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王的祭品 第九章

書名︰狂王的祭品|作者︰星葶|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夜里,淩劍霄煩躁得無法入眠,不時走到窗欞旁眺望地牢的方向。

他憂心牢里的人兒,卻又不能壞了自己所說的話主動放她出來,只得在房里左右來回踱步、干著急。

她的鞭傷有上藥嗎?想到那泛出血絲的傷口,他的心就非常的不舍。

她的背是那樣的光滑無瑕,要是背上留下一條丑陋的疤痕,可真是壞了上天賜予她的好肌膚。

慘了!他沒有下令要人送藥,鐵定沒有人會主動送傷藥到地牢里給她,她的傷沒有上藥,現在一定是相當的嚴重。

想到這兒,淩劍霄便憂心忡忡地開始翻箱倒櫃,終于找到一瓶可以生肌止血的藥膏。

他拿著藥瓶就想沖出門,但走到門口又想起和俞戀禧之間的不愉快,及他自己說過的話,他立即又走回房內。

他要是就這麼去送藥,一定會讓人笑他說話不算話。

將藥瓶放在桌上,他的手敲著桌面,想著該怎麼辦。

若是要別人送藥,勢必會鬧得眾所皆知,這樣會讓人說他不夠毒辣,竟對一個女人心軟;而且以俞戀禧的個性,她要是知道藥是他派人送去的,一定是氣憤地將藥扔出牢房。

想了想,他還是得自己親自送去。

拿起藥往外走,腳方跨過門檻,他又想起了男人的面子問題。

他親自送去不就表示他先認輸、低頭了嗎?要是她不領情地拒絕他的好意,那他不就面子全失了。

于是淩劍霄將腳縮了回來,他重新考慮是否真要這麼做。

他可是狂王耶!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失了他狂王的身份。

當他又往回走時,突然想到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狂王」就是狂妄自大、恣意妄為的人,所以他根本就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只要做他想做的事就行了。

而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去探望俞戀禧!

他決定親自送藥去給她,她要是不肯乖乖地上藥,他會很樂意地動手幫她。

不管別人會不會說閑話,也不理會俞戀禧是否笑話他,他只要照著自己的意思做就行了。

他踏出淩霄閣,往闃靜的地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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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著暈黃的燭火,巧兒診視著俞戀禧的情形,看著她蒼白的面容,巧兒不禁悲從中來。

原以為爺是愛她的,沒想到爺卻將她折磨成這個樣子,甚至還讓她失去了孩子。

看到俞戀禧血流不止,巧兒感到無比的憂心。

「夫人、夫人……」

巧兒試著喚醒她,不讓她再昏睡下去,否則,她真的會流血過多而死去。

俞戀禧睜開沉重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巧兒擔憂的目光。

「夫人,你終于醒了。」真是謝天謝地!她醒來了,那血大概就能止住了。

「巧兒……」俞戀禧有氣無力地喚她。

「夫人,巧兒在這!巧兒在這!」巧兒緊握住俞戀禧的手。

俞戀禧覺得自己快不行了,她有些話想對巧兒說。

「巧兒……我若是死了……」

「不會的!夫人絕對不會死的!」听她話中的意思似乎是想交代遺言,巧兒拒絕听她說這些不吉祥的話。

俞戀禧搖著頭要巧兒將她的話听完。

「我……死後……求淩劍霄……送我回常州……我要葬在我的故鄉……我不要孤零零地……待在這兒……」

「夫人,我不要你離開我……」雖然相處的時日不多,但巧兒是真心喜歡這個主子,要和她死別,她是千百萬個不願意。

她又何嘗想死,但她知道自己若繼續待在牢里,遲早是死路一條。

她已經快沒有力氣了,若是不趁現在把想說的話說完,再遲一些,她可能就沒機會說了。

「巧兒……我求……你……答應我一……件事……」

巧兒流著淚,不問什麼事就直接答應︰「我答應!夫人想要巧兒為夫人做什麼,夫人就直說吧!」

「幫……我洗刷冤情……我不要死……後還被人冤枉……」

「我知道夫人是遭人陷害的,巧兒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為夫人申冤,請爺還夫人一個公道,還要爺嚴懲榮護衛,替夫人報仇。」巧兒將俞戀禧會喪命的責任都歸咎于榮榛的見死不救。

「謝……謝……」俞戀禧慘白的臉上勉強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見俞戀禧又想合上眼,巧兒怕她會一睡不醒,她搖著她的人不讓她睡。

「夫人,你再撐一會兒,我這就去喊人來,要他們請大夫來醫治你,為你止血。」

巧兒想要起身,卻被俞戀禧的手拉住。

「別……喊……」

她知道喊了也是白費心機,要是沒有淩劍霄的命令,是沒有人敢靠近地牢一步,這兒離他的住所又是那麼遠,他根本听不到。

「夫人,我要是不大聲喊,那就沒有人發現你需要醫治,你會死在牢里的。我相信爺並非真的氣夫人,說不定爺听到我們的求救聲,就會趕來救夫人了。」巧兒心中尚存這一線的希望。

她不要他假惺惺地相救!在她死之前,她不想再見到他。

「我……寧願死……不要……求他……」俞戀禧用盡力氣說完阻止巧兒的話,整個人又陷入昏迷之中。

「夫人——」巧兒大聲地喚她,以為她斷氣了。

「戀禧——」淩劍霄飛奔至圍欄外,看著氣如游絲的俞戀禧。

他方才開門進入,就听到俞戀禧對著巧兒交代遺言,听了她的話,他相當的震撼,就在他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她時,又听到巧兒大喊的聲音,他還以為她真的斷氣了。

「巧兒,發生什麼事了?戀禧不是才受了一鞭而已,她怎麼會流了這麼多血?」他膽戰心驚地看著地上尚未凝固的血。

「夫人她小產了……」

什麼?小產!

巧兒的話仿佛是晴天霹靂,震得淩劍霄頓時呆楞住,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既然知道她是小產,為什麼不叫人?」淩劍霄惱怒巧兒的隱瞞。「戀禧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拿命來賠。」

他實在不敢想象,要是他沒有來探視她,她就真的會死在牢里。

一想到這兒,淩劍霄全身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

真正錯的人是他,是他的不信任將她逼上了絕路,讓她連開口向他求救也不願。

「我也想叫人,可是,根本沒人肯理我,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夫人血流不止。」巧兒覺得自己好無辜。

她何嘗不希望夫人平安無事,但是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就連榮榛也不顧她的請求狂笑離去。她除了待在她的身邊陪她之外,她還能怎麼辦?

淩劍霄趕緊一掌劈開牢門,將渾身是血的俞戀禧攔腰抱起。

「巧兒,快去請邢大夫到淩霄閣。」他囑咐尚能行動的巧兒。

「是。」巧兒忍著身上的傷,盡其所能地奔跑。

「戀禧,你要振作點!拿出你倔強的傲骨,別這麼輕易就認輸了。」他對著昏迷不醒的俞戀禧說些鼓勵的話。

他的戀禧絕不會有事的!淩劍霄在心中不停的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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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大夫說夫人吃了藥後已經停止流血了,只要平安度過今夜就沒事,你忙了一整夜也累了,換巧兒來照顧夫人,爺先下去休息吧!」

看到淩劍霄守在床畔,巧兒看了覺得很心酸。

若是一開始他就相信她是清白的,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現在不但孩子沒了,連她是否能平安度過這一晚也不知道,誤會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巧兒,你身上還有傷,你先下去休息,我要好好地陪著戀禧。」淩劍霄始終盯著俞戀禧,不肯移開他的目光。

她受了鞭傷還為了戀禧東奔西走,真是難為她了。

「可是……爺……」巧兒不知是否該說出她心中的話。

要是俞戀禧醒來發現是他,她的情緒一定會非常激動,說不定會因此而傷害了原本就虛弱的身子。

巧兒實在很想這樣告訴他,可是,她無法對一個真心反悔的主子說出這麼殘酷的話。

「巧兒,你下去吧!我有好多話想和戀禧說。」

她要是無法平安度過今夜,那他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就僅剩不多了,他要陪在她的身邊一步也不離開,要好好地和她講話,一點兒時間也不能浪費。

這又是何苦呢?嘆著氣、搖著頭,巧兒無奈地轉身離去。

撥開她粘在額上的發絲,淩劍霄撫著她瘦弱、蒼白的臉,心中的不舍及悔恨讓他紅了眼眶。

瞧他做了什麼好事?竟然將一個好好的女人折磨成這個樣子,不但讓自己的孩子在無意間流掉,還害她的性命危在旦夕。

傷害她就等于傷害自己!他覺悟得太遲了。

「戀禧……」他的手往下移,覆上她扁平的小骯。

他真是該死!要不是他,她和他的孩子也不會來不及到人世間就消失了。

「戀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只要你能醒來,不管你是要打我、罵我,我都沒有第二句話,只要你別這樣離開我,給我個機會,讓我可以好好補償你所受到的苦。」

他當然知道她所受到的傷害不是區區的補償就能彌補,但是,除了這麼做,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撫平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苦。

就在淩劍霄將視線由俞戀禧的月復部移回臉上時,他瞥見她的嘴微微地一張一合,似乎在睡夢中發出囈語。

他將耳朵湊到她的嘴邊,想听她說些什麼。

「箋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又是呂箋!難道說她連在夢中也對他念念不忘?

淩劍霄氣憤呂箋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然而,當他听見她接下來微弱的說話聲時,整個人為之一震。

「箋哥哥……帶我走……別丟下我……」

她叫呂箋帶她走!莫非是死去的呂箋來接她?

不管她說的是夢話,還是呂箋的鬼魂真的來接她,他都不準她跟他走。

「箋哥哥……帶我……走……」俞戀禧的手在空中胡亂地揮動著。

淩劍霄見狀,趕緊握住她的手。

這個呂箋人都死了,竟還敢和他搶俞戀禧,縱使他的鬼魂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呂箋,你別想在我面前搶走戀禧!」淩劍霄對著空氣大吼。「早在你死了之後,戀禧就已經不是你的,她現在是屬于我的,我不準你帶她走。」

回應淩劍霄努吼的仍是滿室的寂靜,和俞戀禧的囈語。

「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令我動心的女子,雖然她曾是你的未婚妻,但是,未來要陪她度過下半輩子的人是我。我知道你一定是放心不下戀禧,而我之前的所作所為也一定讓你失望透頂了。我知道自己錯得非常離譜,我不該讓惱怒蓋過對她的信任,害她受苦、受罪;我向你保證,今後我會好好地對待戀禧,不會再讓她吃一丁點的苦、受一絲一毫的罪。」

淩劍霄不知道呂箋是否真的能听見他說的話,但是,他字字句句都是出于肺腑,透露出他對俞戀禧的在乎。

「我求你別帶走戀禧,我是真心愛她的,雖然我曾重重地傷害了她,不過,那是因為我太愛她才無法忍受她的背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後悔了。我已經失去了我和戀禧的孩子,我無法再失去她,她是我現在惟一的支柱;失去她,我會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當他在地牢看見奄奄一息的俞戀禧時,心中的痛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形容,那股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佔據了他的心頭。

直到那時,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愛她,她對他是多麼的重要。

只要能繼續擁有她,什麼背叛、不信任統統無所謂了,就算她要殺他一百次,他也會毫不猶豫地伸出脖子,只求她能留在他的身邊。

以前,他總是以為他可以操控人的生死,現在他才知道脆弱的生命是無法掌控的;因為,他無法控制他這一生最愛的人的性命。

在她生命最脆弱的時候,他什麼事也做不了,只能無助地干著急,看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現在的他只能求上天、求呂箋,讓他還有贖罪的機會。

「呂箋,你和戀禧今世有緣無份,就讓我替你好好地照顧她,給她一個幸福、美滿的生活。」

「箋哥哥……箋哥哥……」

「呂箋,我說的話你听到了沒?我是真心愛戀禧,我求你別帶走她!」淩劍霄拼了命地嘶吼。

為了表示自己愛她的心,淩劍霄眼眶含著淚水、雙腳跪地。

「呂箋,我求你把戀禧留下。我求你!」

不知是不是呂箋真的听到了淩劍霄的真心告白,躺在床上的俞戀禧立即靜了下來,不再發出驚人的囈語,雙手也不再揮舞地垂放在身側。

「呂箋,謝謝你!」淩劍霄對著空無一人的大門又跪又拜。

在別人的眼里,他這樣的行為也許像個瘋子,但是只要能留住俞戀禧,別人說什麼他都不在乎,他只要她。

俞戀禧在他的心中已勝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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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榛怒氣沖沖地掃落桌上的茶具。

「榛兒,看你氣成這個樣子,又是誰惹你生氣了?」正在拭劍的榮楮,起頭來問漲紅著臉的榮榛。

「還會有誰?不就是那個賤女人!」她口氣很沖地回話。

榮楮知道她說的人是誰,雖不贊成她用這種名詞套在俞戀禧的身上,但看見她怒氣沖天的模樣,他硬是吞下了想要指正她的話。

「她人在牢里又哪兒惹到你了?」

「爺昨晚到牢里發現她小產了,竟將她接到淩霄閣休養,更可惡的是,爺已經守在她的床前一整夜了。」

最令她氣惱的是淩劍霄竟然不眠不休地照顧她,完全忘了她是刺客的身份。

「她小產?」榮楮心中大感不妙。

以淩劍霄在乎她的程度看來,她小產一定會對他造成不小的沖擊,他要是想追究引起她小產的主要原因,昨天動手的他和榮榛一定月兌不了干系。

「早知道她流了那麼多血還死不了,我昨天就動手先折磨死她,省得爺現在將注意力全放在她的身上。」

听到榮榛氣憤的喃喃自語,榮楮感到心驚。

「榛兒,你該不會昨天就已知道她小產的事?」

「你和爺離開後我仍然留在牢里,她對于自己莫名其妙流血的事搞不清楚,還是我告訴她,她是小產了。」

「你早就知道卻沒有稟告爺,你真是糊涂啊!」

要是讓淩劍霄知道這件事,榮榛一定會受懲罰的。

「我恨不得她死,哪有可能告訴爺,讓爺去救她。」榮榛恨得牙癢癢地說。

見死不救已經是夠殘忍了,沒想到她竟還想要俞戀禧死。

「你當真恨她恨到非要她死的地步?」

「哥,要不是她搶了爺的人、爺的心,我也不會要她死。」

她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怕?榮楮不敢相信原本可人的妹妹,竟會為了愛情而變得如此歹毒。

「榛兒,爺根本就不愛你,他一直都把你當成妹妹一樣地看待,他不可能對你產生男女之間的情愛。」榮楮說出妹妹始終看不透的真相。

「只要沒有她,爺一定會看到我對他的感情。」她一直認為淩劍霄之所以沒有察覺她的愛意,是因為他身邊的女人蒙蔽了他的眼。

想不到她變得如此偏激,說不定為了要得到主子,無論什麼事她都做得出來。

「榛兒,有件事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他忍不住想要問出他心中的疑惑。

「淩霄閣的赤毒蠍是不是你放的?你故意將竹簍放在淩雲閣,是想要栽贓給俞戀禧嗎?」

當他看到由淩雲閣搜出的竹簍,他就覺得那個竹簍很熟悉,好象之前榮榛拿的,但那時他以為只是兩個相似的竹簍罷了,因為他認為榮榛沒有放赤毒蠍謀殺主子的理由。

「沒錯!那一切都是我安排的,為的就是要誣陷她,讓她被爺唾棄,永無翻身的機會。」她說得理所當然。

「那……桂花涼糕上的毒該不會也是你下的吧?」

「那盤桂花毒糕也是我的杰作!我趁著夜色漆黑,當著俞戀禧和巧兒的面偷偷地下毒,她們根本就沒發現我的小動作,還愚蠢地要將毒糕送給爺品嘗,當然就落入我設下的陷阱中。」榮榛很得意地敘述她設計的經過。

會說出來是因為她知道榮楮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再怎麼說她是他的妹妹,他是不可能會出賣她的。

「天啊!真的是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榮楮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你怎麼會做出這麼糊涂的事,要是被爺知道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

「哥,糊涂的人是你吧!這件事只有我知、你知,爺根本不會知道。更何況,我差一點就成功地將俞戀禧弄死,要不是爺發現她小產,她早就死在牢里了,哪容得了她現在要死不活地躺在爺的床上。」

現在回想起來,榮榛還真後悔自己那時輕易地放過她。

雖然榮榛說這件事只有他及她自己知道,不會有第三者知道,但是,榮楮卻越想越不妥。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若自己承認,罪還會比較輕一點;要是讓主子先查到,那可就難說了。

「不行!你快跟我去向爺認罪,說不定爺心情一高興還會網開一面,不治你的罪。」榮楮認為自首的罪會輕點。

「哥,你瘋了啊?我又沒有錯,我去認什麼罪啊?」榮榛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事,錯的是搶了淩劍霄的俞戀禧。

她是走火入魔了嗎?竟然對自己做錯的事無動于衷。榮楮覺得光是「可怕」兩字還不足以形容她。

「榮榛,你以為你做的事沒有別人知道了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榮楮及榮榛嚇得立即轉頭,想要看清楚來者何人,等到他們發現是淩劍霄站在他們身後時,臉上的血色在瞬間退盡。

「爺……」

「榮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背後搞鬼陷害戀禧。」要不是榮榛設計陷害,戀禧和他也不會失去孩子。

淩劍霄一臉的陰沈,讓人看了不由得自心底升起一股戰栗。

「爺……我……」榮榛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出現,早知道這里說話不安全,她就緊閉上嘴,什麼都不說了。

多虧巧兒提醒他,榮榛對付俞戀禧的惡行,他才有所警覺地想要找榮榛問清楚,怎知才剛到而已,就听到榮榛說出自己所有的計謀。

「把榮榛關到地牢里等候發落!」淩劍霄什麼都不想多說地轉身離去。

「爺,求求你放過榛兒。」榮楮想要為妹妹求情。

「你最好祈禱戀禧沒事,她要是就此一睡不醒,我要你來陪葬。」淩劍霄撂下狠話後隨即離去。

他現在沒空去處置榮榛,他要守在俞戀禧的身邊,想著要如何跟她解釋他對她的誤解。

雖然真相已經大白了,可是,她會肯听他的解釋嗎?

淩劍霄對于接下來可能面臨的難題感到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