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度第二次的午餐約會後,米璦蘿跟著柏攸回到他的公司,一踏進大樓便听見有人在對她大肆批評。
「妳們知道嗎?總裁身邊最近多了個女人,听說是印氏的總裁秘書,哼!不過長得漂亮些,就勾引人家的老公,真是有夠不要臉的,我看她能當上總裁秘書八成也是和印總裁上床的代價。」甲女忿忿不平的說著,她是柏攸的愛慕者之一,米璦蘿的出現讓她甚感不滿。
「是啊,真討厭。」乙女出聲附和,她也對柏攸心存好感。
其它女人也紛紛表示贊同,直到丙女發現柏攸的存在。
「總、總裁。」眾人異口同聲地喚道,在心里暗叫糟糕。
「從這秒開始,妳們不再是柏氏集團的員工,我給妳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要是再讓我看到妳們出現在我的公司,後果自行負責。」柏攸毫不留情的下令,這些女人有膽在背後道人長短,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總裁,我們以後不敢了,求求你不要開除我們。」乙女含淚地哀求,她不想加入失業一族埃柏攸不語。
「米小姐,我們不是故意要說妳的壞話,請妳幫我們求情。」發現柏攸存在的丙女非常後悔加入她們的談話。
「很抱歉,我並不是柏氏的人,無法左右柏總裁的決定。」米璦蘿根本不打算幫她們,誰教她們要質疑她的工作能力!
,
「米璦蘿,妳不要臉!耙勾引別人老公就不要怕別人說,一定是妳要總裁辭退我們的,對不對?」甲女不知死活的叫囂。
「我沒有,妳不要冤枉我。」要不是為了印氏,她早就逃離柏攸身邊,逃得遠遠的了。
但……她逃得了?舍得逃嗎?
「妳們還有五十五分鐘。」柏攸心意已決,誰勸都沒用。
知道自己再怎麼說、怎麼求都是枉然,一群已面臨失業的女人只好選擇認命,除了甲女--「都是妳,都是妳害的,妳這個賤貨、狐狸精。」甲女發狂地大喊,沖向米璦蘿,用力拉扯她的頭發。
「啊--」米璦蘿痛得大叫。
這時,圍觀的群眾愈來愈多。
柏攸怒氣沖天,想從甲女手上救下米璦蘿,卻又擔心一不注意會傷了她。
「妳快放開我,好痛啊!」
「我要打死妳、打死妳。」
米璦蘿實在痛得受不了,于是抓住甲女的手,來記漂亮的過肩摔。
這一幕看得眾人瞠目結舌,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柏攸。
米璦蘿揉揉頭,雖然痛,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下來。
這一摔摔掉了甲女的氣焰,只見她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蘿兒,好身手。」柏攸一臉佩服。
米璦蘿沒有響應,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後,走出柏氏集團的大樓。
柏攸交代高杰善後後,馬上去追米璦蘿。
***
米璦蘿愈想愈不服氣,明明是柏攸來招惹她的,為什麼被罵的都是她?不公平,太不公乎了!
「蘿兒,妳要去哪里?」柏攸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道。
「不用你管,放開我。」她討厭他,更討厭自己,因為他,她受盡羞辱,卻恨不了他。
米璦蘿覺得自己瘋了,真的瘋了。
「我偏要管。」語畢,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像扛重物似的把她扛在肩上。
「哇!你干嘛啊?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天啊,好丟臉!王八蛋、臭雞蛋、死男人、自大狂……「別亂動,等回到我的公司,我自然會放妳下來。」他不會笨到以為她會乖乖跟他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救命阿綁架阿非禮啊!」米璦蘿逼不得已地大喊,希望能有善心人士伸張正義。
就在這時,正巧在附近巡邏的警察趕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警察以職業口吻問道。
「警察先生,他是壞人,他要綁架我,你趕快把他抓起來。」米璦蘿覺得自己快腦充血,頭昏腦脹的。
前一秒還背對警察的柏攸轉過身來。
「您不是柏攸、柏總裁嗎?」
警察眼尖的認出他,柏攸可是商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常上一些財經或八卦雜志。
「嗯,我就是,這位小姐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有些小誤會,所以她才會亂喊,沒什麼事。」柏攸自作主張給了米璦蘿新身分。
聞言,米璦蘿更是氣急敗壞,「我才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別亂說話!」
「她在耍脾氣,我們馬上離開,給你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柏攸的語氣雖然客氣,卻掩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
警察不在意的笑了笑,「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米璦蘿怒不可遏的咬了下他的背。
柏攸毫不在意,扛著她走向不遠處的柏氏集團大樓。
***
回到辦公室,柏攸終于放下米璦蘿。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真是太倒霉了,居然踫上一個霸道不講理的超級大瘟神,八成是太久沒上香拜拜的關系。
「妳想我怎麼樣?」柏攸狡猾的反問她。
「是不是我想你怎麼樣,你就會怎麼樣?」他那麼奸詐,不問清楚對自己太沒保障了。
柏攸肯定地點頭,看起來相當誠懇。
「那好,我要回印氏,企劃案我會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米璦蘿想與他劃清界線,免得又有人誤會她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可以。」柏攸毫不遲疑的答應。
「你答應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覺得心好痛、鼻子好酸?
「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之所以肯「暫時」放開她,是為了讓她厘清自己的感情,也是為了自己的私欲。
沒兩下工夫就到手的獵物太無趣了,有點曲折才好玩嘛,但如果獵物主動送上門,身為獵人的他當然也樂意接受。
「那我走!」唉,她為什麼會舍不得呢?這樣的結果不正合她的意思?
「慢走,不送了。」柏攸面帶微笑,完全沒有舍不得她的跡象。
米璦蘿拿好自己的東西,心情復雜的離開他的辦公室。
***
五天了!米璦蘿已經五天沒見到柏攸,這些天來,她茶不思飯不想,更別說要專心工作,她滿腦子都是那張不該想起的俊顏。
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哀聲嘆氣,連有人進來都不曉得。
「米大小姐,妳嘆氣完了沒,嘆得那麼久不累啊,」說話的人叫雯,是印氏企劃部的副理,和米璦蘿是多年好友。
「我覺得好煩。」米璦蘿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她為什麼對他念念不忘?為什麼要為他茶不思飯不想?不應該埃「妳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方雯覺得很有可能,米璦蘿此刻的模樣和她當初情竇初開的表情像極了。
「我跟妳說,可是妳不能告訴別人哦。」再不找人發泄情緒,米璦蘿鐵定會悶到內傷。
「好,我保證不告訴別人。到底是不是啊?」方雯拉了張椅子,坐到她的旁邊,豎起耳朵想听清楚。
「說實話,我不知道。」米璦蘿沒有說謊,她是真的弄不明白自己對柏攸究竟存在著什麼樣的感覺?
「嗄?怎麼會不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埃」方雯被搞胡涂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不是我可以喜歡的人。」倘若柏攸今天是自由之身,米璦蘿或許就不會那麼煩惱了。
「什麼意思?我不懂。」方雯搔搔頭,一臉不解。
「他已經結婚了。」米璦蘿無奈的說出實情。
「結婚了?那就是有婦之夫,等等!妳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柏氏集團的總裁柏攸吧?」哦,真糟糕,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妳怎麼知道?」米璦蘿大感訝異,她不記得有跟方雯提埃「真的是他啊!我猜的,因為自從妳沒到柏氏以後,整個人都不對勁,妳看妳,才沒幾天就瘦了一圈。」方雯很心疼米璦蘿,但她的問題實在太棘手。
「小雯,妳覺得我該不該去找他?」她好想見他。
「這……妳想去嗎?」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好難回答的問題。
「嗯,我是不是很壞?我知道他已婚,可是我……」米璦蘿曾經警告過自己,絕不能成為破壞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但現在……她真的不想,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璦蘿,妳別這麼說嘛,愛一個人沒有對錯,怨只能怨你們相遇太晚。」方雯安慰道,感嘆造化弄人。
「我好想他,怎麼辦?我真的奸想他。」長那麼大,這是米璦蘿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那就去吧!不要讓自己後悔,至于將來的事,順其自然好了。」
「嗯,妳說得對,不要讓自己後悔!那我就去找他了,謝謝妳。」
***
結束和方雯的談話後,米璦蘿立即開車來到柏氏集團的大樓。
米璦蘿停好車,便開始整理儀容,深吸一口氣後,戰戰兢兢的走進大樓,生怕柏攸不肯見她。
「米小姐,妳是要找我們總裁嗎?」總機小姐笑容可掬的問。
「嗯,請問他在嗎?」米璦蘿吞了吞口水,表情好不緊張。
「總裁交代,如果米小姐要找他,就請到紙條上的地址去。」總機小姐遞了張紙條給米璦蘿。
「這是哪里?」米璦蘿看了看紙條後發出疑問。
「很抱歉,我不知道。」她只是總機,沒資格過問總裁的私事。
「沒關系,麻煩妳了,謝謝。」米璦蘿莞爾一笑,離開柏氏集團的大樓,準備到紙條上的地址去。
將近半個小時後,米璦蘿來到天母,她停好車子,確定地址無誤後按下門鈴。
「請問妳有什麼事嗎?」別墅的守衛盡責地詢問。
「你好,我叫米璦蘿,請問柏攸住在這里嗎?」米璦蘿不是第一次看到豪宅,所以沒有太過驚訝。
「對,柏先生是這幢別墅的所有人。」
「那請問他在家嗎?我有事找他。」
「在,妳稍等一下,我知會少爺一聲。」守衛走進守衛室,用內線電話通知柏攸。
「怎麼樣?他肯見我嗎?他是不是不肯見我?」米璦蘿迫不及待地問,萬一他不肯見她,她該怎麼辦?
「米小姐,妳先別急,何管家等會兒馬上過來,他會帶妳去見少爺。」守衛皮笑肉不笑的說,因為他直覺地認為她一定是貪圖柏家的財富,就像柏攸以前帶回來的那些女人一樣。
半晌,身著白色襯衫、黑色背心、黑色長褲的中年男人來到守衛室。
「米小姐是嗎?請跟我來。」何管家不苟言笑的說,他和守衛一樣,對米璦蘿的禮貌都不是出于真心。
米璦蘿輕輕頷首,她不是笨蛋,當然看得出他們對自己心存敵意。
一會兒後,何管家將米璦蘿帶到柏攸的寢室。
「少爺就在里面。」說話的同時,何管家打開房門,一把將她推進房間內,跟著帶上門離開。
因為反應不及,米璦蘿險些摔倒,幸好有驚無險。
米璦蘿環顧四周,什麼人也沒看到,只听到有水在流的聲音,心想柏攸應該是在浴室里,所以便自作主張的坐下來等他。
等著等著,她因為太累而睡著了。
柏攸沖好澡從浴室出來,他知道她會來,卻沒想到她竟然等到睡著,而且她的睡臉好可愛,就像天使一樣。
柏攸小心翼翼的將她從沙發抱到床上,替她蓋上被子後,他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的凝視著她純潔美麗的睡顏,而她略顯消瘦的模樣也讓他倍感心疼。
一個小時過去,米璦蘿終于睡醒,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她意識到柏收的存在時,下意識地尖叫出聲。
柏攸不想耳朵遭受苦難,他用吻堵住了她的叫喊。
米璦蘿的反應從驚鄂、害羞到喜悅,後來還主動加深彼此的親密接觸,將一切的道德羈絆拋于腦後。
柏攸受不住她的蠱惑,不安分的雙手饑渴的探索她誘人的身體曲線。
米璦蘿忍不住申吟,她無法拒絕他的熱情,更無法抗拒那愈來愈熾熱的欲念。
春色無邊,繚繞,他們愛得激切、愛得狂野……
***
夕陽西下,床上的人兒親密相擁,形成一幅美麗的圖畫。
「嗯……」米璦蘿想翻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她不死心,又試了一次,結果亦然,于是她醒了過來。
米璦蘿驚覺自己正被一個男人抱著,嚇了一大跳,在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後,她冷靜了下來,跟著涌上心頭的不是懊悔,而是甜蜜。
唉!怎麼辦?她竟然一點也不後悔,是因為她太壞,還是她真的已經……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他?
「都是你不好,干嘛長了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竟然結婚了,就不該出來拈花惹草嘛,這下好了吧!看你要怎麼跟你的老婆大人交代?」她一邊抱怨,一邊用手指頭戳他結實的胸膛。
這時的柏攸已經醒來,卻故意裝睡。
「唉!我真的會被你給害死,萬一讓我爸媽知道,我鐵定會完蛋,說不定他們還會和我斷絕關系,唉……」米璦蘿不停的哀聲嘆氣,手上的動作也從未停過,只不過從原本的戳變成了撫模。
「笨女人,別模了,小心玩火自焚。」柏攸低聲警告,一個翻身將她圈制在自己與大床間。
「啊!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慘了,他一定都听到了,不對,她沒什麼好怕的,她說的都是事實嘛。
「在妳開始抱怨我的時候,怎麼?妳後悔和我上床了?」她若說是,他不介意花點時間和她「溝通」。
「唉,如果我後悔了還好,問題是我一點也不後悔,你已經結婚了耶,萬一你老婆回來,發現我的存在,我該怎麼辦?」米璦蘿輕咬下唇,進退兩難。
離開,她不舍;留下,她害怕,好煩啊!
「妳不需要在乎她,反正我從來沒有愛過她,」柏攸躺回床上,語氣冷然,彷佛只是在談論一個和自己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沒有愛過她?那你們為什麼要結婚?」米璦蘿一臉納悶,沒感情卻結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未免太奇怪了吧!
柏攸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這麼說來,你和她都是無辜的。你有沒有想過,她其實可能是喜歡你的,要不她大可拒絕,不是嗎?」這是她身為女人的直覺,若非有愛,為何要做出那麼大的犧牲?
「有沒有都不關我的事。」他沒必要去在乎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不管如何,她的父母助你家渡過難關是不爭的事實,我覺得你不該恨她,反倒該感謝她才對。」米璦蘿就事論事,絕不偏袒任何一方。
「該還的錢,我早連本帶利還了,我跟她一點瓜葛也沒有。」若非他的父母執意反對,他老早就提出離婚了。
「哦。」她有話想問他,卻不好意思開口。
「妳想問我們為什麼還不離婚是嗎?」她的外表雖然干練,其實思想單純,依他的社會歷練,要看透她是輕而易舉的事。
「沒有啊!」她不敢承認,萬一承認好象是間接要他們趕快離婚。
「萬一我跟她永遠都不離婚,妳打算怎麼辦?」柏攸試探的問。
她不言,鼻酸了起來。
「妳如果不想說就別勉強。」他輕撫她的美背,心生不忍。
亂了,他要的明明只是她的身體,為什麼他的心會因為她的表情而一再受影響,是因為他愛上她了嗎?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雖然這樣是不對的,但我真的已經無法否認自己對你的感情,我喜歡你,雖然知道不能,但我還是喜歡你,所以我想過了,請你讓我留在你身邊,直到你厭倦我,或你老婆回來受不了我的存在為止,好嗎?」覺得她很傻嗎?唉,女人一生都會為愛傻一次,原來她也不例外。
柏攸緊擁住她,沒有說話,內心其實澎湃萬分。
「怎麼樣?可以嗎?」她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還是沒有回答,欺上她的唇,兩人又再一次的陷人之中……***星子閃爍在闇夜的蒼穹,米璦蘿睡得極不安穩,像是在做惡夢。
「蘿兒,妳怎麼了?快醒醒。」听到不尋常的申吟聲,半夜醒來到陽台抽煙的柏攸急忙地趕回床邊。
「對不起、對不起!不要……啊!我不是蕩婦,不要打我,不要礙…」她夢到一大群的陌生人用掃把打她,用言語羞辱她。
「蘿兒醒醒,妳只是在作夢,快醒醒。」他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趕緊把她喚醒,她會崩潰的。
米璦蘿猛地驚醒,一把撲進他的懷抱,花容失色。「我好害怕,有好多人、好多人在罵我、打我,我好怕、真的好怕。」
「乖,有我在,沒事的。」他一邊輕撫她發顫的嬌軀,一邊柔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