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原本應該要去打工的全東恩卻不見有任何動作,就只看到他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
早上秋穗諺的那句話一直?蕩在他腦海中。為什自己會對那句話起這大的反應?難不成那句話有什特別的魔力嗎?
"不可以打他……不可以打他…"
全東恩喃喃的自言自語,整個思緒不知已飛往何處,就連房間內突然多出了三個女人也毫不自知,猶自失神的全東恩,隨即搖搖頭。
"完了,我們老弟瘋了。"
全北藑也跟著擰眉搖搖頭。
"什叫不可以打他?這是什意思?"全嬿萳也狐疑的回望她們倆一眼。
只瞧見她們向她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突然,全茜析賊賊的笑了一下,"老實說,我比較在意的是他口中的那個"他",到底是指男的還是女的啊?"
"嗯…大姐的意思是,如果那個"他"是指男的話……"
"嘿嘿!那可就好玩了不是嗎?"
三個女人又同時露出邪惡的笑容,但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卻還是喚不回正在神游的全東恩,直瞧見他又翻轉了一子,口中呢喃了幾句,突地重槌地板一下。
"該死!那到底是什意思啊?"
他的怒吼引回邪笑三人組的注意,她們都直愣愣的盯著他……
只瞧見全東恩抱著頭打滾,邊滾邊申吟,直到他撞上小桌的桌腳才停止這種可笑的舉動。
沉默一會兒,全東恩突然站起身來大吼一聲︰"啊!我不懂啊!真是麻煩!"
"麻煩的是你吧?神經病!"全茜析看不過去的拿起不知從何處找來的拖鞋,很猛的自全東恩頭頂砸下。
"深夜里還在那邊大聲叫囂,你當你是野狼嗎?還是半夜的暴露狂?"全北藑擰了下眉。
"啊!你們來得正好!拜托,請你們說一下、不要打他。這句話。"
全東恩很反常的雙手合十向她們膜拜,一臉的哀求。
一旁的全嫌莆卻假裝不小心的踢一下他的腳,讓他站不穗的跌倒。
"什叫我們來得正好?好象我們是你的手下一樣,你還真大牌啊!"她有點不悅的再踹他一下。
"我哪敢!"全東恩坐直身子,再次向她們拜了一下,"拜托,就那五個字,拜托!"
瞧全東恩並她們就好象在拜什似的,這三個女人對望了一眼……也罷!她們可不希望被全東恩磕頭磕到短命,于是三個女人一同開口︰"不可以打他。"
"這樣可以了吧?"
全嬿萳兩手一攤,她實在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有什意義。
"喂!老弟,那個"他"是男是女啊?"全茜析好奇的攀上桌,她從剛剛就對這件事最感興趣。
而全北藑卻一直覺得全東恩那若有所思的模樣很有趣。
突然,全東恩不知死活的開口說了句不該說的話。
"你們說的感覺不對,再說一次!"
"哇咧,你當你是導演啊,還敢跟我們叫我們再來一次?別忘了你只是我們的小弟而已?"
區區一名小弟還指使跟她們?向來就以指使男人為樂的三個魔女怎有可能答應她們小弟這種簡單到不行、小到不能再小的無厘頭要求?
她們給他的回答當然是︰暴力相對。
是夜,全東恩被他三個美麗的姐姐處以極刑虐待,他還是弄不懂為什秋穗諺那句不起眼的話,卻能讓他五味雜陳,萬分錯愕。
哀了撫臉頰上發腫的瘀青,全東恩痛得擰緊眉。
"好痛!嘖……"
憶起昨夜他那三個暴力的惡魔姐姐,全東恩就不禁打了個冷顫。
怎會有那種要看親生弟弟于死地的姐姐啊?肯定是他全東恩上輩子造了什孽、欠了她們什債,所以這輩子才轉世來讓她們虐待的。
驀地,全東恩抬頭望了眼前的建築物一眼。
上頭刻寫著"圖書館"三個字。
不能否認,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會進這楝建築物的人之一,但……總覺得里頭好象有著某種東西在呼喚著他。
全東恩在恍惚之中,踏進他從小就一直不怎喜歡的圖書館。
就好象被無形的聲音所吸引,全東恩在不知不覺之中走上頂樓。
厚重的鐵門就好象是隔離凡間一切的牆,而門縫中透出的光就像是在引誘全東恩開門一般。
喀的一聲,全東恩打開門,眼前是一片刺眼的白光。
伸手遮去光亮,他從指縫中看見遠方正坐著一個人。那個人坐在一張大畫板之前,揮動著手中的畫筆。
至東恩宛若受了暗示般步向前,忽地,吹起一陣柔和的風…那人的唇邊也瞬間勾勒起一抹笑容。
是那個人……
"秋…穗諺…"
全東恩不自覺的開口,讓雙方都愣了一下。
秋穗諺回頭的瞬間,輕柔的風拂過他的發,發亮的發絲服貼著他柔美的臉龐,霎時,形成一副如夢幻般的畫面。
含笑的溫柔眼楮望向他,一時之間,讓全東恩感到有種酸甜的感覺涌上心頭,胸口滿溢著令人訝異的騷動……
"東恩……"
他的名字自那美麗的薄唇吐出,讓全東恩的心跳加快了速度。
以往他那些姐姐們也常這叫他,也讓他感到心跳加速,但-這次的感覺卻不太一樣,似乎……多了點什。
緊接著,又是令全東恩迷惘的笑容。
"不介意我這叫你吧?東恩?"
在秋穗諺水亮的眼中有著藍天的倒影,也映出全東恩的影像。
全東恩甩甩頭,按捺住心中的騷動緩步走向他。
"那我也可以叫你穗諺嗎?"不知何時他已立在他的身後,全東恩撐著秋穗諺的肩倚上前觀看他的圖。
"這你畫的嗎?"
迎面吹來的淡淡的發香讓全東恩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些。
突來的溫暖氣息拂上秋穗諺耳後,讓他瑟縮了一下。
"東恩?"
他的聲音拉回全東恩飄飄然的思緒,他突地放開擱在他肩上的手。
"啊!抱歉,太重了是吧?真對不起,"刻意挪開了視線,全東恩將雙手插入口袋中,轉移話題。
"畫……你是在畫這間學校?"
秋穗諺朝他笑了"下,繼續動著手中的畫筆,"你不覺得我們的校園很美嗎?"
听見全東恩應了聲,秋穗諺再開口︰
"人的記憶有限,但美麗的事物卻無限,正巧我會畫,所以我讓我的筆幫我記憶我所見到的美……"
突然他停下手中的動作,遙望著前方的藍天……
"你不覺得,這在將來也會是一種美麗的回憶嗎?"
美麗的臉龐又再次掛上淡如秋天柔風般的虛幻笑容,美麗得讓全東恩不由口覺的揪緊衣襟。
胸膛里的心正猛烈跳動,聲音大得連自己都听得到。
"我也喜歡美麗的東西……"全東恩又再次不經意的開口。
听見全東恩的話,秋穗諺又是淡淡一笑,"我也是。"
但我所說的卻是你……
這段話全東恩並沒有說出口,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揮動手中的畫筆,畫出他自己眼中的美麗校園。
無言、安詳,卻有種苦澀彌漫在全東恩騷動不已的胸中……
真沒想到自己責真的對一個男人動了心!
全東恩將水龍頭打開,讓冰涼的冷水冷卻他躁紅的臉蛋,想以冰冷的水鎮定心中不安的騷動。
八成是他那三個姐姐常給他灌輸那種不正常的觀念,所以他才會對一個男人有感覺。
全東恩擅自口將事情的發展全都怪罪到他的姐姐身上,因為只有如此他才能稍稍釋懷。
這方的秋穗諺一直瞧著全東恩沖水的模樣,倏地,他朝著他揮動畫筆,快速的將他的模樣畫下來。
靶受到遠方一直有某道視線傳來,全東恩不禁回頭望了一下。
他察覺秋穗諺認真的神情,他正專心繪圖。
鮮少見到他這種模樣,印象中,他總帶著一抹淡如秋風的笑容。
"你在畫什?"全東恩好奇的想靠近,卻被秋穗諺制止。
"別動!"他還是一副相當認真的表情,"站在那兒,暫時別動。"
略微一愣,突然感覺到他的眼光不時的瞟向他,然後又迅速的回到畫布上,他猛然驚覺秋穗諺竟然在畫他?!
"你在畫我?"全東恩顯得有點尷尬,長這大,還是頭一次被人家這樣緊盯著不放。
能被秋穗諺畫進他的記憶中,讓他感受到小小的幸福。
但這小小的幸福卻被一旁竄進的人影打碎。
"啊!"一聲慘叫,秋穗諺被那個人推倒在地。
那個場景讓全東恩看了有些不悅,才想上前,又被那人放肆的舉動嚇得加快腳步。
"靳卓青!你想對他做什?"拉開他在秋穗諺身上撫模的手,全東恩再一個使勁將靳卓青自他身上拉開。
"沒干嘛呀!看看我的部下在做什罷了。"靳卓青聳聳肩,望了一下秋穗諺的圖。
"這次是五天王的全東恩?小穗,你這次眼光變差了喔!居然畫這種人。"
"什叫居然?靳卓青,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全東恩一把揪起靳卓青的領子,拳頭才想要落下,卻被秋穗諺擋下。
"不可以打他!"
"你又這說!"不甘願就此放過靳卓青,但秋穗諺的話卻又再次刺傷全東恩的心。
"為什?為什你總是要偏袒他?"
全東恩的話讓向來愛惡作劇的靳卓青臉上露出一抹邪笑。
"哦?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的關系?"靳卓青自秋穗諺背後竄出,深情的自他背後樓住,並給他一記曖昧的眼神。
瞧見全東恩眼中的怒火,靳卓青更是放肆的將臉靠上秋穗諺的肩,"我看你一定是沒有好好看南星特報,所以才會不知道我們的關系。"
"會長……"
"噓!不要講話,讓我玩。"
靳卓青一手將秋穗諺的嘴捂住,不讓他出聲,但這舉動在全東恩眼中看來卻好象是秋穗諺不願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一樣。當然,他沒听到靳卓青所講的最後那句話。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懂了!"愕愣的看著這一幕,全東恩頭也不回的離開頂樓。
看見全東恩頹喪的模樣,秋穗諺不禁十分心疼,倏地,他推開靳卓青想留住全東恩,卻又被靳卓青拉回。
"會長,請你放手,"
"你不能對他產生感情!"
靳卓青的話讓秋穗諺震住,他回望靳卓青,然而這一眼讓靳卓青自他的眼中諺出了些許情感……
"你曾求過我一件事,現在,我要提醒你,你不能對他有感情。"
"可是…他是……"
"我說過的話不要再讓我重復!"
靳卓青突來的怒吼讓秋穗諺一愣。
回望一下全東恩遠離的那個門,"我知道了。"秋穗諺輕嘆一口氣,眼神釋放出放棄的訊息,這也讓靳卓青松一口氣。
"這樣就好,諺,因為你是……"
他們的對話全傳入在樓梯口旁偷听的全東恩耳中,那種曖昧不明的話、感覺,在在都讓全東恩感覺他們是一對戀人。
搖搖頭,全東恩仰頭嘆了一口氣。
初次愛上的人是個男子就夠可悲的了,沒想到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竟就宣告失戀,還真是短暫又悲哀的初戀啊……
微風吹拂過秋穗諺的臉,蔚藍的天空飄著柔輕的白雲,就這般緩緩的飄動著…
"會長,這樣很好玩嗎?"
秋穗諺難得的怒視著眼前這個如惡魔一般的男人。
"啊炳哈……很有意思啊!炳……看到全東恩那只猩猩的表情了沒?真夠好笑的了,真該拿個照像機給他拍下來。"
靳卓青猛槌著地板大笑。
當然,他方才對秋穗諺所說的那些話,全都是故意說給躲在樓梯間偷听的那個人听的。
"真沒想到他居然煞到你,原來國小時的那個小王八蛋居然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哈哈!太有趣了……"
"靳卓青!"
突然的,靳卓青快速的停止嘻笑,一抬頭,對上秋穗諺如鷹般的銳利眼神。
"下次要是再讓我听到你罵他是變態的話,就不只單單瞪你一眼就可以了事。"
秋穗諺臉上展露的依然是慣有的溫和笑容,卻多了一份危險的感覺。
靳卓青比任何人都明白,他讓不常生氣的秋穗諺動怒了,這也表示,下次絕對不能在秋穗諺面前罵全東恩是變態。
要不!他靳卓青的一世英名很有可能會毀在秋穗諺的手中。
因為他知道,平常不生氣的人百一發怒,可是很恐怖的。
尤宜是……
當他們副會長秋穗諺動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