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繽紛的花園里,一雙儷影漫游在花間,淡雅的花香縈繞在兩人身旁,花香伴著輕柔的聲音,使恬靜的花園也沉浸在一片柔情中。
「雁心。」絕塵輕握住她的手,與她一起落坐在花園的石亭里。「明日我們到夢情湖去好嗎?」
雁心受寵若驚的道︰「夢情湖?好呀!那里的景致最美了,不過到夢情湖一來一回至少要兩天,塵哥,你不用上殿嗎?」雁心盯著他的眼神溢滿疑慮。自拾夢受傷這陣子來,他異于往常,幾乎每日都抽出時間來陪她,她原以為拾夢受傷,他必然更沒有時間陪她,但出乎她意料之外,塵哥竟然天天來陪著她,而且只要他忙完朝事,他定會攜她一同出游,就算他朝事繁忙,他也會抽出時間,陪她在這花園花園漫步賞游,為何近日他如此反常?尤其還是在拾夢受傷時,在拾夢養傷的這段時間,他竟然不再去看拾夢了,為什麼?
難道他不再關心拾夢了嗎?
「不要緊,我會跟朝官說,這兩天我不上殿。再過五日便是為你加冕的日子,在這段時間里,我希望能多與你在一起,等我們回來後,就要開始忙加冕的事,恐怕沒時間再這麼閑逸的相處。」絕塵柔聲說完,摘來一朵香花送給她。「這花好香,送你。」
雁心俯首嗅聞著花,沁心的花香,令她綻開一抹嬌柔的笑靨。
「嗯,花真的很香,謝謝塵哥。對了,拾夢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想知道現在拾夢在他心里到底是怎麼回事,雁心試探的望住絕塵問。他沒有理由在這麼短的日子里,就將過往對拾夢的關切淡化了。
絕塵調離目光投向花樹上,淡淡的道︰「我听御醫說,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們去看看拾夢吧!我已有幾天沒去看她了。」對拾夢她仍有些許的歉疚,雖然不是她的本意,但卻是她親手刺傷她的。而且她清楚的感覺到塵哥這陣子是有意避開拾夢,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相信近來塵哥對她的親近,和對拾夢的疏離,一定有所關連,在拾夢受傷那時,塵哥失控的怒氣與對拾夢的關切教她震驚;然而何以在次日,塵哥竟然會一反常態,對拾夢表現得漠不關心的?這是為了彌補當時他誤解她嗎?
絕塵拉住要起身的她。「雁心,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拾夢,讓她多休息吧!」
「大哥,原來你們在這里呀!」霏林立在絕塵書房的後門處,見到他們,一個拔身往他們飛掠而去,在他們面前落下。瞥了雁心一眼,他將目光定在絕塵身上,笑道︰「大哥,你近來好象變得很有空,多了許多時間陪雁心。」
絕塵淡淡一笑,柔柔的望著雁心道︰「以前我冷落了雁心不少,我想好好的補償雁心,我決定以後不管再怎麼忙,我都要抽出時間陪雁心。再過五天雁心就將是我的王後了,我怎麼能再冷落雁心?」
「是嗎?大哥,你能這樣想那真是太好了。」霏林別有深意的望著他道︰「五天後就是王後的加冕大典了,上次我問你的問題,你想到答案了嗎?」他不能再等下去了,都已逼到了這個節骨眼,大哥居然仍沒有取消加冕的打算,他到底有沒有想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呢?或者是他弄錯了?事實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拾夢受傷以來,大哥甚至很少去探望她,難道這……真的是他弄錯了嗎?
絕塵揚起慣有的笑容,睇住弟弟。「霏林,你上次問了我什麼問題?」
「不會吧!你不記得了?」霏林訝然的瞪著眼,不得不再問一次。「大哥,我上次問你,拾夢受傷時,令你異常震怒的原因,是因為雁心做了那樣的事?還是因為受傷的是拾夢?」
絕塵的眸中飛快的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幽沉,隨即一如平常的溫和道︰「原來是這件事,我想是因為雁心吧!不管她當時傷的是什麼人,我都會那麼的震怒,我不敢相信她竟會如此的殘酷,不過,」他回望住雁心,柔聲道︰「是我誤會她了,我應該相信雁心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是嗎?」霏林難掩失望之色的瞅著絕塵,真的是他弄錯了,那麼五日後的加冕大典……雁心就將正式成為大哥的王後了。噢!說他心中再沒有非分之想是騙人的,在拾夢受傷時,他又重燃了一絲希望,他還以為事情一定會有轉折,如今……這種失落真教人難忍。
「咦,是拾夢。」雁心瞥向書房的窗口,見到了倚在窗口的一抹身影。
循著雁心的目光,絕塵將眼神投向了倚在窗旁的那抹單薄的身影,他倏地就想站起迎向那抹身影,但心念微閃,他又強迫自己不動聲色的靜坐原地,把一直想望向那抹身影的目光,硬生生的強定在一株花樹上。
「拾夢,過來呀!」雁心走了過去,凝出友善的笑朝她道。
「我……」拾夢猶疑的望著他,不知自己該不該和她一起過去,但是她真的很想、很想他,這段時間,他幾乎不曾來看到她,她曾忍著傷口的疼痛來這里想見他,而他卻不在他的書房里,侍衛說他和雁心姐姐一同出游了。之後,她又來找過他一次,她是見到了他,但他卻只對她說了一句話︰要她回房里休息,然後他便有和雁心姐姐一同出游,他對她的冷漠教她心痛,她不明白他突然對她如此的疏離是為什麼。
「來呀!我剛剛才和塵哥談到要去看你,沒想到你卻來了。拾夢,你的傷應該沒事了吧?」雁心不容拒絕的拉著拾夢的手朝絕塵走過去。
「我的傷已全好了。」說完已來到絕塵面前,拾夢輕輕的低喚了聲︰「哥哥。」
絕塵企圖避開她的眼神,忍不住的還是鎖在她的身上。
「你清瘦了許多。」她的清瘦教他不由的流露出心疼神色。
「這是當然的,流了那麼多的血,哪有不瘦的道理。」霏林捕捉到了大哥眸中的那抹心疼,心底突然閃過一個奇異的念頭,他走到拾夢身旁,一臉關切的輕握住拾夢的手,關懷的道︰「拾夢,你臉色還是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沒有,我的傷都好了,沒有不舒服。」
「但是,你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呢!」霏林伸出手撫了撫她的額,「有點冷,我看你的身子還是很虛弱,需要多休息。」
他覷了絕塵一眼,發現他正瞪著自己,眼神中微微溢著某種不悅,霏林暗暗的愉悅在心底。他親密的扶住拾夢笑道︰「拾夢,我看我還是扶你回去休息吧!天氣轉涼了,可別著涼了,不然再五天後,你就不能參加大哥為雁心的加冕大典了。」
「加冕大典?」拾夢微微一愕,「什麼加冕大典?」
霏林微微吃驚的望著他,訝異于她竟然不知道。「就是大哥要為雁心加冕為王後的大典,怎麼?大哥沒告訴你這件事嗎?」
難怪她會不知道,他相信大哥教了拾夢這麼多事,惟獨這件事一定沒告訴她吧!
拾夢心上猛地一震,雖然她早知道絕塵和雁心的關系不一樣,但是,他們兩人竟然已要成為夫妻了!
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這件事?
她早已知道幸福的時刻不會停留太久的,他那副溫暖的胸懷到底不是屬于她的,只是,為什麼要那麼快就讓她從幸福中醒來。
拾夢的唇邊凝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笑容里混雜著一抹說不出的輕愁,再過五天她就沒有任何的理由繼續留在這里了,五天後雁心就將正式加冕為王後,那時曾屬于她的歡樂也將如輕煙般消散。不!她怎能再有一絲的怨恨呢?能再活著已是上天給她莫大的恩賜,更何況她還能在這段時間里度過她畢生難忘的歡悅時光,她只能心存感謝,怎能再奢求什麼?
原來在她療傷的這些日子,他刻意的閃避她,就是因為她的受傷,使他誤解了雁心,所以他在生她的氣嗎?
「原來哥哥要娶雁心姐姐為妻了。」由震愕中回神,拾夢努力的強壓下傷神的表情,強擠出滿面的笑容,「雁心姐姐,恭喜你了。」
「謝謝。」雁心滿面愉悅的睇望絕塵,她期盼的那一天終于要到了。
「我想先回房了。」她強擠出來的笑容只能維持片刻,她沒辦法再讓自己繼續佯裝著笑容面對他們。她旋身要走,但有人拉住她的手臂。
「拾夢,不是說我送你回去嗎?」霏林抓著她的手臂,回首眼神中露出一簇異采,對絕塵道︰「大哥,我送拾夢回去了。」說完他扶住拾夢的腰際,離開花園。
望著他們的身影消逝在眸光盡處,絕塵的心亂紛紛的沉至谷底,霏林什麼時候對拾夢這麼的親密?他是如此的不能忍受他這麼的接近拾夢,霏林什麼人都可以踫,但是就是不能踫他的拾夢,拾夢是他的,他的!
噢,他怎能有這種念頭?再過五天他就要為雁心加冕了,雁心就將成為他的愛侶、他的王後,他怎能這樣!怎能!
這麼多日來,他強壓抑著自己不再去接近拾夢,為的不也就是這樣嗎?那日拾夢受傷時,霏林臨走前留下的那句話,將他震醒。他細思了許久,發現當時讓他如此震怒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受傷的是拾夢,是的,因為雁心傷的人是拾夢,所以他才如此的震怒,如果雁心當時傷的是其他的人,他絕不會如此的震怒。
他一直在欺騙自己,他之所以對拾夢有異常的情感,是因為他當拾夢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然而,那時他終于醒悟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他對拾夢的感情絕不是這樣而已。
自己的心在自欺中把所有情感毫無保留的傾瀉在拾夢身上,他在乎拾夢,在乎得超出他的想象,他震驚的發現了這點,為了這月兌離失控的感情,他只能強迫自己遠離拾夢,因為,他不能對不起雁心。
他相信只要不再見拾夢,他就能把月兌序的感情一一的再收回來,所以他每日都強迫自己陪著雁心,他的情只能給雁心,也只有雁心才該得到他的情。
但是……呵!要再收回付出的感情竟然是這麼的難!罷才在見到拾夢的那一刻里,他竟然又忍不住的關心起她的一切,他甚至不願意霏林踫她,他在嫉妒,他清楚的知道,那種酸澀的滋味直沖進他的心口,漲滿他的胸腔。
「塵哥,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雁心心細的察覺到他臉色的黯沉。
「我沒事。」他驀地緊擁住雁心,俯吻住了她,想藉著吻她來忘記拾夢。
他異于往常熱烈的擁吻,教雁心紅了雙頰,以前他對她的吻總是輕點而過,而這次卻是熾烈得教人喘不過氣息,在絕塵松開她時,雁心酥軟的倚在他的懷里,她第一次感覺到他竟是如此的溫熱,不再像平時那麼的溫和淡然。
她喜歡他這麼的對待她。
「塵哥。」雁心嬌軟的呢喃出聲。
「雁心。」絕塵捧起她的嬌顏,但是,眸中映現出的卻是拾夢那張可愛的臉龐,剛才他吻她時,心里想的全都是拾夢,他太不應該了,他歉然的對雁心道歉。「雁心,對不起。」他真正想說的是,他不應該對不起她,心底想的全是另一人。
「不,我……喜歡你那樣。」她以為他說的是剛才的那一吻,無比嬌羞的道。
欲言又止的唇終于還是努力的抿出了一抹笑,他不能傷害雁心,他要努力的克制心底那抹不該有的月兌序情感。無論有多難他都必須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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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該走了,她本就是意外的訪客,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但是……她真的丟不下啊!為什麼那劍要刺醒她沉睡的靈魂,讓她恢復了鎖在靈魂最深處的記憶,如果此時她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拾夢該多好,她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煩擾,她存心把所有的記憶鎖起來,將自己回歸到最初如嬰孩般無知,為的就是想逃避一切痛苦的回憶,然而,如今她蘇醒後的代價卻是更加的痛苦,與更多無情的折磨。
五日後,他溫暖的胸懷就將成為別人的懷抱,她只能躲在遠處,遠遠的望著那對成雙的儷影,泣著血的給予他倆祝福。
幸福總是在接近她後,然後倏地背離她而去。幽幽低望著手中的環鐲,拾夢倏地抬起了眼,她突然有一種感覺——他仿佛來到她身畔附近。她快步移到窗旁,微微的開啟了一個小縫,觀視窗外,果然發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立在一株樹下,月光將他頎長的身影子掩映在地上。
心田被突來的喜悅填滿了……他是來看她的!
他為什麼不直接進來找她?疑惑驀地竊據了她的喜悅,拾夢凝視月光下那抹人影,雖有月光,但月光不夠強烈到讓她能看清他的神情,為什麼他半夜來到她的窗外,卻不進來找她?難道就只是為了在遠處靜觀?
他要走了!拾夢連思考都沒有,倏地拉開窗子,利落的躍出窗外。
「哥哥,等一下。」
她低喊,貼近了他,不顧一切的由他的背後緊緊的環抱住他,不讓他走。
她如此親密的貼近他,竟令他心上的震顫那麼的深。
「拾夢,你……有事嗎?」絕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靜,但洶涌的情潮卻不住的在心下泛濫,漲滿了心湖,他好想反身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但是他不能,他不能這麼做。
「哥哥,明天你……可以再帶我去一次彩波河地嗎?」拾夢渴切的低喃出聲。只要再一次就好,再讓她回憶這最後的美好,她就滿足了,不再有所奢求了。
絕塵無語以對,內心無比的掙扎著。他不能再和拾夢在一起,多與她在一起一刻,他的自制力就會流失一些,他不能再讓僅存的自制力崩潰,今晚來這已是不對,他怎能一錯再錯。
她不會了解他此時的痛苦,他沒有教過她男女感情的事,她不會懂得他現在的苦,是的,此時的拾夢不會明白他內心壓抑住的無奈與痛楚,這些他只能一人默默的忍受。
「哥哥,最後一次好嗎?再帶我去一次彩波河地,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要求你,就這一次好嗎?就這一次。」拾夢低聲的懇求,臉緊貼著他的背,想將他的溫暖烙在她的身上,想永遠保留住他溫暖的氣息。
彩波河地有她美好歡樂的回憶,她只想再重溫一次那教她歡愉的記憶,永遠將那美好的歡悅收藏在她記憶深處,以後她只能靠著這美麗的回憶,來支持她度過余生。
「我……」他多想答應她,但是……「明天我和雁心要到夢情湖,要兩天才能回來。」他不能傷害雁心,他不能!
「那麼在你和雁心姐姐回來後,我們再去,好不好?哥哥,我求求你,這是我最後的要求,以後我不會再要求你了,我求求你,就這一次。」她心傷的懇求。
她懇求的語聲,教他無法再狠心拒絕她。「好吧!」他啞著聲音的道。
拾夢松開了她緊擁住絕塵腰際的手,對著他的背感激的說道︰「哥哥,謝謝你。」
絕塵緊閉了眼眸片刻,睜開眼,不置一語,頭也不回的離去。
拾夢痴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隱沒不見,仍佇立在暗夜中。
遠處一株樹後,有一抹身影,在絕塵離去後沒多久,也跟著隱沒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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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鏡月國派遣使者前來送禮,祝賀陛下大婚。」孟夏謀臣道。
「鏡月國竟然還敢派遣使者前來送禮!寄月法師該不是以為我們還不知道她做的好事吧!」霏林氣憤的道。
絕塵望住孟夏謀臣問︰「孟夏謀臣,我要你派人調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稟陛下,目前只查到一些事情。」
「查到了什麼?」
「我們目前只知道,寄月法師確實是在幾個月前,揚佳法師死後才接掌鏡月國的護國法師。不過,揚佳法師的死因頗奇怪,她竟然是病死的,這似乎不太合乎常理,因為,揚佳法師的身體素來健壯,沒理由會在一夕間突然暴斃。」
「另一件事是鏡月國的少主在三個月前新婚,後來,傳聞他的新婚妻子在行完婚禮後,也突然病筆了,更奇怪的是,他的新婚妻子還是鏡月國的衛國神師,兩位法師都是在一夕間病筆,這似乎不太尋常。」孟夏謀臣將調查結果一一稟告。
「你的意思是懷疑鏡月國曾發生內斗,所以他們護國法師與衛國神師才會接連意外死亡。」絕塵問。
霏林叫道︰「這極有可能,這場內斗寄月法師一定也有參加,而她正是這場內斗中的最大贏家。」
「霏林世子說的與臣下想的一樣,不過臣有一事不明,就是寄月法師為什麼要特地跑到我們夢月國來設計殺害拾夢?」孟夏謀臣疑惑的道。
霏林臆測的道︰「也許拾夢是鏡月國人,而她剛好知道了寄月法師所做的惡事,為了避免拾夢泄露了她的秘密,所以她才特地跑到我們夢月國,想除去拾夢。」
「霏林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寄月是如何得知拾夢在我們這里?而我發現拾夢時,她為何會被綁在竹筏上放流于海面,甚至連記憶都回到初生嬰兒般的無知?」
霏林道︰「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听說凡鏡月國的護國法師或衛國神師,似乎都有一種感應能力,能知道想要知道的人身在何處。」
孟夏謀臣糾正的道︰「霏林世子,你只說對了一半,鏡月國的護國法師或衛國神師雖然有那種感應能力,不過他們的感知能力僅能感知到與他們有密切關系的人,或有血緣關系的人,而且這種感應能力一旦離開了鏡月國的領地,便會失去大半的作用。」
霏林若有所思的道︰「這麼說來,至少我們能知道寄月與拾夢一定有關系,只可惜拾夢不記得任何事,否則我們就不用在這臆測了半天。咦,寄月法師一定以為拾夢已經死了吧,所以她才敢派人送來賀禮。大哥,你看我們要不要趁鏡月國的使者送賀禮來的時候,讓那使者把拾夢沒死的事,回去告訴寄月法師,看看她有何反應?」
絕塵一口反對。「不可以,這麼做太冒險了。如果寄月法師真的一心要置拾夢于死地,拾夢的處境豈不很危險。」
「陛下,要讓鏡月國的使者進來嗎?我們已引領其他幾國與我們友好的邦國派來的祝賀使者進入,若是獨獨不讓鏡月國的使者進入,似乎不太恰當。」孟夏謀臣道。
「你仍然派人引領鏡月國的使者進入,不過,將他們帶到南宮去,不要讓他們到北宮來。」他不希望拾夢再有任何的損傷,他必須隔離一切會令拾夢受傷的人。
「是。」孟夏謀臣說完恭敬的退出書房。
「大哥,這兩日你和雁心到夢情湖去玩,一定玩得很愉快吧。」見孟夏謀臣退出,霏林將鎖在喉頭的話釋出。
「嗯,雁心很喜歡夢情湖。」他淡淡的說。這兩天雖然與雁心在一起,但是他的心中一直回想著那夜拾夢要求他帶她到彩波河地的事,她那帶著哀求的語聲不住的回蕩在他的心田,他刻意的疏離她,她也感知到了嗎?她可能只是一時覺得他不再陪她玩了,才這麼難過吧?除此之外,她不可能會有其他的感覺,她不知道什麼叫情,所以她不會如他這般痛苦的。霏林唇角含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佯裝不經意的道︰「對了,大哥,昨天拾夢問我,你什麼時候要帶她到彩波河地?我告訴她你去夢情湖回來後一定很忙,恐怕沒時間帶她去彩波河地,我說我可以帶她去,但是她卻不肯,非要等你回來帶她去。大哥,這兩天你有時間帶她去嗎?如果你真的挪不出時間,不如你跟拾夢說,我帶她去吧!」
其實拾夢並不曾這樣問他,這是他那夜偷听到的。這兩天他陪著拾夢,本還想或許可以由她口中探知到一些事情。他發現拾夢近來變了許多,至少她變得不愛說話,甚至很少再像以前那樣笑得無邪、歡愉。在他陪著她的這兩天,她靜得出奇,幾乎不曾主動開口說話,他根本無法由她那里探知到任何事情。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她真的和以前那個天真無邪的拾夢不太一樣了。
只是,他無法得知是什麼事情令她改變。是大哥近來的疏遠嗎?那夜,她傷感請求的聲音下,似乎隱藏著極濃烈的情感,她對大哥也有情嗎?那個天真得什麼事都不懂的拾夢,也知道什麼叫情嗎?
「不……不用了,我會帶她去的。霏林,這兩天你都陪著拾夢嗎?」絕塵澀然的問。
霏林心下暗暗高興,他答得爽快。「是呀!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所以就去陪陪她,她似乎也挺喜歡我陪她的,和我玩得很開心。」他是曾想逗拾夢開心,不過,拾夢連主動開口跟他說話都很少,怎麼可能與他玩得開心呢?
「霏林,既然你沒什麼事,那麼這幾天你負責招待前來祝賀的幾個友邦國度的使者。」他不想他再接近拾夢,既然他這麼清閑,那麼唯有讓他有事做,他才不會有空再去找拾夢。
「好呀!大哥,你什麼時候要帶拾夢去彩波河地?你真的有空帶拾夢去嗎?如果你挪不出時間,還是我帶她去好了。」霏林笑得狡猾。
絕塵直接拒絕他的「好意」。
「不用了,我會找一天帶拾夢去的。」以前霏林陪著雁心時,他從不曾有這種酸澀的感覺,即使雁心和霏林他們兩人常一同出游,甚至連日不歸,他都不曾這麼的在意,而現在他不過是陪陪拾夢而已,他竟已想不再讓霏林接近拾夢!不想承認拾夢在他心中甚至比雁心更為重要,但是他卻又不能不承認,拾夢已竊據了他大半的心田,侵佔了他所有的心思,他想將這竊據雁心位置的人趕出去,無奈她的身影牢牢的攀附在他的心頭,怎麼都趕不出去,想不愛一個人竟然是這麼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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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天便是加冕大典了,他竟然還沒來帶她去彩波河地,難道他忘了這件事?還是他根本不想帶她去?
最後一次的要求,難道他竟然狠下心拒絕她,不讓她帶走最後一個美好的回憶?
拾夢如游魂般的漫步在宮里的廊道下,她想到他的書房找他,卻又害怕他對她露出嫌惡的眼神。她該怎麼辦?就這樣離開夢月國?
「咦,邀情姐姐,是你!真的是你!」一聲女音清亮的響起,人在話落後也奔到拾夢面前。「真的是你?邀情姐姐,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說話的女子靈氣出塵的容顏上堆滿激動喜悅的笑容,水靈靈的大眼中驀地滾落串串驚喜的珠淚。
拾夢震愕的抬首,月兌口低叫道︰「水吟吟!」
「邀情姐姐,我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你沒死,我好開心哦!」淚痕雖掛滿臉上,但她開心的親昵拉住拾夢的手。「你也是來祝賀絕塵陛下的大婚嗎?我也是,是長老派我來的。」太好了,她本來還在擔心自己一人來到夢月國,心底很害怕,這下有邀情姐姐陪她,她就不怕了。
「我……」拾夢一時啞口無言,溫柔的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她還是這麼的愛哭,「水吟吟,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求我一件事?」水吟吟納悶的問︰「什麼事?」看她一臉慎重的神色,不禁教她狐疑,從她小時候認識她起,邀情姐姐可是從不求人的,這次居然這麼奇怪開口就要求她,到底是什麼重大的事?
她將水吟吟拉到一旁隱密的樹下,低聲的道︰「水吟吟,你……可不可以假裝不認識我?」
水吟吟呆了一呆,「假裝不認識邀情姐姐?!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叫她這麼做?邀情姐姐在跟她玩游戲嗎?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水吟吟,我求你答應我好不好?等我離開夢月國後,我會告訴你原因,你現在別問我。」拾夢懇求的道。
「這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邀情姐姐,兩個月前我到鏡月國去,他們說你死了,為什麼會這樣呢?你明明沒死,他們為什麼要騙我?害我為你的死哭得好傷心。」水吟吟滿臉疑惑的問。
「這件事我以後也會告訴你,你記得別告訴任何人你認得我。」對水吟吟如此誠摯的友誼,她滿心感激。
「好吧!邀情姐姐,等離開夢月國,你就要回鏡月國了嗎?」水吟吟突然嘆了一口氣道︰「我得去天心國呢!長老要我到天心國,要我去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然後把鎖心鏈給那人戴上。天心國那麼大,教我上哪兒去找喜歡的人呢?我真是不想去,可是,長老竟然說沒找到喜歡的人,不能回去耶!」
拾夢愛憐的撫著她的頭發笑道︰「水吟吟,因為你長大了,所以吟星國的長老才會要你去找自己喜歡的人。你別擔心,天心國這麼大,有這麼多的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一個你喜歡的人。如果你害怕,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天心國。」
「真的?太好了!可是,邀情姐姐,你不回去鏡月國嗎?」
「我……暫時不回去。」那里已沒有她棲身之所,她怎能再回去?
「水吟吟,記得不要來找我,等離開時我會去找你。還有,記得別對任何人說你認得我。」拾夢細心的叮囑。
「知道了。」雖然覺得奇怪,不過她並不心急于知道,反正邀情姐姐說過會告訴她的,何必急于一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