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等一下……」若有似無的呢喃自伊甸園內室房里傳來,濃厚的喘息聲牽幻出一絲絲的曖昧。
「不等!」強而有力的沉嗓音劃破夜空,讓喘息著有點不滿。
「喂!偶爾听一下我說v嘛!」
「你明知我忍不住了……不行!不能等了!」隨著話落,隨即傳出一陣床椲搖動的聲音。
「啊!武晃杰!你……你敢?」
虛弱喘息的聲音中夾帶著掙扎,似乎想反抗些什,但隨即又被傳出的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笑聲給壓過。
「呵呵呵……放棄掙扎吧!只是一下子而已,攸己。況且你現在……不是也動不了嗎?那又何必掙扎?越掙扎,只是會讓你看起來更……呵呵呵……」
「嗚!可惡!你……變態!不……嗯……啊啊!」
一陣閃光亮起,緊接著听見重物落地的聲音。
「呵呵……」
「混蛋!笑什?我有說要讓你拍嗎?變態!」櫻野攸己撫著撞到地板的頭想站起身,但已然纏住他的絹布似乎不想就此放過他著。
「該死!這是什爛被子?怎像八爪章魚一樣黏在我身上?」
「沒事吧?攸己。」武晃杰笑笑的將櫻野攸己扶起,讓他坐回床上。
「死變態!你沒事干嘛拍這種相片?你是二流的攝影師嗎?」拍開在他身上游走的手,櫻野攸己忿忿地怒瞪著他。
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一睜眼便瞧見那前一刻還溫柔的抱著他的家伙拿著相機對他猛拍,還說什突然想拍他在睡覺的模樣!
騙誰啊?他是沒瞧見他只蓋著一件若隱若現的半透明布料嗎?那種連重要的地方都可以看得到的……他拍這種照片真是單純的只為了想拍他睡覺的模樣?
「攸己……」
「滾開!色魔!」櫻野攸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听好,我可還沒答應要讓你拍照!」
閑言,武晃杰皺緊眉頭,「不能……拍嗎?」
看著武晃杰那副好似挨罵小狽般可憐的模樣,櫻野攸己不自覺減去大半怒火。
「為什這想拍我?」如果理由夠充分的話,那他也許會讓他拍。
只見武晃杰先是嘆了一口氣,片刻,他揚起一抹溫柔又帶著自信的聚亮笑容,「因為你很美啊!」
「美?「
「我說的「美」並不單指外表,而是指一個人的內心、靈魂。」武晃杰笑著說︰「我喜歡人世間的美麗事物,大自然的風景、象征權利的建築物、青春、成長、友情、親情及愛情……」
他輕吻上櫻野攸己的發,「不過,對我而言,這只是想拍你的一小部分理由。」
「喔?是嗎?」櫻野攸己橫躺上床,將腳旁的薄被拉上,微露出白皙的腿。「那大部分的理由呢?」
武晃杰走下床,拿起相機調整一下焦距,再次對準櫻野攸已,「因為你有一種魅力,可以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魅力,而我,來日本想尋求到的就是你。」
「叫你別拍,你還拍!」櫻野攸己扔了枕頭過去,卻被武晃杰輕松躲過,抬起相機、白光一閃又是一張。「晃、杰……」
「喔!好眼神!」武晃杰隨即又按下快門。
像是被他給打敗了,櫻野攸己只好嘆口氣,任他繼續拍攝,「如果你敢把這些照片流出去,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
他吐出的狠話讓武晃杰停下手邊的工作,微微一笑,「攸己。」他輕聲呼喚他的名。
「干嘛?」拍都讓他拍了,他還有什不滿的?真是!
「你是我的寶物……」
這突然冒出的話讓櫻野攸己一愣,不知該做何反應的迅速紅了臉。
「什時候可以讓我拍你?攸己。」武晃杰微微一笑,溫柔的望著他。
去!他這是在說廢話嗎?他現在不就在拍他了?真是!為什眼前這個家伙有時霸迫得可以,有時卻又會突然說出那樣令人臉紅的話?
皺眉,櫻野攸己輕咬下唇,半晌後,他才緩緩開口回答︰「如果櫻花開的話……」
搭乘地下鐵丸之內線在新宿御苑站下車,徒步約走四、五分鐘,便可到達新宿御苑。
在東京這個大都會中,新宿御苑向來是這萬樓高廈中一點小小的綠地,同時,它也是近代日本皇室開放庭院給一般民眾參觀的大花園之一。
在設計上,它有日本古式庭院,也有西洋式庭園,其中所種植的花卉更是以最具日本代表性的櫻菊最為著名。
新宿御苑最美的季節是在春天,園內所種植的兩千株以上不同種類的櫻花一起開放之際,那種美景,真可與上野公園同時名列東京市中心最佳賞櫻地點。
四月三日,正值日本賞櫻花季節之日。
岸了兩百元日幣,武晃杰和劉升平一同來到新宿御苑。
「哇!這大概就是日本和風四季的感覺之一了,春櫻、夏火、秋楓、冬燈當中的春櫻啊……還挺熱鬧的嘛!」
劉升平拿著導覽書籍,相當感興趣的跟在武晃杰身旁,「你這幾天常常跑的就是這里?」
頂開一直靠過來的身子,武晃杰半擰劍眉,「對啦!你到底跟來干嘛?」
劉升平往前踏了幾步,兩手扠腰提高音調的挑了下眉,「唷!我都還沒問你天天來這里要干什,你竟先問我了?「
「有何不可?」武晃杰相當不客氣的回道︰「我來這里是為了找尋攝影的主題,難道這樣你也要跟?」
開玩笑!那個連用普通相機照相成功的機率都幾平等于零的家伙會想幫他找主題?又不是在詛咒太陽打西邊出來或天降紅雨的。
「喔!我還以為你要去找那個二丁目花見什的咧……」劉升平雙手撐托後腦勺,一臉毫不在意的遙望遠方……
呃!他怎會知道?
武晃杰下意識的撇過臉不看劉升平,事實上是因為心事被猜中而嚇得心跳急遽加快。
沒錯,他這幾天中午連續來這地方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櫻野攸己跟他有約。
他說櫻花開的時候可以拍他,所以,他也就跟他約了這個花開得最盛的時刻在這里踫面拍照。
而尚未見面的這段時間,他也就天天來到這御苑,尋找最適合拍櫻野攸己的地點。
「你可以回去了吧?」武晃杰突然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這可讓劉升平不爽了,「喂!我好歹也是付錢進來的,你憑什趕我走?這又不是你家……」
「好吧!那如果你想繼續待在這兒的話,就請你離我遠一點,別一副跟我很熟的樣子。」
「你在說什呀?我們可是好友耶!你居然在異鄉不顧朋友之情……咱們朋友真是白做了……」
假哭,劉升平向來愛來這套,當然,也不會有人白痴到上他的當。
「是啊!是啊!還真是白做了!」武晃杰揮揮手,依舊冷醋地徑自往自己的方向走去,絲毫不理會身後的劉升平。
知道這招對武晃杰沒用,劉升平隨後再次跟上,「喂!別說走就走嘛!」
張望了一下四周,很好!沒有人!丙然廁所是最安全的躲藏地點。
櫻野攸己將扎在白發上的發簪拔下,讓一頭銀白長發一瀉而下而後再從腰間扯出一條細帶子把頭發扎成長馬尾。
頭發弄得輕松點了,再來便是處埋這一身繁重的女性和服。
所幸這次扮演的「藤娘」並不用穿得多隆重,走路時,只要將下擺往上拉就很方便了。
待一切準備就緒,櫻野攸己便利落地從廁所的小窗子逃月兌成功。
要命!怎會好死不死的遇到櫻野家派出的保鏢?都快兩年了,沒想到櫻野家的人好似依舊沒撤回搜索他的命令。
他來新宿御苑是為了跳舞給那些老人家看的,另一方面也順便等等那跟他有約的武晃杰,誰知,舞才跳一半,卻沖出一堆黑衣人要抓他。
幸好他腳程快,先他們一步逃進女子廁所,想來……即使他們再怎勇,大概也不敢進攻廁找人吧!
不過,到底是誰……竟知道他會來這地方?
算了!不想了!
櫻野攸己伸了個懶腰,微微扯出一笑,但這種逃月兌成功的快樂並沒有持續太久,下一刻,廁所兩旁隨即竄出一群黑衣保鏢。
「少爺在那邊!」一道聲音響起,隨後便又奔來一堆人。
「呀!糟了!」櫻野攸己頓覺不妙,本能的使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只見櫻野攸己輕松閃過兩、三個擋在前頭的保鏢,縱身一躍又擺月兌掉一、兩個。
但保鏢們也不是只叫好玩的,他們雖無法輕易逮住逃亡中的少爺,卻可以運用人海戰術來輪番上陣。
「真是黏人……」畢竟是體質較弱的白子,因此,跑了好一陣子的櫻野攸己已有點撐不下去。
「把少爺逼到樹牆那里!」
樹牆?櫻野攸己抬頭一望,果然正如背後那群保鏢所言,在他不遠處的是一排鐵欄桿,在那之後,則是一片有一人之高的樹叢。
可是這種高度倒還難不倒有學過舞蹈的櫻野攸已。
「哼,以為把我逼到那里我就沒轍了嗎?」櫻野攸己冷冷一笑,加快了速度,「我就偏偏要躍過那一面掛牆!」
他的話讓所有保鏢全愣了一下……
「少爺!別沖動!」
「少爺!」話語尚未結束,就只見櫻野攸己以鐵桿為施力點,單于撐住、雙腳一躍、使力一翻……
完美的在蔚藍色天空劃過漂亮的弧線,成功地躍過有段寬度的樹叢。
「白痴!苞家里的那個老頭縴悔去吧!」挑釁的話都還末說完,櫻野攸己隨即發現應該要落的地方……竟沒有平地!
「哇啊!怎……怎會這樣?」隨著尾音,櫻野攸己馬上反射性地護住自己的頭部。
「人不能太自滿,要不然很容易招天譴。」這段話馬上就應驗到櫻野攸己身上,因為他現在所面對的,是如何能順利降落在有兩層樓之高的斷崖上。
砰的一聲,先傳入耳中的是樹枝被粗魯搖動的聲音,緊接著傳來的是不小的慘叫聲,再來,便是重物落地的重響。
這突然竄入他們之間的東西連帶刮起一陣不小的風沙,令他們全數靜止不動。
腦海中似乎還反應不過來方才是發生了什事,所以武晃杰只能無言的回頭探望。
「哎喲……痛!這該死的地方什時候變成了斷崖?」
「攸己?」武晃杰驚訝出聲,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人就是那個跟他有約定的男子。
「啊!晃杰!」櫻野攸己也有點吃驚的瞪大了眼指著他。
還真不是普通的巧啊!沒想到他們今天居然這輕易就踫面了。
「少爺!」
遠方傳來保鏢們的聲音,這讓櫻野攸己猛然一顫,靠著武晃杰撐起了身。
「幫我!」櫻野攸己輕喃道,隨即給靠過來的保鏢一腳,「幫我擺月兌這群人!」
「為什?」武晃杰伸手一拉,將險些被抓住的櫻野攸己拉回懷中,雖然滿月復疑問,但拳頭卻立刻揍了出去,順手擊倒一個。
緊抓著武晃杰的手臂,櫻野攸己一手勾上他的頸,舉腳一踢,又踢倒了一個在武晃杰背後的保鏢。
「你想讓我被抓回去啊?」
櫻野攸己雙手環抱住武晃杰的頸部,而成晃杰也相當有默契的攬抱住他的腰;櫻野攸己蹬腳往外一劃,立刻又踢倒了兩個。
「喂,等一下!你們別在那邊好象玩得很快樂行不行?依我所見,你們是在打架而不是在跳舞對吧?」
劉升平不滿的打斷他們,一再搔頭望了下四周,躺在地上的都是被打倒的保鏢,「不過,你們這樣居然也能打倒所有黑衣大哥,真是不簡單!」豎起大拇指,他無奈的贊嘆。
不過,並沒有人理會劉升平。
武晃杰擔憂的詢問櫻野攸己︰「被抓回去?為什?」
「下次再解釋!現在最主要的是逃走吧?否則等一下會有更多的保鏢……」
「是啊!是啊!就像現在前面來的那群人一樣。」劉升平相當不客氣的打斷櫻野攸己的話。
頓時,三人一片安靜,櫻野攸己和武晃杰隨著劉升平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丙真如他所言,迎面而來的是一排跟方才那群人同樣穿著的黑衣保鏢。
「該死!怎來得這快?」櫻野攸己右手一拉、左手一扯,便拉著武晃杰和劉升平開始跑。
「喂!拉我做什?我可是毫不相干的路人啊!」
「既已上賊船,那就一起同行吧!」武晃杰朗不滿申吟的劉升平笑了下,往後一退,手肘一頂,揍向一個欲阻上他們的人。
「唉,沒辦法,只好舍命陪君子,我就充當這位公主羅馬假期時的保鏢吧!」劉升平雙手一攤,舉腳一踢,隨即也跟著踹倒一位。
「混蛋!你說誰是公主啊?」櫻野攸己不爽的也跟著停下腳步,卻未察覺有人想要偷襲他。
「小心背後!攸己!」
武晃杰的話尚未說完,便見到櫻野攸己雙手一拉,彎腰一扯,完美的將那想偷襲的家伙來個過肩摔。
「我可不是公主,給我搞清楚一點!」櫻野攸己擰眉的豎起大拇指,但隨後又快速地將朝上的拇指轉為向下,形成相當挑釁的動作。
知道櫻野攸己那手勢是針對他,劉升平只好高舉雙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我投降了!鮑主大人……」
「你!」
「好了!別吵了!」武晃杰感到有點好笑的分開他們倆,「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
他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但這兩人卻好象是在說相聲一樣一搭一唱。
「快逃吧!」
武晃杰的話讓他們兩人同時回到現實,隨即跟上武晃杰的腳步。
劉升平也跟著道︰「對啊!現在最重要的可是……」
「逃!」
三人異口同聲的喊著,然後加快腳步,宛著腳底抹油般快速地想擺月兌掉背後又再次出現的黑衣保鏢。
「被逃月兌了嗎?」黑暗處有個人影低沉的開口︰「沒露出馬腳吧?」
「是的,他以為我們是櫻野家派出的保鏢!」受傷的黑衣保鏢在一旁低頭回答。
突來的沉默讓黑天保鏢們打了個冷顫,清爽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感覺……
「下去吧!」他手一揮,壯碩的保鏢們個個皆听話的退下。
他輕拉下一支含苞待放的櫻花枝芽,輕觸臉頰,「我其實並不想這做的,攸己……」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他猛地折下那根樹枝,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
「要讓你傷心了,攸己,因為不殺死你,那我一定會……崩潰……」
那是一股突然竄出腦海的殺意,就如同斷裂的弦一般,是種永遠也他解不了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