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接近中午時抵達倫敦機場,一身輕便地走出機場大門時,一台舊式卻保養良好的勞斯萊斯就已等在門口。
「是都勒曼家族的車。」肯恩對著她道,
雖然艾兒覺得有些奇怪——她不知道肯恩和都勒曼公爵的交情竟這麼好,連他們要回英國部還派車來接他們,但她仍是不以為意,畢竟肯恩和理威公爵之間的關系她沒什麼好置喙。
所以在車子駛過橡樹大道進入一棟壯闊的美麗莊園後,她認為他們只是應邀到都勒曼家族作客,因為莊園大門邊的玫瑰石圈上瓖著一塊老舊,但花紋優美的橡木牌,牌上用燙金字體鏤刻著——
鮑主莊園一七三二年第三世都勒曼公爵理威‧都勒曼建
或許是發現她目光的瞪著點,自一上車攬著她後,就沒開口的肯恩開始對公主莊園做了些簡單的介紹。
「現在的理威‧杰‧都勒曼是第九世公爵,他的名字是依創造莊園的三世公爵所命的,」他隨手指了指身後的大門。
「這座莊園原來的名宇是橡樹莊,是三世公爵為他的公爵夫人所建,可是公爵夫人並沒有在這座山莊里住很久,在公爵夫婦婚後的第八年公爵夫人就去世,享年只有二十五歲。公爵夫人死後,英王特別頒授詔今,賜予都勒曼莊園‘公主莊園’的名餃。取其公主安眠之地的意思。」
在肯恩的說明下,車子已經平緩地繞過廣大的前匯花園,在敞開的玫瑰色雕花石門前停下,而門前則有一個身著筆挺管家制服的花白老翁硬朗地等在門口,車子才剛熄火他就盡責地迎上來。
「歡迎蒞臨公王莊園,貝瑞小姐。」伯力開啟車門,有禮地扶出艾兒。
知道這是傳統的英國禮節,一向不習慣讓人近身的艾兒並沒有反對管家的多禮,順應地止他扶到們階上。
服侍完小姐,伯力轉身正要幫肯恩開門的時候,才發現他早就自己開了門,且動作迅速地站在小姐的身邊勾著她的腰,等著他依照禮儀將他們引進門廳。
肯恩的動作讓忠心的伯力抬了眉毛,但沒說什麼。
「歡迎回家,爵爺。」雖然肯恩一直不想繼承爵位,但是公主莊園和全都勒曼家族的人都認定他為爵爺。
因為早已經是用餐時間,所以伯力說完便直著背領他們穿過門廳,直接往餐廳走去。
一听伯力對自己的稱呼,肯恩心下一緊。糟下。
「爵爺?回家?」
這比平常更加飄忽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無奈地轉頭,肯恩敢肯定這一定是艾兒臉上有始以來的第一個皺眉。
懊死!他甚至還沒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讓她了解關于他身份的一團混亂,伯力一個問候語就將他招了出來。
他這個管家做得也未免太盡職了吧!
「這個……」正當肯恩還不確定瘓怎麼開口的時候,他們已經穿過一個大得足以開舞會的餐廳,進入一個較小也較有家庭味道的餐室。
餐桌上傳來的低沉聲音正好插進他們之間的短暫僵硬,「終于肯回來了,布拉具德伯爵?」
如果他剛剛有那麼一點點感激理威的插話,那麼他現在只想掐死他,肯恩可憐地仰頭苦笑。
「理威……」雖然知道沒用,肯恩還是意思意思、無力地警告他——誰教他的大哥不巧就是堂堂都勒曼家族的掌舵人,他這個小弟不管在國際防衛組織多麼呼風喚雨,回到家後還是只能悲慘地乖乖讓他管。
仿佛已經習慣肯恩的做戲本領,理威無視于他的存在徑自一起身,對艾兒行了個無可挑剔的紳士禮。
打斷思緒,艾兒平淡地注視著眼前這個身材幾乎與肯恩一樣高大的男子,他沉著的眼瞳不同干肯恩的淡天空藍,是冰澈的寶石藍,至于發色也與肯恩的淺亮沙金色不同,是近褐色的暗沙金。
而她沒有拒絕他接近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與肯恩可能有關聯,而是他身上散發的王者氣勢,讓她有所敬意。
「貝瑞小姐,十分歡迎你蒞臨公主莊園,在下理威‧杰‧都勒曼。」
看理威飽滿的雙唇印上艾兒柔白的手背,不管這是不是標準禮節,肯恩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刺眼。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電會有嫉妒理威的一天。
「我的榮幸。」艾兒回著話。
「這更是公主莊園的榮幸。謹代表都勒曼家族,我們非常希望貝瑞小姐沒有因為舍弟的關系,對都勒曼家族留下不好的印象。」
舍弟?艾兒逐漸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怎麼都好,就是先把你的手放開。」就算行禮,這手也不用握那麼久吧?
肯恩拉回艾兒被抬舉的手臂,將它攬在自己腰上。
「理威,我以為你平常都忙得沒空吃中飯呢。」肯恩說得咬牙切齒。
他特地挑中午的班機回來,好有更多的時間跟艾兒說明白。
怎麼最近幾天老天爺似乎特別愛跟他作對似的,先是讓柯西跑了,然後還讓他的艾兒皺了眉,結果連理威都出乎他預料之外地在家。
「我是啊。」理威無所謂地坐回餐桌前。
「誰沒空吃飯啊?」伴著叮叮當當的碗盤踫撞聲,一個小孩似的音調從廚房門口傳來。
看著走出來的女孩,艾兒覺得有些面熟。
「肯恩!你到家了啊!」見到肯恩,女圭女圭興奮得忘了手上還端著盤子,馬上就沖到他面前,投入他敞開的懷抱中。
「女圭女圭……」理威無奈地搖著頭,動作利落地接下女圭女圭拋在半空中的碗盤。
「我看也別指望你這個性能改了。」
又一個都勒曼家的傳統,歷代公爵好像都對他的公爵夫人沒有辦法。
因為肯恩接住像是飛過來似的女圭女圭,所以艾兒環在他腰上的手被動地松了開來。
盯著被拋下的手心,艾兒心里的感覺有些奇怪,而那讓她無法用任何一種語言來形容。
「好久不見,親愛的寶貝女圭女圭!」肯恩笑著拉扯她的咖啡色發辮。
「親愛的寶貝女圭女圭」是自他們認識起,肯恩對她不變的「膩」稱。
女圭女圭笑得甜甜地拉回肯恩握在乎中的沙金長發,「好久不見,肯恩。」
這是他們在搭檔時,肯恩和雷文見到她就會做的習慣動作之一。
用力地噴聲親了一下女圭女圭的額頭,肯恩放開她,「好啦!煮什麼好東西給我們吃啊?」
伯力一帶他們進餐廳就鑽進廚房,連女乃女乃都不見人影,恐怕這會兒他們兩個老人家還埋旨在女圭女圭的鍋碗盤盆里,興致高昂不肯出來。
「誰給你吃啊!想得那麼美。」女圭女圭可愛地朝她皺皺鼻子,然後就無視肯恩傷心的哀叫動作,一溜煙地跑到艾兒面前,「你就是艾兒嗎?你好漂亮喔!」
她張著水亮的黑瞳大眼,滿臉興奮地問,她最喜歡漂亮的女孩子了。
或許是跟理威比起來,女圭女圭實在是熱情過了頭,艾兒頓時有些難以招架。
不過艾兒有什麼無法接受的感覺,對女圭女圭來U》都沒有什麼差別,因為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看起來像天使一樣的女孩,所以她現在才會拉著艾兒的手直搖晃。
「我是女圭女圭,理威是我老公。你喜不喜歡吃中國菜?肯恩說你也有中國血統,我也有喔!那你吃不吃牛肉啊?」女圭女圭孩子似的聲音興奮地叨絮不停。
她是個「高貴」的公爵夫人?!艾兒微一挑眉。
「別訝異,連我都不太相信。」肯恩不曉得什麼時候回到她身邊,手又放在她的腰上,然後在她耳邊一語雙關地小聲說著。
「夫人……」覺得自己目前的情況難以理解,艾兒在手被晃了許久之後,決定在這位公爵夫人「冷靜」一點前先收回自己的手,不過她當然不會太用力,因為這個甜美的女孩只是個嬌弱的公爵夫人。
她一反手就要掙月兌,可艾兒感到訝然,她居然格不開?!
她又加重一些力量,可是沒想到「嬌弱」的公爵夫人竟然沒有絲毫動搖,依舊滿臉天真笑意地搖著她的手臂。
難道……她也會武功?艾兒看向肯恩。
「不是告訴你別太訝異了嘛!」肯恩臉上是肯定的笑意。
怎麼可能?艾兒想。
她身上壓根沒露出絲毫的「氣」,只要對武學有所研究的人都知道,不論處在伺種情況下,武者周遭的「氣」只會隨悄況增減,絕對沒有辦法完整地隱藏。
而就她所知,世界上惟一有這種號稱」無然」手法的派別是屬于日本蒼之一派家族,只不過堂堂一個都勒曼公爵夫人,為什麼又會跟蒼之一派扯一邊?
但是艾兒又想了想,她記起在長堤的那一夜,肯恩提過他的大嫂原本也是國際防衛組織緝毒組的組員,若真如此,那她就沒什麼好訝異的了,畢竟她難以否認從國際防衛組織出身的,多半都是容易讓人訝異的精英份子。
不過,思考模式可能都有些奇怪。
艾兒收回力量,無奈地讓女圭女圭繼續把她的手臂當玩具般興致不減地搖晃。
而肯恩則技巧性地將頭埋在她的發頸中,偷偷地嗤笑,一點出手相救的意思都沒有。
別怪他沒有義氣,誰教他真的難得看到他的艾兒有那麼一點狼狽的樣子嘛!
肯恩泰然地接下艾兒一個勉強可以稱得上「白眼」的目光。
最後出手相救的是女圭女圭那個看起來已經被磨練成萬能先生的公爵老公,他大手一伸就將嬌小的妻子撈進懷里。
「女圭女圭,克制一點。」理威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鮑爵穿著三件式的純手工西裝,就這樣把他的夫人夾在身側,看起來不但不突兀,反而讓人有理所當然的感覺,他除了尊貴威嚴之外,又多了一些劫掠似的彪悍。
艾兒想,他仃)家族一定有英吉利亞海盜血統。
她清楚地記起凱撒琳女皇號上的肯恩,古田他月兌下貴族的外衣後,究完全全就是一個海盜的樣子。
「杰!我討厭你!」女圭女圭在理威的手臂中拼命地搖搖晃晃,還「看起來」重重地捶了他的胸口好幾下。
理威無聲地嘆了口氣,自從女圭女圭第一次踏人公主莊園後,他就從沒停過嘆氣。
「女圭女圭,你嚇著人家了。」
嚇著人家?艾兒心頭突如其來地冒出一抹笑意,她不曉得自己曾經表現出一副被「嚇著」的樣子過。
「真的啊?」女圭女圭听了他的話後,也不先擔心還吊在老公臂彎上的自己,就滿臉擔心地看向艾兒。
「艾兒,你真的被我嚇著了嗎?」她的口氣有一點小心翼冀,她怕這個漂亮的天使真的被她嚇跑,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會嚇著她的事。
可是听說肯恩狽喜歡她,要是她真的被她嚇走,那她就太對不起肯恩了。
「不,夫人,我沒有……」在女圭女圭圓滾澴的大眼珠注視下,艾兒想要解釋,可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蒼老的聲音打斷。
「是誰被女圭女圭嚇著了啊?」
艾兒看到一個大概五六十歲的婦人,手上小心地捧著一碗湯從廚房門口走人餐室。
她身上穿著的雖然是灰衣布料,但料子看起來卻十分的名貴高級;挽成臀的白發上戴著一個白色的蕾絲小兜帽,看得出來年輕時的她一定美麗非凡;走起路來背直挺挺的,有一股經年累月而成的威嚴戚。
要不是她手上端的是一碗湯,就艾兒的觀察看來,她會認為這位婦人比較像是一個標準的公爵夫人。
不過,好像沒有一個公爵夫人是會「端湯」的吧。
熬人出聲問話時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要誰回答,所以廳里也沒有人應諾,
但是當她專注地放下手中那碗湯後,滿意地轉身環顧餐室時卻突然怒叱出聲︰「理威!都勒曼家是這樣教你的嗎?把一個淑女吊在腰褲頭上?!還不快把女圭女圭放下。」她指著理威的鼻子罵。
是誰害他堂堂一個公爵得這樣听人訓斥的啊?理威瞥了女圭女圭一眼。
雖然如此,他還是輕柔地將她放下。
女圭女圭朝他抱歉地吐吐舌頭,艾兒則看得有些迷惑。
她不知道都勒曼公爵竟然肯容忍一個婦人指責他……等等,莫非……
「女乃女乃!」被放下地的女圭女圭馬上跑到婦人身邊,「不是杰的錯,他是怪我嚇到肯恩的客人。」
第七世都勒曼公爵夫人原本板著的臉,在女圭女圭挨到她身邊之後,變臉似的馬上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笑臉,」我就不信有哪個人敢說我郡勒曼家的女圭女圭會嚇到人,」她看了一眼理威,然後接著說︰「會讓人心疼死才是真的呢!」
像一個慈愛的長輩,老公爵夫人疼愛地輕捏女圭女圭的粉臉一把。
怎麼感覺怪怪的……可艾兒就是說不出來哪兒怪。
而她身後的肯恩則趁老公爵夫人和理威玩鬧似的杠上寸,明目張膽地把唇移到她的耳邊——非常非常地靠近。
「還以為女圭女圭才是都勒曼家的繼承人呢,是不是?」肯恩低低地笑著問。
他們就是沒有人能明白,女圭女圭究竟用了什麼辦法,為什麼老公爵夫人就是寶貝地將她捧在心頭上。
「肯恩!我想,都勒曼家族也沒有教你在大白天窩在一個淑女脖子上。」
唉,女乃女乃現在的表情就是標準的笑里藏刀。
「沒有,女乃女乃。」非常不舍的,肯恩夸張地將頭從艾兒的頸項中抬起來。
莫名其妙地,他突然有一種想法,要是讓女乃女乃和臉皮有如牆那麼厚的老爹杠上了,那會有什麼結果?誰負誰勝呢?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在他的腦海里停留下下,因為他馬上想起,就沖著女乃女乃與英女皇是手帕交這一層關系,自認為最是「俊杰」的老爹旨定馬上就哈腰鞠躬,那還玩什麼。
「肯恩,難道沒人教過你要為淑女引薦一下嗎?」
這次肯恩確定除了笑里藏刀之外,女乃女乃還在瞪他。
「是的,女乃女乃。」他回了老公爵夫人的話後,轉身背著女乃女乃又給了艾兒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來吧艾兒,帶你見過第七世都勒曼公爵夫人。」
見過?
艾兒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要行彎身禮,但如果伸手要跟老公爵夫人握手又覺得似乎有些怪異,所以最後她只是定定地直視老公爵夫人清澈的眼楮,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夫人。」艾兒輕輕地開口。
「哇,你的聲音真好……嗚!」最後那一個母音是女圭女圭被理威眼明手快捂住嘴的「殘音」。
「你就是艾兒‧貝瑞?」老公爵夫人精明的眼光一直注視著她。
就憑那副淡然無求卻又不屆不撓的眼神,她第一眼就對艾兒有了好感。
「是。」
「听說,你是個挺有名的警察?」
「不敢。」艾兒一副價然,語凋沒有什麼起伏,雖然她不了解老公爵夫人為什麼要問她這些問題,但她仍是簡單的回答。
謙虛,很好,老公爵夫人沒讓人發覺的點了一下頭。
「你在父親底下做事,有一個異卵雙生的妹妹叫法兒,最重要的是你有一半的中國血統是不是?」老公爵夫人一連拋下好幾個問題,口氣雖不強硬,但也已經有些咄咄逼人。
女圭女圭在一旁焦急地看著艾兒,她實在很怕她是個很倔的女人,被女乃女乃一激就會走掉。
理威則是認為他的責任是看住女圭女圭就好,其他的事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所以閑適地倚在女圭女圭身後喝茶納涼;肯恩-點都不擔心,因為他太了解艾兒的個性。先別說以她無波的個性,且基于女乃女乃是長輩,她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不耐,頂多只會對她的背景這麼快就讓郡勒曼家族全背起來感到有些奇怪。
而她又答應過他走這一趟英國,肯恩壓根不但心艾兒會被「嚇跑」。
他的艾兒是個認定「承諾是生命本質」的女人,更難得不是嗎?
「是,」面對老公爵夫人一連串的逼供,艾兒仍是淡然的回答,她不認為餐室中所有人的心思轉折對她會有什麼特別的影響,
「好。伯力,讓其他人把菜端上來。」老公爵夫人急轉直下用一個好字就結束問話,然後又讓伯力上菜,撈明了話題就此結束。
在場除了艾兒之外,連理威都不免露出一點不解的神色。
伯力不知道已經在廚用人口處站了多久,一听到老公爵夫人的傳喚,馬上就擊掌讓下人將其他的菜色上。
老公爵夫人這時還站在桌邊,而理威已經帶她和女圭女圭拉開椅子,肯恩也將艾兒的椅子拉出,老公爵夫人見她環視其余站著沒有坐下的人一眼,滿意地見到艾幾也端正不矢禮節地站在肯恩身旁。
「女乃女乃,你不舒服嗎?」女圭女圭擔心地開口問,女乃女乃怎麼站著動也不動的?
「沒有,我硬朗的很。」老公爵夫人朝女圭女圭皺成一團的小臉笑著坐下。
接著四個晚輩才依序入座。
因為是屹中國料理,所以大家都會等到菜色上齊了才動筷,而這段時間內,他們就飲用著伯力事先例上的餐前灑及果汁。
等到菜色快速地好在桌面,老公爵夫人更滿意地看著艾兒像其他人一樣,在她動筷後才舉筷。
這頓飯因為老公爵夫人先前留下的一個話尾,而卡在一種難解的氣氛當中,餐室里除了伯力之外,就只剩下艾兒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怎麼辦?女圭女圭張著一雙大眼瞪著理威,這樣的氣氛令她很難受。
理威則回她一個「我沒辦法」的聳肩。在給了理威一個白眼之後,女圭女圭的視線又轉到肯恩的身上。
嘿,別問我。一接觸到女圭女圭的視線,肯恩不等她露出詢問的眼神就立刻搖頭。
「喂!你們怎麼都這樣……」在找不到同志的情況下,女圭女圭指控地月兌口而出。
這次理威來不及捂住她的嘴,倒是女圭女圭終于有自知之明,在好幾雙視線注目下,吞掉自己未說完的話。
「女圭女圭,我看你才真是病了吧?」老公爵夫人打趣地笑話她。
她怎麼會不曉得這些接子心里在想些什麼,那麼急做啥?
「貝瑞小姐,明天下午我要在中庭花園喝午茶,不知道你肯不肯賞光,陪陪我這老太婆?」
艾兒覺得老公爵夫人拋給她的眼神不像在邀茶,比較像在擲挑戰書,而其他人的表情似乎比老公爵夫人還期待自己的答案。
「當然,夫人。」話一出口,她就看到女圭女圭臉上明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然後是理威公爵,他還舉杯朝她恭喜般地致敬。
最後是肯恩,他臉上則是一副好像她為他奪下了世界冠軍的自滿笑容。
都勒曼家族?
艾兒啜了一口隻果汁,垂下的眼瞼掩去她跟里疑惑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