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這句話果然是不滅的真理,而且全球通用。
章淇雅月兌下那身地攤貨,換上名牌的服飾,人也瞬間變得引人注目,不再會被大家忽略。
就算她的英語破到英國人和美國人統統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還是不影響大家和她交談的。
加上她又熱情開朗,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總是毫不吝嗇的伸手幫忙,這為她贏得了更多的好感。
看到章淇雅被大家矚目,當然會有人不爽,特別是納塔莉,因為那些男人原本是圍繞在她身邊的。
所以此刻,正幫服裝師送衣服的章淇雅一抬起頭,就看到納塔莉擋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
轉頭離開那是一種懦弱的表現,好強的她絕不會在這個對林曉風虎視眈眈的女人面前示弱。于是她挺直身子,大步的向自己確定的方向走過去。
納塔莉直接擋在章淇雅面前,用可怕的眼神盯著她,章淇雅也用力看回去。
「周。」
納塔莉突然開口,嚇了章淇雅一跳。
「什麼?」她听不懂對方的話。
「周。」納塔莉很努力的說。
「你說的是英文嗎?」
「一、周。」
「難不成你說的是中文?」章淇雅努力的猜。
「周。」納塔莉急得跳腳。
「丑?!」
章淇雅終于猜對,納塔莉也松了口氣,急忙點頭。
「你丑,你窮,你笨。」納塔莉艱難的再用不流利的中文攻擊章淇雅。
洋人說中文本來就很容易引人發笑,這個納塔莉還用自己可怕的中文攻擊別人,听著她用奇怪的發音罵自己,章淇雅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
最後,她決定無視納塔莉,眨眨眼楮,繞過納塔莉繼續走自己的路。
納塔莉見狀,忍不住用英文破口大罵,可惜,章淇雅根本听不懂她在叫什麼。
沒有什麼能比被無視更讓驕傲的大小姐生氣了,納塔莉再也受不了,順手拿起身邊化妝師手上的粉盒,向遠處的章淇雅扔去。
罷巧,一件衣服從章淇雅手中滑落,她彎下腰去撿,粉盒就正巧飛過她的頭頂,以一個漂亮的弧線砸在某位不知名的倒楣工作人員頭上。
章淇雅回過頭,驚訝的看著納塔莉,沒想到她會動手。
納塔莉也抬起下巴,挑釁的看著章淇雅。
兩個人之間的對峙並沒有持續多久,被粉盒砸到的工作人員就大喊起來。
被小小的粉盒砸到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有受傷,但這位工作人員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十多年前發生的恐怖分子攻擊事件讓他有了陰影,因此每天都在擔心會遭到襲擊,精神本就很緊繃了,這下更是大爆發。
「恐怖分子來襲啦!救命啊!」
他的尖叫聲讓其他不知情的人頓時亂成一團,大家四散逃命,有人慌忙報警。
十分鐘之內,劇組的所有人都被義大利警方團團包圍,黑色的槍口指著每一個人。
這下麻煩了。
劇組的每一個人都被要求出示護照,還被帶去單獨訊問,幾個帶著防毒面具、全身穿著防護服的警察小心翼翼的靠近全身布滿香水蜜粉的工作人員,在他身上取樣,裝進某種特殊設備里帶走,而制造這一切混亂的納塔莉,更早就被當作恐怖分子制住。
雖然,警察經過盤查認為這可能是件烏龍,但考慮到影響很大,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被全球的新聞媒體關注,他們還是決定謹慎處理,納塔莉被關起來,可憐的工作人員則住進隔離病房。
而事件發生時所有在場的人都被要求留在飯店,盡量不要外出。
就這樣,整個劇組因為一個壞脾氣的大小姐和一盒粉餅,還有一個歇斯底里的工作人員,必須全部停工,大家全體窩在飯店里,等事情過去。
無聊,非常無聊。章淇雅盯著天花板,被軟禁在飯店不能出去,要怎麼做才能消磨時間呢?
「很無聊啊?」林曉風湊過來,親密的摟住她。
「對呀,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義大利人悠閑慣了,現在情況又不緊急,我們有得等了。還好劇組正在和義大利政府溝通,應該很快可以離開。」林曉風解釋。
「啊?悶死人啦!」章淇雅大叫。
「沒關系,在飯店里我們也能有很多活動,不會悶的。」
「什麼活動?」她稍微有了點興趣。
「來吧!」林曉風單手拉起她,「我已經預約好了。」
「究竟是要干什麼呀?」
「休息一下。」
「還休息?!我已經休息到很累了……」
哇!這才是真正的休息啊!
章淇雅忍不住靶慨,泡在飄浮著大量玫瑰花瓣的浴白里,空氣中是迷人的芳香,銀藍色的燈光釋放出清冷的光線。
煩惱彷佛已經被洗淨,內心被淨化,水波搖動之間,人也似乎要緩緩睡去。
「舒服嗎?」林曉風就泡在她隔壁的浴白里。
「嗯……」她懶洋洋的回答。
「那就好。」
放松的氛圍里,很容易讓人卸下自己內心的防備,去找尋自己埋藏最深的問題,章淇雅也一樣,一個讓她疑惑很多年的問題浮出腦海。
「曉風,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什麼?」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當然記得,我十六歲的生日晚會。」這麼簡單的問題,林曉風迅速回答。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選擇我,帶我去花園?」
林曉風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