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禹又被綁架了。
她今天一大早走出家門,本來想去巷口的豆漿店買點早餐,誰知道才沒走幾步路,就被方祖涵一把撈進車子里,她都還沒來得及呼救,車子早就飆離第一作案現場了。
詩禹悶悶地看著她的綁匪,只見他專心地開著車,完全不把她這個肉票放在眼里。他以為他是誰呀,在他狠狠地傷過她之後,竟然還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的面前,難道他不知道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嗎?
「喂,你到底想干嘛?」
祖涵像是沒听見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詩禹可不想像個模範肉票,乖乖就範,她大聲喊著,「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啊?」
祖涵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卻又含情脈脈。
「你……」詩禹被他眼中強烈的情感給震懾住了,但是她硬生生地別過頭,拒絕沉溺在他虛假的深情中。
她不想再上當受騙了,當一次的呆子是自己一時不察,但若是一錯再錯,那就只能怪自己蠢了。
祖涵心疼地看著詩禹眼下清晰可見的黑眼圈,她蒼白的容顏顯得有點憔悴,看得祖涵自責不已。
昨晚和幼梅的徹夜長談,讓祖涵看清了自己的愚昧。他竟蠢得讓醋意蒙蔽了自己,殘酷地一再傷害他摯愛的女人。
「那天晚上的那個女人……」
「我不想听!」詩禹無措地猛搖頭,拒絕再次的傷害。
「我要說。你听我解釋,那個女人是……」
「我知道她是誰!」詩禹有些激動地打斷他的話。一想起祖涵的唇在那女人的臉上溫存、手在那女人的胸上游移,詩禹就像浸在一大桶醋缸里,從頭頂酸到腳底,「我記得我曾經見過她,她曾經跟你一起到‘下弦月’去;在體育館樂團預演的時候,你也跟她很親密地摟摟抱抱,很顯然她是你的親密愛人。」
親密地摟摟抱抱?祖涵在腦海里快速搜尋了一遍,恍然大悟地道︰「那是她跌倒正好撞到我,我才沒有跟她摟摟抱抱。」
「跌倒?」詩禹嗤之以鼻,「那還真是剛好啊,能夠那麼精淮地跌倒在你的懷里,那倒也挺浪漫的嘛!」
「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我沒有必要騙你。」
「可是那天晚上的事你怎麼說?難不成她也是不小心跌倒,正巧掉進你的車子里?」詩禹壓根兒不相信這個荒謬的說辭。
「不,她說她剛好路過,然後不小心迷路了。」
「既然是剛好路過,又怎麼會不小心迷路?你竟然相信了這個荒謬至極的爛理由,然後也希望我跟你一樣腦筋不正常地信以為真?」
詩禹簡直對他失望透了,她原本心里還存有一絲希望,相信祖涵並沒有玩弄她的感情,但是看來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我當然不相信她編的謊言。」
「但是你還是讓她坐進了車子里,不但如此,還迫不及待地要在我面前表演一場秀?」詩禹激動地嚷道。
「我沒有!懊死的,你就這麼不信任我?」祖涵有點惱怒。
「你要我怎麼信任你?我親眼看見你和另外一個女人親熱地抱在一起接吻,你要我怎麼想?」詩禹眼泛淚光地吼道,「前一刻你還口口聲聲地要我嫁給你,等我一轉身,你又迫不及待地和另一個女人溫存,你還說我不信任你,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詩禹……我……」一見到詩禹的淚水,祖涵的心也有如刀割般難受。
「停車!放我下去,我要回家了。」
見祖涵沒有停車的打算,詩禹伸出手準備拉開車門。
「你做什麼?」祖涵大驚,連忙騰出一只手來拉住詩禹,「你這樣很危險,不要亂來。」
「那你放我下車。」詩禹頑固地命令道。
祖涵無奈,只得將車停下。詩禹一下車,這才發現他們已來到山頭。
哼,在山上那又怎麼樣?只要能立刻離開方祖涵的身邊,就算要她徒步走下山,她也願意。
但是祖涵更快一步地將她圈在他的胸膛里,不讓她移動半步︰「相信我,我那時候是想打開車門將她趕下車的,可是她突然抱住我,我一時掙月兌不開,才會讓她得逞的。」
「掙月兌不開?」詩禹對這個理由只覺得可笑,「你是一個大男人,她是一個小女人,你說你掙月兌不開?莫非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腳蝦?」
「一個女人發起狠來的力氣是相當可怕的,而我也不願意傷到她,所以才會拉拉扯扯、僵持不下。」
「不願意傷到她?你還真是憐香惜玉啊!」詩禹酸溜溜地諷刺。
「我……唉,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祖涵的俊臉上寫滿了無奈之情,一雙深邃的黑眸此刻盛滿了不被信任的痛苦。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詩禹哽咽地閉上眼楮,—滴晶瑩的淚水自眼角滑落。
祖涵望著她那張淚痕斑斑的臉,心疼地用唇吻去她的淚水。
他溫熱的唇自她粉女敕的臉頰吻上眼瞼,在吻干了她睫毛上的淚珠之後,緩緩下移至她玫瑰花般柔軟的唇瓣。
詩禹的身子震動了一下,她伸出手想推開祖涵,無奈他不動如山,怎麼推也推不開。
「你……」詩禹開口想抗議,卻給了他伺機侵入的機會。
一陣唇舌的交纏共舞,將詩禹所有的理智、怨氣、委屈全數抽離,她全身所有的細胞此刻只感受得到祖涵熾熱的唇舌。
很奇妙地,袒涵的吻像是具有魔力一般,一點一滴地將詩禹心中的疑慮慢慢地蒸發掉,她所有不安的情結也慢慢地在他溫暖的懷中沉澱。
良久之後,祖涵才依依不舍地放開詩禹,但強壯有力的雙臂仍將她圈在他的懷中。
祖涵執起詩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坦誠的雙眼︰「你要相信我,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她是我一個客戶的女兒,到‘下弦月’的那一次,本來我是約了那個客戶,誰知道他突然有事又臨時聯絡不到我,就只好叫他女兒來告訴我。而上次在體育館,我根本就不知道會遇到她,听說她爸是這次跨年晚會的出資贊助者,所以她才會到體育館去看預演的。」
詩禹望進祖涵深邃的眸子,看他說得一副坦蕩蕩的模樣,不大像是騙人的樣子,她到底該不該相信他呢?
「可是……可是那昨天晚上呢?你就任她隨便吃你的豆腐啊?」一想到車里激情的那一幕,詩禹始終無法釋懷。
「當然不,林珊珊頭上的包,恐怕會腫個好幾天吧。」
「啊?你打她?」詩禹訝異地揚起眉。
「不,」祖涵搖搖頭,「剛開始我怕太粗魯會使她受傷,所以才會和她僵持不下,後來我听到你的聲音,急著想向你解釋,所以就不顧一切地將她推開,而她的頭剛好撞到車門。」
「哦。」還好,若是他真的有打女人的惡習的話,她可要好好考慮將來是否要……
「我說的全是實話,絕對沒有騙你。」祖涵將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溫熱的氣息全拂在她的發際,「相信我好嗎。」
仿佛被他的凝視給催眠了,詩禹輕輕地點點頭。
「完全相信我了?」
完全?哪有這麼便宜的事?詩禹溫溫吞吞地說︰「暫時相信你吧,我還要留校查看一陣子。」
「留校查看?」祖涵的濃眉揚起,眼神掠過一抹狡黠的光彩。
「那當然,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當然要好好觀察一下了。」詩禹說得理直氣壯。
「唉,好吧!」祖涵嘆口氣讓步,但是突然想到什麼地將她拉出懷中,「現在換我來問你。」
「問什麼?」詩禹不明所以。
「你知不知道你那天跟高彬走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他微眯著眼,充滿著危險意味地欺近她一點。
「說到高彬……你還欠我一個道歉。」詩禹的小嘴微微嘟起,她可忘不了祖涵是怎麼誤會、傷害她的。
祖涵情難自禁地輕啄了一下她的櫻唇,誠懇地道︰「我那天氣瘋了,才會口不擇言,害你傷心了好一陣子,對不起。」
「哼,就這麼原諒你,真是太便宜你了……」詩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小聲地嘟噥。
「但是,你為了氣我而跟高彬走,這是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他將話題又轉了回來。
「危險……還好吧!」詩禹單純的腦袋里沒有大野狼的存在。
「什麼還好?要是高彬真的把你載到荒郊野外,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一個女孩子能怎麼辦?如果他真的要非禮你,誰救得了你?」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祖涵不禁又急又氣,「你自己要懂得保護自己,萬一我臨時有什麼事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你還一點警覺心也沒有的話,叫我怎麼放心得下呢?」
真是的,她都已經二十幾歲了,日子還不都是這樣子過的,她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怎麼他這會兒卻擔心東擔心西的,好像她隨時都會闖禍惹事遇到麻煩似的。不過,雖然覺得祖涵太過憂心了,但是詩禹的心里卻是暖烘烘、甜蜜蜜的,畢竟他是發自內心地關心她、在乎她。
一想到這兒,詩禹的臉上就忍不住幣上一個傻氣的笑容。
祖涵一看見詩禹的表情,真是滿肚子氣卻又發泄不了︰「我說的話你到底听進去了沒有?」
「听進去了。」詩禹咧開了嘴直笑。
「你……唉。」祖涵暫時放棄說教,將她擁入懷中,「我該拿你怎麼辦?你這個不听話的小家伙。」
「我哪有不听話?我……」
詩禹的話沒了下文,因為祖涵輕柔地封住了她的唇,輾轉吸吮她特有的甜蜜芳香。
在唇舌的纏綿之後,祖涵熾熱的唇轉向她小巧圓潤的耳垂,輕柔地舌忝咬逗弄,引來詩禹一陣矯嗔的申吟。
「你還要留校查看嗎?」祖涵在她耳邊呵氣,逗得她癢癢叉麻麻的,「相信我,好不好?」
「嗯……」此時詩禹的大腦完全不能思考,她所有的感覺皆凝聚在祖涵唇舌接觸的那一小塊熱力點。
「我愛你。」祖涵在她耳邊輕輕低語,並緊緊擁住她柔軟的身子。
听見他的告白,詩禹心里一陣澎湃悸動,她半睜開眼,望進祖涵深情的凝眸。她的眸子泛起霧氣,那是幸福的淚光。
「相信我,詩禹,我對你絕對是真心的。」祖涵認真誠懇地注視著她。
詩禹將發燙的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臉上滿是嬌羞的紅暈,嘴角也不由自主地飛揚。
她相信他。並不是一個吻的魔力,而是她真的自他眼中瞧見了他的真心。不過……她可不想那麼早就告訴他,他還要「留校查看」一陣子,誰叫他害她傷心了那麼久,掉了那麼多眼淚。
在T市一間極負盛名的珠寶專賣店里,面對琳瑯滿目、光彩炫麗的櫥窗,方祖涵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婆婆媽媽的,像個毫無主見的女人。
唉,還不都是為了要給詩禹一個驚喜。
「先生,買結婚戒指嗎?需不需要我來替你介紹。」一名親切的女店員看祖涵徘徊在各個櫥窗前拿不定主意的模樣,便熱心地前來招呼。
「嗯……」祖涵搔搔頭,破天荒地顯出靦腆卻又滿心喜悅的模樣,「我想買一只結婚鑽戒,可是你們這兒這麼多的款式,我看得眼楮都花了,實在讓我難以決定。」
「沒問題,我來替你介紹,」女店員親切地微笑,「你不妨先形容一下你未婚妻的個性、外表,我好先替你找出大概的方向。」
「她的個性……很率真、可愛、活潑、善良……」一想起詩禹,祖涵便不由自主地堆了滿臉的溫柔笑意,「至于外表……她的五觀精致完美;她的皮膚白皙粉女敕;她的頭發烏黑亮麗;她的身材玲瓏有致……」一形容起詩禹,那真是有數不盡的優點。
「那她的氣質呢?」女店員含笑問道。
「她的氣質清新爽朗,讓人忍不住想親近她。」祖涵毫不遲疑地答道。
「哇,那她簡直就是完美無瑕嘛!」女店員用羨慕的口氣贊道,「听你形容得那麼好,她簡直可以去當電影明星了嘛。」
祖涵笑笑︰「在我心中,她當然是最好的。」
「你們一定非常恩愛,我真是羨慕你們。」女店員一邊贊嘆,一邊從櫥窗內取出幾款鑽戒來,「這幾款戒指的樣式相當優雅,別致而不過分花哨,戴起來非常的典雅出眾,我想一定很適合你妻子的。」
妻子?這真是個相當迷人的稱謂,祖涵樂陶陶地想。
最後經過好一陣子的精挑細選,祖涵終于選定了一只樣式簡單卻不失高雅大方的鑽戒,心滿意足地走出珠寶專賣店。
握著西裝口袋內的絲絨戒指盒,祖涵對于未來的日子充滿了吝悅的期待。他相信未來的生活里有了詩禹相伴,必定是時時充滿了歡笑與愉悅、幸福與驚喜。一想及此,祖涵便追不及待地想捧著這只戒指,立刻飛奔到詩禹面前向她求婚。
不過,他得等一等,因為他知道詩禹這小妮子現在滿腦子就只有跨年晚會的事。為了完成她的心願,他可以等,等到跨年晚會結束,他便要有所行動。到時候,如果詩禹不答應他的求婚……嘿!嘿!就算是要他大費周章地將新娘子「綁架」到禮堂去,他也是在所不惜。
「祖涵?」一聲嬌嗔的驚呼,打斷了祖涵的遐想。
一轉身,看清楚來者是誰之後,祖涵的濃眉便厭煩地糾結在一起。
真倒霉,祖涵不禁在心里咒罵自己的壞運氣,剛才的好心情全都被眼前這個女人給破壞殆盡了。
「祖涵,你……」林珊珊看看祖涵,再望望他身後的珠寶專賣店,猜測地問,「你來買珠寶啊?」
「沒錯。」
「是……送人的?」林珊珊試探地問,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是結婚戒指,給詩禹的。」祖涵坦白地說,希望能讓林珊珊徹底死心,別再苦苦地糾纏他。
林珊珊艷麗的五官因嫉妒而略顯扭曲,她不死心地問︰「你向她求婚?她答應要嫁給你了?」
「不,還沒。」祖涵搖搖頭,但口氣肯定地說,「不過一等跨年晚會結束後,我就會拿著這只戒指向她求婚。總之,我這輩子是要定她了。」
望著那只光彩奪目的鑽戒,林珊珊恨得牙癢癢的。
「你要等跨年晚會之後向她求婚?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林氏企業可以隨時罷手,任跨年晚會胎死月復中?」林珊珊冷冷地說。
祖涵對林珊珊的威脅絲毫不為所動,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無所謂,林氏企業想罷手的話,方氏建設很樂意接下這個擔子。」
「什麼?」林珊珊完全料不到祖涵會有此一招,「方氏建設什麼時候對這種活動也有興趣了?」
「凡事總有第一次。」祖涵淡淡地說。
「可是……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你以為她真的能參加跨年晚會嗎?」林珊珊咬牙切齒地說,「據我所知,參加樂團評比的隊伍可不在少數,他們的水準都非常的高……」
「我對她有信心,她一定會獲勝的,」祖涵不耐煩地打斷她,「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恕我先走一步。」
不等林珊珊回答,祖涵徑自坐進他的車內,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林珊珊望著祖涵躲避瘟疫似的開車逃離她,她的心中燃起了嫉妒的怒火,熾烈地吞噬著她的理智。
方祖涵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地對待她?
自從她滿十六歲上高中以來,她輪廓分明、亮麗抬眼的容貌,便一直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她豐滿的身材、修長勻稱的雙腿,更是男人們垂涎的夢想。她一直是眾人追求的目標、捧在手心上呵護的寶貝,向來就只有別人費盡心思去博她一笑的分兒,從來沒有她去求人家看她一眼的必要。
可是當她惟獨鐘情于方祖涵時,他非但沒有半點興奮喜悅之情,反而避她如蛇蠍,這叫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呢?
她要是不報復的話,她就不叫林珊珊。
她多麼嫉妒周詩禹。她真是不服氣,那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憑什麼獨得祖涵的青睞?那個狐狸精為什麼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祖涵的全部注意、全副心神?而她……憑她的條件,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可是偏偏無論她花再多的時間梳妝打扮,花再大的努力想吸引他的注意,卻都絲毫起不了任何作用,這叫她情何以堪?
「我非要她好看不可!」林珊珊咬牙發誓。
邪惡的念頭在林珊珊狠毒的腦子里飛快地轉動,幾經反復推敲後,一個狡詐的詭計逐漸成形。
「哼,等著瞧吧。」林珊珊皮笑肉不笑地牽動嘴角。
她要定了祖涵手上那只光彩奪目的鑽石戒指。
她非要拆散方祖涵和周詩禹不可。
午後的陽光曬得人頭昏眼花的。
邵允文站在天籟唱片公司的門外也有好一陣子了,汗水自他的額頭、頸子不斷地滲出,但是他卻渾然不覺。
深吸了一口氣,邵允文懷著既沉悶又忐忑的心情舉步踏進天籟唱片公司,臉上堅定的表情猶如一個將赴戰場的戰士。
自從上次來請黃經理撤銷合約失敗後,「鳴」樂團的成員整天無精打采、垂頭喪氣的,雖然大家嘴上都說不怪他,但是他自己心里可過意不去。參加跨年晚會是大家的夢想,卻因為他的一時糊涂而喪失了大好良機,這叫他怎麼有臉去面對他的好伙伴們呢?
所以,他不死心地又來到天籟唱片公司,希望能夠用他的誠意來打動黃至達經理,解除對他的種種不合理約束。
「是你?」再見到邵允文,黃至達著實感到意外。
「今天我又來找你,是跟上次一樣的原因,希望你能撤銷先前的那份合約。」允文不卑不亢地請求。
自從上次由高彬口中得知他們之間並無過節之後,黃至達心中就對邵允文十分愧疚,以他愛才的心理來說,他實在很遺憾失去邵允文這麼一位才華橫溢的人才。
「上次我已經說過了,約簽了就沒有辦法更改,我實在很抱歉。」
「難道你為了簽下高彬,就要犧牲我?」邵允文有些惱怒了,「這對我並不公平。」
是啊,黃至達又何嘗不知道這是一件極不公平的事,如果有其他補償的方式,他真的很願意去做,但是和邵允文的這個約,又是一定得簽的,否則他就沒有辦法跟高彬簽約了,如今和高彬的約已經簽下來……
「唉?」黃至達靈光一閃,腦中飛快地轉動著。
「你等一等,我也許有辦法了。」丟下這麼一句話,黃至達便自顧自地打開鎖上的櫃子,分別取出高彬和邵允文的合約。
「請問……」邵允文疑惑地盯著黃至達,心中因事情可能有轉機而雀躍不已。
黃至達不理會邵允文的疑問,認真地逐條看過高彬簽下的那份合約。
合約中規定,高彬在簽下合約之後,便正式成為天籟唱片的歌手,他不得無故解約或不履行唱片合約,並且在合約履行期間,高彬不得與其他唱片公司簽約,合約的有效期間是三年……
「太好了。」黃至達猛點頭,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他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既然高彬已經和唱片公司簽下合約,那麼他就必須履行合約上的相關規定,而高彬的那份合約書上,又沒有記載唱片公司必須履行邵允文所簽的那份合約,所以……
既然高彬的合約已既成事實,那麼邵允文之前簽下的合約似乎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呵呵呵!人不「奸詐」枉「商人」,這下他終于可以同時替唱片公司網羅兩名大將了。
「黃經理?」邵允文被黃至達臉上得意的笑容給弄得一頭努水。
只見黃至達胸有成竹地笑道︰「你願不願意跟我簽另一份合約?」
「你是指?」
當著邵允文的面,黃至達將之前的那份合約給撕了,他鄭重且誠懇地對邵允文說︰「你願不願意成為我們公司的歌手?我希望能重新跟你簽一份真正的合約。」
沒有不合理的約束、沒有任何的陰謀詭計,邵允文自然很樂意跟黃經理握手言和,重新簽訂另一份合約。他美麗絢爛的演藝生涯,即將真正地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