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危險哪!」小雀驚恐的尖聲叫嚷。
同一時間,長孫桀身形迅速一晃,在她墜落地面之前,伸出雙臂,牢牢地接住她。
原本嚇得閉緊雙眼的楚夢笙,察覺到自己正安然地落在一個溫暖的胸懷中,她緩緩睜開眼楮,輕吁了一口氣,一手還不忘輕拍受了驚嚇的心口。
待她穩定心神後,一轉過頭,冷不防地對上一雙怒焰熊熊的炯炯黑眸,胸口驀地一悸。沒想到又讓他救了她一次!
「呃……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楚夢笙心虛地陪著笑臉。「我……我只是突然想吃青隻果。」她趕緊解釋。此刻他的表情陰鷙怒沉得駭人,識時務者為俊杰,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她爬樹是為了想逃出府去,逃離他和她的婚禮。
長孫桀始終抿緊唇瓣,犀利摯冷的黑眸牢牢地盯著她心虛畏縮的表情及閃爍的眼神,她分明是在說謊,若他猜得沒錯,她原是打算爬上樹頭,攀過圍牆溜出府去。
「小姐,你現在還想摘果子嗎?」小雀不知情地傻傻接道,「姑爺會武功,就讓他幫你摘一顆解解饞。」
「不必了。」楚夢笙趕緊回道,然後垂下眼,不敢再看長孫桀一眼。她總覺得他那雙深邃炯亮的黑眸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似的,讓她無所遁逃。
「我……沒事,能不能放我下來?」她小心翼翼的要求他,仍是不敢抬頭看他。
長孫桀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深沉笑容,接著神色一凜,以低柔得近乎危險的嗓音在她耳畔道︰「放你下來?可以,不過,我們得先好好地算算帳。」
語畢,不待她有所回答,他抱著她直往她居住的院落走去,拋下仍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小雀愣愣地站在園子里。
☆☆☆
長孫桀懷抱楚夢笙氣沖沖地來到她住的地方,一腳踹開房門之後又反踢回去。
他用力地將她拋向床榻,接著又迅速地抓起她的雙手,將她拉向他,凌厲銳猛的雙眸鎖住她的小臉。
楚夢笙被摔得頭暈目眩,待她看清眼前這張怒氣騰騰的面孔時,不禁瑟縮了起來,怯怯地盯著他。
「為了逃避婚事,你就這麼胡作妄為,甚至不惜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長孫桀從齒縫中進出話來。
「我……我沒有。」她被他駭人的深沉怒意嚇得趕忙否認道,「我……只是想摘果子……」
「你還想要撒謊!」長孫桀驀地鉗緊她,打斷她的話,「你騙得了小雀,可騙不了我!」
楚夢笙驀地一愣,他已洞悉了她的意圖,既然如此,她還能說些什麼?
「做都做了,你想怎麼樣?」她索性豁出去了,盡避心里害怕,她仍仰起下巴,直直地迎視著他。
看著她這副倔強任性的模樣,長孫桀心里是又愛又限,他竟被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三番兩次氣得失去了理智!
他即將成為她的夫婿,身為人夫卻不能馴服自己的妻子,還任她率性妄為,這成何體統?他應該要好好嚴懲她一番的,可看她嘟著嘴的模樣,他勃發的怒氣竟不由自主地漸漸平息了下來。
盡避如此,他仍冷著一張臉,沉聲道︰「你必須為你今天的作為付出代價!」他不能老是讓她做出一些可能害自己丟掉小命的危險事情,上次是摔馬,這次是爬樹,若不給她一個警戒,下次不知道還會出現什麼樣的驚人舉動。
罷剛那一幕驚險的情景幾乎讓他嚇得魂飛魄散,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懼,他不以為自己還能再承受一次,眼前這個令人傷透腦筋的任性女子,就是有本事打亂他的心緒,破壞他的冷靜。
他的話教楚夢笙俏臉微微一白,面對他潛藏危險的灼灼黑眸,她不禁吞咽了口口水,瞠大一雙美眸微顫的道︰「你……你想要做什麼?你說過絕不會再打我的………」
話尚未說完,長孫桀突然將她整個人拉進他懷里,讓她完全地貼上他健碩的體魄,雙臂有如鐵鉗緊緊住抱住她,接著迅速地低下頭,狠狠地吻上她微張的朱唇。
他的唇火熱地堵住她,以前所未有的狂野向她需索,像是要發泄心中復雜的情緒似的
楚夢笙沒料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只能驚愕地瞠大眼,他靈巧的舌竄入她柔潤的檀口內,狂野地挑卉,驚猛的狂吻像是要懲罰她似的,不斷地掠奪,她忍不住蹙起黛眉,發出嗚嗚的低吟聲。
狂熱的吻持續了許久,直到她以為自己就要窒息了,他才放開她。深黯的雙眸仍燃著二簇熾焰直盯她微微泛紅的水頰。
為了掩飾心底那股既深沉又煩亂的情潮,他猛地一把推開她,以冷冽又嚴厲的聲音說道︰「再過二天便是你我成親之日,你休想要溜出府去,否則我發誓一定會將你捆綁起來,即使得五花大綁押著你拜堂成親,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到時候丟臉的人可是你!」
撂下警告的話語之後,長孫桀臉色一沉站起身來,冷冷地盯視了她好一會兒,最後才大步走出她的房間。
楚夢笙一等他走後,便又舊態復萌,方才的害怕惶懼全都一掃而空。要她乖乖地等著做她的新娘,她可辦不到!只要有機會,她還是會出府。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長孫桀早已有了萬全準備,在她接連二次偷跑失敗後,他終于沒有耐性了,果真將她五花大綁起來,並拘禁在房間里,直至成親那一天……
☆☆☆
成親當日。
楚家莊的大廳上,布置得喜氣洋洋,堂上紅燭高燃,正中央還貼個紅色的大喜字。
楚元成夫妻倆臉上淨是既欣喜又放心的微笑,心里皆想從今以後,寶貝女兒這個燙手山芋就交由長孫桀去傷腦筋,他們夫妻倆終于可以松一口氣,好好享享清福了。
女兒嫁人難免有點舍不得,但總比女兒賴著他們一輩子,有可能永遠都嫁不出去還好吧!畢竟至今除了長孫桀之外,還沒有其他男人敢娶她。
或許是女兒能嫁出去,讓楚家二老太高興了,以至于新娘子被人五花大綁地拜堂成親,一點也不介意,就連莊里的下人,仿佛也見怪不怪似的,愉快地在一旁觀禮。
大廳里所有的人全都是開心的,唯獨楚夢笙又氣又惱地板起臉。有誰見過新娘子被人像綁鴨子上架似的硬逼著拜堂成親,她真是丟臉死了,所幸,這場婚禮沒請外人觀禮,否則她不讓人笑掉大牙才怪!
被送入洞房後,她仍然不得自由,得等到長孫桀回房後,才能卸去這一身「束縛」。
趁無人在場,楚夢笙再也忍不住了,開始咬牙切齒地咒罵起長孫桀,以紆解心口積郁許久的悶氣。
罵到口干舌燥時,她才停下來,心情也跟著好多了,然而,好心情持續沒多久,她倏地想起一件事情,整個人開始惶亂焦急了起來。
糟了!今夜可也是她和長孫桀的洞房花燭夜,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她不能和他洞房,也不要和他洞房,一旦他們成了真正的夫妻,那她和沈大哥就真的完全沒希望。
思及此,她不安地站起身來,在房內焦急地來回踱步,絞盡腦汁思索她該如何逃過這一夜。
現下,只要能逃過這一夜,她便多爭取了一些時間,往後的事留待明日再去煩惱,這一刻,她得趕緊想出個萬全的方法,好躲過長孫桀的魔爪。
當她的視線瞥及桌上擺著的佳肴美體,還有一盅女兒紅時,她的心里頓時有了主意,嬌俏粉女敕的小臉整個亮了起來,靈動的水眸閃著狡黠的光芒。
嘿嘿,有了酒,一切事情都好辦!她的酒量出奇的好,有干杯不醉的本事,連爹爹都不是她的對手,為了這件事,爹爹還特別囑咐她要收斂點,千萬別教人知道她如此海量,就怕讓外面的人知道後,更沒有人敢上門提親。
今晚,只要她能將長孫桀灌醉,便能安然度過這一夜,打定了主意之後,她朝站在房門口監視她的小雀喚道︰「小雀,叫廚房的人再給我多拿幾壇酒來,今天是我成親的特別日子,我要暢快地多喝幾杯。」
小雀瞠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探進頭來。她有沒有听錯啊?還是小姐突然轉了性?早上還嚷說不要拜堂成親,現在卻高興得想多喝二杯!
不敢置信歸不敢置信,她仍然遵命地吩咐下去,反正小姐的性子一向說風是風,說雨是雨,也沒個準兒,她實在不需要大驚小敝。
一會兒之後,僕人又捧進了二壇上好的陳年女兒紅,楚夢笙滿意地綻出一朵詭譎的笑,這酒勁道很強,很容易讓人喝醉,相信長孫桀也不例外。
片刻後,身著大紅喜服的長孫桀,來到了喜房門前,遣退了小雀之後,緩緩步入新房,並順手帶上房門。
他來到楚夢笙面前,輕輕地掀開她頂上的大紅錦帕,原以為迎接他的會是一張忿忿的小臉,沒想到她競巧笑嫣然地望著他。
長孫桀再一次被她清艷靈動的美麗給震懾住。薄施脂粉的她,柳眉彎彎,一雙靈黠的大眼瀅瀅如水,一襲大紅喜服更顯女敕唇的紅艷,雪白粉女敕的雙頰在燭光的映照下散發如玉的光澤。
此刻的她嬌艷動人極了!
在他專注且飽含異樣光采的注視下,楚夢笙竟破天荒地感到有些赧然與不自在。身著紅袍的他,顯得英氣煥發,頭一次,她發覺他的體格和容貌並不在沈邵宇之下,反而更有一股獨特的魅力。
意識到自己竟想些有的沒的,她趕緊回過神來,綻開一抹甜甜的笑討好地看他,「可不可以幫我解開繩子了?」
長孫桀微微收攝心神,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很快地解開她身上的繩索。
一得到了自由,楚夢笙舒暢地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一邊偷覷他的表情,沒想到他也正在瞧她,那雙炯燦的瞳眸里閃著炙人的光芒,灼熱的注視讓她感到一陣心慌意亂,她趕緊移開視線,刻意忽視陡然加快的心跳。
「呃……你餓不餓?我們先……吃點東西吧!」她結結巴巴的說,有些慌張地坐到圓桌旁,她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緊張又害羞了起來,她可沒打算真的跟他洞房呀!
看出她的慌亂,長孫桀微微勾起一抹淡笑,也跟著在圓桌旁坐下。
「你吃吧,我剛剛已經在前頭吃過了。」
楚夢笙干笑了數聲,她根本緊張得吃不下東西,「其實……我不餓。這樣吧!我們來喝酒,今天可是我們倆的大好日子,應該要好好地喝幾杯以示慶祝。」她決定速戰速決,他那雙眼瞧得她渾身不對勁,讓她有喘不過氣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長孫桀頗為訝異地揚起眉。她的態度轉變得可真快,他不由得懷疑她的腦袋里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但他仍不動聲色地配合。
楚夢笙手腳利落地為二人斟好酒,然後舉起自己的杯子,甜笑的道︰「我敬你。」
正準備仰頭喝下酒時,他伸手攔住了她,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別喝得這麼急,這第一杯該是我們倆的交杯酒。」
「是呀……是呀,我差點給忘了。」楚夢笙忙陪笑。
她將酒杯端在右手,與他的左手相交,兩人的距離瞬間縮減,教他們得近身喝酒,彼此的額頭輕輕抵著,眸光在一瞬間交會……
楚夢笙的心怦怦直跳,趕緊垂下眼,將酒一口氣喝進肚子里,讓醇濃的酒液一路滑燒下月復。
喝完交杯酒之後,長孫桀忽然站起身來,慵懶問︰「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歇息了。」
「啊!」她愕然地驚呼了聲,趕緊拉住他的衣袖,綻出一抹異常燦爛的笑靨,嬌媚的說︰「別這麼掃興嘛!俗語說人生四大樂事,乃為——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及金榜題名時,今日我倆欣逢四大樂事之一,怎能不趁此痛快地暢飲一番?」
長孫桀微微挑了挑眉,心里已隱約猜到她在打什麼主意。方才在前廳里,他的岳父大人已警告過他,她的酒量甚好,難保她不會為了逃過今晚,而想盡辦法要將他灌醉。
「這可不行!我的酒量不佳,萬一要喝醉了酒,豈不辜負了今晚的洞房花燭夜?」他皺眉,佯裝不妥的說,邊眯起眼暗暗觀察她的表情和反應。
酒量不佳?真是天助我也。楚夢笙在心里偷笑,靈動的大眼卻藏不住狡黠、興奮的異樣光采,她喜滋滋地接口道︰「怎麼會呢?我一定不會讓你喝醉的,來來來,我們再喝幾杯就好。」
邊說,她又趕緊為二人斟上酒。
長孫桀噙著一抹了然于胸的淡淡笑意,她的居心已昭然若揭,不過,她的如意算盤可打錯了。長孫家的人酒量一向奇佳,至今無人能出其右,剛剛之所以那麼說,是為了要試探她。
沒想到,她果然別有企圖,想藉機將他灌醉,好躲過今晚。
他不置可否地再度坐了下來,心里已有應對之道,他何妨將計就計,陪她喝幾杯,看看誰才是那個被灌醉的人。
楚夢笙見他不再拒絕,便舉起酒杯,朝他笑道︰「我先干為敬!一語畢,她一口喝掉杯里的酒。
長孫桀跟著一口仰盡杯里的酒,就這樣,二人你來我往,不斷地斟酒暢飲。楚夢笙心里始終竊喜地以為能將他灌得不省人事,萬萬沒料到自己遇到了強中敵手,仍兀自愉快地一杯接一杯,傻傻地喝下去……
☆☆☆
新房內,燭火高燃,一抹道長挺拔的身影仍好好地端坐在圓桌旁,整個房間里彌漫著濃濃的酒香。
長孫桀好整以暇地看著已燻燻然,卻仍作困獸之斗的楚夢笙。
他莞爾地替她拿下了鳳冠,這個動作驚醒了醉倒的楚夢笙,她勉強挺直身子,從圓桌上抬起頭來,劈頭第一句便問︰「你喝……喝醉了嗎?」說話間還打了個酒嗝。
長孫桀哂然一笑,靠近她,「你看我像是喝醉酒的樣子嗎?」
楚夢笙皺起眉頭。是不像。怎麼可能呢?他們已經喝光了二壇酒,為什麼他還沒醉倒呢?反倒是她自己渾身發熱,雙頰又燙又紅,好像喝醉的人是她似的。
她不信邪地噘嘴說︰「我們……再繼續喝,我就不信灌不醉你!」她醉得自曝自己的不軌意圖。
「房里的酒已經被我們喝光了。」
「喔!」楚夢笙怔愣了一會兒,旋即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嬌呼道︰「我再讓他們拿酒來。」話一說完,她的腳步突地踉蹌一下,整個人跌向長孫桀身上。
他立即伸手扶住她!讓她靠在他身上。
楚夢笙勉強抬起頭來,盯著他的臉直瞧,漸漸的發現眼前的男人變成二個、三個、四個……她不喜歡,整個眼楮都看花了,不悅地蹙起黛眉,她倏地伸出一雙小手,捧住他的臉,「不要變成那麼多個,我都看不清楚。」
「你醉了。」他柔聲地道。
她嘟起嘴,一手抓住他的衣襟,一手指著自己——
「胡說,我怎麼可能喝醉了,醉的人應該是你才對。現在你應該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能和我洞房花燭……」她邊說邊又站起身來,拖他往床榻走去,又嚷嚷︰「你醉了,就好好躺在床上休……休息吧!」
好不容易拖他來到床榻前,可他實在太重了,結果是她跌在他身上,將他壓在床上。
長孫桀又憐惜又好笑地望著她紅通通的俏臉,那一雙美眸迷蒙似水。
「你就這麼討厭我?所以才想灌醉我,不讓我和你行周公之禮。」他突然開口問道,為她拿下發簪,讓她的秀發披散而下。
「呃——」她又打了個酒嗝,然後將雙肘撐在他的胸膛上,支著下巴,勉強睜大水眸,認真地瞧著他。「其實,也不是真的討厭啦!我發現你真的長得滿好看的,又很吸引人,不過我不能跟你做夫妻……我還是別嫁給你比較好……」
「為什麼?難道我不夠資格當你的夫婿?」他有些不悅的問,一手卻極其溫柔地輕梳她如絲般柔軟的秀發。
楚夢笙偏頭想了一會兒,接著嘆了一口氣,道︰「唉!怎麼會呢?老實說……我真的對你動了心喲!你是第一個敢娶我的人……可是……可是你好凶又好煩,喜歡命令我這不許說、那不許做的,要我做個安靜嫻淑的大家閨秀,我……真的做不到嘛……」
她的酒後真言,讓長孫桀不由得微怔,他的做法錯了嗎?!對她有所要求,也是為了她好,他對她真的太過嚴苛了嗎?
「你是因為這樣,所以不肯和我洞房嗎?」他又問。
「是呀!」楚夢笙嘻嘻一笑,一手在他臉上畫圈圈,「如果真的和你洞房了,那我不就沒辦法翻身啦!而且沈大哥也不會再要我了……」
她的最後一句話,惹怒了長孫桀,他霍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炯炯的雙眸牢牢地盯住她美麗的醉眼。
「你當真這麼愛沈邵宇?」低沉的嗓音微微流露出一股懊惱的怒意。
楚夢笙困惑地偏著頭想了一會兒,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怕沈大哥,卻很怕你,我當然要嫁一個我不怕的人噦!」
「我不會讓你嫁給他的!」長孫桀沉不住氣地低吼︰「你已經嫁給我了,不許你再去想別的男人!」她是他的,誰也別想從他手中搶過他,那個沈邵宇更別想靠近她一步。
此刻,他才了解到自己對她的佔有欲是如此強烈,他自認不是個心胸狹窄之人,可听她談起別的男人,他的嫉妒便不受控制地狂飆。
「我們已經成親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有權和你洞房。」他喑啞的道。
楚夢笙迷惑不解地看著他,口齒不清的說︰「你……已經醉了,怎麼還能跟我洞房?」
長孫桀驀地咧嘴一笑,邪邪地看著她酡紅的嬌顏。
「你要不要跟我打賭,看醉醺醺的我能不能跟你洞房?」
「啊?」楚夢笙腦里一片混沌,但一听到「打賭」二個字,忙點頭問道︰「怎麼賭?」
長孫桀微眯起眼,勾起一抹邪魅的詭笑,「我賭我仍然可以與你洞房,你信也不信?」
「不信!」楚夢笙吃吃地傻笑,怎麼可能嘛!「我賭你根本辦不到!」一個醉醺醺的人如何與她洞房。
「好,現在就讓我們來試一試吧,」他忍不住輕吻了下她的小嘴。
他心里很清楚,唯有讓她徹底成了他的人,她才會對沈邵宇死心,今晚,他是要定她了!
「你想怎麼試呀?」她伸出手捧住他的臉,微微推開她,他的靠近讓她渾身不舒服地燥熱起來。
長孫桀輕笑出聲,拉開她的小手,將它們置于她的頭頂上方,「怎麼試?這話問得好,待會兒你就會知道,現在你只要乖乖地躺著,不要亂動,知道嗎?」
楚夢笙迷糊地點點頭。
見她難得乖馴的模樣,他的黑眸不禁浮現一抹愛憐,他忍不往低下頭攫住她嫣女敕的櫻唇……
他的唇緊緊貼合她熱切的碾吻,並趁她難受的嬌喘時,濕滑的舌順勢滑入她的口中,汲取她檀口內的甘津。
而他的一只手此刻也滑上了她的衣襟,那有力修長的手指,悄悄解開她衣服上的盤扣。
楚夢笙被吻得幾乎無法呼吸,加上燻然的酒意,她渾身癱軟如綿,卻又燥熱如火,根本無力抗拒他的掠奪。
她試著擺動螓首,想要避開他的攻擊,但不論她怎麼躲避!那熱燙的唇都不放過她,始終緊緊黏附。
而那濕熱的舌,在她的嘴里不斷地挑動,像一把烈焰焚燒著她,將她所剩無幾的清醒燃燒殆盡。
當長孫桀終于結束這火熱的吻後,他呼吸不穩地抬起頭看向楚夢笙,黑眸中的火焰更形熾烈。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他炙熱的唇也轉移了目標,沿著她柔細的頸一路吻下去,還不忘輕輕地啃吮咬嚙。
「嘻嘻………」楚夢笙突然輕笑出聲,嬌憨的喊︰「好癢呀……我怕癢。」接著忍不住又發出一串如銀鈴似的悅耳笑聲。
長孫桀愛憐地伸手輕撫她甜美醉人的笑靨,接著又俯子,他的唇來到那肚兜的系繩上,咬住了系繩,一個拉扯,繩子隨即松了開來,當那片遮住她胸前春光的兜衣滑落時,火熱的唇旋即熨上她的雪膚。
楚夢笙只覺胸口一涼,忙驚呼道︰「我沒說要月兌衣服,你別月兌我衣服呀!」她開始掙扎,卻發現自己半點也使不上力,頭暈眩得很厲害。
「你全身燙得厲害,不月兌衣服會熱壞的。」他柔聲哄騙著,索性將她身上所有物全部剝光,登時,一副玲瓏有致、雪白無瑕的縴美胴體,完全呈現在他眼前。
他的黑眸跳躍著熱烈的火花,胸膛也急遽地起伏,低吼了一聲,他快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和她果裎相對,迫不及待地俯,讓自己雄健的身軀貼覆上她柔軟的胴體。
「唔!」楚夢笙低鳴一聲,不知所措地咬住下唇。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腦里一片混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隨著長孫桀再度覆上的唇和手,她的身體猛然一顫,感受到由他的手和唇帶來一陣陣火苗,那些火焰流入她體內,燒得她更加難受,忍不住微微扭動。
「我怎麼……愈來愈熱……」她喃喃地咕噥了聲。
「這是正常的,待會兒就不熱了。」他的聲音含糊。
「還……還要多久,才不會這麼難受?」她的聲音非常困惑,但已停止了掙扎。
「就快了……你再忍著點兒。」他安撫她。
接著,不讓她再有發問的機會,他再度吻上她的唇,然後慢慢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