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酒店,花朵已經穿著外套走到街邊了。
「花骨朵兒!」俞承光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你別跑!你不會想就這樣走掉吧?」
「那你還要我說什麼?你到底是誰?我到底在跟誰戀愛?」花朵再一次甩開俞承光的手,「你剛剛還說,我們已經很了解彼此了!是不是你該更正一下,你已經很了解我了,但是我很不了解你!你認為我會和一個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的背景的人結婚?」
「你是在跟一個叫俞承光的人戀愛!這個是毫無疑問的!」俞承光面對著花朵氣憤的臉,「的確,我在我的身份上隱瞞了一些事情!我不是什麼開元集團下屬小鮑司的職員,我是‘開元’的企劃部經理,我爸爸他就是‘開元’的董事長……」
「你管這叫隱瞞?我想我教過你隱瞞和欺騙是不一樣的吧?」花朵打斷他,「你騙我說你爸爸他破產了,你被派回這里做銷售。為什麼要裝可憐裝窮騙我?是不是想考驗我?考驗我是愛你的錢,還是愛你的人?因為在你的眼里女人都是愛錢的是不是?我通過你的考驗了?我真的很榮幸!真是好笑,我的學生來考驗我!我怎麼覺著我像個被懷疑的嫌疑犯,需要我自己來證明我自己的清白,你憑什麼?」
「你怎麼會這麼想?」俞承光開始頭大了,他們的想法根本是南轅北轍,「我裝可憐,裝窮哪里是為了考驗你!這個念頭從來都沒有在我的腦子里出現過!」
「那我倒是真的很奇怪了,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裝窮是擔心你拒絕我!」還好花朵還給他解釋的機會,「本來我就比你小五歲,而且又曾經是你的學生。我要首先為留在你身邊找個合適的理由吧?你怎麼可能相信開元集團總裁的兒子被發配到根本毫無作為的這里……」
「裝窮是怕我拒絕你?」花朵腦子里此時的所思所想與俞承光的根本不搭界,「你還真是高估了我!我還沒嫌富愛貧到那個程度!不過你還是說了實話,從你回來你就一步步地算計我,看著曾經的老師被你騙,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怎麼越解釋越糟糕!「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好不好?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到底什麼是假的?」花朵不怒反笑了!
「你現在一門心思地認為是我在考驗你!我說的話你也听不進去!這很正常,如果換成是我,被隱瞞這麼大的事情,我也會很生氣!所以,我們先不要說這件事了,我先送你回家,你冷靜一下,我們明天再好好談談好不好?」俞承光知道此時此刻要把事情解釋清楚是很困難的,那麼還不如讓花朵消消氣。
「我的確是要冷靜一下!可是不勞‘開元’的太子送了,我受不起!」花朵扭頭向前走,招手叫出租車。
「你這又何必!」俞承光去拉她的手臂,「我們還不必要這樣劃清界線吧!」
「為什麼沒有必要?我討厭欺騙!」花朵叫了起來,「里面那個混蛋是這樣,那邊在跟富家女談戀愛,這邊還任由著我準備婚禮,最後讓我成了眾人的笑柄!而你呢,也拿我當猴子一樣耍!你們根本沒兩樣!」
「我跟他當然是不一樣的!」俞承光急急辯白著,他沒想到他的行徑竟讓花朵聯想到了袁野的身上,麻煩大了。他不能就這樣讓花朵離開。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兩個人的身邊,花朵伸手拉開車門,俞承光卻在制止,「花朵,你不能這樣輕易判我的死刑!你應該好好地听我的解釋!」
「你不是讓我冷靜一下?」花朵冷冷地說著。
她低下頭想坐進車里,卻被俞承光攔腰抱住,「我就不讓你走!」
「你還是不是男人?」出租車司機探過頭來,「人家都已經拒絕你了,還死皮賴臉的呆著干嗎?小姐,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花朵回答著,雙手一用力分開了俞承光抱住自己的胳膊,反手一扭,把他的一只胳膊扭到了身後,順勢一推,俞承光就被推倒在了路邊。她坐到車里,關上車門,「開車!」
動作一氣呵成,手法之熟練讓司機瞠目結舌,只能連聲應著,「好!好!好!」
駛離了事發現場,司機看了一下後視鏡,那個衣冠楚楚的男士已經爬了起來,踉蹌著追了兩步,之後又頹然地,坐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邊的小姐,一滴眼淚已經流到了腮邊。哎!到底該同情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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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昨晚怎麼不是阿光送你回來?」花朵一夜都沒睡好,快早上了才睡了一小會兒,剛起來卻又被父母盤問。
「是不是吵架了?喲!怎麼這眼楮紅紅腫腫的?那小子怎麼把你氣成這樣!瞧你這憔悴!」花母打量著女兒。
「他騙了我!」花朵氣猶未消,用力地捶著懷里的抱枕,「我要跟他分手!」
問題嚴重了!花父的頭也從報紙上抬了起來,花母一下子坐到女兒身邊,「這話什麼意思?他怎麼騙了你?」
「他跟咱們說他是開元公司下屬小鮑司的經理!其實根本不是!」花朵嚷嚷著。
「啊!不是!」花父放下了報紙,表情一下子嚴肅了,「我明白了!那他是混黑道的!所以我女兒才會這麼生氣!」
「不會吧!」花母有點不敢相信,「他若是混黑道的可糟了!你爸他怎麼也算是警察出身!所以你要分手?」
「什麼混黑道的!他哪一點像黑社會的!」花朵哭笑不得,「你們就不能把阿光朝好的方面想,他不是‘開元’的小經理,他是‘開元’的太子,‘開元’是他家的!」
「哦!不是混黑社會的就好!」花母長出口氣!忽然眼楮睜大,「你是說那麼大的公司是他老爸開的?」
「對啊!」花朵悶悶地回應。自己居然還在維護那臭小子!
「什麼對啊?!你這丫頭有毛病啊!他既然不是什麼混混,那還分什麼手啊!」花母詫異。
「媽!你這是什麼標準啊?他不是小混混就萬事大吉了!他騙了我,他裝窮裝可憐,他竟然還對我說他老爸破產了!」她想起來就氣不打一處來。
「啊!」花母張大了嘴巴,有這樣詛咒自己的嗎?阿光的腦子不是出了什麼毛病吧!「他為什麼這麼說?」
「那還用問,他一定是想試試咱們女兒是不是愛錢唄!」倒是花父和女兒一條心,「這臭小于,當咱們女兒是什麼,還輪到他來考驗了!」
「沒道理呀!」花母很疑惑,「那阿光解釋他為什麼裝窮了嗎?」
「他說他是我學生,又比我小好多,如果再加上有錢,怕還沒開始就被我拒絕了!」花朵嘟囔著,忽然有點心虛,想想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最開始拒絕他的理由不就是因為他英俊年少,沒有安全感嗎?
「我說不會是你爸那混球原因嘛!那你還生什麼氣!」花母不但不生氣,已經開始興高采烈了,「喂老頭子,咱們家花朵釣了個金龜婿!」
「媽!你怎麼還沒搞清楚!他騙了我!一直都在騙我!」花朵嚷嚷著,她原本指望父母能和她一起聲討那個小騙子呢!
「瑕不掩瑜!你只要說我的好女婿是不是愛你?」花母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他當然愛我!」答案沒有絲毫猶豫地月兌口而出。話一出口,花朵自己先怔了一下。
「笨呢!」花母的巴掌照著女兒的腦袋就拍,「既然知道他愛你,你還矯情什麼!你不知道什麼叫善意的謊言啊!你馬上就二十九歲了,好不容易有人肯娶你……」
「花朵她媽,這麼說就是你的不對了!誰說咱們女兒嫁不出去,我那些徒弟什麼的,好幾個都想娶花朵……」
「你就閉嘴吧!」花母打斷了花父的話,「你也不瞧瞧他們都是什麼職業,不是刑警,就是特警,要不就是國家安全局的特工。我跟你擔驚受怕一輩子也就罷了,我可不想女兒跟我一樣。當初如果不是我攔著,女兒也肯定走了你的老路……」
「如果都像你這樣的想法,誰來保衛國家保衛人民?花朵接我的班有什麼不對?以她的身手,本來是可以有一番大作為的!」花父也不甘示弱地回應著。
「什麼叫一番大作為?難道教育改造下一代就是小事情?!是預防犯罪重要還是現場制止犯罪重要?我女兒讓多少失足的少年迷途知返,這不是大作為……」
「怎麼又為這個吵了起來!」花朵頭大,「爸,你現在說這件事還有意義嗎?媽,爸他不也沒讓我去當特工嘛!況且,你們跑題了,現在是討論我和阿光之間的事!」
「還討論什麼啊!」花母當場拍板,「這樣的好男人到哪里找!天上掉餡餅你還要扔出去,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笨女兒?!你昨天是不是跟人家凶來著,你現在就去道歉……」
「我道歉?怎麼也該是他一大早來咱們家道歉,現在反而要我向他道歉。」花朵指著自己的鼻子,「媽,是他騙我哎!他家不就是有幾個錢嗎?你也不至于到賣女兒的地步吧!」
「要真的能把你賣了倒好了!他來咱家道歉?誰不知道咱家有兩只老虎。」花母撇撇嘴。
「說女兒干嗎要捎上我?!」花父嚷嚷著。
「女兒這麼暴力還不都是你教的!」還敢喊冤。
「咱們女兒什麼時候暴力了,她什麼時候亂打過人?!花骨朵兒,你媽她誣蔑你!」花父又在尋求統一戰線。
花朵沒有理會爸媽這種方式特殊的「恩愛」方式,雙目有些茫然,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麼。
「別想了!一會兒你就去賠個禮,道個歉。阿光多好一個孩子,錯過了會是你今生最大的遺憾!」花母又回歸主題。
「可是,爸媽!」花朵遲疑了下,「阿光真的適合我嗎?」
「這話怎麼說?」花父花母異口同聲地問著。
「其實,我昨晚想了一晚上。你們也知道,在經歷了袁野那件事後,我的感情之路就走得很坎坷。他對于我的傷害早都過去了,可是痕跡還在。結果就是我不相信男人了,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踫上第二個袁野。交往了幾個男人,他們無法給我安全感,我也總給人家留下漫不經心的印象,所以草草收場也就不足為奇了。那個小子說得沒錯,他也足夠了解我,如果阿光剛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說實話,那他就像是愛情小說里的人物,像是少女夢中的白馬王子。那麼對于他,我根本就會敬而遠之,不會任他一點點滲透我的生活,我也不會想透過那些華麗的外衣耀眼的光環去了解他的本質。我知道他愛我,但讓我愛上他卻沒有那麼容易,小了我將近六歲,英俊迷人,現在還要加上有學識有事業。我不想說我配不上他,但是我真的很擔心,我的美貌我的青春一旦消散,而那時候他還風華正茂,一定會有很多的比我年輕比我貌美的女孩子對這個位子虎視眈眈。到了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我忽然很害怕!或者他真的不適合我!我還是應該找一個跟我一樣平凡的男人終老!」
花父和花母沉默了一下,女兒說得不無道理。
「你現在到底愛不愛阿光那小子?」花父問。
「愛!」花朵很肯定地回答,「可就是因為愛,才會擔心某一天愛會變成傷害!」
「既然你愛他就該去試試,我不相信我的女兒是個懦弱的人!」
「這跟懦弱沒有關系!」花朵辯解著。
「其實你的這種掙扎,媽當年也有過!」花母接過了話,「當初和你爸在一起的時候,你外公外婆其實是反對的,原因就是你爸他的職業太危險!作為一個特工,隨時都有犧牲的可能。他如果犧牲了,我怎麼辦?但是對于未來的擔心還是沒能阻止我嫁給你爸爸,雖然你爸他也受過傷,差點死掉,可是我們還是走過來啦!這幾十年,我也是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但是,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想我也還是會選擇嫁給你爸!」
「花朵她媽!」花父沒料到老伴在幾十年後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激動之情溢于言表,淚花在眼眶里打轉。
依偎在丈夫的身邊,花母的手與花父的手十指緊扣,每一根白發,臉上的每一道年輪都寫滿了相濡以沫的幸福與滿足。
「女兒,當年你媽我隨時準備要面對的是你爸爸的死亡,而對于你來講,你所擔心的是婚姻中的變數。哪一個更需要勇氣?」
花朵凝視了一下恩愛的父母,笑容慢慢從嘴角蔓誕開來,原來解開心結不過就是只盲片語。
「終于想通了?」花母打了一下女兒的頭。
撓撓頭,花朵盤膝坐在沙發上,笑容已經非常的甜蜜,但口氣還是有些不憤︰「那我這一次也不能輕易地原諒那個家伙,我要給他一個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騙我。」
她雙手握拳,鼻子冷哼了一聲,「我要好好地折磨他一下!不然他越發沒大沒小了,我現在都搞不清,到底誰是誰的老師了!我要以此為契機,讓他知道誰才是老大!」
看著女兒目露寒光,花父花母很配合地寒了一下,隨即交流了一個不以為然的目光。任誰都能看出兩個人中間誰佔主導地位,她已經被人家吃得死死的,還妄想當老大。誰讓她是自家的女兒,白日夢還是由她去做吧!
門鈴聲響,花朵一下子跳了起來,「肯定是那臭小子!我先回房間去了!爸媽,你們要好好地替我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們花家的女兒不是好欺負的!」
得!這個白臉讓他們這對老頭子老太婆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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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躲回自己的房間,就等著俞承光那小子自己上鉤。總之她要借著這個難得的東風,逼迫他簽下若干不平等條約,確立自己今後的霸主地位。嫁了個小丈夫,反而被他吃得死死的,這是什麼道理。這一回總算被她抓到了把柄,不善加利用就對不起自己。都簽什麼不平等條約呢?這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反正就是我說朝東你就不能朝西,我說打狗你就不能打雞。總之一句話,我說了算,你要听我的!
花朵一邊盤算著一邊奸笑,這下你可落到我的手心里了!咦!怎麼好半天也不見那家伙來敲門,難道正被爸媽教訓呢嗎?她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到門口,把耳朵貼上,卻听不到外面半點動靜。到底怎麼回事?
我再等等,別自己亂了陣腳。又是漫長的等待,還是听不到客廳里有聲音傳過來。不甘心地趴在地板上,我就不相信連腳步聲都听不到。但還是絕對符合環保分貝的靜悄悄。
見鬼了!花朵再也躲不下去了。推開自己房間的門,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門口,往里頭探頭探腦。寬敞的客廳里空無一人,不但看不到阿光,就連爸媽也沒了蹤影!
一時間竟慌了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爸!媽!你們在哪兒呢?」花朵大著嗓門叫道。
「你出來了?」從背對著的沙發里發出一個聲音,俞承光拿著一本雜志從沙發中站起來,若無其事,就像平常跟她打招呼一樣。
「呃!」倒嚇了花朵一跳,所以也就沒發現他手里的雜志拿倒了,「你、你一個人?我爸和我媽呢?」這是花朵首先要知道的事!
「你說伯父伯母啊!」俞承光不動聲色地把雜志放在一邊,他已經發現雜志拿倒了,「伯父伯母還有我爸他們去望江樓喝早茶聊天去了!」
「哦!」花朵點頭,他們居然這麼沒義氣地丟下女兒去吃吃喝喝,太、太……「啊!你說你爸爸?你爸他來了?」花朵大叫!
「對啊!我爸他坐昨天晚上的飛機,剛到!」俞承光很平靜地敘述著。
「什麼對啊?」花朵開始抓自己的頭發,「你爸爸他乘了,那為什麼不叫我出來!你想讓我給你爸爸留下什麼印象?沒禮貌、沒家教、沒規矩、不尊敬長輩?完了!完了!完了!」
「我沒敢去叫你!因為伯父伯母說你還在生氣!我爸他就說,其實在這件事上,他也做了幫凶,你去我家的時候,他也跟我一起騙你來著。既然你還在氣頭上,誰敢招惹你呀!我的這個胳膊就被你扭傷了。我爸擔心你的怒火也波及到他的身上,所以只讓我留下,自己和伯父伯母去喝茶了。」
慘了慘了!自己竟把未來的公公嚇成這樣!「你想害死我呀!我哪里有生氣,我早就不氣了!」
「可是你昨天晚上的確很生氣!當然你氣我也是有道理的!你今天余怒未消也在情理之中!」俞承光很是理解的樣子!
「可是經過一個晚上的思考,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而且,你的分析也不無道理。你和你爸爸不過是擔心,我被你家豪門的背景嚇住,望而卻步。的確,如果你最開始就是以這樣的身份闖進我的生活,也許現在很可能是不同的結果!真難為他為了你還要演戲!我連你都不氣了,我哪里還會氣他!我躲起來也就是想嚇唬嚇唬你!我媽我爸也真是的,怎麼不叫我出來呢!居然就喝茶去了!」花朵揪著頭發,發狂中,「我該怎麼扭轉這惡劣的印象呢?!」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不生氣了,不生我爸的氣,也不生我的氣了?」俞承光還是很小心地套著話。
「我不生……氣……氣……」花朵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又中了這小子的圈套。
「哇!我的親親老婆不生我的氣了,來,讓親親老公我‘啵’一個!」俞承光笑逐顏開,張開雙臂向花朵撲過來。
「臭小子,你又在耍我!」花朵不禁又惡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粉拳一握,照著俞承光的臉出擊。忽然想起如果這家伙掛了彩,不但向他爸爸沒辦法交代,就是自己爸媽那一關也通不過。想到這,猛地收拳,自己卻因為力道過猛,栽倒在俞承光的懷里。
「投懷送抱!老婆,太難得了!」俞承光一下子把花朵抱個正著,用力地親了一下她的面頰!
「小騙子!你放開我!」花朵余怒未息,她輕輕掙扎了一下。
「不放!說什麼都不放!一輩子都不放!」俞承光文開始死皮賴臉。
「再不放,小心我揍你!」花朵威脅著。
「咱爸咱媽說了,如果你膽敢再對我拳腳相加,就讓你開花!」俞承光先是威脅著,口氣一轉,「不過我哪舍得我的親親老婆被體罰,如果你真的忍無可忍想對我使用家庭暴力,也盡量在看不到傷的地方下手,好不好?」
「虧你想得周到!」花朵的手已經擰在了俞承光的胳膊上,「誰是咱爸咱媽,那是你叫的嗎?」
「哎喲!好疼!」俞承光故意齜牙咧嘴,「他們兩位老人家已經同意把你嫁給我,不叫咱爸咱媽叫什麼?」
「什麼?」花朵叫了起來,怎麼十幾分鐘時間不到,她的命運就這麼被決定了!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了!咱爸咱媽看見我爸,也就是你未來的公公親自上門道歉提親,那麼有誠意;又看見我,也就是你未來的老公,既帥又穩重。自然是一拍即合,現在他們三位老人家正在望江樓一邊喝茶一邊定婚期呢!我自告奮勇留下來向你匯報這個特大喜訊!」俞承光也充分發揮了大言不慚的本事!
「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怎麼能不經我同意,他們就做主了呢?!」花朵繼續掙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婆你就認了吧!你看我都認命了!」
「什麼叫你都認命了?難道娶我委屈了你不成?」花朵又掐了他一下。
「一點都不委屈!」俞承光把頭搖成撥浪鼓,「委屈的是老師你呀!」他撒嬌似的把頭埋在花朵的胸口,「為了挽救失足的少年,不但獻了青春,還獻了清白,最後還要獻終身。真不愧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我們學習的好榜樣。老師,你都奉獻到這分上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學好,一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
「你給我閉嘴!臭小子!」花朵沒料到他無賴到這個程度,拿他沒轍地笑了。
俞承光把頭從花朵的胸口抬起來,也是一臉的壞笑,「老婆,不生氣了!老婆笑了!」
花朵想再次繃住臉,可是卻怎麼也繃不住,沒奈何只好任笑容無限制地擴大,蔓延到全身,又忍不住在心中嘆焦。看來自己這一輩子注定要被這個小自己五歲的小男人吃得死死的!
「既然老婆不生我的氣,原諒我了!那就快去梳洗打扮,丑媳婦要去見公公了!」俞承光推著花朵去洗漱,「我們再不去望江樓,咱媽和咱爸爸們一定以為咱們在做什麼好事呢!」
花朵臉一紅,「你就不能給我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的!我說的好事是指咱們在路上抓個小偷、撿個錢包交給警察叔叔之類見義勇為的事。老婆,我看是你不純潔地往那方面聯想吧!」
「你!」花朵噘起了嘴巴,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只能再用力地擰一下他的胳膊。
「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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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手親親熱熱地走出家門,仰望頭頂那冬日里難得一見的蔚藍晴空,明朗而澄淨,就像是他們的心情一樣,
仰著頭,眯了一下眼楮,「我記得當年我第一次和老師見面的時候也是這樣天氣,也有這樣的晴空!」俞承光有些感慨。
苞著一塊仰望,花朵臉上卻是不解風情的茫然,「我怎麼不記得了?我倒是記得那天早上一只烏鴉在那棵大樹上不停地呱呱大叫,我就擔心會踫上什麼倒霉事!果然……」
聲音停了下來,花朵瞥見了兩道寒光,「人家、人家是、是實話實說嘛!你知道、你其實是我做老師這麼久以來遇到的最難教化的幾個學生之一……」
「當然了!也是最、最、最難纏的學生!」花朵終于在越來越盛的寒光下閉上了嘴。
「謝謝老師給我做的品行鑒定!」俞承光的話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
瞥瞥俞承光的臉色,花朵的口氣一轉,「當然了,最狡猾的狐狸也斗不過獵人!最難教育的問題少年也會被我改造成大好青年……」
踮起腳,她湊過去在俞承光的臉頰上偷吻一個,「而且,假公濟私順道給自己釣一個好老公!所以我要給烏鴉平反!」
身體猛地一轉,花朵又被俞承光攬進懷里,嘴唇隨即被捕捉個正著,腳下忽然懸空,整個人被橫抱了起來。
「喂!你干嗎?」
「我覺著我們還是做完那件好事再去喝茶!」俞承光又抱著她往屋里走。
「不要了!你這家伙,臭小于,小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