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愛到嘔死你! 第一章

書名︰愛你愛到嘔死你!|作者︰依青|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于安是于家的獨生子,也是于家的心肝寶貝。

必于他的出生,有一段神奇性的色彩——

據于父的描述,安出生那天的天候惡劣得可以。不但風雨交加,即使是大白天,天空也呈現一片灰蒙蒙的暗沉,不僅如此,雷聲還轟轟的響個不停,惹得人心惶惶,就在一聲巨雷響聲中,安出生了,說來也奇怪,安出生之後,風停了、雨也停了,天空漸漸的放晴。

從此于父認定安這個孩子是天下的謫仙,因為犯天條而被貶下凡來,成為他的孩子。

在同條一街上,另一戶歐陽家也有個寶貝歐陽癿。

必于歐陽癿出生的日子,也有個神話般的說法。

據歐陽父的說法,歐陽癿出生那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那天早上歐陽家中就一直有一陣香氣飄蕩著;最奇特的是,在正中午時,有一只美麗的九官鳥突然停在歐陽家的窗口,發出悅耳歌聲,像是來報喜訊似的,沒多久,歐陽太太的陣痛開始,送進產房不到一時半刻,歐陽癿就出生了。

奇怪的是,于安和歐陽癿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住的地方也不過相差一百公尺,雙方父母對于他們兩人出生日子的描述竟然有如此大落差,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由于雙方父母對于這件事各持己見,所以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可以確定的是,那一天絕對是個黃道吉日,不然怎麼會生出俊俏如于安、靈秀如歐陽癿這樣的俊男美女呢

今天是光華小學第卅八屆畢業班六年孝班的同學會。當年的小毛頭現在都已經快到三十歲的人了。經過幾年的社會歷練,有些人的頭禿了、發胖,有些人有了啤酒肚,每個人都有了些許的改變。

這一次參加同學會的人數大約有四十個,在當時,全班的人數也不過四十二個,在十多年之後的同學會,居然還能達到九成的出席率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過這得歸功于兩個人!于安和歐陽癿。

說到于安和歐陽癿,這兩個人幾乎是全社區的風雲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兩個從小就受到矚目,說是頂著光圈過活也不為過。

由于安說起,他的長相是從小被公認的俊逸,甚至有人以現代賈寶玉來形容他,這樣的外表也曾經多次引來星探上門,不過都被于父給拒絕了。

除了有俊逸的外表之外,于安的頭腦又是另一件令人津津樂道的事。他除了有過目不忘本領外,還有絕佳的記憶力、超強的組織能力,所以從小寶課就排名第一,凡事不落人後。每個教過他的老師幾乎都會贊嘆的說一句︰「這輩子教過安這個孩子就不算白活了!」

再說到歐陽癿,她雖然比不上于安那樣的絕頂聰明,但是同年齡的孩子之中,能和她媲美的人卻也是寥寥無幾,加上她從小生得花容月貌,又擅長畫畫和彈琴,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和其他同年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有一種特別的優雅。

有人說歐陽癿身邊的氣流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樣,有種特別的謐靜;還有人說,不管是多麼糟糕的環境,只要有歐陽癿在,什麼地方都像是天堂。

「怎麼還不來」同學會的主辦人小邵緊張的望向餐廳門口。班上有一半以上的同學是沖著于安和歐陽癿而來,要是這兩個人今晚沒有出現的話,他是走不出這個地方的。

「喂,小邵,于安到底會不會來我還有事情,不能陪你在這邊耗時間。」班上最有重量的胖妹現在已經成了胖媽。她口中吃著甜點,臉上的表情很不耐煩。

胖媽本來是不想參加這次聚會的,她覺得大家都已經畢業十多年了,還有什麼好聊的,要不是為了看看她當年心儀的于安現在變成怎麼樣了,她才不會花時間參加這個同學會。

「會,于媽媽再三向我保證,安一定會參加的。」小邵用力拍著胸脯保證道,可是額頭上斗大的汗水正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

「我告訴你喔,再三分鐘,如果于安沒有來的話,你的下場就像這塊蛋糕一樣。」胖媽又從桌上拿起一片起司蛋糕,夸張的開大口,把蛋糕塞進嘴里,只嚼了兩下,那塊蛋糕已經順著胖媽的喉嚨滑下她的胃囊中。

小邵的汗流得更快了。

「安!」班上的女生,不對,現在都成了女士了。反正不知道是哪一個開始先喊出聲,接著「安」這兩個字像是咒語一樣的在餐廳里回蕩著。

于安是在餐廳門口中逮到,然後被眾人拱著走進餐廳的。他毫不生疏的跟每個人打招呼,每位同學的長相和名字他都可以一一的認出,一點也不像是十多年沒見過的老同學。

好不容易于安由人群中逃月兌,又被小邵拉到男廁。「安,你可來了,我都快急死了,」

小邵、于安和歐陽癿由小學、中學、高中,甚至到大學都是在同一所學校就讀,所以三個人熟得不得了,尤其小邵和安更是標準的死黨。「對了,癿癿呢」

「喂,你怎麼和我媽一樣,一看到我就問那個歐陽呸。」于安很不悅的回答。

在一個小時前,他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同學會,他還有一個大case在趕著,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怎麼知道會突然接到母親的電話,說什麼小邵在餐廳和女朋友談分手,鬧得要死要活的,非得他出來助陣才行。等他匆匆趕來,看到餐廳門口寫著「第卅八屆六年孝班同學會會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火氣別那麼大,你以為我喜歡辦同學會啊,吃力又不討好。」小邵拭去臉上的汗水,眯著眼埋怨道︰「還是于媽媽好說歹說的逼我,說什麼也得辦一次同學會,看你和癿癿會不會就此和好。現在幸好你來了,不然我準被班上那些暗戀你的女人給五馬分尸,唉,不知道癿癿什麼時候會來剛才吳興隆還跑來問我癿癿到底會不會來,真是嚇死我了。听說他現在是混黑社會的,身上隨時都帶著那個東西。」小邵比出手槍的手勢。

「真受不了你們這些人。」于安拍了一下額頭。「那個歐陽呸有什麼好的我媽每天在我耳邊說她的好話,連黑社會大哥都為了她跑來參加小學同學會」

「喂!你說話小聲一點,萬一被吳興隆听到你正在污蔑他心目中的女神,他不一槍把你給斃了才怪!」小邵用手肘頂了一下于安的胸部,然後曖昧的說道︰「才幾天沒見,你好像更結實了。」

「神經!」于安罵了一聲。

「不和你扯了,我到前面去看看癿癿來了沒有。」說完,他快步的走出男廁,留下于安一個人。

如果有人大聲的問︰「天下的男人都到哪里去了」

大概會有人回答道︰「都圍在歐陽癿身旁嘍!」

歐陽癿就是有這種魅力,可以吸引住身旁半徑三公尺範圍里的男人一致的目光。

她才走進同學會會場不過幾分鐘,個個男人像蜜蜂見了花朵一樣的圍了過去。

「癿癿,听說你現在開了一家音樂教室,專教小朋友學琴,不知道教不教大人」

歐陽癿露出優雅的微笑,很大方的說道︰「當然。只要大家對鋼琴有興趣,歡迎到我的教室指教。」

「對了,你怎麼沒和安一起來。是不是故意錯開時間出現,掩人耳目」

「于安他也來了嗎」歐陽癿雖然還是維持著優雅的笑容,眼角卻隱約射出一道寒光。

只有少數人知道于安這個名字在她的面前是禁語,連歐陽父母都不準提的禁語,小邵當然也屬于少數人之中,所以當他邀請歐陽癿出席同學會時,很技巧的略過于安也會出席的事實,又費了番口舌,才把歐陽癿給說服。

小邵走出男廁,看到不遠處圍了一圈人,心想一定是歐陽癿出現了,心里懸著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他立刻打了電話向于母報告。「于媽媽,安和癿癿都來了。」

「真的嗎」電話那頭的于母很興奮。「真是太好了!你記得一定要交代安送癿癿回家。知道嗎」

「于媽媽,這很困難咧!」小邵為難的說道。「安和癿癿現在還沒有踫面,而且我們把安騙到這里來,他的心情好像不怎麼好,要是再逼他送癿癿回家,他可能會掐死我。」

「笨啊,你叫安接電話,我親口跟他說。」于母很是堅持,一點兒也不體諒小邵的難處。

「不行啦,現在安正和老同學聊天,心情才好了一些,我怕……」說才說了一半,小邵發現歐陽癿目露凶光的朝他走過來。「于媽媽,癿癿現在正往我這這走來。」

「那正好,我好久沒跟癿癿講過話了,你讓癿癿接電話。」于母搞不清楚小邵的處境正險,一徑興奮的說著。

「不行啦,要是被癿癿發現這件事情是我們聯手策劃的,她會宰掉我的。就這樣了,拜拜!」小邵很快的掛掉電話。

「你在和誰通電話。」歐陽癿裝著不經意的問著,其實她已經發現了端倪,眯著眼看著小邵。

「還不是我新交的那個女朋友,明明告訴她我今晚沒空,她偏偏喜歡查我勤。」小邵欲蓋彌彰的扯著謊。

「是嗎我不知道于媽媽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新女朋友。」說完,歐陽癿朝著小邵的腳以鞋跟用力的踩了一下,這樣似乎還不能消她心頭之恨,她還?NB57B?了兩下才移開腳步。

她已經看到那個于安正流連花叢中,快活得不得了。

「天啊!癿癿,痛……死……了……」小邵痛的臉都變了形。

歐陽癿想給小邵的懲罰還不僅如此,幸好,同學們正集合大家,準備全班同學聚在一起唱校歌,小邵這才得以逃離魔腳。

「歐陽癿,快點過來,我們特別留了你的位置。」熱心的女同學把歐陽癿帶到于安身旁的位置上,還擠眉弄眼的提醒道︰「你不好好看著安是不行的,班上女生大都虎視耽耽的咧!」

「是嗎」歐陽癿裝傻的笑著。

她看到好端端坐在椅子上的于安正朝著她露出挑戰性的笑容,那笑容好像說著︰你敢坐到這邊來嗎!

「歐陽呸快點到這里坐著,我正在等你咧,」于安看到歐陽癿,故意招呼道。

「于安,你身旁的位置沒人坐嗎那我只好委屈一點了。」歐陽癿在盡量能夠避免和于安踫觸的距離下坐定位。

「怎麼這麼生疏又不是不熟。」于安看出歐陽癿不肯和他有任何肢體上的踫觸,故意搭上她的肩。

趁著同學又唱又笑的時候,歐陽癿終于反擊他的侵犯。「死于安,你要是再踫我一下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這幾句話是由齒縫間蹦出,除了于安之外,沒有其他人听得見。

「咦你是不是說了什麼我沒听清楚,可不可以再說一次」于安把歐陽癿摟得更緊,然後在她耳邊說道︰「敢的話,就在大家面前整我啊,順便把你在大家面前裝出的淑女假象給毀掉。」

「有種的話,聚會結束之後別溜掉。」歐陽癿佯裝熱情的扯住于安的頭發,看起來沒使上什麼手勁,其實已經用了極大的力道。

「大家看,我們班上的金童玉女正在打情罵俏咧,好甜蜜喔,」班上的同學發出噓聲。

「記得結婚的時候一定要邀請我們大家喔!」大家嚷著。

于安和歐陽癿相視而笑,標準的笑里藏刀。

散會之後的餐廳呈現一片杯盤狼藉。

清掃的侍者默默地做著清掃的工作,眼光不時偷偷飄向坐在角落制造出凝重氣氛的三個人。

「小邵!我把你當作朋友,你卻把我當笨蛋耍,你又不是皮條客,不要做這種拉皮條的事情。」歐陽癿口里罵著小邵,一雙美目怒瞪著于安。

「小邵!有人喜歡把自己比喻成特種營業女郎不關我的事情,不過你也不必把這種女人往我懷里推。」于安也針對歐陽癿的話反擊道。

「于安,你在說什麼你最好把話收回去,」歐陽癿拿起皮包想砸向于安,卻被他一手扯下皮包。

「歐陽呸,不要動不動就拿起身邊的東西砸人,別忘了你‘美人鋼琴家’的名號。」于安順手把手中的皮包丟到桌上,正好沾上弄倒的醬漬。

「于安!你太過分了!」歐陽癿拿起皮包,臉黑了一半。

「你們兩個夠了吧!到底要吵到什麼時候」小邵捻熄才抽一半的香煙。「虧你們兩個人都小有名氣,兩個人也都是成熟的大人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現在都幾點了拜托讓我回家睡個好覺可以嗎有什麼事情改天大家再約出來談清楚。」

「我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談的。」歐陽癿別過頭去。

「我也不想跟這種不可理喻的女人多說什麼。」于安也學歐陽癿的樣子。

「好,好,好,不談就算了。我的女朋友還在家里等著我,沒時間和你們兩個耗下去。」說完,小邵趁著兩個人還在睹氣沒時間理會他,他很順利的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于安和歐陽癿就在即將打烊的餐廳中,背對著背坐著,兩個人沒再多說一句話,雙方都想著同樣一件事情,如果任何一個先離開位置的話就表示自己輸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兩個成熟的大人像個吵完架的孩子,執拗的沒有一方肯先離開。

最後是餐廳經理帶著歉然的笑容走到兩個人面前。

「對不起。」經理假意的看了一下手表,然後又繼續說道︰「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可能的話,可不可以請你們先埋單」經理所說埋單的意思就是請客人付錢走人。

「埋單!」于安和歐陽癿異口同聲。

「邵先生臨走之前告訴我說,這次的費用是由你們兩位負責的。」經理的笑容有點僵硬。

「小邵!」兩個被小邵擺了一道的傻瓜忍不住低咒。

「歐陽呸,你身上有沒有帶錢」于安是急忙的出門,皮夾和隨身的東西都放在工作室中,只好先撇開男性的自尊詢問歐陽癿,要不然以他的個性是絕對不會讓在場的女性付帳,即使這個女人和他結下深怨。

「沒有,不過我帶了信用卡。」歐陽癿由那只被于安毀壞的皮包中掏出信用卡,客氣的交給店經里。「麻煩你。」

店經理離開之後,佔了上風的歐陽癿立刻反唇相稽。「沒想到年輕有為的于設計師居然也會身無分文的出門,是不是平常和女人約會太過頻繁,把所有的薪水都花盡了」

「歐陽呸,你付的錢我明天會立刻匯給你,你別欺人太甚。」

「不用了,這錢又不是你該付的。」歐陽癿掩嘴低笑。「對了,多留些錢以備不時之需,免得當你有性需求時,又隨便找些良家婦女下手。」說完,她愉悅的離開餐廳。

「歐陽呸!」于安咬著下唇。

看來她還記得八年前的事情,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忘記!于安沉默的想著。

八年前的于安和歐陽癿還是大四的學生。

他們兩個是人人稱羨的一對。下課時間,只要看得到于安,就一定也看得到歐陽癿。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談起戀愛,其實也沒有人知道,只是兩個人從小就被湊在一起,像是老天注定的一樣,一切都這麼自然,在大家的關切之下,兩個人成為真正的戀人。

事情變成這樣,雙方的父母也都很滿意,準備等到兩人大學畢業之後,就先讓這雙兒女舉行訂婚儀式,等到于安當兵退伍之後,就立刻讓他們完成終身大事,不出三年,這兩對老夫妻就可以抱孫子了。不過他們的如意算盤還是失算了。

就在大四那年,沒有人知道原因的情況下,這對才子佳人匆匆的分手,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都不肯說出分手的原因,任外人猜測了好一陣子。

即使流言傳得滿城風雨,一會兒說是于安另結新歡,一會兒又傳出歐陽癿私生活放蕩,被于安給甩了。反正不管有多不堪的傳言,這對分了手的情侶還是對分手的原由三緘其口,連他們兩個最好的朋友小邵都搞不懂,整天追著于安和歐陽癿問為什麼。

這件事情其實也說不出誰對誰錯,要怪只能怪那時,兩個人都太年輕了。

那時候,于安因為和幾個同學一起做一份研究報告的關系,日夜都和這幾個同學窩在其中一個同學承租的房間內做報告。

幾個男孩子在一起,討論課業之余,難免會談到關于女人的五、六事。

大家對于安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都十分欣羨,有時還會用酸溜溜的口吻譏諷他。

這些于安都已經習慣了。從小他就比一般人還要佔優勢是事實,嫉妒他的人大有人在,他總不能一一的去堵住每個人的嘴。

研究報告在日以繼夜的趕工下,終于完成,參與的人都松了口氣。這時,有個同學提出一個主意。

「好不容易完成報告,不如我們幾個好好的慰勞自己一番。」

「慰勞不會又是吃吃喝喝那麼沒創意的事情吧!」

「當然不是嘍,大家都是成年人,怎麼可以老是吃吃喝喝做些小兒科的事情。」出主意的同學笑得婬婬的,又繼續說道︰「我知道有間店很隱密,收費又很便宜,最重要的是,那邊的妹妹都很年輕,不如我們大家湊一些錢,到那里去。」

「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地方絕對要選對,上一次找的那個女人都可以當我媽了,害得我付了錢什麼事情都沒做,悶斃了。」

于安坐在一旁听幾個同學聊得起勁。他當然听得出這些人說的是什麼事情,看他們說得津津有味,他可一點也不感興趣,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覺。他站起來收拾自己的東西。

「喂!安,你不一起去嗎真的不會很貴的。」

「別找他了,人家有女朋友了,哪還需要跟我們到那種地方去。」

「我看歐陽癿像個洋女圭女圭,可能反應也會比較遲鈍一些。」某一個同學突然把話題轉到歐陽癿身上。

「那可不一定。你沒听過表面上看起來愈是正經的女人,骨子里就愈騷嗎」

听到這樣的話,大家都笑了起來。

于安沒有答腔,只是默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真羨慕安,連這種錢都可以省下來。」大家好像不想改變話題,還想繼續拿于安和歐陽癿來開玩笑,不過他們再也笑不出來,于安的拳頭在一瞬間揮向說話的那個男同學,把他打得跌到三公尺處,連門牙都被打斷了。

「不準你們污辱癿癿!」他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出門。

于安忙著做報告的這個禮拜,癿癿也沒閑著。她應某著名樂團的邀約,以客串的身份參加公演,公演的排練就花去她大半的時間。

好不容易兩個人都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好容易騰出時間見面,距上次見面的時間已經又過了十天。

「安,你似乎不太高興。」歐陽癿坐在鋼琴前,以單手彈著簡單的音律。

因為是禮拜天,兩個人又都不喜歡街上的擁擠,所以就在歐陽癿的房間里聊天。

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歐陽癿的父母對于安的人格很放心,並不忌諱讓女兒和男朋友在房間獨處。

「沒什麼,只不過對于男人這種動物很無奈。」于安隨便翻了翻歐陽癿房里的雜志,大都是一些古典音樂月刊,他不感興趣的又放回原位。

「你好像對男人很失望,你自己不也是個男人嗎」歐陽癿闔上鋼琴,坐到安的身邊。

據她對于安的認識,他一直都很以自己身為男人為傲的,怎麼突然會像顆泄氣的皮球呢

歐陽癿一坐到身邊,于安就聞到她身上特有的薰衣草的味道。他把她的手放在掌中把玩。「癿癿,你好香。」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不自覺得脹紅。

「我又不是第一天這麼香!」歐陽癿任著他握著手,也很享受似的放松自己。由于她酷愛鋼琴,並且長期的練琴,所以對于手指特別愛惜,除了于安之外,她不讓其他外人踫觸到她的手,由此可知在她心里,安是特別的。

「癿癿。」于安執起歐陽癿的手,在唇邊輕吻著,口中喃喃念著她的名字。他覺得自己全身發熱,有一種莫名的需要支使著他,他扳過她的身體使她面向自己。

歐陽癿咯咯的笑出聲,她不知道他想玩什麼把戲。

于安開始輕吻她的眼簾、高挺的鼻子、粉紅色的唇,再來是她的脖子。

癿癿笑得更大聲。「安,好癢喔!停止好不好」她也試著空出手來哈他的癢,不過好像沒什麼效果。

于安吻得愈來愈粗暴,一直吻到了她的肩窩,他開始拉扯她的上衣。

「安,你做什麼」歐陽癿開始感覺到不對勁。這不是她認識的安,她也知道如果再任他這樣下去,將會發出什麼事情,她死命的抵抗,一雙手使勁抵住他的親近。

于安像著了魔似的,捉住她的手,一用力,歐陽癿發出痛苦的哀號,臉色蒼白。

「痛……我的手。」歐陽癿再也沒有力氣。「安,我的手……」

于安這才清醒過來。「癿癿,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離開我的房間,立刻!」歐陽癿抑住痛楚。對她而言,安的舉動帶給她心里的痛比身體上的還要深。

「癿癿,對不起,原諒我。」于安試著靠近她身旁。「因為前幾天同學提到召妓的事情,我反復的想……」于安是想要解釋,因為同學提到花錢買樂子的事情,使他對于「性」這件事情非常迷惘,是不是男人都可以有性無愛,想著想著,才會一時克制不了自己,對癿癿做出這樣的事情。

听到于安口中蹦出的字眼,歐陽癿簡直快氣瘋了,她的手腳一陣冰冷。「于安!你說什麼召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癿癿,你听我說完,我只是懷疑男人為什麼可以和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發生關系。我想告訴你,我不是這樣的男人,我……」于安想清楚的告訴她,因為他愛她,所以才會對她有這樣的舉動,不過他沒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愛我,不過你想和我發生關系!」歐陽癿也氣極了,根本沒有辦法听進于安的解釋。

「不是,我當然愛你。」

「于安,我告訴你,如果你想找泄欲的對象的話,那你肯定是找錯人了,你應該重新去找一個願意委身于你的女人,或者跟著你同學去……召妓。」她氣得開始口不擇言。

「癿癿,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于安不敢相信她會誤解他到這樣的程度,難道她不明白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有多壓抑自己嗎「我希望你了解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對于性當然也會有需求。」

「所以我剛才已經給了你建議了!去找別人!」

「我很遺憾你的不諒解。」男人對于性這種事情的抵抗力本來就比女人差,而癿癿卻不能體諒他,這一點使他對她的內疚感漸漸的消失,反而對她的得理不饒人感到有些生氣。

他再也不想解釋什麼,默然的離開歐陽癿的房間。

就這樣,兩個人再也沒有成雙成對的出現在校園,即使偶爾踫了面也當作沒有對方的存在。

兩個人的心結在時間的累積之下,不但沒有釋懷,反而像滾雪球一般,愈滾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