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芊陽"你追我躲"的策略,在書房那一吻之後,執行得更徹底了。
她知道唯有這樣,才能減少他們倆繼續沖突的局面,也唯有如此她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夫妻吵架女人永遠都是輸方,因為禮教上的告誡;女人不能對丈夫反抗,她不想落人閑話。
避開他,兩人都好過。
而司凌也沒想到這一次真的踢到鐵板。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新婚妻子,竟然輕易的操縱他的喜怒,甚且一舉一動都能盤據他整顆心。
原以為前幾天用些強硬的手段,能挫挫她的銳氣,並建立他這為人丈夫的威信,讓她更服從他,沒想到她干脆來個相應不理。
怎麼會有如此大膽的女人。
她仍舊繼續執行那什麼人司家女誡□的規矩來伺候他,但,就是能巧妙的讓他見不著她的面。
為維護一莊之主的身分,他也不想在下人面前多跟她計較,只是心里就是一口氣咽不下。奇怪!從武叔武嬸那邊听來的,怎麼跟他接觸的全然不同,什麼溫柔體貼,才情洋溢,對下人和善等等。
怎麼會差這麼多?和善,除了在西村幫那老婆婆那一次,他還沒見過她的臉上曾出現和善兩字,司凌越想越氣,這一次他男性自尊嚴重受創。
明明心里想好好教訓她一頓,一見她的面又狠不下心來痛打她一頓。
像今天,才一天看不到她的人,心里就有強烈的失落感,外帶受傷的感覺。老天!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一回事!「司大哥,你別喝了。」
方璀兒奪下司凌手上不知第幾杯的酒,怯生生的勸著,她不明白誰讓他生這麼大氣,更不明白什麼事讓他煩到藉酒消愁。
「璀兒,把酒杯給我。」
「不要喝了,司大哥。」
「給我,氣死我了,就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婚姻,絕不會娶到什麼好姑娘,爹就是不相信。」
原先靜靜喝悶酒的司凌三杯下肚後,話開始多了。
「司大哥……」
「躲吧!你最好躲得遠遠最好……,讓我更確信這是場錯誤親事……」司凌嘀嘀咕咕又說了一串,拿起整個酒壺狠狠的灌一口。
「司大哥,你在說什麼?」
方璀兒一頭霧水的听著他喃喃自語,這素來一向酷樣的司大哥到底怎麼了。「璀兒,我告訴你女人一定要溫柔體貼才會得男人的寵愛,你懂嗎?太跋扈的女人會讓男人倒盡胃口。」
文芊陽!我根本對你倒盡胃口——司凌打從心里咒罵著妻子。
「大哥我懂了!你別喝了。」
想是沒听她回答,那個醉漢繼續說著︰「大哥一直要你跟綠夏飽讀詩書,勤學書畫,要當個大家閨秀,綠夏卻將我的苦心當折磨……」為什麼就沒人了解他的壓力,爹!你怎麼讓我扛下這麼多的責任,我好恨!好恨!「不會的,司大哥。」方璀兒一面敷衍答著,一面搶他酒壺,她從來沒處理故這種情況,再這樣下去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突然睜亮著眼楮看遠處急奔而來的人影。
「三哥!三哥!我們在這兒。」
「璀兒,大哥!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
跑得滿身大汗的司天,一停下來便驚訝的看著可以說已經濫醉如泥的老大,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難怪璀兒會十萬火急的要人去找他過來。
「他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下午他一過來就要人準備酒菜,菜都還沒到他就開始喝了,一個下午就見他一個人悶著頭喝好幾壺酒了。」
「搞什麼嘛!喂!……老大,老大你醒醒。」
「走開,別打擾我。」
「老大!你不是向來最氣人酗酒嗎,怎麼自己喝得這樣。」「老三,要就陪我喝幾杯,不就滾開,別破壞我的酒興。」
「老大……」
「老三,你不知道……我好嘔,我不喜歡這樣……一點都不喜歡這樣……她竟能主宰我的思想……」
說著說著,喃囈聲漸漸轉為沉穩的呼聲。
方璀兒見狀總算松了一口氣。
「三哥,大哥遇到什麼困難嗎,」依她記憶,這個她敬為天神的大哥,從沒像今天這樣脆弱過。
「應該不是困難!而是受創!看來三十年來第一次有人治住他了,這事兒可好玩,好玩了!」
「三哥你說什麼我不懂!」
「你現在不需要懂,過些日子自然就明白了,我們只等著看好戲就成了。」「哦!……」
方璀兒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風流倜儻,一副玩世不恭的男子。
為什麼好象什麼棘手的事,到他眼里都變得不算是問題,為什麼他永遠都是一臉無憂無慮的樣子。
再看看醉倒在石凳上的司家大當家。
同是兩兄弟,個性怎麼差別這麼多……????「臭竹竿!不用你雞婆幫忙。」「死丫頭!我看你一個小不點兒拿這麼大的籃子好心幫你拿,你還這麼凶。」
在一條蜿蜒的小徑上,兩個爭執聲由遠而近吵著過來。
「我才不要你幫忙,每次想起你那天害小姐被少莊主打,我就討厭你,才不想跟你說話呢。」
「那天要不是我的錯!」
「就是!你別老跟著我啦!走開。」
「臭美!這條怒路每個人都能走,誰說是我跟著你。」
「沒事不會有人到湖邊的花圃,你若不是跟著我你來干什麼,」「那你來干什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那我也不用告訴你!」
「臭竹竿!懶得理你!」
「誰稀罕,瘋丫頭!」
「哼!」
「哼!」
一大早,司凌已經夠煩了,好不容易避到後院小山崗上的涼亭,吹著風遠眺西湖景致,看是不是能讓自己這幾天失控的情緒冷靜一番,沒想到又听到一陣吵鬧的對話,昨天宿醉未醒的頭,現在又疼得要爆掉。
「別吵了!」
「少莊主!」「少莊主……」
水愉突然被頭頂上那聲斥吼嚇了一跳,不僅是那個如雷的分貝,還有她听出那個聲音的主人,她只覺背部寒毛直豎,一個人快昏過去。
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兒踫到司凌,從那天親眼目睹他對文芊陽和司綠夏凶惡的行為後,便視這個面似冰窖的主人如瘟神,避之唯恐不及,沒想到今天卻硬生生讓她踫到了,而且還是單獨面對,一時間兩只腳嚇得不停的顫抖,眼看著人就快癱下來。「愉兒!你拿個大籃子要去哪兒?」
司凌認出是那個文芊陽因心疼而買回來的小丫頭。
「我……我……」
「別害怕!慢慢說,少莊主不會打你的。」常山在她跌坐到地上的那一?那攙上她,一如反常的竟用溫柔的聲音給她打氣。
抬杠歸抬杠,其實對這個明眸皓齒的小女孩他倒不是很討厭,尤其知道她是孝女之後,對她的態度又更好些,只是她從來沒給他好臉色看。
「嗯!常山說的對,你慢慢的說。」真難得啊!咱們司少爺會對一個小孩耐心說話。「回……回……少莊主,夫人……夫人……她在前方湖邊花園采花,要……要……小的拿個籃子去裝。」水愉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情,嚇得話都說不好直犯結巴。「哦!……夫人在花園里?」文芊陽也在後院!這個發現倒讓他十分意外。「把籃子給我。」
「少莊主!」
「你別擔心,我說給我就給我,我會幫你轉交給她,常山你帶水愉回莊里,也把劍收回去,今天我不練了。」「是!少爺!」
司凌拿過水愉緊抱在懷里的籃子,闊步子下階梯往沿著湖畔建造的花園而去,司家這片綿延數里的花圃,在司凌祖父時代就開始開墾種植,原先只是種些芍藥,紫蘇,桂花等既可當藥材又砍觀賞的花卉品種,直到前莊主夫人生前請來京師園藝師父,將整個花圃分為兩區,開始引進更多的奇花異樹,才成就今天的規模。司凌搜尋好久才看到穿梭在花叢間的妻子。
難怪他會老找不到她,綠慕山莊這麼大,她若刻意想躲一個人,絕對可以不費心思,躲得讓人找不到。
這個花圃就是一個極佳的藏身地點。
轉了幾個彎,司凌總算立在她面前。
「你的籃子。」司凌突然將籃子遞到她面前。
「是你!嚇了我一跳,水愉呢,」文芊陽被他乍現的身影嚇了一跳。
「我差她去做別的事,你要的籃子我幫你拿來了,要采花怎麼不叫下人來做,」「反正閑著沒事,動動筋骨也好。」文芊陽不太理他,接過籃子開始將她剛剛摘下的一些小花,輕輕地放到籃子里面。
這愉兒真聰明,還記得在籃子里面墊一塊濕布幫花兒保濕。
「夫人!苞我說話時,頭得抬著注視我。」
司凌突如其來拉過她的手,強迫她注視著他,這一個舉動將她手上的花兒灑了一地。又來了,這個雄性自大狂。
「少莊主,你又有什麼吩咐,」文芊陽氣壞了直瞪著他,瞧他做的好事,今天是綠夏的生日,她答應給她一個不一樣的生日回憶,好不容易才摘齊幫她做花床的小花,他來破壞什麼。「你一向都是這麼粗魯的嗎,」邊撿著掉在地上的小花,沒好氣的說著。她知道昨天他又到璀兒的別苑去喝酒了。
那是司天昨晚跟武叔說司凌醉倒在別苑,卻被綠夏偷听到再轉手告訴她,這個消息讓她一早心情便跌到谷底。
「你說話就不能溫柔點,一定要這樣粗聲粗氣的嗎,」難得好心情的司凌反將她一軍。
「是!我就是這樣,這叫物以類聚,你怎麼待我我當然就跟你一樣了。」「前些天你不是這樣子。」
他記起了她在大街,在水家老婆婆面前的溫柔。
「這叫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我學乖了。」
「你的意思我是惡人,是我欺侮你了。」
「沒錯。」那張俏臉因為生氣而抹上紅艷,看的司凌怦然心動。
「那你是沒被真正欺侮過。」
司凌由上往下凝視著她的眼眸,意有所指的說著話。
文芊陽被他看得不禁打個哆嗦。
「你什麼意思,」「就是欺侮你的意思……」
這句話說得溫溫柔柔,抱起她的身子,也溫溫柔柔地對著她的紅唇吻下去。經過一天的思考,他決定對這女人找回他大丈夫的權威。三、四秒中的驚愕……文芊陽如司凌所預料的開始反應……
「你放開我,放開我。」縴弱的身軀開始死命的掙扎。「你這個老……」沒想到回答她的是更緊的擁抱和佔有的吻。
「你是我老婆,我想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他故意又用柔和的語調在她耳邊耳語。昨天的吻讓他回味許久,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的需求更多。
他要這個女人要定了。
于是,兩人就在一陣拉扯中紛紛跌坐到花叢中。
「別……這樣……你……別這樣……」
文芊陽力道哪敵得過他,紅唇上還殘留昨天的吻痕,沒想到今天他竟然又來撥擾她的心。
他這種‘欺侮’比‘遺棄’她一個月更讓她招架不住。
「噓!別說話。」司凌開始在她耳邊耳語。
「不……」
文芊陽終于放棄掙扎了。
她有種身心瀕臨崩潰的無力感。
那是種愛恨交織的痛楚。
唉!……隨它去吧!于是這次的吻,吻得沒有爭執沒有暴力……如果沒有司凌下面的一句話,這個吻真的是算甜蜜纏綿。
在一陣佔有性強吻後,司凌滿足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似笑非笑看著她。「你要知道,當我執意要做什麼的時候,沒人可以阻止我,你最好認清這一點,夫人。」
這是第二次吻她,記憶中那種窩心滿足的感覺還是不減,加上她最後軟化的回應……他真的陶醉了。
而原本還融在柔情愛意中的文芊陽,听到他這句話睜大眼珠子,她有沒有听錯……「司凌,你……你是混蛋。」
躍然而起拍拍身上的草屑,她真不相信他會再次戲弄她。
這男人竟得了便宜又賣乖,老天!她該拿他怎麼辦?既喜歡又討厭他,這種矛盾心結誰來幫她解開。
「哈!炳!夫人,你剛才的反應好象不是這樣,一點也不覺得我是混蛋,好象跟我一樣既陶醉又喜歡這個吻,不是嗎,我走了,不來打擾你采花了……哈!炳!炳……」一臉勝利者的表情走出花園。
文芊陽氣得抓過一堆樹葉對著狂笑聲的背影丟去。
「司凌你是混蛋……混蛋……」??「大嫂!謝謝你!」
司綠夏今天十三歲了。
當司綠夏看到她房內那張粉紅帷帳及彩色繽紛的花床,以及那件大紅珠蝶肚兜時,臉上喜悅的表情可想而知。乍見大嫂巧思的司綠夏抱著她又是叫又是跳,哪個女孩不愛美,不愛花,雖然白天發生那個惱人的插曲,但並沒有影響文芊陽原本對晚上的計畫。她要給小泵一個難忘的生日回憶。
先是快樂的晚膳,再是浪漫的夜晚。
晚膳在廚子及司天的幫忙下,氣氛好極了,就連那個自大狂司凌在她頻頻‘關愛’的眼神下,合作的有說有笑,吃完那豐盛的晚餐。
其實司凌的好心情是來自文芊陽沒因他白天的捉弄而生氣不理他,反而幫他準備給綠夏的禮物,讓他感動的很。
說真的,這幾天跟那小妻子一摩搓,他壓根的忘了今天是小妹的生辰,更遑論準備禮物給她。
不過,這倒也讓他發現他這個"有個性"的妻子,的確如武嬸所說那麼識大體,善解人意。
這一晚,文芊陽如願地見著久聞大名的方璀兒。
是司天帶她過來喝綠夏生辰酒,她繡了個精致小巧的錦囊送給綠夏。
乍見一身縴弱文靜的方璀兒,著實讓文芊陽嚇一跳。
好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看她靈靜細膩的楚楚動人的外表,任誰看了她都忍不住想呵護在懷中。
難怪!難怪司凌會為她而遺棄她,文芊陽這時突然不怪司凌,反而對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心生抱歉的感覺。
如果沒有她,這個可人兒將能明正言順被司凌擁在懷里保護,無憂無慮的當司家少女乃女乃。
現在一切都變了。
那頓晚餐在司天妙語如珠,及綠夏興奮異常的氣氛下,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才告結束。
吃過飯拆過禮物,接下來文芊陽便帶綠夏回到她的閨房,那是芽兒跟她布置一個下午才完成的花房。
「你喜歡嗎?」
「喜歡!喜歡極了。」看到滿間綴滿鮮花的房間,小女孩興奮極了。
「喜歡就好,綠夏,大嫂告訴你,過了生辰又長了一歲可以算大人了,以後要更懂事些知道嗎,」趁此機會文芊陽以長嫂如母的語氣跟她說著。
「我知道了。」
「還有,你要了解你大哥管你嚴厲是因為他關心你,只是他用的方法有點不當罷了,你可不能對他心生厭惡,懂嗎?」
「懂!」
「好,很晚了,你該休息了,我回房去了。」
「大嫂,謝謝你,我好高興你嫁過來當我的大嫂。」
「傻孩子,快睡吧!」
「大嫂晚安。」
「晚安。」
幫小泵闔上房門,文芊陽慢慢地走回自己房間。
回頭想想,她實在比小泵幸服多了,雖然家境並不如司家富裕也不夠顯赫,但至少自小有母親的疼愛及呵護,不像綠夏,從小失去母愛,父親也不管她,哥哥又像訓練士兵一樣的教育她,這種日子難怪她會想叛逆。
唉!……可憐的女孩。文芊陽滿懷心事的踏入房間,這才發現早她一步已有人佔據了房間。
「你怎麼進來了。」
「這是我的房間我當然可以進來。」
司凌坐在桌前優閑的喝著茶看著她。
今天他可是學乖了,一吃過晚飯看司綠夏跟文芊陽一走出飯廳,他馬上趕回房來佔床,他可不想讓那個妹妹再捷足先登一次。
「少莊主今天不宿綠湖樓了,我看這間房間的服務可能沒綠湖樓來的好。」文芊陽不知該進該退,杵在門口對他說話。
「夫人您別再激我了,我早在多天前便不住那兒。」
「哦……」
「這幾天武叔沒告訴你我被夫人您擋在門外多夜嗎?」
「是嗎,那可請少莊主恕罪。」
文芊陽故意不看他的眼神,當作不知道他被檔在門外這回事,其實武叔跟芽兒都曾經幫他傳過口訊,只是她嘔氣被他羞辱太多次,根本理都不想理他。
「算了,事不過三,反正今天我進房門了,前幾天你跟綠夏無知的行為我就不計較了,更何況你是新娘子,我總得給你點面子不能一直苛責你對吧!我們就別再想前幾天的事,來!夫人請用茶。」司凌狀似大方的數落一串,又用一副好好丈夫的模樣打著緣場,這一切看在文芊陽眼里又不是味道。
「不敢,應該由賤內服侍你才對。」文芊陽故意酸溜溜的回他。
沒想到司凌的反應和回答差點讓她氣暈。
「也好,就由你服侍吧,我看茶也別喝了,我累了,伺候我就寢吧。」「你……」「夫人,你怎麼了。」司凌有趣的看著妻子一陣一陣青的臉色。
「大少爺!很抱歉,我這間小屋子可能沒法給你賓至如歸的伺候,請你移駕綠湖樓吧!或是找別的美嬌娘伺候你吧!」
新仇加舊恨頓時涌上心頭,一個月前不要我伺候,怎麼了,今天卻大刺刺的來‘享用’,文芊陽才不管他有沒有道理,先發泄一下再說。
「夫人,你的話中好象有股酸味兒?」
明眼人都听出這個娘子話中充滿吃醋的味道,司凌倒滿訝異她這種反應,她在吃誰的味兒。
「我才沒有。」文芊陽也發現自己剛才言語及行為的幼稚,有點自慚。
她怎麼也跟一些善妒的婦人一般了。
「沒有就請你照規矩來吧,若我沒記錯我們好象還沒有行過動房花燭夜。」「那是你自己放棄,怎麼能怪我。」
「娘子這話的意思好象你曾經期待著?」
「我……你別胡說。」文芊陽發現他們現在談的話題是多麼曖昧,臉羞紅的講不出話來。
「夫人……」司凌不饒她,湊過臉來繼續嘻皮笑臉的看著她。
被他這麼一鬧,文芊陽豁開了,她原本就不是會藏話的人,司凌這種玩弄的感覺她受不了了。
「司凌!你說,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為什麼老愛羞辱我。」她要他說個明白,若要娶璀兒進門就娶吧,她才不管呢!「我羞辱你?」司凌被她突然的發飆嚇了一跳。「沒錯,我不想再揣測來揣測去,這些日子你對我的態度忽冷忽熱,我不喜歡這樣,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對我的態度才是忽冷忽熱,還將我的一些規矩都給破壞光了,我還沒說話,你倒先大聲說話了。」「你又來了,規矩!辨矩!為什麼女人就得注定讓你們這些男人糟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沒道理嘛!」說到此,文芊陽情緒已變的激動異常了。
「你別動怒啊!我沒對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夫人……你別哭啊……」司凌說到一半只見文芊陽的眼角已經滴下成串的淚珠。
「我……我難過嘛!」文芊陽終于將憋了兩個月的淚水全發泄出來了。
「別哭,你別哭,我知道前些日子我太疏忽你了。」
「你如果不要我,就將我休了好了,讓我回去跟娘作伴,不要這樣羞辱我。」「我沒有不要你,我根本沒說不要你。」司凌連忙箭步上前,抱著她安慰著,以前司凌最痛恨女人哭,大家都知道他的禁忌,從來沒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沒想到今天一見眼前的嬌妻淚眼盈眶,他卻有種椎心之痛,就見他擁著淚人兒又是哄又是騙的。
「還說沒有,我知道你原本是該娶璀兒的,是我破壞了你們的好事,但是事先我不知道啊,如果我早知道的話就不會嫁過來了,你不能怪我嘛。」
司凌聞言臉色大變,是哪個長舌婦告訴她的。
「誰跟你說這些的,武嬸嗎,還是綠夏,這……這……我不剝了她們的皮才怪,你不要再想這一些了。」
「誰說的都沒關系,重點是你自己行為表現,誰不知道你司大少爺將一進門妻子一丟就是一個月,理都不理。」想到過去一個多月的孤獨寂寞,文芊陽鼻頭又一陣酸。「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偉大的司少莊主總算說出一句道歉的話。「你還打我,又罵我。」文芊陽一面哽咽又一面數落他所有的罪行,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好,好,我有錯,但你也得听听我的解釋啊!」反正關起門誰也看不到他現在有損尊嚴的形象,先止住她淚水要緊。
看他有別以往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臉,變得有點低聲下氣,文芊陽心又軟了。「你說吧。」
「我承認當初因為父親逼婚,又加上自己覺得對不起璀兒大哥臨終所以托,所以對這件親事非常反感,爹又不願听我的意見執意要我馬上迎娶你,那種像鴨子被硬逼上架的感覺真不是人受的,因此就將所有的不滿發泄在你的頭上。」
「你也知道這種感覺不好受,那怎麼老要逼綠夏她做一些她不喜歡做的事。」「這不一樣啊……」
「怎麼不一樣,喔!你是人,綠夏就不是人,」「好了,娘子,我知道錯了行吧,要知道我能娶到如夫人這樣艷麗無雙,又蕙質蘭心的女人,我早就奔過去了。」這次說的倒是肺腑之言。
「是嗎,你這人還不是普通的現實,要是今天我長的像王二麻子,那是不是就注定被遺棄一輩子。」
「這……我……唉!我真說不過你這張伶牙利嘴。」司凌被她指責的有點詞窮。「那你就別理我啊!」
「我怎麼舍得呢,我想我早被你攝了魂。」司凌輕輕的捏一下懷里可人兒臉頰。「不過說真的,將來我們的小孩可千萬別有什麼指月復為婚,那太可怕啦。」「哼!誰要跟你有小孩。」文芊陽扭捏掙扎著。
「我要啊!」司凌笑著將她擁得更緊些。「沒想到我自己竟然作繭自縛,放任美好的洞房花燭夜慢了一個多月,讓我如花似玉的美嬌娘獨守空閨。」
「你活該。」
「好……今天且讓夫婿我好好補償你。」
「你死相,誰要你補償,放開我……」
「我怎麼舍得呢……」
「嗯……」
一扇貼著大紅喜字的房門輕輕地掩上,一個遲來的洞房花燭夜正跟著黑夜靜靜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