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雪顏悶悶的撫弄著琴弦,心中想著哥哥們是這樣盡心盡力的為皇帝防守邊境,而他居然囚禁他們的妹妹。
想她逍遙雪顏也不是等閑之輩,她不會乖乖地當他的雪妃,她要回將軍府!
「香兒,幫我打開紙窗。」
「娘娘,已經是三更天了,琴聲會吵到其他嬪妃……」
「她們活該!誰要她們進宮當狗皇帝的嬪妃!」逍遙雪顏瞪了婢女香兒一眼,宮里頭的婢女她個個都討厭。
這時,拓跋人焰從西側門潛進了宮內,他看見一個婢女從暗處走來,飛快地拿起小刀架上她的脖子。「逍遙雪顏在哪兒?」
「在泉……靈宮,從此……處向……西,很快就……到了……」婢女被嚇得魂不附體,泣不成聲。
「你先睡一會兒吧!」拓跋人焰將她打暈在地,就向西跑去。
避開巡邏的侍衛,他潛進了泉靈宮,在他眼前有一個仍是燈火通明的房間。他二話不說就潛了進去,看到里頭有個國色天香的女子正撫琴高歌。
「獨上小樓春欲暮,愁望玉關芳草路。消息斷,不逢人,卻斂細眉歸繡戶。坐著落花空嘆息,羅袂濕斑紅淚滴。千山萬水不曾行,魂夢欲教何處覓?」
拌聲里滿是哀怨,那蹙著的柳葉眉、緊抿著的菱唇,還有那神似逍遙邪顏的臉蛋,讓拓跋人焰肯定她就是逍遙雪顏。
「到底是哪位仁兄躲在我的閨房里,再不離開我要喚人了!」
拓跋人焰沉聲回答︰「姑娘好耳力,我是伽羅族的王,和你駐守西方邊境的哥哥有個約定,要把你平安送到他的身邊。」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說說,我的二哥長得怎樣?」對于這個陌生人,逍遙雪顏心存戒備。
「你的二哥名叫逍遙邪顏,人稱美人將軍,其容貌更勝你,縴瘦但武功一流。這個是逍遙邪顏特制的金創藥,藥瓶上還有逍遙的字樣,你看有錯嗎?」拓跋人焰在暗處丟出逍遙邪顏給的藥瓶,逍遙雪顏穩穩地接下藥瓶,再仔細看了看藥瓶。沒有錯,正是二哥的藥瓶!
「那麼,二哥是要我跟你走?」逍遙雪顏將瓶子丟回拓跋人焰所站之處,她俯身抱起琴。
「今夜子時是最好的時機,你先到外頭等我打暗號,我會把宮門打開,你只要走出去就好了。」拓跋人焰說完,就從暗處走了出來,逍遙雪顏一語不發,跟著拓跋人焰走。
但是埋伏在泉靈宮外的御前侍衛馬上就擋住拓跋人焰和逍遙雪顏。就在拓跋人焰準備要舉刀迎戰時,逍遙雪顏隨即輕撫琴弦,數名侍衛就昏死在地。拓跋人焰看了看眼神平靜的逍遙雪顏,她只是笑不作聲。
兩人悄聲地走到宮門前。
逍遙雪顏躲至一旁的樹叢里,拓跋人焰則是用掌力劈開了宮門,逍遙雪顏一看門開了,馬上就跑了出去。
而拓跋人正打算翻身離去時,右肩冷不防地被砍一刀,他回手一劈,將欲攻向他的四人打倒在地,再強忍著右肩的疼痛,將逍遙雪顏放上馬背,才抬頭看著逍遙雪顏。
「駕著馬往城西去,一連十個城都不要停,這里有干糧和水,一定要回到西邊軍人駐扎的城鎮,然後到伽羅營地里……找你的哥哥……」拓跋人焰說完,捂住流血的傷口。
「你不回去嗎?」逍遙雪顏看著拓跋人焰不解地道。
「我會回去的,但現在我還有事要做,記得替我謝謝你哥哥。好了,你快走吧!」
聞言,逍遙雪顏立即駕著馬奔去。
拓跋人焰撕下衣角住傷口,他從皇宮的馬廄拉了匹馬,他知道這是汗血寶馬,是伽羅族以前送給皇帝的禮物,如今他要要回來。
他負傷駕馬,十分吃力,但是他還得回到西邊邊境,他還不能死!
拓跋人焰拿出揣在懷里的藥瓶,將僅剩的一點藥膏抹在傷口上。
然後再一次揮鞭策馬,汗血寶馬跑了起來,但是馬背上的拓跋人焰幾乎是靠意志力撐著,或許,他看不到逍遙邪顏了。若能夠再看見他,那該有多好?
記得,初見逍遙邪顏時,他的黑發雖然撩亂,但是不失他的美麗。而他吻著他時,逍遙邪顏也看著他笑,那絕美的笑。
邪顏,我要再見你一面……
???
逍遙邪顏從夢里醒來,好像听見拓跋人焰在叫他。
他慢慢走出帳篷,士兵們一見到他,馬上恭敬地朝他喊了一句伽羅語。
所有的伽羅人在看見他的時候都會叫一句什麼……帕來著,他覺得很奇怪,也很好奇。
「白狐!」逍遙邪顏看著正在指揮士兵的白狐,他似乎在忙……
白狐撇下一旁的士兵,馬上走向逍遙邪顏。「有事嗎?逍遙將軍?」
「你們口中說的什麼阿帕是什麼意思?」
「萊帕比亞爾萊妮,這個意思是王妃,也就是說你是我們眼中的王妃。」
聞言逍遙邪顏似乎不大意外的笑了笑。
「萊帕比亞爾萊妮,你不介意嗎?」白狐拿起一旁封起的罐子,裝在身上。
「怎麼你也這樣叫我?看來我被焰騙了。」逍遙邪顏嘆了一口氣,因為這個萊帕比亞爾萊妮,他得待在營地里不能回去,還要每天穿著伽羅裝,而且是赤紅色的。
而頭上這頂怪異的冠,看來是一族之後的冠冕,上頭有著深色的祖母綠和赤紅色的寶石。
雷狼走進來,他恭敬的向逍遙邪顏跪下。「萊帕比亞爾萊妮,外頭有名女子求見,她自稱逍遙雪顏!」
「是真的嗎?快帶我去看看!」逍遙邪顏拉起雷狼,再拉過營帳前的白雲馬,直奔營地最前方。
「我真的得見逍遙邪顏一面,我是他妹妹。」逍遙雪顏清脆的聲音在那頭響起,直傳至逍遙邪顏耳里。
但伽羅族的士兵根本听不懂漢文,只是攔著她。
逍遙邪顏用簡單的伽羅話要他們離去,士兵一看是他,馬上恭敬的跪下,立刻拉起他們,要他們先行離去。
逍遙雪顏則是躍下馬背,擁住逍遙邪顏,逍遙邪顏開心的擁著妹妹,下一瞬,他便想起怎麼不見拓跋人焰?
「雪顏,焰呢?就是救你的人。」逍遙邪顏急忙問道。
逍遙雪顏並不清楚拓跋人焰的傷勢,但是她不滿二哥著急那男子的神情,難道妹妹還不及一個認識沒幾天的人重要?
「我們兄妹那麼久不見,先聊天敘舊嘛!」
「雪顏!他是不是受傷了?快告訴我!」逍遙邪顏打斷妹妹的話,緊張的抓著逍遙雪顏的雙臂。
「我怎麼知道?」
「白狐、雷狼!請你們照顧她,焰似乎受傷了,我要去找他!」逍遙邪顏擔心的是拓跋人焰,妹妹平安到了就好,但是焰呢?
「哥!你又不知道他在哪里,還有你不待在將軍府,待在這里干什麼?」逍遙雪顏拉住逍遙邪顏的手,但是卻被逍遙邪顏甩開。
她錯愕的看著逍遙邪顏,不該是這樣的!二哥以前不管她多粘,不管還有多少軍務要處理,都會很有耐心的听她說話……
「雪顏,他是不是受傷了?告訴我,不要耍小孩子脾氣!」逍遙邪顏拉過赤兔馬和白雲馬,赤兔馬正在高聲鳴叫著。
「對,他右手被皇宮侍衛砍了一刀。」
「將金創藥和白布拿來,還有我手邊的藥瓶!」白狐依言命人準備,雷狼則是帶逍遙雪顏進入一個為她新建起的帳篷,就在拓跋人焰和逍遙邪顏的帳篷旁。
「我要去找他,雪顏就麻煩你們替我照顧,對了,我還要三大壺水。」逍遙邪顏拿過水,匆匆上馬。看到逍遙雪顏從帳篷里走了出來,他卻只是低聲和她說了再見,便快馬加鞭的離開。
「二哥!」逍遙雪顏不懂,那個男人真的比她重要?
一個年邁的婦女走至逍遙雪顏身邊,用不標準的漢文說著︰
「你不用叫了,王妃是不會理你的!」
「王妃?他是王妃?」逍遙雪顏又問了一次。
「是啊!你真該看看王妃和王去救你之前,在酬小神的典禮上,王妃和王不管在第幾個儀式中,都是那樣契合。」老太太回憶著。「雖然王還沒有和王妃進行酬喜神,但是那右金環絕對假不了,金環是送了就不拿回來的!」
「珂爾珂長老,您先休息吧!」
白狐將珂爾珂帶開,雷狼則看著逍遙雪顏。
雷狼冷哼了幾聲。「你真的是萊帕比亞爾萊妮的妹妹?你還不及他萬分之一的美麗,怎麼漢人皇帝會喜歡像你這樣的女娃?」
白狐向逍遙雪顏一笑。「別介意,雷就是嘴巴壞!」
「她說的是真的嗎?邪顏哥他真的和那個蠻人……」逍遙雪顏不否認那個伽羅王長得比邪顏哥還好看,但是他們都是男的……
「蠻你的頭!王可是本族之光!他十分優異,又會說流利的漢文,武功高超,還殲滅了許多禍害,也只有逍遙將軍配得上他!」雷狼惡狠狠地罵著逍遙雪顏。
逍遙雪顏反駁雷狼。「可是你們不覺得這樣很怪嗎?」
白狐只是淡漠地看著她,許久他才緩緩地說︰「那是你們漢人迂腐,在我們伽羅史上,一樣有王娶了異族男子,但不是正室罷了!」
「不可能的!扮哥他不會喜歡上一個男人的。」她不允許哥哥愛上那個男人,母親和父親都不會接受二哥愛上男人。
「你省省吧!你能夠左右你哥哥什麼?你不過十五歲,而他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你能夠改變什麼?」雷狼將她送進帳篷里,然後轉身離開營地。
???
連續奔馳之下,馬累了,逍遙邪顏卻不見疲態。
逍遙邪顏腦中只是不斷閃過幾個畫面︰拓跋人焰和他初次見面的情景、那張俊逸的臉、他冷靜又淡漠的聲音、溫柔的眼神,他是如此沉穩又聰明。
雖然和他認識不到兩天,但逍遙邪顏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深愛著他好久了。奇怪,這種感覺好奇怪,他想厘清思緒,可腦中就是一片混沌。
為什麼呢?怎麼會愛上拓跋人焰、愛上伽羅族的王?
逍遙邪顏勒住了馬,因為他听見有人正在喚他,雖細小,卻能夠听清楚的聲音,那是拓跋人焰的聲音。
是焰!他看著前方的山巒,聲音是從東南邊傳來。他于是卸下藥物和水背在身上,再仔細的循著聲音找尋拓跋人焰的身影。
「焰?我是邪顏!是我,我馬上來了!」
我是在做夢嗎?
拓跋人焰一度閉上了眼楮,又勉強睜開。日前,他又遭暗算,被人追趕不說,馬又被他們捉走;他只好憑著听覺找到了水源,草率地清洗了大小傷口,止住了部分的血,但是新傷卻在發炎。
「焰,出聲啊!我找不到你。」逍遙邪顏四處探看。
「是邪顏嗎?」拓跋人焰依稀听見了逍遙邪顏的聲音,但他已呈昏迷狀態。
「是我!你在下面嗎?」當逍遙邪顏低頭向下尋找時,他愣住了,那是拓跋人焰嗎?那個威風的王?躺在那碎石灘上的人?
「焰——」
逍遙邪顏沖了下去,他從未想過在師兄死後,他還會流淚。
他拿出小刀,割開了皮衣,再用水洗淨拓跋人焰的傷口,看見紫色的血正往胸口方向倒流,逍遙邪顏馬上封住他各大穴道,並將黑紫色的血吸出。
將傷口包扎好,再替他洗淨臉。
逍遙邪顏隨後搭起一個小篷車,將之扣在白雲馬的後方,篷車雖粗糙,但是應能撐幾天。接著他替拓跋人焰換上漢裝,又幫他將辮子束緊。
逍遙邪顏到鎮上時買了兩匹馬,讓它們分擔白雲馬的工作。
拓跋人焰一直沒有醒來,他好怕會失去他。從他與他相遇之後,似乎他只要想著拓跋人焰,心就會得到寧靜,就像以前想著家人的感覺……
或許當初真不該回到中原,大概真的被茵茵說對了,他是一個錯誤,他來到世間根本就是個錯誤。
他好想拋開一切和拓跋人焰一起隱居山林,從此不問世事?
「顏……等著、等著我……搶下了江山,我們就可以在一起……」拓跋人焰正喃喃地說著。
他的夢囈一個字一個字,敲進了逍遙邪顏的心。
不行的、不行的!拓跋人焰是一族之王,未來可能是一國的開國君主,不可能為他停留。逍遙邪顏回首望著篷車里的他悲傷地思量。
心好痛,難怪師父要他一生都不要愛人,原來愛會讓人痛苦。
或許,他該乖乖當他的美人將軍。他那時甚至不該賭氣摘下面具、並死命拉住要跳崖的大師兄。他根本不應該到山里習武,應該在那個滿月的夜晚就讓人殺死。他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可是現在的他到底該何去何從?
???
餅了一日夜,逍遙邪顏回到伽羅的軍營,讓雷狼和白狐接手照顧拓跋人焰的工作。而逍遙邪顏只是默默的守在帳外不吃也不喝,無論逍遙雪顏怎麼勸、怎麼說,他只是任自己憔悴。
拓跋人焰始終昏迷不醒,可是在逍遙邪顏一聲聲的呼喚下,卻數次意識模糊的說著話;有時是睜開眼不言語,要不就是痛得全身抽搐。逍遙邪顏知道,這是傷口發炎又中了離魂散的緣故。
逍遙邪顏離開了營地,回到將軍府里,拿出幾瓶藥和一些藥草,還有一只翠玉笛。據母親說,她曾在父親因爭戰而受傷昏迷時吹奏笛子,笛聲能夠將到了冥府的三魂六魄統統喚回來。
于是他走至帳前,從懷里拿出了笛子輕吹著,笛音忽高忽低、忽急忽緩,似乎在訴說他那思念又擔心的心情,還有即將的離別……
笛聲草草地收了一個尾,結束了曲子。
逍遙邪顏進到帳里將藥瓶交給了大夫。
「這個東西是焰中的毒的解藥,我想對他有幫助。」
餅了四天,拓跋人焰傷勢終于轉趨穩定,可是因為耗盡體力,所以仍然沉睡著。
同一時間,逍遙邪顏遣散了所有將軍府里的奴僕,又要人送逍遙雪顏回到東方逍遙冰顏那里。
此時他一個人看著空蕩的將軍府,原來,他視為心月復的成家兄弟,竟是那狗皇帝的眼線,他真是愚蠢啊!
逍遙邪顏,你也嘗到這樣的苦澀了?
逼死相愛的兩人,他也不好受,可是師命難違……
不過,他現在得到報應了!懊是見他最後一面,說再見的時候。
逍遙邪顏換上漢服,手里捧著王妃裝和右金環,還有那頂後冠,他身上僅僅帶著一枝玉笛,九龍神劍已經被他用大火融成了銀環,一個掛在頸上的銀環。
伽羅族的婦女們哀傷地看著逍遙邪顏,她們都知道,逍遙邪顏要離開了,她們美麗的萊帕比亞爾萊妮,就要離開她們了。
她們要他留下來陪伴拓跋人焰,可他只是閉上眼,搖搖頭。
他要她們安靜,不要吵到拓跋人焰。
他走進帳篷,拓跋人焰已經能坐起身,正捧著湯碗喝湯。逍遙邪顏並沒有告訴他自己就要離去,只是說要回中原一趟,而拓跋人焰也沒有注意到逍遙邪顏手上已經沒有金環了。
「那麼你什麼時候回來?」拓跋人焰又躺回床上。
「不知道。」也許根本不再回來了。
「一路小心。」拓跋人焰虛弱的說。
「阿哩剌,焰!」逍遙邪顏突然以伽羅話和拓跋人焰道別。
「嗯……」
結束了,這段還沒有開始的情。
也結束了,一個還沒有鑄成的錯誤。
幾個年輕的姑娘,泣不成聲的拉住他,逍遙邪顏只是合上眼楮,吐出了一句話︰「有些事,還沒有開始是幸福的。」
焰,最後的信,一定要看個仔細,不然,你不會懂……
???
拓跋人焰睡了好久,一覺醒來,身邊卻沒有逍遙邪顏的蹤影。
邪顏生病了嗎?
「白狐!」他大聲喚著。
白狐走了進來,隨即遞上一個木盒。
「這個是?」拓跋人焰看著懷里的木盒。
盒子里的東西不多,只有一封信、右金環和王妃的衣物。
拓跋人焰打開信,細細地讀著。
人焰︰
——你能夠看信了,相信應該已經康復。我不知道有什麼話好說,因為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事。
——在去救你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事,我們的目標不同,你要的是大片江山,而我要的,是一種沒有人可以干擾的日子。所以,我們就像一個十字,曾經相遇,卻又必須各奔東西。
——原本我還是可以待在你的身邊,替你打下大片江山,有了我,征服中原對你來說可謂是唾手可得,如探囊取物。
——可你會只滿足這樣嗎?我想不會,若是如此,我還是得離開你,因為我已經不想再讓我的手染上鮮血了。
——我怕血,看見你流血,我的心也在滴血,由此證明我對你的感情已經不是單純的友誼了,而是變質的友情。
——我不是能夠待在你身邊的人。所以為了你我,我決定此生不再見你,我不強求你做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忘了我吧!
——我只能幫你一個忙好彌補你。
——我已把關門和將軍府用一把火燒了,你如果養好傷,就趕快進攻吧!有人去通風報信了,若遲了你就無法進攻中原了。
逍遙邪顏
拓跋人焰冷冷地看著外頭焚燒著的將軍府。
你就這樣離開我?
那我呢?
我要去哪里找你?難道真要我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