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住月亮,使今晚的天空顯得格外灰暗。
是錯覺嗎?情緒平復的夏侯蓓蓓一直听到一個聲音,那聲音一直叫她離開醫院,往東邊去。
「是我在幻听嗎?」那聲音真實得讓她吃驚。
快,快走到醫院門口,然後往東邊去,快!
心知想得再多也不會有任何答案,她月兌下病人服,換上外出服。
躲過護士和記者,順利離開醫院後,她依照「指示」往東邊走去。
「東邊?東邊到底有什麼?」
走著走著,她听到有人在喊她,那是一道女人的聲音。
「小姐,請留步。」
她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個坐在角落、蒙著臉,只露出神秘雙眸的女人,她的桌上擺了一顆水晶球和一副塔羅牌。
「請問你是在叫我嗎?」
「是的。」
夏侯蓓蓓走向神秘女人,在桌前坐了下來。
「在西班牙巴塞隆納的蘭布拉斯大道上有家叫作‘希望’的店,那里有個屬于你的東西,它能夠解除你目前的困境。」神秘女人邊撫模水晶球邊說。
「蘭布拉斯大道?希望?」蘭布拉斯大道不就是她和凜邂逅的地方嗎?屬于她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是的,但你必須親自去找回那樣屬于你的東西,否則將為你深愛的男人招致更嚴重的不幸。」神秘女人慎重提醒。
聞言,夏侯蓓蓓驚恐的倒抽一口氣。更嚴重的不幸?他都已經昏迷不醒了,更嚴重的不幸不就是……死!.神秘女人沒再開口,帶著她的水晶球和塔羅牌離開了夏侯蓓蓓的視線。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我都要試試看。」只要有一絲喚醒他的可能,她都不會輕言放棄。
下定決心後,她旋即走回醫院。
「蓓蓓,你跑到哪里去了?怎麼不好好休息?」夏侯父接獲醫院的通知,急忙從家里趕來。
「爸,我沒事,您別擔心,給大家添麻煩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麻煩各位了。」夏侯父向醫院人員道謝。
確定夏侯蓓蓓平安無事後,大家重回工作崗位。
「爸,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您,到我的病房去吧!」語落,她率先走向電梯,夏侯父隨後跟上。
回到病房,听完夏侯蓓蓓的話,夏侯父為難的皺起眉頭。
「爸,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去,如果您不答應,我只好偷偷跑去。」她知道她的話很難讓人相信,但她不能放過任何機會。
「非去不可嗎?那爸爸跟你一起去。」她大病初愈,做父親的怎麼放心讓寶貝女兒獨自到那麼遠的地方。
「爸,我非去不可,而且只能一個人去。」她不知道那神秘女人的話有幾分真實性,但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冒險。
「可是你的身體……」
「爸,我堅持。」
夏侯父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
「爸,您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吧!」她需要父親的支持。
「這……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出發?」夏侯父知道女兒的個性向來固執,做了決定旁人就很難改變。
「謝謝爸。您可以幫我查一下去西班牙最快的班機嗎?我想快點把那個屬于我的東西找到。」她巴不得身上有對翅膀,能馬上飛過去。
「當然可以,你躺下休息,爸爸這就去幫你查。」
替女兒蓋好被子後,夏侯父走出病房。
西班牙巴塞隆納下了飛機,夏侯蓓蓓沒有直接回到她和尉遲凜的家,而是趕往蘭布拉斯大道,尋找那家名叫「希望」的店。
「抱歉,請問這附近有沒有一家叫作希望的店?」
她接連問了好幾個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難道我被那個女人給被騙了?不、不會的。」不肯放棄的她又叫住經過身旁的一對男女。「不好意思,請間這附近有沒有一家叫作希望的店?」
听到熟悉的聲音,那對男女停下腳步。
「馬克、梅,你們怎麼在這里?」夏侯蓓蓓大吃一驚,她還以為這輩子都遇不到他們了。
「朵麗莎,你怎麼會來巴塞隆納?凜少已經沒事了嗎?」尉遲凜捐肝救愛人而陷人昏迷的事幾乎全世界都知道,馬克自然也不例外。
「他還沒醒來,你們……一定很幸福吧!」這句話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挽著馬克的手,梅露出真心的微笑。「馬克對我很好。朵麗莎,我要為我以前的所作所為跟你道歉。」
「我都忘了,你也忘了吧!」夏侯蓓蓓不是一個愛記仇的人。
「對了,你說你在找一家叫希望的店?」
「是啊,你知道它在哪里嗎?快告訴我。」
梅把那問店的正確位置告訴了夏侯蓓蓓。
「謝謝你,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了。」夏侯蓓蓓高興極了。
「不客氣,需要我們陪你一起去嗎?」自從有了馬克的愛情滋潤後,梅不但變得更漂亮,個性也變得溫柔。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謝謝,有空再出來聚聚,我先走了。」跟他們道別後,她快步走向那間店。
希望就開在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走進店里,她看到一個頭發花白、身形發福的老人正在整理架上的物品。
「老板!」擔心嚇到老人家,她刻意放輕音量。
老板放下抹布,轉身看見了夏侯蓓蓓,露出愉悅的笑容,然後往後頭的個人工僕室定去。
很快的,老板走出來,把一個白色木盒交到她的手上。
「老板,這……」她滿臉疑惑的看看老板,又看看手上的木盒,難道這就是那個神秘女人說的—屬于她的東西?
「你快把它打開。」老板心急催促。
她雖然納悶,可還是打開了它,結果放在里頭的是一個鑽石別針。
鑽石別針?難道這就是星之淚?
「你試戴看看,看能不能戴?」老板直覺眼前的這個東方女孩應該就是它真正的主人,但還是必須經過證明。
她拿起鑽石別針,將它別在衣服上。
「給我看看你的手……沒有流血,真的沒有流血!」老板又驚又喜,他讓不少人試戴過這個鑽石別針,不是被針扎傷流血就是根本打不開,可她不但沒有受傷,還順利的別上了它。
「老板,這到底怎麼回事?」她想知道它究竟是不是星之淚。
「這個鑽石別針是我在偶然間撿到的,而就在我撿到它三天後,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說這鑽石別針只屬于一個人,而那個人也是唯一可以佩帶它的人,我找了好些年,終于讓我找到了。」老板本來以為他可能直至蒙主寵召後都無法找到它的主人,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
「老板,你的意思是說它是屬于我的?那它有名字嗎?」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事?鑽石別針真的會選主人嗎?
「你等我一下。」老板再次轉身進人工作室。
輕撫別在胸前的鑽石別針,她感覺有股熱流竄過心髒。
老板拿了封泛黃的信出來,指著上頭唯一的三個中文字。「你看,這就是鑽石別針的名字,我問過一個中國朋友,他說這三個字是星之淚。」
「星之淚……」這就是星之淚!她就是擁有星之淚的人,也是凜真正該付出感情的人了。
她之前到底在做什麼?居然白痴到要把屬于她的他推給另外一個女孩,老天爺真是開了他們一個大玩笑。
「小姐,你沒事吧?」老板見她不發一語,出聲關切。
「我沒事,謝謝老板,請問這個鑽石別針多少錢?我想買下來。」
「這東西本來就是屬于你的,我只是替你保管,現在算是物歸原主了。」
「謝謝老板,你這邊東西都好漂亮,都是你自己做的嗎?」她走向擺滿大大小小藝術品的架子。
「大部分是,有的是朋友的創作,你能喜歡,我很高興。」老板笑眯了眼,模樣像極了和藹可親的聖誕老公公。
「這個小天使瓷偶好可愛,老板,我要買。」她之所以要買它,不只因為喜歡,更為了要報答老板肯把星之淚送給她的大恩情。
老板小心翼翼取下小天使瓷偶,包裝好後拿給她。「你喜歡就送你吧,不用給錢了。」
拒絕不了老板的盛情,夏侯蓓蓓收下小天使瓷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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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侯蓓蓓離開希望要叫計程車時,她的手機隨之響起。
「喂,哪位?」她沒有去看來電顯示。
「蓓、蓓蓓,阿凜、阿凜他……」夏侯父激動到連話都說不清楚。
「爸,凜怎麼了?他怎麼了?」死了嗎?不會的!那個神秘女人明明說過,只要她能找到「屬于她的東西」就能解決困境的。
「阿凜他醒過來了,他終于醒過來了。」夏侯父在電話彼端高興得眼淚幾乎快要奪眶而出。
「凜醒了,他醒了!」她果然來對了。
「蓓蓓,你找到你要的東西了嗎?」
「思,爸,我馬上回台灣。」
幣上手機,她攔下計程車直奔機場。
台灣台中
之前當尉遲凜睜開眼楮沒有見到他心愛的夏侯蓓蓓時,急得差點從床上摔下術,後來知道她為自己而去了巴塞隆納︰心里相當感動,巴不得能立刻飛到她身援,但听說她要馬上趕回來,為了不錯過和她「重逢」的機會,他哪兒也沒去,乖乖的待在病房里。
就在他要離開窗邊,回到床上時,門被打開來。
見到來人,他激動得無法言語。
「凜!」夏侯蓓蓓不辭辛勞、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就是為了見他一面,現在她終于又見到他了。
尉遲凜跟她有著同樣的心情,他倆這一別宛若過了一世紀之久。
因為舟車勞頓,加上身子並未完全康復,她疲憊不堪,就在她快要倒下時,他沖到她的面前,扶住了她。
花了比平常多一些的力氣,他把她抱到床上。
「我去請醫生過來。」
「凜,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真的沒關系嗎?」他坐在床沿,輕撫她憔悴的面容。
「我只是有點累。」她拉下他的大手,緊緊握住。
「伯父說你到巴塞隆納是為了我而去找一樣東西,是什麼東西?」太久沒有看到她,他舍不得移開視線。
她松開握住他的柔荑,取下別在胸前的星之淚。
「就是它嗎?」鑽石別針,莫非……
「嗯,它就是星之淚,我以前做了很多蠢事,對不起。」幸好他沒有真的被她的愚蠢給氣定,要不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
「星之淚?這就是星之淚?」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寶物,他之前遍尋不著,還以為它根本就不存在。
「是啊。」她把在西班牙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真是太神奇了,但不管你是不是它的主人,我都只要你。」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搖餅,現在可以說是兩全其美。
「凜,謝謝你。」她感動萬分,無法控制好似決堤般洶涌而出的眼淚。
「別哭了,乖。」他溫柔安撫她,低頭吻去那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的淚珠。
就在四片唇瓣快要纏綿在一起時,實習護士殺風景的闖進來。
實習護士愣在原地,忘了要離開。
「有什麼事嗎?」好事被打斷,尉遲凜的語氣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我是來幫您量體溫的,對、對不起!」實習護士知道他不是平常人,惹惱他可是會有麻煩的。
「凜,你別對人家那麼凶嘛!」夏侯蓓蓓輕扯他的衣角,笑著對嚇得不知所措的實習護士說︰「嚇到你了,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實習護士戰戰兢兢的走向尉遲凜,量完體溫後逃難似的離去。
「凜,你對剛剛那個小護士太凶了啦,她又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可以吻你,卻被一個笨護士打斷了。」
見他一臉欲求不滿的樣子,她掩嘴偷笑。
「蓓……」他拉下她的手,繼續方才未完成的事。
她不能、也不想拒絕,索性拋開一切,回應他的熱情……
手機鈴聲急切作響,還在醫院休養的尉遲凜直覺有事發生。
「尉遲凜,你的女人在我們手上,如果想要她活命就準備好一千萬現金,還有不許報警。」歹徒的聲音很明顯是透過變音器所發出來的。
「喂、喂……該死!」他還來不及說話,歹徒就已經掛斷了。
為了證明歹徒的話,他撥打她的手機,結果接電話的人的聲音居然和歹徒的一模一樣,由此可知,她真的被綁架了。
為了救出心上人,他離開醫院,搭車前往一家國際連鎖的大銀行,他大部分的財產都存在這家銀行里。
「凜少,您要的錢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真的不需要報警嗎?」銀行經理態度恭敬的問,他是目前少數知道夏侯蓓蓓被綁架的其中一人。
「先不要。」他必須以她的人身安全為優先考量。
接到尉遲凜說女兒被綁架的電話,夏侯父丟下工作,趕到了銀行。「阿凜,蓓蓓怎麼樣了?歹徒有沒有再打電話過來?」
「伯父,您……」電話鈴聲打斷他的話。「應該是歹徒打來的。」
記下歹徒所說的交贖款地點後,尉遲凜拿起桌上的兩個皮箱,里頭所裝的就是歹徒所要的贖金。
開著夏侯父的車子,他來到歹徒所指定的位置,那是一個很荒涼的地方。
「我把錢帶來了,快把人質放了。」
「把錢放著,倒退十步。」
小心謹慎的打開皮箱,確定贖金沒有問題後,歹徒把夏侯蓓蓓推向尉遲凜,然後駕車逃離。
「凜,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她是要到醫院對面買東西時被綁架的,還以為自己會和母親一樣慘遭毒手。
「不怕,沒事了,有我在。」他把她擁入懷里,謝天謝天沒有失去她。
「嗯,那錢的事……」讓他花了那麼多錢,她實在過意不去。
他還沒開口,後頭就來了好幾輛警車,是他在十分鐘前報的警。
將歹徒的座車特征告訴警員後,他們走向夏侯父的車子,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