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的全盛時代 第9章(2)

書名︰剩女的全盛時代|作者︰于佳|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迤邐?」

「干嘛?」

「解開安全帶,準備跳車。」

迤邐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像看傻瓜似的看著他——難道她對李克金的那一吻讓他神志失常到要自盡了?

「你……你說什麼?」

「準備跳車。」

他沒有太多時間跟她解釋了,這條路的盡頭就該上高架橋了,以他現在的車速,撞車是必然,也唯有撞車才能讓車停下來。他不能讓她身陷危險,在上高架橋之前跳車是最好的選擇。

「剎車失靈,你準備跳車。」

現在是八十碼哎!他要她現在跳車?等一下,再過五分鐘他就要進入高架橋了,如果剎車失靈,這八十碼的速度,再踫上堵車……

迤邐簡直不敢想象,「要跳我們倆一起跳。」

「現在是玩笑時間嗎?」他快速轉動方向盤,抄車流量比較小的路而行。「快點,跳車。」他一只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一只手來去解她的安全帶。「跳車,听見沒有?」

「要跳一起跳!」她一只手死命地拽住安全帶,另一只手抓住車上方的把手,堅決不松手。

她的固執在這種時候總是異常活躍,知道拗不過她,他也沒有時間再說服她。前方是進入高架橋的綠化帶,溫又笑握緊方向盤叮囑迤邐,「抓緊把手,緊緊抓住了!」

車直沖向綠化帶旁邊的樹,他在最後一刻轉動了方向盤,讓駕駛室前方的車頭直撞向樹干。

氨駕駛位上的安全氣囊打開,將迤邐包裹得嚴實,她——安全無虞。

「溫又笑……溫又笑……你醒醒啊!溫又笑!」

卡在安全氣囊里,季孫迤邐沒辦法自由活動,她只能一遍遍地呼喚著他的名字,目光所及是他額頭不斷涌出的血,緊閉的雙眼讓他陷入昏迷。

他是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命。

他拿自己這邊的車頭撞向樹干,好使她那頭的安全氣囊因為撞擊而打開,這樣幅度的震動又不會給她帶來傷害,可直接撞向樹干的他卻身受重傷。

這就是他的守護吧!

直接、徹底,忘卻生命,乃至世間的一切。

「溫又笑——」

一向堅毅得如同山一般守護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如今面色蒼白地躺在同樣蒼白的病床上。

躺在這里的人應該是她的。

奚日再說法證那邊初步檢查了他們的車,剎車被人做了手腳,所以才會失靈。應該是那個想竊取她身上最後一塊骨頭的家伙吧!既然闖空門都沒辦法找到那塊骨頭,索性送她上黃泉路來得比較容易。

她翻身上了病床,躺在他的身邊,她的手臂橫過他的月復部,這樣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感受到他一直在她的身邊,永遠不會離開。

「溫又笑啊!」

她在他的耳邊呢喃,用只有他能听到的聲音,「我只守護你一個人,我會一輩子只守護你一個人——這句話你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吧!」

捏了捏他的手心,能這樣穩穩攥住他的感覺真好。「可我知道,在心里,你一直用自己的生命守護我,即使我離開的這七年,也從不曾停止過。」

輕輕一聲嘆息,送進他的心上。知道他陷入昏迷听不見她的聲音,她才能肆無忌憚地說出那些真心話。

「七年前,你說我不懂什麼是愛情,你說我只想找到一只救生圈。為了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我去了美國,去修人類學。

「我以為我終于懂得愛情,知道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人腦中的松果體分泌的多巴胺在起作用罷了。可當我再次見到你,我的大腦又在不由自主地分泌多巴胺。如果……如果愛情真的只是多巴胺在發揮作用,那麼我只對你……我只對你一個人產生多巴胺,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是不是代表,這世上可以讓我的大腦分泌多巴胺的人只有你一個,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我想要守護我一生的那個人也只有你——只有你!」

「——那為什麼還要跟李克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呃?」

她的耳邊是他在說話嗎?

迤邐睜大雙眼,他那炯炯有神的眼楮正對著她呢!

「喂,你什麼時候醒的?」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筆意裝昏迷騙她說出真心話,有沒有搞錯?拿她的真心做戲!「你太可惡了!」

她作勢要翻身下床,卻被他的手臂緊緊環在懷里。「不能怪我胡思亂想啊!你甚至帶李克金去季孫家的祖宅,我以為……我以為你已經認定了他就是要陪你一生的人。」

她笑了,即便眼底還含著淚。

人類學說,女人從內心里都是喜歡看到男人們為了她們而爭風吃醋,甚至打到頭破血流——豈止是女人,所有的雌性動物都具備這一特質。只有爭得上游的雄性動物才能獲得交配權,而這也是人類進化的本能需求。

她得說,人類學的理論真是對極了。

「真高興你為我吃醋。」她還以為,他永遠是那副雷打不動的冷靜模樣,能讓他心慌意亂,感覺真不錯。「不過,你不是也進入我家祖宅了嘛!」

「什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她要帶進季孫家祖宅的,是某某,而不是某某——下面的意思,他自己理會去吧!

溫又笑模出手機遞到迤邐跟前,「哪,你的手機,里面有那個誰的電話號碼吧!你現在就給我跟那個誰說清楚。」

哇,這男人的嫉妒心還真是可怕噯!迤邐怕怕地拒絕接收,「都這麼晚了,還是明天……明天起早再跟他說吧!」

「現在!」

「不能再晚點嗎?」

「就現在!」

「還是明早吧!」

「我說現在!」

「……好……好好吧!」

季孫迤邐接過手機正要撥號碼的當口,手機忽然自己響了起來。都這麼晚了,誰啊?

有點茫然地接通手機,不好的預感自心底升起。「喂?我是季孫迤邐,你是……」

「媽,是我啦!」

好時啊!迤邐長長呼了口氣,總算安心了。「這麼晚找我有事嗎?」對了,忘記跟好時請假了。「我今晚有點事,你和爸爸、翁半晴他們在家沒問題吧!」

「有問題。」

「啊?」

那頭是好時長長的嘆息聲聲,「媽,我被綁架了啦!」

「啊?」

「被一個不名黑衣男子綁架了,就跟電視里演的一樣。估計爸爸一定在瘋找我,而翁半晴一定主張報警了吧!」好時在電話那頭咕咕噥噥,說著迤邐听不懂的話。「總之我被綁架了,你听懂了沒?」

「啊?」

從前到後,她怎麼就會一個「啊」啊?

溫又笑接過迤邐的手機,直接跟好時對話,「好時,我是溫又笑,我們那天見過的,還記得嗎?現在告訴我,綁架你的人要我們拿什麼條件交換你的安全。」

「媽手里的一塊什麼骨頭——他說媽知道的。」

又是沖著那塊骨頭?溫又笑沉吟片刻,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好時听出他的擔心。「是那個人給你電話讓你打手機給我們的吧!」

「嗯。」這個溫又笑果然比媽媽的腦子轉得靈光一些,跟他說話比較不費勁。「地址是雲東路水牌巷145號,你要媽小心一點,這個人看上去怪怪的,嘟嘟嘟嘟嘟——」

電話斷了,迤邐的擔心卻油然升起。

是為了她手上最後一塊骨頭,殺不死她,就想拿好時威脅她?!耙惹上她,就準備付出相應的代價吧!

「我要去救好時。」她跳下床,去取自己的外套。

那塊一直給她帶來麻煩的骨頭就在她口袋里,如果誰想要,直接跟她開口就好,用不了花如此大的代價。

溫又笑取下手背上的點滴,跟著她下了病床,「你留在這里,我去!」

「不,你剛剛受傷,身體各方面的機能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恢復。你還是躺在醫院里比較好,好時是我女兒,我不能看到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而你不同,」迤邐咬了咬嘴唇,「你跟她……你跟她什麼關系也沒有,你不用為了好時拼命。」

「怎麼會什麼關系也沒有呢?」她在說什麼傻話?「我是要守護你一輩子的人,不止是你,還有和你有關的一切。」所以,「我絕對對好時有責任。」

接過她的外套,他就站在她的身邊,離她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