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雰走出雅間的時候,酒樓里的食客已經不多。
「小姐,要不咱們找個大夫看看吧?」
風雰完全無視小丙的碎念,她總是對找大夫很是執著,不管看到誰不適,總是第一時間提議找大夫。
有時候,風雰簡直懷疑小丙其實是被哪個大夫洗腦了,才會這樣不求回報地幫他們拉生意。
她一步一步朝著樓梯的返鄉走去,就在他距離樓梯還有七、八步距離的時候,從挨著樓梯邊的雅間內走出了幾個人。
「今天喝得真痛快,下次再……」那個正拍著身邊男子肩膀的少年工資話說到一半頓住,研究盯在迎面走來的風雰臉上。
小丙第一時間皺眉,風雰則是停了腳步,想等著那幾個醉酒的男子先下樓。
「這位姑娘長得真漂亮。」那少年咧嘴笑開。
听到這句類似調戲的話語,風雰蹙起了眉頭。
少年身邊的人拉了拉他,他喝得並不多,也注意到了風雰身邊的侍衛。
「子默,咱們走吧。你喝多了。」他試圖拉走研究都看直了的少年。
「誰說我喝多了?」那名少年甩開友人的手,大聲嚷嚷,「那姑娘明明就很美嘛。」
風雰心里嘆了口氣,想著不如先退回雅間去好了,跟醉鬼顯然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豈料她不欲惹事,別人卻不肯配合。
她欲轉雅間之際,那名少年突然掙開身邊的人,直接朝她撲來。
風雰眼前一花,一名侍衛已經閃身擋在她身前,一腳就將那名少年踹下了樓,頓時響起一聲慘嚎。
風雰眼角一抽,小丙則驚駭地捂住了嘴,反應過來後連忙到欄桿旁往下看。
「小姐,人沒死呢。」
風雰無語,小丙這話怎麼听著感覺有些遺憾呢?這丫頭該不是故意的吧?
「子默兄!」同那少年一道的幾個人一邊喊一邊沖下樓。
沒人擋在樓梯口了,風雰便也慢慢走下樓。
那被踹落樓下的少年雖然沒死,不過腿似乎斷了,正嚎得驚天動地兼指天罵地,在看到風雰一行人欲離開時,他氣得大吼,「不許讓他們走,本少爺額腿都摔斷了,她就留下來照顧我。」
風雰听到這句話,從容地回身,「是我踹的你嗎?」
「是你身邊的人。」
「他不是我的人。」
踹人的侍衛也配合地道︰「我只是奉命保護她的人。」
「況且,如果不是你朝我撲過來,我身邊的人也不會由于防備出手,說到底錯在于你,你自己該負責,如今這樣豈非無理取鬧了?」風雰又道。
「本公子無理取鬧又如何?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她忍不住笑了,一邊笑一邊看著那人搖了搖頭,給了他四字評語,「勇氣可嘉。」
此話深得冀王府侍衛的心,這家伙真是太不知死活了,今天若是他們家王爺在肯定直接踹死,竟然敢打他們王妃的主意,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
小丙略帶興奮地看向自家小姐,道︰「小姐,沒想到奴婢有一天也能看到您成為被強搶的姑娘啊。」
聞言,風雰扶額。
王府侍衛們紛紛側目。王妃的這個貼身丫鬟有時候實在是太少根筋了,思維常常顯得很跳躍,也就王妃能忍受得了。
「小丙,你這句話不對,他並沒有強搶我啊。」風雰忍不住糾正她。
「誰要強搶你?」
酒樓外一人正從馬背上飛身而下,眨眼間便走了進來,直接來到風雰身邊將她攬入懷中,宣告主權的意味濃厚。
「沒事,是個誤會。」她不願生事。
「誤會?」龍安恪語氣不善地揚了揚眉,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掃了對方一眼,「我的女人你也敢覬覦。」
風雰又想扶額了,父親不在,責任就真的無所顧忌,怎麼樣的話都敢往外撂。
那少年顯是被龍安恪的氣勢震懾,神情頓時有所收斂,但仍是不甘,「你的侍衛將我從樓上踹下,害我跌斷了腿是事實。」
「無緣無故我的侍衛怎麼會踹你下樓,定然是你做了不好的事。」龍安恪一邊說,一邊講目光掃向留下來的侍衛。
「這人欲對夫人不軌。」侍衛的回答言簡意賅。
龍安恪玉面一冷,手一揮,「扔出去。」
「你們敢?」
沒人搭理他,侍衛以一種「擋我者死」的氣勢壓過去,拎起那少年就毫不猶豫地扔出了酒樓,慘嚎又再響起。
風雰不忍卒睹,本就摔斷了腿,這是雪上加霜啊。
龍安恪心情很不爽,他才不再多久,就有不長眼的家伙敢對她動心思,早知道就該一刻不離地將她帶在自己身邊。
見他不管不顧便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親過來,風雰扭開頭,並伸手推開他的臉,略嫌棄地道︰「一臉的塵土。」
「連我都敢嫌棄了?」
風雰伸手擋著他,蹙眉道︰「別鬧得太過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誰告訴你我在鬧了?」
「他已經摔斷腿了。」
龍安恪不理她,徑自對自己的侍衛道︰「去查,看是誰家的兒子,想死我成犬他。」
風雰知道勸阻無用,便也不再勸,轉了話題問他,「可用過飯了?」
龍安恪神情溫和下來,道︰「為了快點追上你,我趕了一天的路。」
「馬車呢?」
「馬車太慢。」
難怪會騎馬追來了。「那可要在這里用點?」
龍安恪掃了這酒樓一眼,面色不豫,「這里晦氣,換地方。」
酒樓掌櫃的臉跟著一黑,但他更看得出這男子周身的氣度不凡,也不敢自尋麻煩。
風雰也不想跟他在這里講道理,便不再多說,由著他將自己摟出了酒樓。
龍安恪抱著人上了馬車,順便把小丙也趕了出去,小丙習以為常地坐在了車轅上。
自從老爺先行回鄉,白天趕路的時候,姑爺也總是找各種理由喊小姐去他的馬車,簡直是毫不掩飾他的不良企圖。
她覺得就算小姐再怎麼嚴防死守,成親前也肯定被姑爺拆吃入月復。
車廂內,龍安恪想親熱。
風雰卻伸手將他推開,皺著眉頭,「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龍安恪伸手抓她入懷,不管不顧地在她臉上親了一遍,笑嘻嘻地道︰「跟朋友多年不見了,便多喝了些。不過,你竟然敢嫌棄我身上的味道,單膽子大了啊。」
「難聞,離我遠點。」
「我喜歡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我不喜歡這味道。」她蹙著眉頭重申。
見她表情不耐,他有些無奈地松了手,風雰立刻移坐到了離他最遠的位置。
龍安恪便對外面的人吩咐道︰「先找間客棧讓我沐浴。」
意識到她確實不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他便也沒再纏過去,只是自我調侃地說︰「都是被我慣出來的毛病。」得,自己受著吧。
「你真的不放過那人嗎?」她突然問道。
龍安恪臉色寒了下,帶著十足的不悅道︰「敢對你有不軌之心,本王豈能輕饒了他。」
「他只是喝多了。」
「酒壯色膽,更不能饒。」
風雰見他打定主意不更改了,索性也不再勸。
等侍衛找到了客棧,他們便直接讓伙計燒水提進屋子。
「進來幫我洗。」
風雰听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雖然他們已經做了許多最親密的事情,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幫他沐浴餅啊!
小丙有些同情地看了眼自己小姐,覺得姑爺的魔抓終于決定探出來了,讓小姐進去幫他洗,這孤男寡女的,畫面一定非常的少兒不宜。
「你自己洗。」風雰拒絕。
「別廢話,感覺進來。」
她無奈,只能深吸兩口氣,平復一下心情,這才硬著頭皮走進屋子。
這時龍安恪正好將最後一件衣物扔到了地上,毫無保留地將自己展現在她面前。
風雰的臉倏地就紅了。
他壞笑著俯身在她耳邊說︰「又不是第一次見。」
風雰啐了他一口。
「你總是要習慣的。」說這,他便抬腿跨進了浴桶。
她紅著臉拿了布站到桶邊,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決定從肩膀開始下手。
龍安恪放松地靠在桶沿,享受著她不輕不重、力道適中的擦澡,舒服得眼皮開始下沉。
風雰發現他竟然靠在浴桶邊睡著的時候,心里突然一陣心疼,這人肯定是跟朋友聚會完便急著追來,眼下都有些黑青了。這麼著急做什麼?她走得又不快,他最晚後天也就追到她了嘛。
他能這樣在自己面前放心入睡,風雰覺得心里暖烘烘的,皇家的人最是多疑,不容人近身,說他們睡覺都睜著一只眼一點兒都不過分。
清洗別的地方倒還好,可是等要清洗他身上最敏感脆弱最寶貴的物件時,風雰很是躊躇了一會兒,才決定動手。
龍安恪雖然睡著,身體依舊感覺到了熟悉的撫弄,那處敏感便毫不客氣地張牙舞爪取來,看得風雰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