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房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時,她並沒什麼閑心情對這典雅中透著華貴的臥室多加觀賞,她有些擔心自己的突然不見會讓紅梅擔心,那人只怕是不會好心告知那丫頭一聲的。
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長,宋微涼開始懷疑那侍女是不是被叫去忙別的事而忘了她還在等書。
就在她放棄等待,打算到門外走走時,那個侍女終于出現了。
看著對方手中捧著的那只紫檀木雕花錦盒,宋微涼面露疑惑。她到底給她拿的是什麼書?要用這樣的錦盒裝著?
「這是——」她總覺得很詭異。
那侍女將錦盒放到妝台上,道︰「王爺要奴婢將此物交給小姐,奴婢告退。」
宋微涼甚至來不及叫住那幾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的侍女。難道這錦盒里裝的是吃人的怪獸,否則她何以這樣懼怕?帶著滿月復的狐疑,她走到妝台前打開錦盒,里面只有幾本絹冊。
看這絹冊的精制程度,莫非是那侍女動了鳳烈陽不能動的東西,所以才會那般懼怕?想到這里,她對絹冊里的東西好奇起來,信手拿起一本,翻看。
須臾,白皙的玉色肌膚燒成一片紅雲,拿著絹冊的手像被烙鐵燙著一般松開。嘴唇不住地抖動,眼神一變再變。
最終,她腦袋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繃斷了。
「鳳烈陽——」她發出一聲尖叫。
「呵呵,原來沉靜優雅的宋三小姐也有失控的時候啊。」門口傳來某人含著笑意的揶揄。
完全是本能反應,她抓起那只錦盒轉身朝他砸過去,「你這個混蛋!」
「嘿,蘇大公子,你看,其實這才是宋三小姐真正的性情,不要被她的假象迷惑了。」
宋微涼這才為時已晚地發現還有個人站在鳳烈陽身邊,一時怔住。
蘇玉書愕然地看著發飆的她。他真的沒想到那樣一個如水似蓮般氣質的女子也有這樣潑辣的時候。而此時的她,玉頰嫣紅,雙眸噴火,宛如一只浴火的鳳凰。靜也是風情,動也是風情,說的便是這樣的女子吧。他在心中感嘆。
「鳳烈陽——」他究竟想做什麼?她都已經用行動表示過跟蘇玉書沒有任何關系,他為什麼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揪著這點不放?「直呼本王的名諱,這便是宋大人的家教嗎?」他挑眉。
她怒火騰騰地對上他的視線,咬牙道︰「那王爺的家教就更差勁了。」
「微涼小姐。」蘇玉書忍不住出聲提醒。
宋微涼完全不想理會他的好心提醒。她今天豁出去了,反正無論她怎麼做,鳳烈陽這個男人總是我行我素,絲毫不會因為她的示弱而有所收斂。
他逕自彎腰撿起一本落在腳前的絹冊,興致盎然地翻了兩頁,面露贊許地道︰「依本王看,這書不錯嘛。」
蘇玉書不免好奇,也撿起一本要看。
她驀地一驚,幾乎是下意識地出聲制止,「蘇公子,你不能看。」
「為什麼?」
「對呀,為什麼他不能看?」鳳烈陽玩味的揚眉。
宋微涼撲過去從蘇玉書手里將絹冊搶走,不忘扭頭狠狠去瞪某個始作俑者。為什麼?虧他有臉問。
非常有求知欲的蘇大公子不快不慢地撿起另一冊,翻看,然後石化……原來如此!鳳烈陽拍拍手里的絹冊,頗一本正經地道︰「這可是少有的孤本,畫師的技術沒話說的。」
蘇、宋兩人不約而同漲紅臉。
某人可以若無其事的說話,可是他們做不到沒事人一樣的淡定。
秘戲圖。這樣的東西合該收得嚴嚴實實,不能讓外人得見。可是,某人卻極不合時宜地將東西送給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其中情形太耐人尋味。
蘇玉書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移動︰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
「微涼小姐,你怎麼會在這里?」從震驚中回過神,他突然厘清了心中那抹突兀。
宋微涼神色復雜地看他一眼,臉上的熱度降了些。其實,她比他更想知道。「蘇大公子,答案不就正是你心中所想嘛,何必還要向她求證?」
他臉色一變,「微涼小姐,你們……」
鳳烈陽適時地冷哼一聲。
蘇玉書看向他,滿眼的不贊同。
「本王說過的,這個女人你不許踫。」
「你這樣對她,讓她日後如何自處?」
「那是她要擔心的事,你何必替她煩惱?」鳳烈陽的聲音微冷。
「我要帶她離開。」
「蘇玉書。」他沉聲低暍。
他堅定地看著他,「她不應該待在這里。」
宋微涼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移動,但始終保持著緘默。
「難道應該待在宰相府?」
蘇玉書為之一窘,「總之,這里不是她待的地方。」
「蘇公子,這是微涼與肅王的事情,公子還是不必多言了。」那人已是十分的不耐,她雖然看出他們的關系非同一般,但她無法保證在蘇玉書一再挑釁之下,那人不會翻臉。
鳳烈陽立刻朝她警告地掃去一眼。
宋微涼不著痕跡地瞪回去。怎樣?他眸中突然閃過一抹笑意,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微涼小姐……」蘇玉書難以置信地低呼。
她抽回他手中的絹冊,轉身,「微涼早就說過,這事本來就與公子無關。」
蘇玉書身子微顫,壓抑地道︰「我不需要你費心維護我。」他只想她能置身事外。
有人再次發出一聲冷哼。
「本王竟沒看出兩位如此的郎情妾意。」
真想拿一柄大槌敲開蘇大公子的腦袋,看里面到底裝了些什麼?為什麼他就如此的不開竅?她說的是真話啊,他為什麼就不肯相信?不過也對,在不知道內情之下,一般人只會像他一樣思考。可是,總不能要她把跟鳳烈陽之間的糾葛向他說明白吧。
定定神,宋微涼做了決定,轉身面對他說︰「蘇公子,恕微涼老實講一句,公子尚不是能讓微涼肯做犧牲的人。」話很傷人,但她只能如此。
蘇玉書有些受傷地看著她。
一旁的鳳烈陽微帶訝然的掃過她。
「微涼小姐,你說的是真心話?」他忍不住想確定。
「當然。」她迎上他的直視,眼里只有堅定與真誠。
最後,蘇玉書神情一黯,輕聲道︰「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無話可說。」宋微涼幾乎當場破功。什麼叫是她的選擇?她根本毫無選擇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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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書離開之後,宋微涼沉默很久。
久到鳳烈陽變得不耐,直接伸手將她扯進懷里,帶著暴戾地吻上去。
怔楞之後,她開始掙扎,最後偌大的房內響起一道清脆的耳光聲。
「第二次。」他目光晦黯地盯著她。
她後退到妝台之前,用手背抹去唇上的血絲。「你究竟想怎樣?把我當禁 囚禁一輩子?還是直到你玩膩了,耍煩了?」
他一步一步地逼過去,直到將她壓倒在妝台上。「小野貓,終于伸出你的爪子了,嗯?」他的手滑過她的臉,停在她的領口之間。
「我要如何,是我的事,要不要配合與接受,就是你的事了。」
「我憑什麼要配合和接受?」
「那就只好問你自己了。」
「鳳烈陽,你這個無賴!」
「無賴啊……」他目光一深,手上用力扯開她衣領,露出她縴細性感的鎖骨。「你住手——」她無力的阻止。
他低頭將一個又一個吻痕印上去,手也漸漸探進她衣襟內。
她掙扎得越激烈,他探索得便越深,兩人便那樣拉鋸著糾纏著,直到他們雙雙滾倒在舒適的大床上。
掙扎與壓制之間,雙方都耗了不少的力氣,出了不少的汗,卻始終是鳳烈陽佔據著上風。男女之間先天體力上的不公平,讓宋微涼完全沒有扭轉乾坤的可能。
看著身下人,鳳烈陽忍不住輕笑出聲,「到底本王今天是哪里觸到你的逆鱗,讓你這樣一反常態?」
「紅梅呢?」
他被她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問弄得楞了下,隨後彎起嘴角。「那個對你忠心耿耿的小丫啊……」
「你把她怎麼樣了?」
「本王能把她怎麼樣呢?」他微笑,「她又不像她的主子這樣秀色可餐,身上也沒有本王喜歡的東西,本王自然只能讓她老實地待在庵堂里替她家小姐完成亡母的法事了。」
宋微涼心中稍安。
「好了,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事情,那接下來,是不是也該滿足一下本王的需求呢?」他別有深意地說。
她的臉再次燒起來。他的弦外之音她听出來了,正因為听出來,所以她才更加的無地自容。
那些秘戲圖……這個無恥下流的男人!
鳳烈陽因為她的羞赧而愉悅起來,逗弄她,總是能讓他的心情變得舒暢,他樂此不疲。
「不要。」她斷然拒絕。
「你以為這樣的情形下自己拒絕得了嗎?」他不懷好意地揚眉。
「如果王爺一定要用強,那微涼也只能怨恨自己力氣不如人,但卻絕非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啊……」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伸手壞心地在她玉峰上輕捏揉搓,「那意亂情迷如何?」
她不敢張口,怕一張口,就會逸出讓她無地自容的申吟聲。
他拉過床上薄被裹住近乎全果的她,志在必得道︰「本王等你的心甘情願。」宋微涼知道那也許並不遙遠,只是她拒絕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