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都是你……」
姜逸林任憑老姐雙手棰打,直到手酸為止。他抓住她的手腕,認真又嚴肅地說︰「姜逸寒,如果你對凌青有意思要早說,別這樣想偷吃又怕人知。」
「我哪有!你別亂講!」
「嘴巴上不說,臉可寫得很清楚,去瞧瞧鏡子,你的眼楮、鼻子、眉毛在在表示你喜歡凌青,而且是非常喜歡。」
姜逸寒馬上老羞成怒、破口大罵︰「去你的喜歡,我會喜歡凌青才見鬼了,你這家伙只會造謠生事、惹是生非,從我一回家見到你以後就沒好事發生,我這是招誰惹誰,干嘛回家找罪受?我……我……」
老姐什麼都好,就是嘴皮子硬,不肯承認的事就算拿刀威脅也不會認輸。
姜逸林太了解她了,正因為如此,更讓他認為非得將她和凌青湊成一對不可,年紀都不小了,也不找個男人依靠,真是的。
當初第一眼見到凌青,就對他有很深的好感,就算他對自己沒有感覺,但這麼好的貨色留給自己的姐姐,至少可以彌補一些遺憾。
「別氣了,小心皺紋喔!喔喔,少了賀爾蒙滋潤,是很容易老化的。」
「姜逸林,你非得把你唯一的親姐姐氣死才甘願是嗎?」
「喲,有這麼嚴重嗎?」姜逸林做了個鬼臉上我只是怕你變成老姑婆,難伺候。喂,說真的啦,你老實告訴我,對凌青的印象不錯吧?這幾天老瞧你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轉,嘿,算你還滿有眼光的,這男人條件真的很不錯,我想他一定很有錢,你之前沒看見他進廠修理的那輛車,哇……」
她想她老弟一定是瘋了!
就算對凌青有好感那又怎麼樣?那家伙是同性戀地!好吧,萬一很不幸,有可能是雙性戀,但她可不想來個幾夜情之類的。姜逸寒很清楚,凌青不是她的圈圈內會出現的人,他們根本是永無交集的平行線。
「姜逸林,別在我身上亂打主意,像凌青那種公子哥兒,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成天游手好閑,根本就是社會上的米蟲,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人?叫他幫我月兌鞋都不配。」
「喂,你以為自己又好到哪里去?成天賀爾蒙失調亂發脾氣,老是把事情怪罪在別人頭上……幫你找對象是為了你好,你真該學學如何和男人相處,發揮一下女性的本能,有時候某些東西荒廢久了,不但會生銹還會發霉。」
她皺起眉,「你說什麼啊?」
「超級宇宙大美女,你是真的不懂還是故作矜持啊?」
姜逸寒不耐煩地大叫︰「我哪懂你在說什麼東西!」
「就是……」他干咳好幾聲,「制造賀爾蒙的地方啊,就是那個……嗯,這種事還要我告訴你,平常也不多吃一點四物丸,還是什麼月月安的,氣血虛、循環不好、愛發脾氣,就是因為賀爾蒙失調,多做幾次愛就可以調回來了,上天賜給你器官就是要你好好利用嘛!罷好凌青就住在我們家,長得又一表人才,不妨就近利用一下。」
姜逸林說得頭頭是道,姜逸寒可氣得七竅生煙。
說的是什麼鬼話!
「姜逸林,我警告你,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就算我姜逸寒欲求不滿到發瘋,也不會對凌青有半點興趣,我隨便在路口抓個男人都勝過他。」為了面子,她不惜說謊。
姜逸林不以為然地搖頭。
「你說說!」
她舉起右手,「我發誓,絕對不會和凌青有半點瓜葛。」
「是嗎?就算他對你一見鐘情,願意為你拋棄一切只希望你愛他,你都不會回心轉意?」
姜逸寒敲了下弟弟的頭。「白痴,就算他是雙性戀,也會對女人動心,但是我怎麼可能會去搶你的愛人?老弟,你要用這招測試我對你的感情,未免也太狠了吧?」
罷從外面回來的凌青一字不漏地听完這兩姐弟在廚房的對話。
啊,原來姜逸林是同性戀,而姜逸寒把他當成是弟弟的愛人。
這未免太夸張了!說他是雙性戀?還說就算天底下的男人全死光,也不願和他有瓜葛,這讓他覺得不是滋味。
他,凌青,炙手可熱的音樂制作人、女人眼中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有多少女人想與他共枕求得青睞,現在卻被她說成是雙性戀,還被貶得一文不值,向來高傲的凌主同怎能忍受?
真想沖過去好好教訓她一番,並且要她知道,就算全世界的女人全死光了,他也不會委曲求全,降低自己的格調和一個鄉下女人談戀愛。
但凌青很快的又改變了想法。
反正他現在有得是時間,鄉間生活需要一點調劑,玩個小小的愛情游戲也不錯,順便給那個自大的怪女人一個教訓。
???
「你在做什麼?」
正在溫室里替父親整理心愛蘭花的姜逸寒听見凌青的聲音,全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
「噢!」
她一時驚慌,打翻了擱在桌旁的瓶子。
凌青急忙向前,拉起她的手仔細查看。「沒受傷吧?」
姜逸寒退縮地將手抽回來。「沒事。」
今天的凌青有些奇怪,和平日有著很大的不同。第一,他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站在面前同她搭訕,再者,他那原本冷酷的臉竟然掛上了微笑。
單單這兩點,就夠讓姜逸寒匪夷所思。不過話又說回來,凌青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讓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凌青臉上剛毅的線條還在,但神情卻柔和許多,如果他能常把笑容掛在嘴角,一定會迷死很多女人。
「剛才嚇了你一跳,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剛好從門口經過,發現你在里面,有點好奇所以才走進來。」他文質彬彬地解釋。
「是啊,我的確被你嚇到,下次可別像個鬼魂一樣突然出現。」
姜逸寒故作鎮定地轉過身,繼續她的工作,但手腳卻不听使喚,拼命地發抖。她極力想掩飾內心的慌亂,但仍沒有逃過凌青的眼楮。
他故意走過去,湊近她,低下頭來觀察她在做什麼。
還在她的耳旁吹氣般地輕聲呢喃︰「嗯,好美的蘭花,現在正是盛開的季節。」
他的聲音讓姜逸寒全身酥麻,所有的毛細孔瞬間緊縮,她一緊張,原本捧在手上的盆栽滑了下來,「砰」的一聲,砸破在地上,泥土散落一地。
「啊,慘了!這可是爸爸最喜歡的蘭花之一!」
「噢,對不起。」
凌青立刻彎下腰,與她一起撿拾碎片,不經意間觸模到她的手指,喔,老天,姜逸寒心想她要暈倒了,溫室里的主氣和微暗的燈光快讓她喘不過氣來,凌青的致命吸引力更讓她快停止呼吸。
昏黃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身後的景物全部變得模糊,凌青變成了她眼中唯一的倒影。
姜逸寒的心中充滿問號,他為什麼會出現?他想做什麼呢?但都無法讓自己的眼神從他身上移開。凌青也是,他以溫柔、深情的眼神凝視著她,和先前的冷酷判若兩人。
「我該怎麼彌補你呢?」
她看見他的雙唇蠕動,但聲音卻沒辦法傳到大腦。
凌青慢慢地靠近她,嘴上的笑意愈來愈深,姜逸寒看見他自身後拿出兩個透明酒杯,一瓶葡萄酒不知何時已擱在桌上。
他親吻了下酒杯,然後慢慢地將酒沿著杯緣倒人,不一會兒,酒杯充滿了晶瑩的棗紅色液體,香醇的酒味自空中飄散。
「希望你會喜歡,這可是我找了好久的。」
凌青將其中一個斟滿酒的杯子遞給她。
姜逸寒戰戰兢兢地接過。「我不明白,你……」
「你想明白什麼?」他笑著上我們現在正處在一個美麗的花園里,除了葡萄酒的香味,還有蘭花的清香,你不覺得身在這樣一個宛如世外桃源的美景之中,無論做任何事,其實都不需要什麼解釋的?」
他舉杯,淺嘗了一口,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她。
仿佛是一場夢,姜逸寒難以置信,這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她期待又怕受傷害。
在凌青的慫恿之下,她也嘗了一口,葡萄酒的芬芳自喉而下,辛辣又刺激的口感如一道火炬慢慢向下延燒。
她不擅于喝酒,因此小小的一口就讓她頭昏目眩的。
不行,頭愈來愈昏沉,她不能和他一起站在這里,太容易失控了。
「我還有其他事,很抱歉,不能陪你欣賞蘭花美景。」
姜逸寒不敢再多喝,她尷尬地對他一笑,準備掉頭離開,但凌青擋住她的去路,高大的他有如一座巨山擋在面前。
「我想再和你多聊聊,過去這幾天我們好像都陰錯陽差失去機會。」
她吞了口口水,讓辛辣的酒味淡去。「基本上,我覺得我們沒有共同的話題可聊。」
「為什麼?」他好奇地問。
「很顯然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聊起天來一定是雞同鴨講。」
「何以斷定?」
「女人的第六感。」
凌青大笑,「我從來不覺得女人的第六感靈驗,根據我以往的經驗,當女人提起第六感或是直覺之類的字眼,表示那只是搪塞之詞,宇宙超級大美女,你在怕什麼?」
「啊?沒……沒……有……你以為我在怕什麼?我哪有什麼事情好怕的?笑死人了,先生,听起來好像你對女人很熟悉,但事實不然,你只不過是一知半解又自以為是,你以為中古世紀為什麼只有女人能夠當女巫?那是因為女人天生比男人敏銳,感應度高,可別小看女人的第六感,尤其是我的。」
「女人當女巫是因為心機重,假借神明這種不可預知的力量操縱男人,說來說去,遠不都是希望得到男人的青睞?」
「或許吧,但現在的女人和以前不同了,至少我不會想操縱男人,更不想與渾身髒兮兮的動物為伍,一個人的生活好得很。」
凌青眯起眼打量她,「是嗎?我的男人第六感好像不這麼覺得,尤其是在你的眼楮直對我放電之後。」
姜逸寒跳了起來,「誰對你放電?亂講!」
「你心里有數。」
「是你听逸林亂講的,我才沒有。」
他兩只手臂交抱在胸前,充滿自信地說︰「那好,我們來做一個實驗,你的眼楮注視著我的眼楮,只要可以凝視超過十分鐘而不躲避我,我就承認你的說法,並且以後不再亂說。」
啊?!
姜逸寒有些膽怯,要她正視他十分鐘而不躲避,那豈不是會被他的侵略眼神吞掉?她猛搖頭,「不、不、不……」
「你害怕?」
「沒有。」她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是……表示不需要做實驗,你已經承認對我放電?」
「不是!」她大吼。
「那是什麼?!」
凌青又開始朝她逼近,以他渾身的男人魅力當武器,眼神發出仿佛一個冠軍選手的光芒。
姜逸寒的思緒被他攪亂了,說話變得吞吞吐吐,「是因為……因為……」
她無路可退,已經踫到牆角。
他勾起嘴角,「如果你心中無所懼,那就證明給我看,只要十分鐘,注視著我的眼楮……」
她豁出去了,反正只有十分鐘,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事,而如此一來卻可以證明自己所說的話。于是姜逸寒站穩腳步,抬頭挺胸地說︰「你說只要十分鐘的。」
揚起下巴,她眼楮直視著他的,想在他深沉的瞳孔之中找到一個注視的焦點,但那雙眼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潭,蘊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讓她愈陷愈深。
她的大腦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的唇齒失去言語的能力。
她的手足失去移動的能力。
當她發覺自己完全喪失了所有能力的一瞬間,凌青忽然彎下腰,迅速地吻上她的唇。
姜逸寒怔住,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她不知道凌青為何要這樣做?也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
他的唇溫柔豐厚,只是輕輕地觸踫到她的唇,就可以感覺出他擅長接吻的技巧,很容易讓人沉醉其中。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姜逸寒在震驚中恢復理智,她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就像電影中演的。但當她手一揮出去,馬上就後悔了。
「對不起,我……」
凌青沒有還手也沒有生氣,他面露尷尬的笑容和自責的表情。
「是我太冒失了,只是……這一切……都讓我情不自禁。」
她望著他臉頰上火紅的指痕,「我……也不該如此用力,你的臉紅了一大片。」
「我咎由自取。」
「不,我也有錯,我應該早點離開,這事就不會發生。」
「別怪你自己,很多事是無法預測的,就連我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剛剛的氣氛實在是太好了。」
他的自責反讓姜逸寒無法責怪,原本想再多咒罵幾句的,現在卻完全改變了立場,替他說起話來。
「我不該下手下得太重……」
凌青苦笑沒有再出聲,他嘆了口氣,又看了看四周,然後才拿起酒杯,一個人落寞地離去。
離開前他留下了一句話,「都怪我……情不自禁……」
姜逸寒望著他的背影,沒有一句挽留,在這個時候,她說任何話都是多余的。剛剛發生的事太突然,就連她自己都還沒有搞懂被凌青一吻,究竟是高興還是生氣呢!
???
「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
姜逸寒念了一堆想得到的佛語,小心翼翼地又從字典上指出了一個字。
這一次是一個「情」字。
不會吧?
這個字的意思比上一次的要明顯多了,老天給她的暗諭是指凌青嗎?指凌青對她動了情?還是自己對他有情?或者是說他們將會有」段情?
噢,不,不要,也不會,這太可怕了!
姜逸寒將字典如燙手的山芋丟到一旁,一個人坐在床上發起呆來。就剩不到幾天了,今天就是除夕,吃完年夜飯之後,她大年初二就會離開。短短幾天當中不可能有事發生的。
可是……她一想起凌青那對攝人的眼眸,心情就變得好亂。
逸林並沒有說錯,她應該試著談戀愛,過去她太沉迷于研究工作,所以當她失去了工作,便仿佛掉人汪洋大海中,頓失依靠。但是戀愛的對象不應該是像凌青這樣的男人,他太優秀、太完美,簡直不像是真的,只是電影中的一段情節。
姜逸寒好矛盾。
這個時候,老弟姜逸林不知又打哪里突然冒了出來,他敲了下她的頭,一臉狐疑地盯著她。
「喂喂,魂飛到哪兒去了?門敲了老半天也不回應一下。」
「啊?」
「嘖嘖,不對勁。」逸林打量她的全身上下,如一只訓練有素的獵犬般,想從她的身上嗅出線索。「Somethinghappen,risht?還不快點從實招來,發生什麼事害你做白日夢?」
她不耐煩地將他推開。「走開,大嘴巴。」
姜逸寒別開臉,轉身倒臥在床上,將臉藏在柔軟的鵝黃色枕頭上。姜逸林不死心地湊過來,撥弄她的頭發。
「告訴我嘛,心事要和好朋友分享,悶在肚子里會讓人疾速老化,喂喂,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啊?」
「誰跟你是好朋友?你只是一個光會扯我後腿的混蛋!」
「生氣了?」他扯了扯她的頭發,「干嘛就為了這點小事生氣?再說我也是為了你好,錯過了凌青實在很可惜。幾百年才能見到這樣一個好貨色,老實說,就連Tony都比不上他。」
「那就自己留著享用。」
「喂!」姜逸林也倒在她的身旁,另一只手抓著她的肩。「我也很想,但可惜……第一,他不是同性戀,第二,我是Tony的人,雖然我現在和他有點意見不合。所以,老姐,加把勁吧,別讓其他人看扁了。我剛還听見隔壁鄰居對老媽說,瞧你一副邋遢的樣子,這輩子要想嫁出去很難,男人根本就不會多看你一眼……後來還勸老媽要想開一點。嘿,听到這些話不生氣啊?真是把人看扁了,老姐,我也很替你叫屈,其實你很漂亮的,只要把這頭亂草修一修,然後把牛仔褲丟掉,多加點像樣的流行行頭,包準只要一招手,路上的男人全都會跟你回家。」
「謝謝你的真心話,但是我不想改變。本姑娘活在世界上二十多年,也不覺得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
「哼,口是心非。」逸林狠狠地潑她冷水,「我看啊,是一點也不好,缺乏賀爾蒙滋潤的女人,根本不能稱作真正的女人。」
這個逸林是非得把她給氣死才甘願嗎?姜逸寒抬起右腳,用力踹他的肚子。「去!你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跌落到床底的姜逸林模模,又搓搓肚皮、揉揉肚子的下方。「嘿,雖然我不愛女人,但重要的命根子可還是派得上用場。老姐,你生氣就算了,可別把我的終生幸福也斷送了,我可不像你,不需要賀爾蒙。」
「我才不管,如果你繼續這樣陰魂不散,不放過我,我就——」
「就怎樣?」
姜逸寒比了一個「用刀切成兩半」的手勢,還不懷好意地看著姜逸林。
「就讓你真正變成女人!」
「你敢?!」
「走著瞧!」
姐弟倆彼此杠上了!
眼楮睜得像龍眼一樣大,用眼神向對方挑釁。相同的戲碼再度上演,姜逸寒又開始拳打腳踢,姜逸林也不甘示弱,拿個枕頭朝她的臉上扔,先攻為上。
「卑鄙!」
「小人!」
她環顧四周,隨手抓起桌上的書本,如迫擊炮般瞄準姜逸林。
兩人大戰廝殺,來回交手不下數十回合,姜逸寒的房間儼然成了慘不忍睹的戰地。年紀大平日又缺乏運動的她已經氣喘如牛,但又不甘心投降,只要有一次戰敗的紀錄,日後老弟絕對會爬到她頭上來。
說什麼也不能先低頭!姜逸寒警告自己。
然而就在火藥味滿布的氣氛中,有人敲著姜逸寒的房門。清脆的聲音讓兩個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誰?」
門沒關,凌青自行進門來,倚靠著門框,一見到大戰後的凌亂景象,露出他迷死人的微笑,「嗯……剛剛是不是龍卷風過境了?」
啊?!
姜逸寒真想挖個洞藏進去,永遠都不要再出來了!
為什麼老是被凌青看見自己最不優雅、最八婆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