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宋兩家即將成為姻親,雙方的父母都相當看好這段姻緣,四人常常在一起談結婚事宜,因此成了好友,將兩家的關系拉得更近。
他們決定在短期內,先讓耿徹和宋蝶兒訂婚,結婚的事則慢慢的籌劃。
很快的,訂婚的日子來臨,可是卻來了一名不速之客,令場面凝重許多。
「你來干麼?」耿徹不客氣的問!明顯的不歡迎來人。
「孫子訂婚,我這個做爺爺的不能來嗎!還不叫你的媳婦奉茶。」耿義雄斜睨宋蝶兒一眼,臉上表情十分不滿。
宋蝶兒見狀,真的想轉身去奉茶,可是卻被末來的公公給制止。
「蝶兒,你不用倒了。」耿明浩阻止宋蝶兒,慢步往父親的方向走去。「你來這里是錯誤的,你回去吧!」他冷淡的下逐客令。
「我誠心誠意的來看他們的訂婚典禮,你竟然叫我回去,明浩,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父親?」耿義雄威嚴的看了兒子一眼,里頭有怒火。
「我沒忘了你是我父親,但你有想過我是你兒子嗎?你除了想擊垮我外,可還曾顧到父子之情?你沒有,你只想要斗,斗了將近三十年,早將我對你僅有的情感給斗掉了,今日是我惟一的兒子訂婚,我不希望你在這里搞破壞,請你離開。」耿明浩手指著大門口,一心想要他離開。
「我不會承認他們的!」耿義雄忿忿的說。
「我不在乎,因為他們一個是我的兒子,一個是我的媳婦,他們不需要你的認同。」
雹義雄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氣憤的離開,誰都沒察覺到他眼中的落寞,除了宋蝶兒。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遲頓的她竟看出他的不對勁,在那一剎那間,她真的有追出去的沖動,可是耿徹卻拉住她,制止她的行動。
「蝶兒,你想去哪?別告訴我你不想訂婚了。」耿徹沉下臉,經過剛剛的事,他真怕她又退縮了。
「不是啦!阿徹,其實你爺爺他……」
「別提他!今天是我們兩個的日子。」耿徹不悅的打斷她的話。
「可是……」她還未說完,耿明浩的聲音又插了進來。
「你們兩個快上車,時間差不多了,別讓客人等。」他催促著他們,然後轉過頭,向宋蝶兒的父母表達歉意。「君山、欣儀,真是抱歉,我沒料到他會來,對不起。」
「沒關系。」宋君山和姚欣儀都搖著頭,表示不在意。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快走吧!」宋曜日看了看表,提醒大家。
就這樣,宋蝶兒即使有話要說,也沒人听她說,在訂婚宴上她顯得漫不經心,一直到了訂婚宴結束回到家中,她仍是十分納悶的躺在床上,連禮服都沒換下。
大約到了晚餐時間,耿徹來到她的房中,發現她居然就這樣在床上睡著,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明明記得她下午就回到家了。
「蝶兒,醒醒。」耿徹坐在床沿,輕喊著正熟睡的宋蝶兒。
她緩緩的睜開眼,睡眼惺忪的看著他,極不淑女的打了個大哈欠。「阿徹,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你也真是的,就這樣子睡著了,起來,我先幫你把頭上的花飾和夾子拿掉,把禮服換下來,你去清洗一下。」耿徹將她拉向他,開始動手把她頭上的夾子和花飾拆下來。
「阿徹,你覺不覺得你爺爺好像有話想說呢?」宋蝶兒任他動手拆下她頭上的小黑夾,忍不住問。
「我沒興趣知道他想說什麼,反正一定不是什麼好話,我想他最近一定在找人想對付我,畢竟岑曼琳已經被我擊退了。」耿徹並不是很在意的說,把整個心思都放在她頭上。
「岑小姐還好吧?你要告她嗎?」宋蝶兒憂心的問,雖然她對商業的事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盜取別人公司的重要文件是犯法的,而岑曼琳做了這種傻事,剛好被耿徹抓著,不知他有何打算?
「我不告她,但我要她不準再幫我爺爺做事,我想,她大概也怕了,已經跑到外國去了。」耿徹輕描淡寫,沒有完整的說清楚。
其實這一切都是他設下的陷阱,故意讓岑曼琳往里頭跳,然後再以此威脅她,要她抽身,否則就要弄得她家破人亡,這才嚇得她放手,但他不打算告訴蝶兒,他不想讓蝶兒知道他狠心的一面,怕蝶兒接受不了。
「哦!這樣還好些,不過,阿徹,你覺得我該不該去找你爺爺,替他倒杯茶呢?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孫媳婦,這是我該做的。」宋蝶兒一直忘不了耿義雄那落寞的身影,她總認為自己該為他做些什麼。
「你根本不必做,你別忘了,他不承認我們,你用不著去自取其辱,知道嗎?」耿徹不贊同的輕敲她的頭。
「可是我覺得他並不是不承認我們,我真的認為他有話要說。」宋蝶兒還是如此強烈的認為。
「你何時變得那麼了解別人?別管他了,多注意注意我,這樣我才會比較高興。」他沒好氣的輕哼。
「我天天都很注意你啊!」怎麼他還有埋怨呢?她幾乎天天都在他身邊耶!
「不夠!你都不知道我要什麼。」他居然像小孩子般向她申訴不平。
宋蝶兒轉過身看著耿徹,一臉懷疑的看著他。「你要什麼?」
「我要這個。」耿徹的大拇指覆上她的粉唇,輕輕的摩挲著,目的十分明顯。
宋蝶兒倏然明白,她拉下他的手,雖害羞,卻還是用手緩緩的壓下他的頸子,淺淺的印上一吻。
「這樣行了吧!」沒多久,她放開他,紅著臉問他。
「沒誠意。」他似乎不滿意。
見他不滿意,宋蝶兒一咬牙,整個人撲到他的身上,不顧一切的吻著他,舌頭怯怯的探進他唇間……
良久,他們氣喘吁吁的分開,她搶著先開口。「你再不滿意的話,我也沒辦法了,我要去洗澡了。」才說完,她一溜煙的跑進浴室。
雹徹對于她緊張的反應感到好笑,他才想告訴她太棒了,她卻轉身跑掉,看來她實在太害羞了,他得更努力的「教教」才行啊!
辛苦了大半輩子,最可悲的就是身邊少了關心的人,耿義雄實在是不明白,為何這些日子以來,他愈來愈容易感到孤軍寂寞,他想找個人傾訴,卻發現身旁沒有可以听他說話的人。
活了七十余年,他的生活除了錢,就是權與勢,他一直認為自己的選擇是對的,沒想到自己失去更多,現在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
作了一輩子浮華的夢,若現在才發現自己錯了,是不是還有機會彌補?想著兒子和孫子的絕然,他幾乎能肯定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曾傷害過他們的最愛,又曾逼得他們走投無路,這樣的他,根本不值得原諒,就算認錯又能如何?
雹義雄嘆了口氣,一個人獨自坐在咖啡廳的一角,與這種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這時,剛逛完街的宋蝶兒和蔣元琪正累得想找地方休息,剛好進了這家咖啡廳,而眼尖的蔣元琪看見坐在角落的耿義雄,便輕拍了宋蝶兒一下,「蝶兒,是你未婚夫的爺爺耶!真是不巧,我們換家吧!」蔣元琪建議道。
宋蝶兒一看見耿義雄,雙腿不自覺的上前,但蔣元琪拉住她。
「蝶兒,你想干麼?」她想去找罵挨嗎?
「元琪,你自己先找個位置坐,我過去和他打個招呼,別擔心我。」宋蝶兒露出溫和的微笑,緩緩拉開蔣元琪,走向耿義雄。
「爺爺,你好!」宋蝶兒雖然心中有些怯懦,但還是大方的和耿義雄打招呼。
雹義雄只是輕哼了聲,不肯理她。
踫了釘子的宋蝶兒原本想就此走開,卻又覺得不妥,她只好再次開口。「爺爺,我可以坐在你對面嗎?」她客氣的詢問。
「要坐就坐!何必問。」耿義雄的態度依舊不太好,但沒有拒絕宋蝶兒和他同桌。
宋蝶兒慢慢拉開椅子坐下,不確定的看了看耿義雄。「爺爺,我這樣會不會打擾到你?」
「你在乎嗎?」他的笑中含有苦澀。
「我在乎啊!雖然阿徹老說你不是他爺爺,但爺爺就是爺爺啊!我雖然不是很懂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但我想親人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有說錯什麼嗎?為什麼你要這樣看著我?」見耿義雄的目光直盯著她,宋蝶兒納悶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麼,才惹得他直盯著她瞧。
雹義雄沉默了會,才開口問︰「能不能告訴我,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突然想知道別人對他的觀感。
「我並不了解你,爺爺,這個問題我答不出來,不過不管你是怎樣的一個人,我相信你還是很愛耿伯伯和阿徹的,只是你表達的方式不同而已。」她溫柔的微笑,在她單純的心中,始終認為父母親都是疼愛子女的。
「是啊!我表達的方式幾乎害得他們走投無路,徹底的破壞了僅有的親情,為什麼人往往要在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錯了呢?一切都太遲了。」耿義雄灰心的搖著頭,一向嚴肅剛強的臉露出脆弱的神情,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冷漠絕情的商業霸主,只是個寂寞的老人罷了。
「不遲的!爺爺,一個人只要有心,做什麼都不遲,更何況你們是親人,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宋蝶兒為他加油打氣。
「為什麼你會這麼說?我對你並不好。」耿義雄實在不明白宋蝶兒會如此的替他打氣,難道她一點也不怪他想拆散她和耿徹嗎?
「因為你是爺爺啊!你會挑剔我是正常的,畢竟我這個人缺點很多,又迷糊又不怎麼聰明。」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現在我終于明白耿徹為何會這麼愛你了,你是個特別的女人,善良而沒有心機。」耿義雄對她改觀了,他開始覺得她是個非常討人喜歡的女孩,單純而善良。
「我沒有那麼好,阿徹常說我這種個性會氣死他,爺爺,阿徹很霸道,不過他很疼我,所以,我想他一定會看在我的面子上跟你合好的。」宋蝶兒挺有把握的說。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和他之間的心結比我和他父親之間還深,這二十多年來,我從來都沒去看過他,卻一直在打擊他,我想,在他的心中,他一定很恨我。」耿義雄知道這是個難題,更知道這是自己造成的,如今要解開,恐怕不容易。
「不會的,阿徹他……」
「你不必多說,耿徹像我,我很了解他,尤其他又曾失明過,他經過人生最灰暗的時候,在他嘗盡人情冷暖的同時,他的心中有了最愛,同時也有了最恨,而你就是他的最愛,而我,就是他的最恨。」耿義雄苦澀的說道。
「不是這樣的,爺爺,你信我吧!不論如何,我會讓阿徹跟你合好的,你不要說那麼沮喪的話。」宋蝶兒不忍見他心灰意冷,于是急急的給予保證。
「我該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嗎?」他迷惘了。
「你可以試試看。」宋蝶兒期望的看著他。
「為什麼要幫我?我不值得。」他仍是不明白。
「因為你的眼中有寂寞,他們看不出來,但我看得出來,我想,你那天來我們家,是真的帶著祝福來的,只不過沒機會說出口。」她一直深信是如此,所以才會情不自禁的想幫他。
只有這妮子了解他,他的兒子和孫子卻當他是去破壞的,是不是他真的太差勁,所以他們才會認為他心懷不軌?
做人做到如此不堪,他又能埋怨誰?大能怪自己過去太沉迷權勢富貴,完全喪失了親情。
雹徹說得對,他這輩子是白活了,除了錢以外,他什麼也沒得到。
現在他已經大徹大悟,只盼一切都還有挽救的余地。
「蝶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吧!謝謝你對我的了解,還有,請你幫我喚回我的兒子和我的孫子,我真的很想和他們團聚,過去是我錯了,才會錯失幸福,我真的很想挽回。」耿義雄蒼老的聲音透露著渴望,不再隱瞞。
「我會幫你,一定會的,爺爺,你放心吧!」宋蝶兒開心的笑著,她很高興能幫他的忙,因為這樣也等于在幫阿徹的忙。
雹義雄難得露出一抹微笑,他知道,不論結果如何,他都會很喜歡這小妮子,因為她溫暖了他冰冷的心,讓它慢慢開始有了溫度。
雹徹覺得最近的宋蝶兒似乎對他特別的好,特別的順從,特別到讓他認為她是別有所求,不過他沒有點破,打算要她自己招認。
「阿徹,你累不累?我幫你按摩哦!」雙手勤勞的在他的肩膀上揉揉捏捏,她十分的努力。
雹徹輕輕的嗯了聲,享受著她小手的輕按,放松自己疲累的身子。
「阿徹,怎麼樣?」宋蝶兒討好的問著,小手的動作始終沒停。
「很舒服。」
「真的?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蝶兒果然是另有所求,而今日終于打算要說了。
「什麼事?」仍是享受著按摩的耿徹,閉著眼楮問。心想,這妮子終于還是忍不住要說出她的目的了。
「你跟你爺爺和好,好不好?」宋蝶兒倒是很直接,她想,這些天來的乖巧順從應該令耿徹很滿意,他一定會答應的。
雹徹倏然睜開眼,他拉開她的小手,轉過身狐疑的看著她。「你知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啊!阿徹,其實爺爺知道自己錯了,你就和他和好嘛!」宋蝶兒拉了拉他的衣擺,有些撒嬌的說。
「他一定又找你了,對不對?這些天來你會對我那麼好,一定也是他教的,你根本就不可能想出這樣的點子來……可惡!我不是叫你不要听他的話嗎?為何你就是不懂!」耿徹低吼著,神情明顯不悅。
「這才不是爺爺教的,是我看電視學的。」宋蝶兒無辜的辯駁,真是奇怪了,電視上的那個女主角只要有事要求男主角,就會對男主角百般的好,然後再提出要求,通常男主角都會欣然答應,怎麼阿徹的反應會那麼生氣?看來她被電視里的劇情給騙了!
「你學這干麼?吃飽太閑了嗎?」耿徹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早知道她會那麼無聊,他就不會要她辭職,準備做個新嫁娘就好。
「才不是呢!上個禮拜我和元琪去逛街,在一家咖啡店踫上你爺爺,我過去和他打招呼,談了一些話,他說他真的想和你們團聚,他知道他錯了……阿徹,你就和他和好啦!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爺爺啊!」她試著動之以情。
「不準你再說了,你不要管我們之間的事,我只要你在乎我就好了,其他的不許你管!」耿徹霸道的說著。
「就是因為我在乎你,所以我才要管的啊!」宋蝶兒這回倒是挺理直氣壯的。
「你一定要惹我生氣是嗎?」耿徹挑高眉,嘴角微微的下垂,已有生氣的前兆。
「我沒有,阿徹,是你自己不講理!」她非常不服。
「我如果不講理,你的小早讓我打得開花了,哪還能在這跟我說話?」他輕哼了一聲,臉上的怒意緩緩上升。「你……好過分!」鮮少生氣的宋蝶兒,現在氣得臉鼓鼓的。
「你不也很過分,要求我那麼難的事,我根本做不到!」他的心結很深,連自己都不知該如何才能化解。
「你沒做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她更是不服了,認為他只是不想做而已,絕不是做不到。
「我不想為了這件事跟你吵架,蝶兒,你听話,不要再說了。」耿徹做了噤口的動作,明確的表示不想再談。
「為什麼不要再說了?阿徹,你好奇怪,和好是件好事,為什麼你都不願意呢?」她就是不明白他在堅持什麼。
「我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你逼我也沒有用!」耿徹極氣惱,他氣憤的喊著,真的生氣了。
「我沒有逼你。」宋蝶兒微蹙眉,口氣不怎麼好,「是你自己不好!」
「蝶兒!不要以為我疼你愛你,你就可以爬到我頭上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的態度強硬了起來,一臉的怒意。
「我才不管!是你不好,就是你不好!」宋蝶兒已經氣得不懂看他的臉色,只是一徑的怪他。
雹徹猛然伸起手揮向她,卻在快要踫到她臉龐時停住,因為他根本打不下手,她是他最心愛的蝶兒啊!
宋蝶兒被他的舉動嚇了好大一跳,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居然想打我?」她覺得好傷心。
他搖著頭,猶如觸電般收回手。「我沒有!」
「阿徹,你騙我!你根本就不疼我,」她無法抑止的掉著眼淚,控訴著他的罪刑。「你居然想打我,你太壞了!」
「我並沒有打,蝶兒,你講講道理,我知道我想動手是我不對,可是你也不對,你不該逼我的。」他充滿無奈,有氣也無處發。
「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對,你還敢怪我!」宋蝶兒哭得更大聲了。
雹徹撇撇嘴,負氣的丟下一句話。「你根本是無理取鬧,我不管你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他離開,她哭得更委屈,而她的哭聲引來宋君山。
「蝶兒,怎麼了?你和阿徹吵架了?」宋君山拍拍女兒的背,安慰她。「別哭了,情人吵架是正常的,等明天就沒事了。」
「爸……阿徹……他……好討厭……我不要……理他了……」宋蝶兒任性的說,哭得不能自己。
「好好好!不理他,他害你哭成這樣,他太壞了,不要理他。」宋君山像安慰小女孩般的安撫自己的女兒,感覺像是回到宋蝶兒小的時候,他總是這樣哄著哭鬧的她。
「嗚……」
「好了,別哭了,去洗把臉,爸帶你去吃東西,把阿徹這討厭的人暫時忘了。」宋君山微笑著,想和女兒多相處,畢竟她就快出嫁了,他得更珍惜她在家中的時間。
宋蝶兒哭著點了點頭,緩緩的走進浴室,想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餅了好一會,她來到父親面前,她的淚水是止住了,但眼眶卻依舊紅紅的。「爸,走吧!」她要吃得飽飽的,不想阿徹了。
「好,你要不要也叫阿徹去?」明知這兩人才吵完架,但宋君山還是問,想知道蝶兒的生氣程度。
「才不要!他都不管我了,我也不管他。」她明顯的在賭氣。
看來蝶兒真的滿生氣的,要他們握手言和可能要等一、兩天吧!
宋君山猜錯了,宋蝶兒和耿徹整整冷戰了一個星期,今日是排定試婚紗的日子,冷戰尚未結束,宋蝶兒原本不想去,卻禁不起家人的叨念,只好無奈的坐上耿徹的車前往婚紗店。
一路上他們幾乎都不說話,就連到達婚紗店,宋蝶兒還是一個人意興闌珊的在挑禮服,而耿徹則坐在一旁動也不動,為他們服務的店員都納悶極了,這到底是不是一對即將結婚的新人?
「耿先生,你怎麼不陪宋小姐挑禮服呢?這些都是設計師特別設計的,有很多種款式。」店員對坐著的耿徹說,希望他能熱中些,免得準新娘像在翻衣服般,不試任何一件禮服。
「叫你們的設計師為她量身訂做幾套禮服吧!我想她大概也不想挑,不必浪費時間,你叫她過來吧!」耿徹顯得很煩躁。
聞言,店員只好向宋蝶兒走去,很客氣的說︰「宋小姐,耿先生要求我們的設計師特別為你量身訂做禮服,所以你可以不用挑了,耿先生請你過去。」
宋蝶兒看了耿徹一眼,賭氣的回店員一句。「我還想要挑,如果他等得不耐煩了,你叫他先回去。」
店員萬分為難的走向耿徹,把宋蝶兒的話轉述給他听,只見他請店員先離開,頓時,整個禮服室就只剩下他們。
氣氛靜得詭異,宋蝶兒隨手拿了件禮服,想進更衣室,卻被耿徹拉住。
「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耿徹問得無奈,天曉得他這一個星期,過得有多難過,不能抱她也不能親她,連說話都少得可憐,他都快受不了了。
「你既然認為是我在鬧,又干麼還要娶我?不如不娶。」宋蝶兒只是覺得委屈,他根本就不懂她的想法,本來前幾天她想開口道歉,可是他卻連听也不听,真是太傷人了。
「不娶你我就沒老婆了。」想來他也真夠愚蠢的,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跟她嘔氣,害得自己如此不堪。
「才不會!反正你也不管我了,算了!」宋蝶兒灰心的放下手上的禮服,反正不一定結得成婚,試也沒用。
「那只是我的氣話,我怎麼可能真的不管你?蝶兒,對不起,那天害你哭了。」耿徹由身後抱住她,在她的耳旁低聲道歉。「不要再氣了好嗎?我受不了你不理我。」
「是你不理我才對!我已經要道歉了,你卻不給人家機會,害得人家好難過。」宋蝶兒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防止淚水落下。
「對不起!我是個笨蛋!那天居然還差點打你,事後我後悔極了。蝶兒,跟我和好吧!這星期來我過得很不好,滿腦子都是你。如今我接任爸爸的職位,卻把文件批得亂七八糟,根本無心把總裁的工作做好,吃不好睡不好,看在我那麼慘的份上,我們和解好嗎?」耿徹投降了,因為再這麼冷戰下去,吃苦的必然是他自己。
「好,不過你以後不可以不理我。」宋蝶兒也怕了,這些天來,她也很不開心,少了他的陪伴,除了不習慣外,還很孤單。
「不會了!」耿徹在她的臉上親吻一下,保證著。
「那你和爺爺……」宋蝶兒突然閉上嘴,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一僵,顯然還是不想談。
雹徹看了看她的小臉,心中縱有不情願,也只好咬著牙讓一步。「我會試著接納他,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和父親都需要時間。」
「阿徹,真的嗎?」見他僵硬的點頭,宋蝶兒開心的轉過身抱他。「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你哦!現在會說好听話了,之前不是一直說我壞,不疼你嗎?」耿徹存心挖苦她。
宋蝶兒頑皮的吐吐舌頭,狀似無辜。「那是因為你真的對我好凶嘛,我才會這麼說的,對不起。」
「算了,原諒你,你還要不要試禮服?」耿徹低聲問,原本毫無興致的心情一下子活躍起來。
「不要了,你不是要設計師幫我設計嗎?」宋蝶兒搖搖頭,向他露出一個笑容。
「那我們走吧!我帶你去逛逛。」耿徹想彌補這些天來,他們所失去的親密關系。
「嗯。」她愉快的牽著他的手,和他一起下樓。
而店員見到他們親昵的模樣,幾乎以為自己看走了眼,心中質疑著,這是她剛才服務的那對俊男美女嗎?怎麼一會工夫,兩人的關系立即大逆轉?
「小姐,請你們的設計師明天跟我聯絡,我會當面跟他們談。」耿徹向店員交代。
「是。」店員依舊有些茫然。
「那我們走了。」耿徹柔情的看了宋蝶兒一眼,往大門口走去。
「再見。」送他們走出大門的店員恭敬道,可是她的心中一直十分納悶。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新人她見多了,卻不曾見過這樣奇怪的,一下子態度冷漠得很,一下子又如膠似漆,簡直把她給弄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