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學生會長!
斑念瑾咬著牙,一張臭臉燻得旁人不敢靠近她半徑三尺之內。
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仍然罰她掃廁所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她和渡邊良二那個笨蛋一起掃兩個星期?高念瑾越想越氣。
「念瑾,听說你被加罰了一個星期?」不怕死也不怕臭的瞎搞三人組又湊過來了,由深津奈美擔任先發。
「是呀!而且不用你們幫忙,高興了吧?」
松本秀子滿臉堆笑的擠了過來。「什麼話?我們會去幫你的啦!順便幫你帶點飲料點心什麼的。你說我們對你好不好呀?」
哼!這群女人也太小看她高念瑾了。「你們對渡邊良二真是好。」拿她來當借口,太爛了吧!
「哈哈哈!念瑾,你的腦袋真是動得越來越快了喲!」瀧川曉幸災樂禍的稱贊道。
「我請問你們大家,渡邊良二到底是哪一點讓你們這樣的迷戀?那種凶惡的家伙,全身恐怕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
有那麼不堪嗎?除了高念瑾,每個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你對他有偏見啦!他人那麼好,對我們都很親切啊!念瑾,一定是你先做了什麼讓他生氣的事,他才會這樣對你。」
她對他有偏見?渡邊良二人很好?對她們很親切?「你們到底在講誰?我說的是渡邊良二那個混蛋耶!」
「就是渡邊良二啊!」大家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些女人的眼楮都被他的「美色」給蒙蔽了嗎?
「我知道你們害怕學生會的惡勢力,不過我們做人要誠實。剛才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吧?」
「是……」
不知怎的,她突然發現教室里所有女生的眼神都變了,夢幻和崇拜的光芒在她們的眼中閃閃發光。
「是什麼?」背對著窗戶的高念瑾沒發現身後的異狀,仍不死心的逼問著。
「是真的。」一個她痛恨的聲音突然懶懶的響起。
懊死的渡邊良二!斑念瑾轉身狠瞪著他。「你要干嘛?」
「溫柔又親切的大帥哥渡邊良二親自來迎接你去掃廁所,這樣你有異議嗎?」渡邊良二臉上的笑容是說不出的……怪異。
「哎呀!好棒喲!」一群女同學羨慕又嫉妒的尖叫起來。「你看,渡邊學長很體帖吧!」
體帖個頭!「這種事你也要跑來?一定要引起女生的尖叫,你才活得下去嗎?虛榮。」推開擠在身邊的同學,高念瑾很不是滋味的損他。
「一定要惹我生氣,你才會覺得好玩嗎?無聊。」回敬了她一句,渡邊良二臉上的青筋隱隱浮現。
收著書包,高念瑾連瞄都懶得瞄他。「的確,最近是無聊了一點。」讀書讀得快悶壞了,偶爾找個人來吵吵架倒也挺不錯的。
被她這麼一回嘴,渡邊良二倒有些不知如何反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實了?真令人意外。」
「我一直都是這樣。」瀟灑的勾著書包,高念瑾在全班的目送之下往「刑場」出發。
哇!她的書包塞得鼓鼓的。
渡邊良二好奇的假裝「不小心」瞥進她的書包縫隙,發現里面竟是一本又一本的參考書。
「琉音學園的功爐很重嗎?」應該不會吧!
「啊?」她的腦筋還沒轉過來。他怎麼突然冒出這種奇怪的問題?
「啊什麼?我在問你話!」受不了,平常吵架時腦筋動得比噴射機還快,現在問個普通的問題卻表現得像白痴。
「問別人問題還那麼粗聲大氣,你了不起啊!」被他惹得火大,高念瑾書包一甩就往他的手臂打去。「本姑娘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日本人的自尊。哼!避他去死。
這、這個女人!「和你同校是我這一輩子最倒楣的事。」他要讓她知道他有多麼不屑她。
「渡邊先生,如果今天不是你這輩子的最後一天,我勸你最好不要說這種話,因為你以後一定會遇到比這個更倒楣的事。」雖然她也對這個學長感冒到極點,不過他的人生還久得很呢!何必咒自己早死?
渡邊良二一陣沉默,他的聲帶已經被氣得燒壞了,暫時得休戰。
而對于這意外的寧靜,高念瑾則是相當的滿意。她的目的終于達成了。
***
「你到底有沒有掃過廁所呀?」高念瑾一手拿著刷子,一手叉著腰,滿臉的不高興。
聞言的渡邊良二非常不服氣。「沒掃過又怎麼樣?難道會比劍道還難嗎?」
「是不會,可是你表現得比你的劍道還要爛上五百倍。不!至少有八百倍以上。」她搖著頭,一副認命的表情。
「大少爺,拜托你不要再幫倒忙了,可以嗎?」
瞧他做了什麼好事!居然拿著洗手台邊的香皂在刷磁磚。老天哪!奢侈浪費也不是用這個方法。
「幫倒忙!?」她居然說他渡邊良二在幫倒忙?不過望著泡沬,他不得不承認。
「那好吧!你告訴我要怎麼做?」
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少爺!「拿桶水把泡泡沖掉吧!這種可笑的證據還是趕緊湮滅的好。」被罰掃廁所她已經是一萬個不甘願了,居然還要幫他一個大男人收拾殘局,真是命苦。
听著她充滿諷刺的言語,理虧的渡邊良二忍著不回嘴。
「洗完了之後呢?」望著潔白亮麗的磁磚,渡邊良二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成就感。
「幫我把水桶的髒水倒掉,然後再裝干淨的水給我。」她特別將形容詞加重音,唯恐他听不懂似的。
忍下胸口的那股悶氣,渡邊良二乖乖的照做。沒想到他一倒完水,又引來高念瑾的一聲尖叫。
「你又怎麼了?」真想甩她兩巴掌。
「我才要問你又怎麼了呢!」氣急敗壞的走過來,高念瑾差點昏倒在廁所里。
「你怎麼把髒水倒進洗手台呀?會塞住的啦!而且又要再重洗一次了!」這個懲罰真的是太殘酷了!她一定要去找學生會長抗議。雖然私斗有錯,但也罪不至此吧?和這家伙一起掃廁所,簡直就是把工作量直接乘以二!
「不倒進洗手台要倒哪里?」難不成要他喝下去?如果真是這樣,他寧願他剛才倒的地方是她的嘴巴里。
哎喲!誰來救救她呀!
「倒進馬桶里嘛!」不過回頭想想,幸好他沒把髒水倒在地板上,不然她絕對要他馬上趴下來舌忝干淨。
這家伙真的那麼養尊處優嗎?
渡邊良二不吭聲,靜靜的擦著洗手台邊的水漬。
看他悶聲不響,原本火冒三丈的高念瑾也有些降溫了。呃,也許他也知道自己蠢了,更何況不會掃廁所實在也不是那麼可恥的事啦!
為了緩和這尷尬的氣氛,她決定說些其他的話。「嗯,因為我急著回家,所以急躁了點,希望你不要太自責!」
看看他沒有怒氣的臉,她的膽子又大了一點點。「不過你真的沒有掃過廁所嗎?」
哎呀呀!不是說要改變話題的嗎?真是笨死了!
「這些事有佣人做,根本不干我的事。」如果不是因為會長的處分,恐怕他這輩子都不用做這種事。
這些事?佣人?「那你在家都做什麼?看電視?打電動?練劍?睡覺?」
「只說對了兩項,我回家就練劍,練完了就洗澡睡覺。」
天哪!真無趣。
「你不覺得很無聊嗎?」叫她每天都做這些同樣的事,她寧願當佣人。
無聊?渡邊良二擦著洗手台的手頓了一下。從來沒有人這麼問他,他也從未想過無聊不無聊的問題。這種規律的生活,他已經習慣了。「還好,如果已經習慣,就沒有所謂的無聊不無聊。」
听他這麼說,高念瑾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你說得也對啦!像我剛來日本的時候,每天也是忙得快累死。不過現在習慣了之後,倒也沒什麼感覺了。」每天忙到十一、二點,對她來講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不過也因此會常常遲到。
「你家工作很忙嗎?」
听她這麼說,渡邊良二也對她的家庭開始感興趣起來。既然她說他無聊,他倒想知道她那不無聊的日子是怎麼樣的。
「我家?你說的應該是我姑媽家吧!我現在寄住在我姑媽家里,因為他們家里開的餐廳生意好,所以我也得幫著打雜。」不知怎的,她很少對他人說的事情,反而在渡邊良二的面前竟可以這樣的侃侃而談。「說是幫著做,其實幾乎全部都要我包辦,因為我的表哥表姐都到東京去念書了。寄人籬下,如果不勤快一點,可是會被人認為是米蟲的。」
「台灣的學校不好嗎?為什麼你會到日本來念書?」既不是搬家,也沒有提到她的父母,渡邊良二對她的家庭背景相當好奇。
「這個嘛……」高念瑾停了一會兒。
渡邊良二敏銳的發現她的神色稍稍的黯了下來。
「我想這應該不干你的事吧!」對于被埋藏在角落的記憶,她有拒絕挖掘的自由,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家伙。
听她這麼說,渡邊良二雖然了解這是她的自由,但是心里還是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
正想再開口說些什麼,一陣不屬于兩人的聲音卻在他之前搶先冒了出來。
「你們好!」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寬敞而安靜的廁所突然出現了一群女孩。她們個個笑容可掬,一雙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渡邊良二,看得他腳底發冷。
「喂!這些都是你班上的?」他皺起眉頭,低聲問著正在洗手的高念瑾。
她看著他,唇邊的笑容有些古怪。「不只喲!噢,我要回去了,麻煩你把這些工具收一收,再見。」
她已經做了全部的工作,要他收一下東西應該不算過分吧?
「等等!你要我自己一個人……應付這幾十個女生?」
雖然不討厭女孩子,但是被數十個心懷鬼胎的女孩團團包圍,那種感覺光想像都覺得恐怖。
斑念瑾慢吞吞的回頭,臉上的微笑越來越詭異。「你難道沒有辦法嗎?體帖又親切的渡邊學長。」
對于她的見死不救,渡邊良二差點又氣得咬斷自己的牙根。
***
「廁所還好嗎?」渡邊良二才剛放下書包,一旁的桐生昂夫就忙著問。
「很好,一片磁磚都沒缺,我代替它對你說聲謝謝。」渡邊良二沒好氣的答道,然後拿出又是一片空白的作業,來個爐前大趕工。
唷!這小子還真是平靜。「那就好,我還以為今天會傳出有人陳尸在廁所里的新聞呢!」看來中島學長要失望了。
「我是差點被一群女孩子給擠死。」想起昨天那種可怕的情形,他到現在還早心有余悸。
「包括高念瑾?」
斜眼瞪著桐生昂夫,渡邊良二是一臉的鄙夷。「別跟我說那個家伙。」居然敢陷害他!害他昨天晚上還做了惡夢。
真的一點進展都沒有嗎?桐生昂夫有些懷疑。
渡邊良二手中一邊寫著對他而言輕而易舉的數學習題,腦中卻又一邊浮起高念瑾的臉龐。
他的表情時怒、時笑,還有那一閃即逝的落寞。
桐生昂夫斜望著他,嘴角有著一抹笑。
他和中島學長曾經煩惱過良二和那個小惡女的關系,不過……看來是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
斑念瑾甩弄著抹布,一臉的遺憾。「我真希望你打掃的天分有你劍道的一半。」這樣她就輕松多了。
沒好氣的拖干被自己踢翻的水,渡邊良二撿起水桶,一臉的煩躁。「有什麼辦法?我從來沒做過這些事,你再要求我也沒用。」
「誰說沒用?你別想要用這個籍口來偷懶。」她一針戳被他想打混的幌子。
「就是因為你不會,所以要多加練習,知道嗎?別擔心,我們的處罰還有一個星期,我會好好訓練你的。」
那更慘。「我不需要這種訓練。」
「那你只好每次都把清潔工作搞得亂七八糟,然後再被我叨念得頭昏眼花,最後還是要認命的收拾及重做一次。沒想到你是那麼龜毛的人,硬是要這樣繞一大圈你才會高興。」擦著門板,高念瑾不用轉頭也知道他現在的臉很有可能是黑色或綠色的。
「只剩下一個星期,沒關系。」總而言之,他對這種麻煩的工作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跟你講,不會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馬上放棄而不肯學習。你沒听過一句話,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來嗎?一點斗志也沒有,丟人!」義正辭嚴的教訓了他一頓,高念瑾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了……」
「我不需要什麼機會。」不想就是不想,她羅羅唆唆的吵個屁呀!「你最好關上你的嘴,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不會有什麼不明物體飛進去。」
哎呀!好凶啊!「我好心的要幫你,你卻講這種話,真是忘恩負義、狠心狗肺的東西!」
「少羅唆行不行?」真是吵死了!他到底造了什麼孽,要認識這個口水多得淹死人的長舌女?老是在他耳邊譏譏喳喳的,都快把他的耳朵給泡爛了!
「吵得要命。」
唷!嫌她吵?「你搞清楚好不好?我可是為你好。也許你以後會家道中落,沒半個佣人幫你做這些卑微的家事,又剛好娶了一個什麼都不會又凶悍的老婆,到時候你就會開始後悔了。哎呀!當初我怎麼沒有好好的向可愛又善良的高念瑾學這些呢?」說得高興,她還逼真的模擬起腦海中的想像來了。
「我說學妹,你這是在咒我嗎?」
「什麼誰咒誰?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明天會變成什麼樣子,誰也不會知道呀!哪有什麼咒不咒的?」他的思想還真是迷信!
講到哪里去了?「你要相信自己的實力,你的烏鴉嘴應該是滿靈驗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我第一個咒死你!」混蛋家伙!好心要教他掃地還被嫌東嫌西,他以為她每天吃飽飯就等著和他抬杠嗎?
「放心好了,沒你想的容易。」
「有錢人家的少爺真是討人厭。」
她嘟嘟噥噥的,雖然小聲還是被耳尖的渡邊良二給听見了。
「怎麼?有錢犯著你了?」
不屑的還他一對白眼,高念瑾連氣都沒哼,繼續擦著門板。
見她反應相當異常,渡邊良二的好奇心就越盛,硬是要逼問出個所以然來。
「喂,你家是不是受到什麼有錢人的壓迫,硬是強迫你們做不想做的事。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你爸媽就把你送到日本來念書……」
「渡邊良二,你的想像力會不會太豐富了一點?吵死人了。」剛才被罵的,現在正好還給他。
驚覺自己突來的雞婆,渡邊良二也乖乖的閉上了嘴,思索自己為什麼會對她的事那麼感興趣。
沉默在兩人之間環繞著,時間在他們的動作之中慢慢的流逝。
「以後不要再問我有關我家的事,我拒絕回答。」收拾著用具,高念瑾面無表情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隨便她!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渡邊良二仍是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好吧!」
其實只要他想知道,沒有查不到的事情。他沒必要老是纏著她,看她的臉色。
斑念瑾沒再說話,弄好之後就扔下他,自顧自的往校門快步走去。
***
「我回來了。」月兌下鞋子,高念瑾公式化的喊道。住在日本化的姑媽家里,一切的日本禮儀都得乖乖的照做,不過通常不會有人回應她的聲音。姑媽和姑丈全在他們的店里忙,家里除了一只貓咪外,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唉!好累喲!疲倦的坐在玄關,高念瑾揉著發酸的肩膀,發起呆來。為什麼渡邊良二老是對她的事情那麼好奇呢?問東問西的,煩得不得了;而且老是那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看了就很想賞他一拳!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他也還算得上是個好人。畢竟經過一個星期的教之後,他掃地的能力已經增強了不少。而且她耍賴丟給他的工作,他也只是嘴巴上發發牢騷,一雙手還是照樣做。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高念瑾才能體會到同學們所說的體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懊死的!她什麼不好想,偏偏就只想渡邊良二!真的是太閑了。站起身,高念瑾正準備去收拾早上未清洗的碗盤,電話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喂,這里是稻垣家。」稻垣是姑丈的姓。
「喂,是念瑾嗎?」稻垣惠美的聲音從話筒另一端傳來。「你現在有空嗎?可不可以到店里來一下?」
去店里?真稀奇,姑媽很少叫她到店里去的。「可以啊!有什麼事嗎?」只希望不要是什麼壞事。
「是這樣啦!現在店里很忙,可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客人在這個時候叫外送,我怕得罪他們,可以請你送去嗎?現在真的沒人抽得開身。」
稻垣惠美的語氣越來越急促,似乎對高念瑾的不干脆有些不耐。
「咦?松木不在嗎?」松木是店里雇的伙計,也是專門跑外送的員工。
「他也出去了。」
听出姑媽話中的煩躁,高念瑾無聲的嘆口氣,還能怎麼樣呢?「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才剛月兌下的鞋子,馬上又回到了她的腳上。
其實姑媽家里和店面並不很遠,只有兩條街的距離而已。五分鐘後,高念瑾已經出現在店里了。「姑媽,是哪里叫的外送?」
「快點,快點!」稻垣惠美把一個大食盒塞到她手中,沉得差點讓她把這些東西全摔到地上。「送到這個地方去,盡快哦!」她另一手被塞進了一張紙條,寫著那個好命顧客的地址。
哪里呀?都還來不及看,高念瑾已經被姑媽給推出了店門口。沒辦法,外送用的腳踏車已經被松木騎走了,她只好搭乘十一號公車。
吃力的提著手中沉重的食盒,高念瑾趁著紅燈,仔細的讀著紙上的地址。一直看到了末端的姓氏,她驚得差點把手上的東西全砸到地上。不會吧?渡邊?
綠燈亮起。高念瑾強鎮定精神,一步步的往目的地走去。其實應該不可能那麼巧啦!她不斷的說服著自己,終于相信這個叫外送的渡邊應該不是那個掃廁所又欠人教訓的渡邊。
不知不覺已走到了渡邊家,高念瑾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我假設卻在一秒之內崩塌瓦解。
要命!這個渡邊家怎麼看都像是有錢人!站在氣派的大門前,兩側綿長的圍牆似乎在嘲笑她的無知。
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可能再拿回去了。鼓起勇氣按下門鈴,高念瑾開始努力的祈禱這不是渡邊良二的家。
「請問有什麼事?」出來應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圓圓的臉看起來挺和善。
「噢,我是「蘭屋」送外送的。」高念瑾急忙將食盒拿到身前,準備交給她。
那婦人並沒有接過,只是讓開身子。「好的,請你跟我來。」
移著僵硬的步伐,高念瑾緊張得差點尖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請你直接送到池塘邊的屋子去。」朝她微微彎腰,那婦人便丟下高念瑾,頭也不回的往另外一邊走去。
不會吧?高念瑾呆呆的站在原地,什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