的?」
藜眼神一轉,展露傾城一笑。「皇上何必惱怒?若不嫌藜庸俗,藜隨時在竹園恭候聖駕。」
這是個再明顯不過的邀請。
皇帝高興得仿佛撿到天上掉下來的寶貝。「好,好!朕疼惜你都來不及了,怎會嫌棄?」
他終于情願放藜出宮。
「姑娘,你打什主意?達魯分析不出。」
「咦,達魯,你可以掃描我的思想啊!怎會不知?」
「唉,姑娘,你巳進化為獨立的個體,除非授予同意,否則達魯無法再與你的大腦聯機。」
藜恍然大悟,之後手支下頷,賊賊的一笑。「是嗎?想不到進化完成,竟有這許多好處。」
「你說的好象我是個累贅。」達魯傷心的指責。
藜趕忙安撫。「達魯別多心,藜最喜歡你了。」
「哼,心口不一,標準的地球人作風。」
謊言被拆穿了,藜也不惱,只是嘻嘻一笑。「入境隨俗嘛。」
「好了,我的姑娘,現在你總得告訴我下一步了吧?」
藜立刻想起了霍去病,胸口一熱。
「達魯,你有霍郎的坐標嗎?」知悉地球人的作風後,她也接收了地球人所用的詞匯,而「郎」字正是對情人的呼喚。
「早鎖定了。唉,這些日子他也不好過。」
藜聞言,心頭一酸。「達魯,你把我傳送到他那兒。」
「姑娘,他現在正在練兵,你突然出現,會嚇壞所有的地球人。」
「是嗎?那他的營帳呢?」
「目前沒人。」
「好,那把我送去他的營帳。」
「如君所願。」
※※※
才一眨眼,藜便換了個陌生的環境。
仰望四周,這里像個大型的蒙古包。外頭軍令響徹雲霄,是霍去病嘹亮的嗓音,接著如浪潮般的吆喝及千軍萬馬的踏步聲傳來,整齊劃一,使人生畏。
藜走到圍帳旁,抑不住思念,伸手掀開圍幔。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正背對著她,威武的騎在馬上,正在校閱士兵。
藜忍不住就想沖向他,才發現圍幔外站著兩個駐守的士兵,正張大了眼,目不轉楮的瞪著她。
「老李,是我眼花了嗎?我好象看見芙蓉仙子站在眼前……」一個士兵啞著嗓子問著。
「是啊!我也瞧見了。」
「你也瞧見了?這會兒日正當中,怎會有仙子?將軍帳里可不曾見女人出入過,莫非是……」
兩士兵對望一眼,齊聲發話︰「有刺客!」
營帳周圍頓時亂了起來,藜趕緊退回帳內。
「達魯,回竹苑。」
達魯反應迅速的立刻執行指令。
回到了竹苑,藜早已笑不可抑。
「你還笑得出來?這會兒那兒正鬧得不可開交呢。」達魯喃喃埋怨。
「對不住,我怎知道帳外會有兩個士兵?」
「你的霍郎正大發脾氣呢!庫嘎,嘖嘖,真凶。」
「我可不怕。」藜拍著胸脯大聲吹噓,未了,凝神一想,又道︰「算了,咱們還是晚上再說吧。」
這次,換成達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