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澀世紀傳說Part6|作者︰于佳|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春季的夜晚擺月兌了冬夜的寒氣,特洛亞酒吧的人氣也漸漸旺了起來。戰野踩著滑板從這頭滑到那頭,不停地送著酒什麼的,車神則忙著收拾杯碟,老板嘛!樂呵呵地等著收錢。
卓遠之和度天涯坐在老位子上,朵貓貓正好過來找少堂主,也跟著過來了。環視一周,她沒有看到宇文浪那顆多情種的身影,這才放心大膽地坐下來,等著戰野為他們提供專職服務。
那小子的服務態度實在不佳,他們要向老板提意見。這邊倒著酒,他那嗦嗦地重復著一句話︰「小姐不知道有沒有記得幫我把今晚的,《蠟筆小新》錄下來,要是忘了可就永遠地錯過了。」在303寢室被折騰還不行,到這里來當客人還要被他煩,真讓人受不了。
有人來替他們出這口惡氣了,「就說你是死變態吧!」車神逮到機會就開始諷刺他。唉,天生的敵人,沒辦法,這不!又吵上了。
「你個臭人妖說什麼說?」在她面前,戰野從來沒有什麼男子漢的風度可言,從不懂得禮讓三分,更不知道什麼是紳士風度。反正,他也沒將她當女人看。
「什麼人妖?我可是如假包換的女生。哪像你這個喜歡小新的死變態,一定沒有被女生喜歡過,也沒有喜歡過任何女生。」
「我承認,在這點上你絕對比我佔優勢!」難得一次,戰野居然妥協了?天涯吃驚地差點將酒杯吞了進去。且听下話︰「你站到外面一大堆女生主動貼上,可見你這個臭人妖做得多麼到位。噢呵呵呵呵——」
他叉著腰笑得特別爽朗,不妨天涯一口酒噴到他永遠陽光燦爛的臉上,大陽當頭也會下雨——這就是典型樂極生悲的例子。
拿袖子胡亂擦了擦臉,戰野抗議起來︰「你什麼意思你?度天涯,別告訴我,你喜歡這個臭人妖,居然幫著她噴我!」
沒等天涯否認,車神先激動起來,「死變態你不要胡說,我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卓冠堂少堂主,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一個男生。在我心里早已認定,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噗——」
「嗤——」
朵貓貓和卓遠之這兩個黑道人物非常有默契地將口中沒來得及喝下的酒噴到了對面,洗劫著車神和天涯的臉,他們連躲都沒地兒躲。
「天!」天涯的小毛病又上來了,過了敏的肌膚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排排站立,這時候站起身他當然是向洗手間沖,跟這個梅菲斯特算賬的事情只能稍微等等。
朵貓貓一邊抽著面紙為車神把酒漬擦干,一邊裝作不在意地問道︰「車神,其實卓冠堂的少堂主已……」
一個緊張,卓遠之伸手想要拉住她,不讓她說下去。真的有只手拉住了朵貓貓,卻不是她的少堂主。
「朵貓貓,听說你媽媽以前是黑道上的,她一定知道卓冠堂少堂主是誰對嗎?你告訴我好不好?好不好?」
瞧著車神那熱切勁,朵貓貓真的很想將卓遠之給出賣了,可是她不能,除非她想死。眼一瞥,她瞥到了救星,「八卦,你怎麼來了?」
「你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沒等卓遠之順著貓貓的聲音望過去,神出鬼沒的八卦已悄然坐在他的身邊,在他的肩頭那只毛色絢麗的虎成鸚鵡無語唧唧呱呱地叫個不停︰「來杯酒,啊啊!請我喝杯美麗的酒,啊啊,這是個需要酒精刺激的年代,啊啊!我是酒鬼,我是美麗的酒炮制的美麗鸚鵡……啊啊……」
它的聒噪引起了車神的好奇,倒了一杯酒放在無語的面前,她徑自去做她的工作。此時的天涯也終于從洗手間里出來了,沖過冷水後,他依然是一個絕美自戀的王子。
三個大男生加上一個朵貓貓,四個人對八卦的神算能力毫無懷疑,對他每次到來所預示的厄運更是只能用堅信來形容。四個人齊齊雙手環胸,異口同聲地嘆了一口氣︰「說吧!又有什麼倒霉的事要發生。」
指了指戰野,又指指朵貓貓,八卦簡潔明了地丟下兩個字︰「斗氣。」不懂?好吧!再多說兩個字,「黑色斗氣。」還是不懂?無語,上!
「咳咳!咳咳咳……」清了清嗓子,無語總是希望自己能用最美妙的嗓音示人,「春季容易發生流行性感冒,啊啊,為了保持嗓音的悅耳動听,我總是很用心地保護著它,啊啊!所以,這段時間我都是盡可能不開口,啊啊,盡可能不說話,啊啊!今天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才勉強開金口的,你們要豎起耳朵好好听,啊啊——關于這個流行性感冒,我有幾個想法……」
「天涯,」卓遠之手撐著下巴,垂下的眼掩去了危險的光芒,「阿狗晚上有吃夜宵的習慣嗎?」
猜到他話中的意思,天涯相當配合地點了點頭,「當然!阿狗最喜歡在臨睡前弄點活肉打打牙祭了,特別是那種用色彩鮮艷的毛色好,有著尖尖嘴,喜歡說人話的食物。賣相好,口感也不錯,是值得雪狼一嘗的佳品。說不定,它還會為了爭搶這道點心和阿貓大打出‘爪’。到時候,點心被活生生地撕成兩半,血肉淋灕的場景……那真是……」
他一副不願意想象下去的模樣,嚇得無語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尖尖嘴。戰野不得不感嘆,天涯不愧是話劇社力求的明星,表演天分那不是蓋的。
微蹙著眉頭,卓遠之向無語發下最後通膘——「天涯說得沒錯,阿貓似乎也很喜歡吃這種多舌鳥類食物,特別是在該它說話而它又不說的情況下,就更沒什麼留下來的必要了。」
「我說!我說!」撲騰著翅膀,無語盤旋在他們的頭頂。它采取邊飛邊說的策略,走到最後一步它打算「飛為上」。
「主人的意思是︰被指到的兩個人將要有災難……啊啊,不!是他們的親屬將要有災難,準確地說是直系親屬,啊啊,也就是父輩那一方的。他們將有……」
它話未說完,翅膀卻像停了擺的鐘,沒了飛翔系統,無語直直地摔在地上沒了反應。被懸在半空中的心這麼也放不下來,戰野提起它的小爪子將它倒拎了起來拼命搖晃,「他們將有什麼啊?你倒是說啊!喂!喂!死了?難道是被我嚇死了?你要死也別在這時候死啊!起來啊——」
天涯扒開鳥的眼瞼很有經驗地分析道︰「它喝醉了。」
「喝醉了?不會吧?」朵貓貓一邊為八卦從來沒有錯過的黑色預言揪心,一邊卻忍不住被眼前的場景搞得啼笑皆非。
不相信?天涯拿出他的學術證明,「我們家那個魔女媽媽養了一大堆的鳥,她興致來了就弄點酒來喂喂她的寶貝,鳥喝醉的時候就這副死德性。」
丙然!卓遠之發現八卦手邊的酒杯少了一半紅色的液體,為了保持佔卜的準確性八卦從不踫刺激性飲品,這樣看來無語真的成了美麗的酒炮制的美麗鸚鵡。
焦急讓戰野失去理智地大叫起來︰「誰?誰把這麼害人的玩意給一只不經人事的鸚鵡?」
「我!怎麼了?」車神理不直氣倒是很壯,「我只是想看看鸚鵡會不會喝酒,我怎麼知道它真的喝了,還喝了這麼多。」
「你果然是惹禍人妖,只要有你的地方就絕沒有好事。」戰野又是拍桌子又是叫著,車神當仁不讓地罵回去。
在一來一往的過程中,八卦發揮來無影去無蹤的本領帶著醉醺醺的無語離開了特洛亞酒吧,而天涯和卓遠之已經分別用他們的方式查起了災難即將到來的著陸點。
天涯撥通手機,用在場大都听不懂的語言向X國有關方面交代著︰「我是Augustus?Christabel?Aber-crombie(奧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我需要你們的配合。請幫我查這邊的警局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主要是和戰家有關的方面……希望你們查出的結果對我有所幫助。」
相對于他所表現出的謙和,卓遠之可就嚴苛得多了,「我是卓遠之,幫我查一下戰家最近有沒有大事發生,你們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
十三分鐘又三十七秒鐘,兩部手機同時響起,將手機放在耳邊,兩個人同樣選擇了靜听。掛上電話,面對戰野和朵貓貓著急的眼神,天涯面色凝重地下定語︰「出事了。」
「什麼事?」車神好奇地追問。
「我們需要趕過去。」卓遠之已經做好了安排,先趕到出事地點再說。幾個人迅速地站起身,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車神不死心地追了上去,「到底什麼事?我能幫上忙嗎?」
黑色的眼眸猶豫了一秒鐘,下一刻他做了一個伸手的動作,「一起來吧!」
你不是想加入黑道嘛1我就讓你看看黑道的真實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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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前,度天涯和卓遠之分別從他們的渠道找到了八卦所預言的災難——
am︰10︰00,在帝國大廈舉辦一場全球銀行家交流會,到會人員共五十名,全是銀行界的權威人士,他們把持著全球經濟穩定。戰野的父親戰持和三叔戰來,也就是朵貓貓的親生父親奉命以警察的身份保護各位銀行家。
am︰1l︰30,一群身穿越野服,有備而來的人闖進了帝國大廈,在與警方的小面積交火後全面佔領大廈內部,切斷了大廈與外界的聯系,控制了警察方面,並且劫持了各位銀行家。
pm︰l︰00,綁匪控制了大廈的指揮中心,恢復了與外界的對話。綁匪頭目以大樓內人質的安全威脅政府,向銀行家的親屬各索要巨款十億,共計五百億美金,截止時間為今夜凌晨。凌晨鐘聲敲響之時,所有人質的安全將不再保證,一切由政府負責。
為維護金融界的穩定,所有的消息都在政府的控制之下。如果凌晨前沒能救出人質,一旦消息外泄,明早證券業、銀行業將掀起大風暴,這場風暴很快就會席卷全球經濟。即便交了贖金,安金救出人質。一夜之間抽空五百億美金,這對本就不夠穩定的全球經濟而言也是毀滅性的打擊。
現在離凌晨不滿兩個小時,在帝國大廈外圍臨時搭建起的警局會議室,各位高層的眉頭都能讓螞蟻爬山了。
眾多警車中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掩藏在濃重的夜色下,坐在這輛由卓冠堂特別提供的特殊防彈車里,幾個頭攢到了一處。
拿起其中一台看起來很普通的筆記本電腦,戰野好奇兮兮地打了開來,「不是說這些都是最新型軍事武器嘛!我看也沒什麼特別的……」
卓遠之微微一笑,隨手調整了一下筆記本電腦,將它放到眾人面前,戰野的眼楮頓時亮了起來。
痹乖!這是電腦嗎?隔著厚厚的鐵家伙,顯示屏上顯現的全是車外人體活動的情景,帶上耳麥,你甚至能听到百米外人們交談的聲音。
按下幾個鍵,卓遠之一邊將電腦的功能展觀出來,一邊作著解釋︰「這是熱療感應器、聲音探測器和電腦設備的完美結合,我們叫它‘神眼鬼耳’,通過它我們可以相隔百米偵察出大廈內的情況。」
「你怎麼會弄到這種東西?」車神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瞥了她一眼,卓遠之意有所指地丟出一句︰「從你所向往的黑道弄來的。」
連這種東西都有,看來今日的黑道有別往昔,車神覺得自己可以通過這次機會好好了解一下她所向往的領域。
她發夢的當口,朵貓貓很有默契地將越野車向大廈方向開近了一些,透過「神眼鬼耳」,他們清楚地看到了大廈內的情形。
「老爸!」
戰野忍不住叫了起來,神眼雖然只能看見模糊的形態,但是憑著父子之間那絲特殊的牽掛,他可以肯定坐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的人是他的爸爸——高級督察戰持。只是這一眼,他一直懸在空中的心終于回歸到了原位。在路上听到天涯和卓遠之描述警方有人員傷亡,他雖未說出口,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吵歸吵,老爸永遠都是臭小子的老爸。
掃視看周遭,他一向陽光燦爛的臉再度烏雲密布,「三叔呢?這里應該是拘禁所有警方人員的場所,怎麼沒看到三叔?」
他直覺地向朵貓貓望去,在他的視野里,她的眉緊蹙成一團,她的目光索緊屏幕遲遲不肯移開。一瞬間,戰野像是明白了什麼。朵貓貓對三叔總是冷淡得出奇,原以為她不會在意三叔的事,或許她只是不習慣表現出來。
一雙手搭在了朵貓貓的肩膀上,側過身她對上了那雙熟悉的沉黑色眼,「戰來以警察的身份縱橫黑道這麼多年,立下功績無數。他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要相信他。」
如此簡單的話話卻讓朵貓貓緊繃的神經在一瞬間安定了下來——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我要冷靜下來,只有冷靜才能解決問題,這是黑道必修課之一。你忘了嗎,小貓?那個討厭的老男人不是總喜歡這樣喊你,他不會輕易還給你平靜生活,他一定會再一次用那個惡心扒拉的名字叫她。所以,他絕對不會有事,絕對不會,
「找到了!」在他們心緒難平的當口,天涯已經找出了關鍵領域,「被劫持的五十名銀行家被控制在大廈第十五層,有六個人手握重型武器。警察被關在地下車庫,五個人看守,他們身上有炸彈。而綁匪頭目在頂樓,也就是三十層。那里有強大的監視系統,監控著大廈內每個角落。樓頂停著一架直開機,如果計劃失敗,那些綁匪頭目大概就會從那里逃走。」
「問題來了!」卓遠之打開另一台筆記本電腦,對整個形勢分析道,「我們必須在躲開監控系統的同時解決三方面問題,也就意味著我們要兵分三路。」三秒鐘的思考,他迅速作出最佳安排,這是卓冠堂少堂主從六歲起接受的訓練課程,「貓貓,你去解救警察方面,天涯,你帶著車神去十五層解救人質,我去解決那幫沒用的綁匪頭目。」
戰野棕色的眼瞪得老大,「那我呢?」連臭人妖都有任務,我留下來做什麼?再怎麼說我也曾經參加過解救天涯的行動,算是有點小經驗吧!
「你留下來解決大廈內的監控設備。」卓遠之將他可能需要的設備一件一件拿出來,「我可不想剛進去就被人亂槍打死,我希望大廈內的監控設備在運轉,卻轉不出我們幾個人的畫面。你能做到的,我的計算機天才!」
「嘿嘿,沒問題!」受到表揚的陽光少年頓時大樂,戰野做了一個「OK」的手勢,他會打贏這場小範圍戰爭,小case一件!
從越野車後坐下的箱子中又掏出幾件大家伙,卓遠之將其中兩把手槍遞給朵貓貓,那是她習慣用的武器——名副其實的雙槍女神。
膘了一眼天涯,卓遠之的手依舊留在箱子中,「天涯,你用什麼?」
「佩劍。」他還是習慣用這種高貴得有點奢侈的武器,人家是王儲殿下嘛!下一刻,他從卓遠之的手工接過一把做工精良,殺傷力強大的佩劍。真沒想到,連這種東西都準備了?
「車神,你……」卓遠之左手一把槍,右手一把遠程炮,攤開的手臂任君挑選,「你想用哪種?」
我想要遠程高射炮——車神的第一直覺很快被她自己否決了,要那玩意我該怎麼使用,萬一沒轟掉敵人,回來找不到我自己的頭了,該怎麼辦?「還是手槍吧!」
卓遠之將槍丟給她,她也模仿他帥氣的動作單手去接。這一接,接出了問題。槍怎麼會這麼重?常年修車她的手勁不小,可這槍的重量卻極大程度上壓迫著她的神經,失算!
她的表情和動作告訴阜遠之這樣一個事實,「你不會使用槍。」他很干脆地選揮了肯定語氣。想加入黑道卻不會使用槍?地將黑道當成了狄斯尼樂園?
「拉開保險,瞄準目標,扣動扳機。憑你的本能保護自己的性命,這就是黑道的本能。想加入黑道,你還是有個深刻的了解會比較好。」
他又從箱子里掏了掏,這次變出的是幾塊口香糖,將它們交到個人的手中,他自己也咬了一塊。
天涯當場拒絕︰「我不喜歡口香糖。」嚼口香糖不是王儲殿下該有的舉動,有失身份。
「我也不喜歡請你吃口香糖。」卓遠之硬是塞了一塊到他手上,「將它嚼在口中,它和唾液混合在一起會變成微型對講機,通過‘神眼鬼耳’的處理,即便我們分散在各處,也能隨時和彼此交流,更能從戰野這兒獲得有用信息。」
簡直神了!車神把玩著小小一塊跟口香糖沒什麼區別的神奇東西,她都舍不得吃了。這個卓遠之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弄到這麼多稀奇古怪卻又價值無窮的東西。
戰野比較好奇的是後坐箱到底有多大,竟然能將這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變出來,說不定還能在里面找到坦克、航空母艦什麼的,「你用什麼,卓遠之?」憑他的拳腳功夫嗎?他的功夫是不錯,但這次他們面對的可是有備而來的恐怖分子。
的確,他沒有帶槍,手上也沒有任何武器,難道他準備赤手空拳玩搏擊?天涯不看好地提醒道︰「還是帶上什麼武器,以備不時之需吧!」
「我自有打算。」抬起手腕,卓遠之確定著時間,「現在是22︰43,我們還有一個小時十七分鐘可以解決問題。我的計劃是在三十七分鐘內結束所有的麻煩,然後咱們回家的回家,回學院的回學院,凌晨以前準時就寢。」
天涯附和地點點頭,他很贊同卓遠之的說法,不過他還要再補充一句︰「睡得太遲對身體不好,人體最佳的就寢時間是十點到十一點,那個時候人體的血液循環、毛細孔收縮等功能都需要休息了。」
他們是來打仗的嗎?朵貓貓翻了一個很沒志氣的白眼,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是兩個男孩在玩騎馬打仗的游戲。
算了廢話少說,出發!
「等等!」王儲殿下還沒有發出聲音,梅菲斯特卻又開口了。
「又有什麼問題?」朵貓貓上下看著自己的裝備,還有什麼遺漏嗎?
「那個,是這樣的哦,貓貓,你看咱們要不要沖個澡、做下按摩,順便換套衣服?一般這種類型的影片,主角出場都會換套很有個性的服裝。《007》系列中詹姆斯?邦德那一套套的西裝;《夕陽天使》里那些漂亮又不乏性感的白色殺手服;《無間道》中盡顯瀟灑的男裝……」
為什麼她會攤上這樣的主子,為什麼啊,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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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卓遠之、度天涯、朵貓貓和車神正在想方設法進入帝國大廈內部的時候,戰野的手指飛快地跳動在鍵盤上,像一個穿上了紅舞鞋的舞者。他很快地切入一道道程序,將編制好的計算機病毒程序傳入帝國大廈內部電腦,現在需要的只是等待。
驀地,警方的通訊信號從右側的電腦揚聲器當中傳出來︰「報告長官,目前包括高級督察戰持、反黑組組長戰來在內的二十多名高級警官以及各個銀行家的名單已經出來了。」
戰野不屑地撇撇嘴,這個時候要什麼名單,直接把人救出來不就行了。
然而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險些讓他砸掉了面前的電腦,「給我看一下……好的,警員方面的犧牲百分之二十五我們可以接受,關鍵是銀行家,一個也不許給我受傷!叫各單位注意……」
什麼叫做警員方面百分之二十五的犧牲可以接受?這個老頭子究竟知不知道他的決定很可能又一次丟掉一些完全不應該失去的東西?
他到底明不明白?
拼命壓抑住自己燥熱的心,看著計算機屏幕上的倒計時表,戰野開始不斷地計算起來。他所編的計算機病毒程序是相對于計算機病毒而言的,它和一般的病毒不同,它可以破壞主庫內容,衍生出新的病毒。對方在解決計算機病毒的的候,往往會將計算機本身自帶的信息當成垃圾或病毒一起清除。他只要接收它排出的數據,便可以通過翻譯程序破獲帝國大廈的指揮室密碼。接下來,所有的監視設備將都為他所控制,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如果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什麼紕漏,不僅暴露了戰野這個闖入者的存在,還將給卓遠之、天涯他們帶來災難。
生與死的較量壓得戰野有點透不過氣,打開車窗,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沒問題!一定沒問題,戰野你行的,你一定行!
就在他為自己打氣的當口,倒計時結束,像戰野預計的那樣。帝國大廈內所有的計算機陷入一秒鐘的停擺狀態,隨後計算機本身自帶的病毒處理程序對這種病菌衍生出數十種病毒同步清毒、排毒。
戰野的病菌程序就等在這里,將所有被清除出去的病毒、垃圾進行再回收。病菌系統滿裁而歸地回到主人手上,翻譯程序全面啟動,它要找出監視設備的一連串密碼。
「找到了!」戰野一臉陽光燦爛。戰爭尚未開始,他已經打贏了第一仗——漂亮!
利用戰野取得監控設備控制權的時間,朵貓貓突破警方防線,順利地從通風口進入帝國大廈的內部,她的目標是地下車庫。右手握槍,她將另一支手槍別在腰後,以防萬一。悠閑地嚼著口中的口香糖,她開始和戰野交流。
「戰野,我現在處于一樓大廳的透風口管道中,幫忙移開一樓所有的監視設備,我要去地下車庫。」
「沒問題,給我一分鐘。」戰野信心十足地打開筆記本電腦中的CD播放器,「送你們什麼禮物好呢?既然這麼高興,就送你們一首古典辣妹的《Victory》。我挺喜歡的,不知道你們感覺如何?」
瞬間,整個帝國大廈三十層的空間回蕩起節奏感十足的音樂,原來提琴也可以帶來如此震撼的效果,真是出乎人的意料啊!戰野在受到驚愕的一怔以後,緩緩地吹了一聲口哨。
三十秒後音樂結束,就像魔法消失,全部的監視系統又回到原始狀態,屏幕上沒有任何闖入者,干淨得好像三十秒前——他所播放的就是三十秒前的畫面。
憑借這個抄襲自《生死時速》的老手段,朵貓貓安會地進入地下車庫。要怎樣一次性解決那五個看起來很像恐龍,手中卻握有重型機槍的巨型莽漢呢?
「戰野,給點提示吧!」
「收到!讓我想想。」戰野歪著頭,「放點迷藥怎麼樣?一次全倒,不用麻煩。」
你是笨蛋嗎?真是個缺乏實戰經驗的蠢家伙,「你想讓我將幾十名警察一個一個抬出來嗎?你老爸可一點也不瘦,把他抬出來,我還是坐在那兒讓人家綁匪挾持我好了。」
不過,如果只迷倒綁匪,讓警察保持清醒就好了。有了!從懷里拿出一顆膠囊狀的小藥丸,她擰開上半部並將其拋向空中,隨即蹲,開始倒數︰「五、四、三、二、一……倒!」
五只恐龍一個接一個紛紛倒地,無一幸免。坐在地上被束縛住手腳的警察個個清醒依舊,卻只是模不著頭腦。
他們哪里知道,朵貓貓所拋出的膠囊其實是一種催眠劑。這種催眠劑看上去是顆粒狀,打開後卻能變為氣體自由揮發。由于它的重量比空氣輕,因此浮在上空並且逐漸融于空氣當中。時效雖然不長,但也足夠讓目前的狀況改善了。誰讓五只恐龍長得這麼高,浪費米糧的家伙不讓你睡還能讓誰睡?
算算時間,恐龍差不多都安寢了,朵貓貓這才從石柱後現出身形。匍匐前進,她來到戰持的身邊,「戰、戰來呢?」
「小、小貓?!」一剎那的驚愕以後,戰持警察的本能讓他把思緒回到現實當中,「在我們被綁匪劫持的前一刻,他一個人逃出了,說是要去救那些被劫持的銀行家,現在大概在大廈的某個角落。」
現在戰持比較好奇的是,這小女生怎麼進來了?雖然上次只在戰來的婚禮上見過她一面,但是,對這孩子他還是挺有一種疼惜的感覺。只不過,她為什麼能毫發無傷地順利放倒五個大漢?听說她媽媽原來是黑道上的殺手,難道身手好也能遺傳?
沒功夫理會他的好奇,朵貓貓站起身,她還要找戰來。整個大廈已經完全被恐怖分子接手,到處都有監控設備,他能救誰?這時候警察這個身份並不能保他小命,只有笨蛋才會往槍口上撞。她可不想去教堂參加葬禮,所以還是盡快把他找出來為好。
說做就做,朵貓貓轉身向樓上走去,嘴里咕噥了一句︰「麻煩!」明明覺得麻煩,可是知道戰來還活著,不知道為什麼心卻越來越安定了下來。
你就這麼走了?戰持像個被丟下的大孩子叫了起來︰「那我們怎麼辦?」所有人的手腳都被綁著呢!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一大幫老男人用和警察這個身份完全不搭調的眼神瞅著她,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全都是麻煩!一群麻煩!朵貓貓不耐煩地甩開手,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以光速在空中旋轉。「咻」的一聲,匕首打著顫插在戰持的兩腿之間,穩穩地釘橡膠車道內。一滴冷汗從戰持的額角間滑下,順著匕首的利刃滑入地下,這小丫頭想當著這麼多屬下的面「廢」了我嗎?
「整個大廈還處于恐怖分子的監控狀態,最好不要亂走。車庫的監控設備和大廈內部的不在一條線路上,所以目前看來這里是最安全的,你們就安靜地待在這里,等所有的事情解決後再說——啊,忘了告訴你,你最好在三分鐘內把那些家伙綁起來,否則過了藥效,我可不想再來救你們一次。」
他剛抽出利刃,小丫頭已經不知去向,是去找戰來了吧?老爸的魅力果然比他這個大伯來得強烈。只不過——
「喂!喂!這算什麼事啊?再怎麼說我也是個警察,是你大伯,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像阿來交代啊?喂!」
沒人回應……
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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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眼鬼耳」中看到這一場景的戰野笑得前仰後合,老爸的表情就像是被幼兒園的小孩子吐了口水一般尷尬。為了挽救警察的尊嚴,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做,也為了小小地發泄一下。戰持指揮大家將那五個昏昏沉沉的恐龍級大漢綁了個結實,也算出了口惡氣。
調轉畫面,戰野跟著朵貓貓的身影走,他也很想確定三叔的安全。
能躲開大廈內的監視系統,又能從車庫爬上第十五層人質被劫持的地方,依朵貓貓的思考她只想到一個地方——洗手間。帝國大廈內每層洗手間所在方位都是一樣的,如果能順著往上爬,或許就能爬上十五層,整個大廈內似乎也只有這里沒有安裝監視器。
算算看,戰來已經單獨行動差不多十一個小時,他該爬到十五層了吧?抱著這樣的結論,朵貓貓決定去十五層看看。電梯間的出入口有人把守,她只能從安全梯上去,這讓她需要幫助,「戰野,安全梯的監控設備你已經控制了嗎?」
「我控制的是三十秒循環系統。」也就是說每隔三十秒鐘,監視系統會有一秒鐘的空格,這一秒鐘雖說短暫,卻極有可能會暴露朵貓貓的行蹤,要好好把握才行,「我開始計時,二十五秒的時候,我說‘停’,你就停在樓梯間不要動,我會讓監視系統重新倒帶。等我說‘OK’,你再繼續前進。」
朵貓貓默默接受這樣的安排,「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
他開始計時,眼楮迅速地瞟著「神眼鬼耳」中的朵貓貓,只見她箭步如飛,二十五秒鐘的時候已經飛身上了第九層。「停!」
朵貓貓倚著扶手大口大口喘息,她在第二次「開始」之前可以稍作休息,很快她將再度奔跑。
她保息的時候正是戰野最忙的節骨眼,他有三秒鐘的時間可以讓整個畫面循環播放。一、二……
「你在這里做什麼?」
一道蒼老而獨具權威的聲音插了進來,是戰家的老爺子,警局總督察,這場解救人質行動的總指揮——戰連。雖然已經六十開外,但他嗓音洪亮,頭腦和體力依舊和四五十歲的人差不多,處理緊急情況的能力更是老道,所以這次警局方面特意請他出面。
他的出現讓戰野錯過了最後一秒,他的手再搭上「Enter」鍵時已經來不及了。沒時間和老爺子對抗,戰野要盡量彌補他的過失。從反饋信息看,敵人已經瞥到了朵貓貓的身影,「神眼鬼耳」上有三個黑點正在向第九層靠近,要快點救她,否則就來不及了。
「貓貓,敵人發覺你了,有三個人正在向你靠去,一個從七層上來,另兩個正從十五樓下到你的位置,你要小心應付。」他喉頭繃緊,連心跳都暫停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一定要小心啊!
戰連顯然不能接受他的漠視,從後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他將他揪了出來,「你在這里做什麼?」
從十幾分鐘前,就有人報告這輛黑色加長型越野車停在了這邊。他還以為是哪家新聞媒體知道了劫持事件的一點小苗頭,來挖掘新聞了呢!隨便叫了什麼人上前趕人,卻得到報告是自己那個離家出走的長孫坐在里面。雖然忙得不行,直覺不對勁的他還是親自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卻看見戰野正坐在里面對著一台台的筆記本電腦一會兒說些什麼,一會兒做些什麼,他到底在干嗎?
「救人——你看不見嗎?」戰野懶得理他,都是這個老頭子突然冒出來。要不是他,貓貓現在已經平安到達十五層,如果貓貓出了什麼事,三叔非找我拼命不可。這樣想著,他的口氣也跟著硬了起來,「你不要在這里煩我,你不要兒孫,我還要把老爸和三叔救出來呢。」
「你說什麼?」省略掉不順耳的部分,戰連立刻從他的話中發覺蹊蹺。
警局對這次劫持銀行家事件完全保密,只說帝國大廈這邊正在開高峰會議,所以才會出動如此眾多的警力。到現場的警員,除了警局高層,一概不準與外界聯絡。外人更不能接近包圍圈,這小子是怎麼知道他爸和三叔也被困在大廈里面的?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怎麼會知道這里發生的事?」
不理會老頭子的存在,戰野對著「神眼鬼耳」幫助朵貓貓月兌困︰「下一個轉角處有一個敵人正在等你,作好淮備。」
緊閉唇舌,朵貓貓輕手輕腳地走上台階,將身體與牆壁緊貼著,不露半點痕跡。當對方等不及彎腰想看看獵物有沒有出現的的候,她一個漂亮的大踢,配合而來的是手槍柄對敵人後腦勺的重創,對方要是還能爬起來才是奇跡呢!
「又有個人過來了。」戰野像一個坐在電腦游戲前的小孩子,興奮地操縱著游戲中的主角層層闖關。
但戰連可不是縱容孩子的家長,他一個揮手,手下的警察將戰野揪了起來,身體得不到自由戰野急了,「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貓貓需要我的幫助,否則她會有危險的。」
貓貓?老頭子面包嚴峻地瞅著顯示屏上的那個女孩,她就是戰來口中的「小貓」嗎?就是她,讓我最引以為傲的兒子離開我?她也進入帝國大廈了,是為了救戰來?
合上雙眼,戰連告訴自己︰現在不是被感情驅使的時候,我先要弄清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為什麼阿野會知道大廈內發生的事。
「小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如果你不老實交代我就把你帶去警局,我絕對不會看在你是我孫子的分上而對你手下留惰;听見了沒有?」
「我也沒指望你會對我留情。」戰野挑釁地抬起頭,「反正你早就不承認我這個孫子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親情可言。」
「別跟我耍嘴成子,」老頭子氣得臉都白了,「快點說,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什麼時候了還在這種問題上牽扯!棕色的眼眸向上翻著,187厘米的身高讓他可以俯視自己的爺爺,「我是怎麼知道的,很重要嗎?現在重要的是如何解救出那些被當成人質的銀行家,如何救出我爸爸和三叔他們吧!」
這小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頑固,老爺子決定從長計議,對架著戰野的人使了一個眼色,「把他帶回警局。」
「我不能離開這里!」戰野幾乎當場瘋掉,這個時候他要是離開的話他的朋友就完了,「我,我必須守在這里幫他們月兌離困境!如果我走了,他們很快會暴露在敵人的監視器中,那就什麼都完了,完了!」
他們?這小子說「他們」,難道除了那只「小貓」還有人也在大廈內?老頭子發現自己這個總指揮官完全失去了指揮力,這幫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在這種場合玩起了游戲,不想活了!拿出將軍般的威嚴,他發號施令︰「將這個小子給我帶回警局,其他的搗亂分子我一會兒再處理。」
直到這一刻戰野才猛然醒悟,自己的親祖父根本不相信他的說話和能力,「老頭子你听不懂人話嗎?如果我離開這里,他們很快會暴露在敵人的監視設備之下,到的候不僅是他們幾個小命不保,連被貓貓救出的警察,還有其他人都會有性命危險。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及人命的嗎?」
這是做孫子的該有的態度嗎?老爺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用你操心,給我帶走!」
「我不會走的。」戰野努力掙扎,死也不肯離開,「你可以不顧及人命,我卻不能不顧及我的朋友、親人!」
「混小子,你給我……」
「剛才你說的話我都听見了!」戰野吼起來,
「當他們向你報告說老爸和三叔都困在里面的時候,你說的話我都听見了!」
「听見了。」成家老爺子冰冷的臉慢慢有了龜裂。
「什麼叫做百分之二十五的損失率你可以接受?」大聲地吼著,他不給老爺子開口的機會,再上前一步,往常那張陽光燦爛的笑臉被烏雲掩蓋,「老頭子,你共有兒女九個,加上女婿、兒媳共有十人是警察。除了小泵姑正在警察學院上學,尚未畢業,算起來有九個人工作在警察第一線。這九個人中,犧牲了三人,四人因執行任務而落下或大或小的終身殘疾,現如今依然能完好無缺地活躍在警壇的就只有我老爸和三叔。你或許認為如此‘傲人’的背景是一個警察世家的光榮,但我不這麼認為。我只有一個爸爸,貓貓也只有三叔一個親人,我們要我們的爸爸活著出來。所以我要留下來,直到我爸、三叔和我的朋友平安出來。到時候隨便你是把我拉去警局還是地獄,悉听尊便!」
或許是他的話觸動了那些抓著他的警察,趁著他們分神的功夫,他一頭鑽進車內,他要回到他的戰場,和他的朋友們一起戰斗!
幾個警察無可奈何地將視線投到老爺子身上,「長官,您看……」
戰連默默無語地立在一邊,臭小子擊中了他的要害。從很早以前他就在思考,讓所有的子女全部當警
察真的是明智之舉嗎?如果他是對的,為何上帝要如此懲罰他?身邊的孩子一個個離他而去,不斷的傷亡消息已經讓他這個老頭子不堪打擊,戰野的叛逆,戰來的離開更是對他最大的反擊。這一生他固然自認問心無愧,但為何又會遭受這種懲罰呢?
算了算了,不再管不再問,一切隨天吧!
「我們繼續按計劃行事。」老爺子丟下話,抽身離去。站在臨時搭建的指揮所門口,他遠望著夜色中的黑色車身。在那里,他的孫子正在為了他兩個兒子的性命奮戰,而他這個老頭子卻什麼忙也幫不上,幫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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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野!戰野!」站在空蕩蕩的樓梯間朵貓貓小聲地叫著。
這個戰野怎麼回事?幾分鐘前先是指揮失控,現在又完全沒了聲音,他到底還在不在「神眼鬼耳」前。不會睡著了吧?真不該依靠他。
現在不知道哪里的監控設備對于她來說屬于安全狀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不知道戰來那個老男人究竟死哪兒去了,盡傍她添亂。亦步亦趨地走上第十三層,她隨時處于完全戒備狀態。
有動靜!那面牆的後面有人,迅速拔出手槍,對方的槍也在同一時間指向了她。
「老男人?」
「小貓?」
呼——
兩個人同時呼了口氣,槍齊齊地放了下來。下一秒鐘,戰來又緊張了起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這里太危險了,你趕快離開。」
「你以為我喜歡深更半夜在外面瞎溜達啊?」朵貓貓沒好氣地瞪著他,「如果你乖乖和那幫笨警察待在地下車庫,我也用不著這麼辛苦地跑上來啊!」
知道小貓會擔心我這個剛進入狀態的爸爸是種不錯的感覺,但我更希望你安安全全地待在別的地方,而不是冒著危險進來救我,「下次遇到同樣的情況,不要再來救我了,我會保護好我自己,你不用為我擔心。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活著,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誰來救你?」朵貓貓作著頑固抵抗,「我是不希望媽媽留下的那條水晶項鏈被子彈打壞,所以才來的,你以為我有那個心情來救你?少臭美了!」
在她一副老大不情願的表情里,戰來看出了小女孩的心思。笑著搖了搖頭,他不戳穿她的謊言,如果她喜歡這樣,他是不介意暗地玩玩的。
吧嗎用那種死鬼表情看著我?你臉上分明寫著「大人不跟小孩計較」。朵貓貓難堪地別開眼,順道離開他的身邊,她向頂樓走去,去幫少堂主這才是正經事。
戰來終究是經過多年風雨歷練的警察,三兩步就跟了上去。朵貓貓不甘心地想超越他,耳邊突然听見了戰野呼叫,他又活回來了?還以為早死了呢!
「什麼事?」
「你在跟誰說話?」戰來好奇地轉過身看著她。沒等朵貓貓解釋,下一瞬間他拔出了槍,站在比她高幾層的台階上,他從高處瞄準了她的腦袋。
戰野跟她說了什麼,她完全听不見,腦中嗡嗡作響。三年前,戰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拿槍指著她的情景再次進入腦海,她最害怕的事發生了。
因為曾經,你也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槍,子彈向我射過來,我卻連躲的力量都沒有。腦海中輾轉著的思緒只有一個︰你開了槍,你對我開了槍。那個時候,我還可以告訴自己︰你不知道我是你的女兒,這不能怪你。可是現在,我慢慢接受了你這個父親,你卻再次拿槍對準了我。
一切都是假的嗎?你對我所有的好都是騙人的嗎?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騙我?你可以不要我這個女兒,你可以不愛我,你可以不承認我?你干嗎要騙我?為什麼在給了我希望之後再一槍將它打碎,你怎麼忍心?
必上了耳朵,關上了心,她的腳粘在台階上,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站在高處的戰來,就連眼神都變得茫然。
頭頂上傳出槍聲,她微合上雙眼,等待著死神的降臨。我能見到媽媽了,我就要見到她了……
「砰」的一聲,在槍聲響起的下一秒,從她的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茫茫然轉過身,她看見一個男子手握槍倒在台階最下層。沒等她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戰來緊張兮兮地趕到了她的身邊。
「小貓!小貓,你怎麼樣?」他上下、左右、前後地打量著她,生怕她有一點破損,「你沒事吧?剛才他站在你的身後用槍指著你,你沒有感覺出來嗎?」
「你也大笨了吧!」朵貓貓的耳邊傳來戰野的罵聲,「我那麼大聲地提醒你,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等死啊?要不是三叔反應快,你那條小命就嗚呼了,在黑道待了那麼多年,都白待了,也不知卓遠之是怎麼訓練你的,這種反應力放在真正危險的環境下早死上幾百次了,你……」
朵貓貓恢復神志立刻不客氣地罵了回去︰「你嗦什麼嗦?給我閉嘴!」
「看在三叔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明明是吵不過,他還說兩句話為自己討點面子,男人的劣根性他發揮得倒是很徹底。
討厭鬼閉嘴了,樓梯間只剩下他們父女兩人。並排走在樓道上,朵貓貓時不時地打量著身邊的父親,「你……」
「你還好吧?」戰來突然開了口,「剛剛我掏出槍的時候你的眼中晃過一種恐懼,是想起了三年前我朝你開槍的情景嗎?」
「不是。」她不想在他面前承認。
他也不追問,淡淡地笑著,他倒是勇于承認他自己的感覺,「那一瞬間,我倒是想起了你媽媽——朵愛。我第一次開槍,射傷的人就是她。當時她跟中復雜的感情,我直到最近才完全弄明白。那是一種夾雜了愛、感慨、失落、怨恨和不相信的眼神吧!她一定未料到我會朝她開槍,其實她不知道,這輩子我最不願做的事就是和她拔槍相對。如果上天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寧願那一次,那一次她不要救我!」
偏著頭,她認真地看著他,期望能讀懂一個正在思念愛人的男人的眼神,「你很愛她?」她一直以為他愛自己的媽媽,沒有媽媽愛他來得多。
「年輕的的候我們很難明白什麼是愛,只是兩個人想在一起,有時候在游走之間連這種相互需要的感覺都沒有了。等到真的失去的時候才明白,原來能守在她的身邊過完我這一生,竟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莫名的,朵貓貓的腦海中浮臂一張不大熟悉的臉,它標著宇文浪的名字。不知道那個公子是否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也不知道給他這種感覺的那個人現在又如何了。
我干嗎在這麼緊要的當口想起那個撒哪兒哪兒開花的多情種?拼命地甩著頭,她急于甩去那份不清不楚的朦朧。
戰來不明緣故,愣楞地看著她,他做出了戰家人的標志性動作,抓了抓頭,他有點擔心地瞅著她,
「我不該跟你說那些話,是嗎?」他平生頭一回做父親,目前還處于實習階段,不知道該跟一個快十九歲的女兒說些什麼。
知道他誤會了,朵貓貓搖了搖頭,「你沒有說錯什麼,我很樂意能知道你和媽的事。媽媽死的時候我還太小,不記得什麼,能知道自己是你們非常相愛而生下的小孩,我很高興。」
年近四十,堂堂反黑組組長,在槍林彈雨間出入了快二十年的老男人差點為了這句話感動得掉眼淚。一時間感情無法控制,他讓心中的話月兌口而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希望你知道——你媽媽很愛你,我也很愛你。」
在父愛的包圍中,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爸。」
這一次,戰來真的要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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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朵貓貓和戰來父女相聚的時刻,已經到達十五層的車神和度天涯發生了一點小摩擦。
看著眼前的天涯,車神是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你一定要,要這樣出場?」
「有什麼不妥嗎?」天涯張開手臂擺了一個帥氣的姿勢,絕美的臉上露出高貴的氣質。他身穿即便是車神也知道是天價的手工西服,手握精致的佩劍,腳踩皮靴,不像來解救人質的,倒像來開會的。
「你長得那麼帥,穿什麼會不妥?只不過要是換做我的夢中情人——卓冠堂少堂主出場,就絕不會穿成這樣。」我們的車神小姐開始幻想了,「他一定是叼著牙簽,穿著風衣……」
「是不是還系著一條土得掉渣的白色圍巾?」戰野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听都覺得話話中憋著一股子難忍的笑意。
「死變態,你怎麼知道?」下一秒,車神換上一臉的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一直很崇拜像少堂主那樣的英雄人物,所以私下里偷偷模仿,對不對?」
戰野不客氣地頂了回去︰「你以為我是你啊,臭人妖?」什麼英雄人物?你那說的哪是卓冠堂少堂主?分明是小馬哥嘛!再說了,你不知道卓冠堂少堂主就是卓遠之,我可清楚得很。像他那種梅菲斯特,人世間有一個已經是大不幸了,我要再模仿那還了得?
天涯的想法和戰野不謀而合,不給車神再幻想的機會,他扯了扯她,「開工了!開工了!光把麻煩解決掉,你愛怎麼幻想回去慢慢幻想。」反正只要你不知道你的夢中情人就是卓遠之,怎麼想都好。
集中精神,車神準備迎戰。想站在卓冠堂少堂主的身邊,她一定要有過人之處和許許多多的黑道經驗。像是應聘中常寫的那樣——「有相關工作經驗者優先」,把這當成一次歷練的機會,說不定以後應聘少堂主夫人的對候用得上哦!
按照天涯要求,車神戴上有熱感應裝置的墨鏡,她看到了那堵牆後的情形。五十位銀行家圍繞在環形桌分坐,不像被劫持,倒像在開會。在他們的身後,六名恐怖分子持槍站立,每隔一段時間來回巡視著。在這種形式下,要怎麼解救人質?
握緊手中的佩劍,天涯氣定神閑地問道︰「戰野,你可以給我幾分鐘?」也就是說,他能讓大廈內的監控系統停擺多久。
「最多五分鐘。」
「足夠了。」
兩個男生達成協議,車神完全沒有發表意見的機會,「你是說五分鐘之內我們要殺了這六名持槍分子,還要救出這五十名銀行家?」你當你是魔術師嗎?
不解釋,不回答。天涯通過戰野要了卓遠之的線路,「你那邊怎麼樣?」
「隨的可以開始。」
「五分鐘可以結束戰斗嗎?」
「沒問題。」
「那麼……我說開始,大家分頭行動吧!」
「是,王儲殿下。」達個時候梅菲斯特倒是很有心情耍寶,「要我先替他們祈禱嗎?」
「哈,哈哈!上帝不會听你這個惡魔的話的!」
結束通話,天涯回頭向車神作出邀請,「你不是想加入黑道嘛!跟我來。」
他從懷里掏出類似于手雷的東西,沒嚇到敵人,車神的心快要跳了出來,「你所謂的五分鐘結束戰斗就是這樣的?」長得如此絕美的人要是給炸得漆黑,一邊冒著煙一邊發出烤雞的香味會是什麼樣的?車神有點不敢想象,重要的是,「你想死我可不要,要死我也要跟我的少堂主死在一起,才不要和你做一對亡命鴛鴦。」
你不願意,我還不屑呢!王儲殿下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真的跟你死在這里,我的名譽會受損,更會令艾伯克龍比家族蒙羞。」
想想吧!全世界各大有影響的新聞媒體同的登出這樣的消息︰「昨日晚間十一時零四分,X國Augus–tus?Christabel?Abercrombie(奧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殿下,又名度天涯,與一名性別不明的人物選擇自殺性爆炸方式死于帝國大廈,陪葬人員有五十名世界著名銀行家及挾持人質的匪徒六人,有關方面懷疑王儲殿下自殺的原因是其與這名性別不確定人士的戀情不為王室所接受,故采取這種極端方式。艾伯克龍比王室對此不發表任何官方意見,自殺原因仍在調查中……」雲雲。
如果弄成這樣,他真要死不瞑目了。退一萬步,即便真的要和一個人死在一起,他情願是那個小矮魔女,與殉情無關,純粹是因為她的性別比較確定——我都在想些什麼啊?簡直是亂七八糟!
心情一亂,天涯的過敏癥差點發作起來,雞皮疙瘩啊雞皮疙瘩,這個時候你可干萬不能冒出來。乖哦!你要乖乖。
拿出嚴肅的面孔對著車神,天涯重整舊山河︰「你愛來不來,不來拉倒!」手里握著手雷一樣的東西,他一步步走進會議廳,無論是容貌、服飾,或是氣度,他依舊是高貴的王儲,一點都不走型,有車神的眼楮為證。
「開始!…’
王儲殿下一聲令下,戰野接掌帝國大廈所有監控設備,重復播放準備好的畫面。他這邊結束工作,五分鐘的倒計時開始——名牌皮靴揚起,天涯重重踹開大門,瀟灑地揮一揮手,他作別的不是西天的雲彩,送上的卻是迷霧一片。
了解了吧?那不是什麼手雷,而是迷霧劑。它可以在情人節、聖誕節等重大節日中渲染氣氛。如果你是個膽小的男生或膽大的女生,也可以借迷霧劑創造出的效果偷吻你想吻而一直不敢吻的人。
需要特別提示的是,便用這類產品所產生的副作用︰諸如被害羞的女生賞了個大嘴巴子,被喜歡的男生拒絕等情況本公司絕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要買迷霧劑,請認準︰「卓冠堂」牌,紅色包裝,謹防假冒。
在廣告宣傳這段時間里,迷霧劑的效果已經漸漸發揮出來。在濃霧中,那六個匪類像毫無方向感地亂竄,卻又不敢開槍。上頭有指示,在贖款未酬到之前不能傷害那五十名銀行家,萬一不小心打死一個失去的可是十億美金,他們做一輩子也還不上。
瞧著他們跟瞎子一樣亂模一通,車神都快笑出來了。帶著熱感應墨鏡,即便在濃霧之中他們依然可以清楚地看見敵手。不再浪費時間,天涯手起佩劍落,動作漂亮一如中世紀貴族,就是在這近乎華美的舉止間,已經有兩個匪徒倒下了。
車神也不甘落後,拿出她野蠻的拳腳功夫,她很開心地跟人家玩起了蒙古式摔膠。一邊玩地還一邊配上聲音︰「嘿!嘿嘿嘿——」別說天涯听不慣,就連坐在「神眼鬼耳」前的戰野都皺緊了眉頭。
她真的是女孩子嗎?戰野開始為卓遠之擔心︰這萬一哪天臭人妖知道你就是她的夢中情人卓冠堂少堂主還不把你給生吞活剝了?你是孫悟空,她想法子也得當如來佛祖。即便你是梅菲斯特,她也能當個惡上帝把你給吸去。卓遠之啊卓遠之,我要是你,我從現在起就娶個比她還厲害的女生做老婆,放在身邊好歹有降妖除魔之功效啊!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變成引狼入室?
就在戰野為卓遠之擔心的的候,天涯已經順利解決了五個匪徒,車神雖然在數量上差了一點,質量上卻是很過關的。基本工,在第六個匪徒的臉上你已經分不清哪塊是鼻子,哪塊是嘴,看起來紅紅緊緊全湊到了一起。什麼叫「打到你五官移位」,車神已經作出了標準示範。
一切了結,耗時四分零二秒,漂亮!
也有不漂亮的,只是瞟了一眼車神的「作品」,天涯的雞皮疙瘩就大有雨後春筍之事態。打了一個冷顫,他盡可能克制住想吐的沖動,「卓遠之,你那邊怎麼樣了?卓遠之……」
沒有回復,天涯緊張了起來,「戰野,看看卓遠之那邊怎麼樣了。」
對著「神眼鬼耳」,戰野仔細尋找著卓遠之的身影,「看不清楚,那幾個頭目好像被什麼東西打倒的樣子。至于卓遠之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畫面一片模糊,完全看不清楚。」
怎麼可能?「神眼鬼耳」中的神眼屬于熱感應裝置,根據人體溫高于四周圍物體而顯示出來的,它不可能被東西擋住。除非……除非周圍的物體溫度上升,或者人體自身溫度下降,又或者有東西將人的體溫屏蔽起來。
「我去頂樓看看,車神你留下來處理這些人。」丟下話,天涯飛奔而去。
被單獨丟下來的車神像被主人丟下的小狽,完全失去了歸屬感,瞧著四周未散盡的霧氣,看著那些陷于恐懼中的銀行家,再瞅瞅倒得七零八落的匪徒,她壓根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冷靜下來,我需要冷靜。疲倦地坐在地上,她嘴里還嘀嘀咕咕︰「如果……如果卓冠堂少堂主在這里會做些什麼?」想想,我好好想想,「我知道了!他一定會眼都不眨地開槍將這幾個匪徒全部殺死,對!一定是這樣!他好有男兒本色,不愧是卓冠堂少堂主。」
戰野很不給面子地回了一句︰「我听著更像是殺人魔王。」卓遠之雖然有著梅菲斯特的本性,但絕不殘忍。即便在不久的將來,他將成為黑道當家人,可他依然是個血肉之軀,受情感驅使的人,不是魔。
偏偏沉浸在戀愛幻想中的車神就是不往常人方向想,「你知道什麼?我的少堂主可不是凡人,他很厲害的。他開槍殺一個人就像殺死一只螞蟻一樣,而且他可以……」
不記得她還說了些什麼夸張的話,戰野只覺得眼神一緊,他看見了!
「車神,小心!」他吼了出來。
車神被這一聲吼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她更是緊張得連呼吸的力量都失去了——被她打到五官移位的那個人竟然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手上握著一把槍,在薄霧中播搖晃晃地向她走來。
怎麼辦?怎麼辦?這個時候我該怎麼辦?
「開槍!朝他開槍!」戰野在「神眼鬼耳」前大聲地叫著,「卓遠之不是給了你一支槍嘛!在他之前開槍,你就贏了。」該死!如果可以在一瞬間移到她的身邊該有多好。
他的提醒讓車神想起別在腰間的那支手槍,顫抖著手靠近它,她的臉色比中彈還嚇人,「我……我沒有開過槍,我不會開槍。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你不想死對嗎?不想死就開槍啊!」戰野大吼大叫著,「開槍,開槍!」
不行!還是不行!握著槍,車神的手指止不住地顫抖,她根本沒有開槍的力氣,或者說她根本沒有開槍傷人甚至是殺人的勇氣。
只要再進一點,擺月兌霧的作用,對方就會看到她手中的槍,到時候想開槍也遲了。戰野用命令的語氣叫道︰「開槍!快點開槍!」
閉上眼楮,車神右手食指搭上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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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你怎麼能進入帝國大廈?你怎麼能走上頂樓?」
在整個大廈被控制的情況下︰在所有的恐怖分子都認為連警方也無能為力,已成定局的形勢下︰在綁匪只坐等著收錢然後離開的狀況下,頂樓總控制室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闖入一名身材修長的黑衣男子,他單槍匹馬卻有著壓倒性威勢,這讓幾名綁匪頭目和他們的手下慌了。
畢竟是從事恐怖活動這一行當,多少該有點職業道德,遇到這種場面即便緊張得都要尿褲子也得憋住!
為首的綁匪很有風度地站了出來,「年輕人,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又不帶任何武器就能制服我這麼多人嗎?你未免把我們看得太簡單了,也把自己看得太厲害了。」
卓遠之什麼話也不說,拿出口香糖的包裝紙,他將口中用于與戰野、天涯他們通訊用的粘膠吐了出來,包好後他舉起了手。
這樣就投降了?綁匪們很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一個人闖進來算你有勇氣,沒想到我才剛說了兩句話你就投降了,膽量揮發得也太快了點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所有的綁匪齊聲高笑,級別屬嘲笑。
「不是啊!」卓遠之擺擺手,很乖巧的樣子。揚了揚手中的口香糖包裝紙,他很認真地說道,「我是想問,垃圾桶在哪兒?我要丟掉這種膠,不能隨便扔在地上,媒體宣傳要保護環境嘛!我要以身作則,為我們家亦悠和優優做好榜樣。」
呃?靜音——
呆了!所有人都呆了,不是笑呆了,是被他說呆了,這世上還有這種人?在如此一觸即發、生死攸關的場合他居然還想到要保護環境?還以身作則起榜樣作用?他從弱智學校剛畢業嗎?
怎麼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卓遠之有點茫然地環視一周,「沒有垃圾桶啊?堂堂帝國大廈設計得這麼差,怎麼連個垃圾桶都不準備?真是的!」不得以,他先將包好的垃圾放進口袋。下一刻,橫起手腕他很專注地看起了手表。
綁匪老大搗了搗手下,極度困惑地問道︰「這小子在做什麼?」說是困惑,不如說好奇更好听一點。
「不知道噯!」手下紛紛搖頭。他們可以想出辦法弄到一百億美金,卻弄不懂眼前這個沉浸在黑色中的帥氣男生到底想干嗎。
你很快就能知道,趁著這個時間我可以跟各位解釋一下。卓遠之輕輕一笑,「如果你和你的女朋友約好了五分鐘後見,可是你偏偏早到了四分鐘,你會怎麼做?現在有四個選頂,請各位做選擇。」黑色眼眸泛起層層漣漪,他相當正經地看著面前的恐怖分子,「A.久站在那里傻等;B.四處走走;C.先去喝一杯;D.以上答案皆不是——你們每個人選一個吧!」
靶覺像在做心理分析題,小恐怖分子們來了勁——
「我選B。」
「我選C。」
恐怖分子首領橫眉怒瞪手下人,等到大家都安靜下來,他湊了上去,「我選A。」
「你相當純情哦!」卓遠之笑逐言開,「我的答案是D。」
「為什麼?」
「為什麼?」卓遠之反問他們,「我既不在傻等,也沒有四處走走,更沒機會去喝一杯,我正在跟你們做選擇題,這難道不是‘以上答案皆不是’嗎?」
「什麼意思?」
「不懂啊?時間到了你就明白了。」放下手腕,卓遠之緩緩抬起頭,「現在,時間到!」
「什麼時間到了?」。
「解決你們的時間到了。」梅菲斯特宣告著在場鎊位的審判結果。
沒有人看清,只感覺一陣強光迎面,在場所有的人都睜不開跟。為首的老大好不客易找回自己的眼楮,他看到了這輩子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乾坤劍!」
乾坤劍,傳說中的黃金劍,是有史料記載的上古五大神器之一。傳說它可以劈開人世間的一切,誰也無法料到它竟真的在當世出現。其實這世間有兩把乾坤劍,一把在卓冠堂堂主手中,一把在少堂主身上。如果少堂主的人選尚未確立,第二把乾坤劍將留在堂主夫人身邊。
身處帝國大廈三十層高度的黃金劍閃著璀璨的寒光,它成了一種屏蔽將周遭隔成相對獨立的空間,即便是熱感應器也休想探測到它的存在。此刻,梅菲斯特手握劍柄,劍身所反射出的冷艷直射入他的黑瞳中,映得黑色更加深沉。如散發著魔力的黑水深潭,讓人在恐怖的壓抑下卻止不住想一再探入,直到迷失其中。這就是梅菲斯特的力量,這就是卓遠之的魅力。
到了這個時候,為首的老大仍不敢相信乾坤劍的出現是呈現在眼前的事實,「怎麼可能?你剛剛站在這里的時候,手中明明什麼都沒有。」
他但笑不語,嘴角流露出冷漠的細紋。乾坤劍,黃金劍——黃金在高溫下柔軟如肌膚,如果是純黃金呢?如果是一種特殊材質的純黃金呢?這種特殊材質的黃金打造成的劍輕巧靈動而鋒利無比,當它套入另一種特殊材質打造成的劍鞘時卻又能回歸高溫下的柔軟。就像相愛中的男女,契合得如此完美。
所以,它可以像腰帶一般掛在腰間。這就是他為什麼會空著雙手走上來的原因,不過那群綁匪只怕是永遠也沒機會知道了。
轉動手腕,黑色身影跳躍起來,沒有借助任何支點,他的身體在空中飛了起來。簡直就像……就像古代的俠士。不錯!這就是中國古代傳說中的輕功。
就是憑看這套本領,他可以輕松拉住月兌韁的馬,他可以在馬場突發狀況下救了宇文寺人,他可以輕點地面飛身數米,
在諸位近于欣賞的目光中,他做出了更讓人吃驚的舉動。劍出人走,劍人合一。像武俠小說中描寫的場景,他在行雲流水之間完成了所有的動作。他……他是真正的劍客,不同于度天涯的花樣擊劍。他所用的是傳說中的古代武功,永不可預測的劍術。
如果曾經你只相信傳聞,只認為那是小說、電影、電視中虛構的情節,如果你以為今天只能用特技效果或電腦三維做出來,那麼在這一刻你可以選擇相信了。
這世界真的有人繼承了中國傳統的內功、輕功、武功和劍術。而他所會的,正是卓冠堂的秘籍,每代堂主都必須會的殺手 ,和雙壁乾坤劍並稱的鎮堂之寶。
沒有人看清他究竟使了哪幾招,也沒有人能說出那些招數的名字,整個過程中甚至沒有人看到他的正臉。只見他空中旋身停在原地,手中的劍沒有絲毫異樣。
為首的男人松口氣般地笑了起來,「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你也不過如此。」
手握乾坤劍,梅菲斯特的嘴角散發出邪邪的笑。右手猛地旋轉,劍已入鞘,他依舊是兩手空空,牲畜無害的模樣。
「十一秒——整個過程花了我十一秒。」
有過程就必然有結果,好的結果或是壞的結果都該到了展觀的時刻。背過身,他打了一個漂亮的響指。
沒有任何征兆,原先還好端端站在那里的恐怖分子漸漸感到自己的周身失去了知覺,站在後排的人看見前面人的後頸處滲出一滴血。
「組長,你的頸……」他話未說完人已倒在地上,沒有死,今生卻再不可能站起來。他將成為一個沒有任何知覺的植物人,平平淡淡過完他這一生,絕對地平平淡淡。
為首的男人費力地抬起手模了模後頸,手指上那紅得刺眼的血色讓他嗅到了恐怖的氣息。他知道,自已被劍所刺到的不是一般的地方,而是某處控制全身反應的穴位點。黑道傳聞中,手握古劍,身手如幻,能在瞬間刺入人之死穴的只有一個人。
「你是龍……」
他用一生的自由了解到自己最後一個,也是最強大敵人的真實身份。只差一個字,只差一個字他就道出了黑道人人索求的秘密,只是梅菲斯特永遠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掃了一眼地上那些都在呼吸卻都沒有感覺的人,卓遠之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千不該萬不該抓了戰野和貓貓的爸爸,否則我也不會來這里。就算我來到這里,如果你們手中沒有槍,我還會選擇和你們玩拳腳功夫,頂多也就是斷斷胳膊瘸瘸腿,去監獄的時候會有人為你們接好的。可你們偏偏拿槍對著我,你這是逼我出劍。所以啊!不能怪我哦!」
慢慢蹲,他貼近他們的耳邊說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所有知道我就是龍……那個的人都集合在一家植物人研究機構中,你們很快就會相聚的。到時候可以相互交流一下,有機會我會去看你們的。拜拜啦!」
卓遠之正準備離開,一陣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移到門的後方,他看著熟悉的身影焦急地闖了進來。「卓遠之!卓遠之,你在哪兒?」是度天涯。
「在這兒。」他舉了舉手,「如果我是那幫恐怖分子的話,你已經死上一百回了。不對,如果我是恐怖分子一定會劫持你,到時候又可以多個十億美金,X國王儲應該不止十億價碼吧?」
「你有病!」天涯沒好氣地罵了回去,「我們無法跟你通話,‘神眼鬼耳’又無法找到你。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兒開玩笑。」瞧瞧地上倒了一片的人,他隨口問道,「他們怎麼了?」
梅菲斯特的回答是︰「打累了,睡著了。」
可能嗎?雖不信卻也找不到更符合常理的答案,天涯更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我們無法和你通話,你口中那種神奇的口膠呢?」
「大概是打斗的時候掉出來了吧!」原諒我,我的朋友,有些事你們不知道會更好一些。
不疑有他,見到他沒事,天涯理智的神經又繃緊了,「車神一個人在下面,我怕會出事,咱們還是趕緊下去看看吧!」
卓遠之立刻感覺不祥起來,「她沖動又沒腦筋,根本不適合出入這種危險場所,你怎麼把她一個人放在下面?」
海藍色的眼眸如海水洶涌澎湃,「還不是當時聯絡不到你,以為你出事了,我才會跑上來。你以為我想啊?」
「咱們還是趕緊下去吧!」卓遠之二話不說向電梯走去,管他還有沒有殘余勢力,這時候救人要緊。車神那種小女生一點兒沒照顧到都不行。
天涯正想跟去,突然听見了手機鈴聲,想到這可能是更高一層的恐怖分子打來的,他警戒心起,順著鈴聲找到了躺在為首男子衣袋中的手機。接通手機,他放到了耳邊。
他听見了……听見了x國的語言,那是他的母語他不可能听錯了。只听見那邊一個男子請示的聲音︰「電話已經接通,請元首發布命令。」
緊接著換了一個聲音用英話問道︰「時間就快到了,我不允許你們有任何一點的失敗。如果你們像青銅一樣,連綁架王儲殿下那個小毛孩子都會失敗,我會毫不猶豫地消滅你們。听見了沒有?回答我!」
手指落下,天涯結束這場單方面對話——元首?x國的元首也就是我的父王,但那個蒼老而尖銳的聲音絕對不是我父王。
他是誰?他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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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1l︰17——像卓遠之預期的那樣,麻煩全部解決。
度天涯的問題卻並不會到此結束,懷中揣著那個對他而言像炸彈一般的手機,他慢慢地從電梯里走了出來,踏上十五層的樓道。這里有全副武裝的警察穿行著,看樣子所有的危機已經解除。在他的經驗中,警察總是在這時候才會出現。
遠遠地,他看見大廳門口立著幾個人,是戰來、朵貓貓和卓遠之。他們怎麼不進去?難道是車神她……
王儲殿下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停在大廳門口,望著里面的場景,他連走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車神渾身蜷縮成小小的一團,抖得像是海嘯中的小漁船。不知道什麼時候戰野擅離崗位來到了她的身邊,兩個人第一次和平相處的情景讓大家有點瞠目結舌。
用他們倆的習慣用語形容是這樣的︰死變態坐在地上敞開胸懷將臭人妖摟在懷中,一只手緊緊地抱著她,另一只手撫著她跟他差不多長的短發,將那種刺刺軟軟的感覺納人心中。他的唇齒間低語著安慰的話語,溫熱的唇還時不時吻上她的額頭,熨燙著地被恐懼佔滿的心。
「沒事了!沒事了!他已經倒下了,不會再傷害你。不怕哦不怕……」
躲在死變態懷中的臭人妖卻什麼也听不見,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我開槍殺了人……我開槍殺了人……」
「那是自衛不能怪你。」事實上,他很慶幸在最後一秒她听從他的話開了槍,否則現在他抱著的或許就不再是這般柔軟的她了。
瞅著車神的表情,天涯似乎明白了什麼,搗了搗身邊的卓遠之,他撩了撩垂在耳邊的金發,「這就是你想讓她了解的黑道?你想讓她了解黑道的殘酷、身不由己和你死我亡,你想讓她放棄對卓冠堂的幻想,放棄對卓冠堂少堂主的幻想?」
雖然這次的突發狀況不在卓遠之的計算之內,但它所造成的效果的確是他讓車神跟來的目的,「希望她能像你一樣聰明地了解我的意思。」
她明白,她怎麼會不明白?抽抽噎噎地從死變態的懷中抬起頭,她布滿淚水的小臉讓人感到心疼,
「我了解你的想法,死變態。我知道你說得都有道理,可是面對一個被自己開槍打傷而倒在血泊中的人,那種感覺很微妙,我無法平靜地面對這一切,原來想在黑道上生存並不是只要會開槍就可以。這樣看來,我的少堂主更是偉大得不得了,我更崇拜他,更仰慕他,更愛他了。」
戰野選擇沉默,他終于了解到什麼是深受打擊。
「怎麼會這樣?」卓遠之的身形晃了晃,要不是朵貓貓及時從身後扶佳他,他老人家現在已經以最丑的姿態倒在地上了。
天涯惟一能做的就是拍拍他的肩膀以無比沉痛的口吻送給他四個字︰「節哀順變。」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你們嚇得不敢進去,醫務人員要進去啊!推開擋在門邊的四個人,穿著白衣的醫務人員魚貫而入。將倒在血泊中的男子抬到擔架上,有個隨行的醫生小聲地嘀咕起來︰「誰的槍法這麼準?連開四槍正好打中左右手手心、左右腳腳面,簡直是指哪兒打哪兒嘛!不去參加奧運會大可惜了。」
我也這麼覺得——這是卓遠之的心聲。人家被她打成這樣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倒下了,車神那死丫頭居然還有臉抱著戰野哭!哎,這次只怕是偷雞不著反蝕米。
似乎嫌少堂主刺激還不夠大,朵貓貓悠哉地靠著門發話︰「她就開了四槍,四槍準準地擊中四個想打中難度極高的身體部位,或許她真的有行走黑道的天賦,又或者她生來就是為了當卓冠堂少堂主夫人而存在的哦!」
梅菲斯特黑眼一橫,「貓貓,你以為有你親爸護著你,我就不敢揍你是不是?」
朵貓貓樂呵呵地笑開了,「相比之下,我更願意相信,你不舍得揍我。是不是啊,遠之哥?」
她的稱呼讓卓遠之眉頭一緊,遠之哥?她最後一次叫他「遠之哥」是三年前,也就是那次戰來朝她開槍,而他為她擋子彈的那次。從那之後,她突然像所有卓冠堂組員一樣管他叫「少堂主」,今天怎麼又改了回來?是因為戰來嗎?
他的問題尚未出口,一道雄厚的聲音先一步爆發出來︰「身為警察這時候不去幫忙,圍在這里做什麼?」
戰來緩緩地轉過身,本想就當做沒看見,可是在大哥戰持拼命使眼神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叫了一聲︰「爸。」
老爺子戰連很干脆地裝作不認識他,目光卻深沉地留在了朵貓貓的身上。她就是小貓?
朵貓貓倒也大方,你看我,我不能看你?一老一小兩道視線交織在一處,硬踫硬,火花沒撞出,電倒是放了不少。
老爺子大步向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時間讓阿野帶著你去家里坐坐,喜歡吃什麼跟我說,我要廚子做給你。你爸爸做飯的手藝完全不行,別讓他把你餓壞了。」
在眾人尚未緩過神的當口,他大嗓門地朝大廳里面喊了一嗓子︰「阿野,你也抱得差不多了吧?真是把我們戰家的臉都丟盡了,你要是有小貓一半的身手,戰家的列祖列宗地下有知死也瞑目了。」
失望地耙了耙頭發,他領著手下的警察完成掃尾工作,徑自將兒子、孫子晾在一邊。
戰持、戰來兄弟倆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老爺子的意思是……」
「承認小貓了?」
「不怪阿野了?」
四十多歲的高級督察戰持快樂得像個大孩子,連蹦帶跳地跑到戰野身邊,「臭小子,老爺子不再怪你了,你可以回家了!你可以回家了!」
戰野和車神同時抬起頭冷冷地瞧著他,身為戰家人的戰持耙了耙頭發,笑得有點僵,「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沒有!」車神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因為開槍傷人的刺激過大,她竟然失態地躲到了死變態懷中,想想就覺得惡心。嘔!少堂主,我最愛的永遠只有你一個。
懷中忽然變得空蕩蕩的,戰野煩躁地耙了耙頭發,一臉失望,「老爸,你真的有點討厭噯!」你兒子我好不容易找到點感覺,就這麼給你攪和了。
「臭小子,你怎麼跟你老爸我說話呢?」戰持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揮了上去。看情形,即使戰野活到八十歲,只要他老爸還存在,這種打依然少不了。
這邊吵著,戰來那邊也很熱鬧。他歡快地拉著朵貓貓的手,愉快得像是要飛了起來,「小貓,你听見沒有?老爺子很喜歡你呢!朵愛,咱們的願望又達成一個,老爺子非常喜歡小貓。」
「那麼難听的名字,我能忍受一個人叫我已經不錯了,還讓我忍受一大家子,我不要!丟臉死了!」
朵貓貓一邊抗議一邊甩開他的手,蹦來蹦去他到底多大啊?「有時候我真懷疑,到底你是長輩,還是我是長輩。」
「呵呵!呵!呵呵……」他笑得好呆,手依然不松,「答應吧!你就答應去家里看看老爺子,順便認識一下家里人,好不好?」
我受不了了!天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見客了,他一頭扎進離他們最近的洗手間,卓遠之隨後跟上。
沖著冷水,感覺臉上的雞皮疙瘩終于平復了下去,天涯掃了一眼旁邊的卓遠之,「你怎麼也進來了?」
「你沒發現嗎?」卓遠之吹了一口氣,「戰家一幫人像傻瓜一樣又蹦又跳,旁邊有很多警察正看著呢!我可不想被當成傻瓜一族,當然要裝作不認識他們嘍!」
天涯給予的評價是︰「梅菲斯特真的很梅菲斯特。」
「承蒙夸獎。」他倒不謙虛。撐著洗手台,他想著這一夜發生的事,「這些劫持人質的恐怖分子應該只是受人指使,不知道幕後站著的人會是誰。」
是我們國家的某個政府官員——這句話天涯並沒有說出口,他不能說。從剛剛那通手機的對話內容來看,幕後這只手就是上次派人去羅蘭德學院綁架他的人,能夠知道他在「羅蘭德」的人一定是王國的重臣,他為什麼要策劃這次劫持銀行家的行動,只是為了錢嗎?
所有的問題齊聚他的腦中,找不到答案,需要將這些事盡快通知父王。更重要的是,在所有的事情未調查清楚前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罪犯來自x國,這不僅會損害國王在國際上的地位,更會讓有心人士拿來大做文章。
不管怎麼說,這一夜總算是乎安度過。凌晨將近,新的一天在黑暗中慢慢靠近,每一天的開始總是如此。從夜色中升起曙光,從迷茫中找到方向,從黑暗中見到光明。
從決戰中了解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