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慕容逸飛重重地嘆了口氣,聲音大得足以在帳房里產生回聲。
吃驚啊吃驚!慕容少爺現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生意好得不得了,那些銀子就像著魔似地拚命往他懷里鑽,少夫人又是美貌天仙、溫柔如水。
如果連他都要嘆氣,那他們這些掙不了幾兩銀子,老婆又是悍婦的人,豈不是可以去死了。
不過……少爺為什麼要嘆氣呢?
老管家自動地靠過來。少爺有煩惱,他當然有義務听他說說心事。
「少爺,你……」
「什麼?」
「你剛才在嘆氣。」老管家善意地提醒。
「我嘆氣了?」對于自己剛才的失態,慕容逸飛毫無察覺。
「少爺,你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說出來,也許大家可以幫你想辦法解決。」老管家態度誠懇。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到過幾天就要去京城,心里有點……」他把最重要的部分含在嘴里,沒有說出口。
然而他這點心思,怎麼瞞得過老奸巨猾、老謀深算,不不不,是人生閱歷豐富的老管家。
「少爺,你是舍不得和少夫人分開,才不願意去京城的吧?」
大家都是過來人,幾位帳房听到老管家的話都竊笑了起來。
慕容逸飛羞得漲紅臉,看到他窘迫的樣子,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其實……也不是……」他掙扎著想要辯解,卻找不到好理由。
「少爺,你不用解釋了,我們都了解,大家都是過來人,你心里想什麼我們都清楚。」
「我怕琴兒會不適應,前幾次出趟門都只是去個兩、三天,但這次至少要兩、三個月——」
「等等,少爺。」老管家突然打斷他的話,「每次巡查京城和附近的商鋪至少都要半年,兩、三個月時間怎麼夠?」
「那是因為每晚夜宿客棧,遇到比較大的城鎮就必須停下,所以不能盡全力趕路;這次去京城,我打算白天盡量趕路,如果遇不到可以住的地方就算了。」慕容逸飛仔細地解釋。
「少爺,難不成你要露宿荒郊野外?這怎麼行!萬萬不可、萬萬不可。」雖說現在是太平盛世,但偶爾還是會有盜匪出沒,堂堂慕容家的少爺怎麼可以置身危險之中。
「可是……」他還想要堅持自己的意見。
老管家可不管那麼多。他必須及時打消少爺為了節省時間想要冒險的打算。
「對了,少爺,你可以寫信。」
「寫信?!」
「對呀,少爺過去出門不也常常給老爺和夫人寫信嗎?有了你的信,相信少夫人也會獲得些許安慰,不至于太過孤單,你說對不對?」
「安慰?!」慕容逸飛可不認為自己寫的信有安慰人的功效。
餅去他寫的信都是千篇一律,每次都是先向雙親問安,接著說自己很好,剩下的只有生意上的囑托,報告查帳的情況……毫無新意,看到第一封信,就會知道其它信的內容。
這種信怎麼可能有安慰人的效果?
老管家進一步指點,「少爺,你可不能寫過去那種信,要寫得溫柔一點、甜蜜一點,哄哄少夫人。」
溫柔?甜蜜?這種要求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他可從未寫過這種內容的信。
「那要怎麼寫?」
「這個……當年……」被他一反問,老管家一時也想不出如何回答。他年輕時候寫給妻子的情書,似乎不適合少爺和少夫人。
「老管家,你快說說當年你是怎麼寫情書的?」
「對呀,說說吧!」幾位帳房也跟著起哄。
「說就說,我年輕時寫的情書,可是讓我家婆子感動得不得了呢!你們听好了,咳咳——親愛的娘子,你是鍋,我願意做鍋蓋;你是碗,我願意做筷子,你是床,我願意做棉被,隨便你鋪、隨便你蓋……」
老管家說到這里,慕容逸飛和幾個帳房都笑得直不起腰。
「你們不要笑嘛!」他也有點不好意思,「我又不是讓少爺寫這些東西。」
「那你想讓少爺寫什麼?」幾個帳房追問道。
「當然是像戲里演的那樣,寫那些文謅謅的情話。」
听完老管家的話,大家立刻行動,幾位帳房都是讀過書的人,幾個人出謀計策,東拼西湊找出幾十首詩詞,幫慕容逸飛準備好。
大家很熱心的幫少爺想辦法,只希望美麗、溫柔的少夫人不會因為少爺離開而覺得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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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逸飛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成親以來,第一次的離別。
倒是老管家及帳房們所擔心的對象,看起來似乎沒什麼離愁別緒,當他回到家里的時候,她正興致勃勃地幫他整理行囊。
「娘子?」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簡直被眼前的一切給嚇呆了,只見櫃子和箱子統統被打開,自己為數不多的衣服被拋得到處都是,而琴兒則站在一堆衣服中間微皺著眉頭。
「相公,你回來啦!」她輕輕一躍,從衣服堆中跳到他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
「今天娘過來說,你最近要去京城一趟,她要幫你準備行李,我說我來忙就好啦。」
「你這是在幫我準備行李?」慕容逸飛覺得眼前的一幕,比較像剛遭到土匪洗劫,簡直亂到不行。
「對呀。」琴兒無辜地看著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制造了多大的混亂。
「我出門只要帶幾件厚實的衣服。」他隨手拿起一件繡著華麗花紋的長袍,「這件就不需要了。」
「這件衣服更應該帶上。相公,這次你到京城去,一定要帶幾套體面的衣服,絕對用得上。」
「我只是去巡視各地商鋪的營運情形,這種衣服未免過于……」打算餐風露宿的人,不需要這些奢華的衣服。
「你先看看這個……咦?!到哪里去啦?」
琴兒東翻西找,房間里的所有東西再次移位。
「找到了!」她終于從桌子底下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一張寫滿字的紙。
「這是什麼?」慕容逸飛接過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人名、住所和商號的名稱,連每個人的特點、弱點,都詳細地注明。
「相公,這次你到京城去,絕對要拜訪我寫的這些人,不但要拜訪,還要盡快和他們熟識起來。」
「為什麼我要認識他們?」他忍不住發問。名單上的人他也見過幾個,都是很普通的商人,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因為他們都是很重要的人,在京城,官場和商場有密不可分的關系。比如說,這個劉老板。」琴兒點點名單上排第一個的人。
「這個劉老板我見過幾次,是個很老實、很平凡的生意人,他開的當鋪也小小的一間,很不起眼。」他道。
「劉老板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兒子,但他非常幸運有七個美若天仙的女兒,尤其是有七個非比尋常的女婿。這七個女婿里頭,有王爺、將軍、尚書,個個都是朝廷重臣,就算這位劉老板為人善良,不會抓假虎威、仗勢欺人,在京城也沒有人膽敢找他的麻煩。」琴兒仔細地解釋劉老板不平凡的地方。
「看不出來。」他幻想劉老板過壽辰時的盛大景象,能同時享受王爺、將軍、尚書的叩拜,的確是皇帝才有的待遇。
「京城就是這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背後卻有復雜的背景,所以和這些人結交,對慕客家在京城的生意絕對有好處。」琴兒認真地叮囑。
「娘子……」慕容逸飛欲言又止,兩片嘴唇緊緊抿著。
「相公,對不起,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生氣了嗎?」她有點擔憂地盯著他的表情。
「娘子你……」慕容逸飛試圖想出適合的詞來形容自己的感受,「真的不介意才剛成親,我就離開你到京城去做生意?」
「當然不介意,我為什麼要介意?」她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我們才成親一個月。」對慕容逸飛來說,這一個月短到不能再短,快樂的時光彷佛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相公,我也不想和你分開。」琴兒環住他的腰,頭埋在他胸口。「可是……京城的事情必須要你親自去處理。」
「干脆我留下來,找個人替我去京城巡查業務。」他實在是不想離開。
「相公……」琴兒用譴責的目光盯著慕容逸飛的眼楮。
「听起來像個敗家子,對不對?」
「嗯。」她點點頭。
「開始變得有點像不上早朝的昏君了,是不是?」
「那我豈不是成了誘惑君王沉迷,導致亡國的妖女?」琴兒擺出誘惑的表情,眼楮還不停的眨呀眨。
「哈哈哈哈……我被你引誘了。」慕容逸飛大笑著順勢撲過來,亂糟糟的房間里立刻燃起了熱情的火焰,原本一團亂的房間,被兩人弄得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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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角初銷一縷霞,淡黃楊柳暗棲鴉……」琴兒坐在梳妝台前低聲吟唱,白犀牛角制成的梳子滑過烏黑的發絲,臉上洋溢的笑容像是被春風吹開的花朵。
慕容逸飛從胡亂堆放的衣物中探出頭,靜靜欣賞她的歌聲。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原來成親竟然是這麼美好的事情!
琴兒像是傳說中的仙女,突然出現在面前,無所不能地改變著他的生活,讓過往平淡的日子,染上絢麗的色彩。
而他實在不明白,自己上輩子究竟做了多少善事、積了多少德,竟然可以娶到琴兒這麼完美的女人。
為什麼她會選擇嫁給他呢?
慕容逸飛百思不得其解。
「在想什麼?」琴兒猛地撲到他身上,力道重得讓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快要從嘴里跳出來,「看你眼光閃爍,心里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難道說……你在京城有相好的,現在想到要去見她,心里暗自高興。」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他堅決否認。
「真的?」她用懷疑的眼光盯著他的臉。
「娘子,要相信我!」對于這個從天而降的「罪名」,他真的是百口莫辯。
「嗯……」琴兒稍加遲疑。
慕容逸飛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他可真是比竇娥還冤啊!
像在故意他似的,時而搖搖頭、時而咬咬唇、時而又盯著他,目光凌厲得仿佛是要剝開他的皮肉,看看他心里究竟在想什麼。
琴兒緊緊盯著他,嚇得他寒毛豎立、心驚膽戰,好一會才緩緩開口道︰「好吧,我相信你。」
「呼——」慕容逸飛終于松了口氣。天啊,看著琴兒陰晴不定的臉色,好象隨時會翻臉似的,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不過……」
隨著琴兒遲疑的聲音,他的心又不自覺地懸了起來。
「娘子,求求你,相信我吧!」他欲哭無淚呀,這真的是人在家中躺,禍從天上來,平白無故的,親親娘子竟胡思亂想了起來。
「好啦,我相信你。不過,這次去京城,你要每天寫一封信給我,詳細地告訴我,你今天都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說過什麼?還有還有……」琴兒越說越激動,眼眶一紅,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滴落在他的身上。「相公,我想你……怎麼辦啊?你還沒到京城,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看到娘子落淚,慕容逸飛慌了手腳,兩只手半舉著,不知道應該抹去她臉頰上的眼淚,還是應該拍撫她的後背安慰她。
略微遲疑了下,他抬起手擦去琴兒的眼淚,輕輕擁她在懷里,溫柔地安慰。
「乖,不要哭了,我保證每天給你寫信,寫得很詳細很詳細,而且什麼都會告訴你—我也絕對絕對不會多看其它女人一眼,我……」
還沒等他說完,琴兒哭得更厲害,「對不起,相公,我不是真的懷疑你,我只是突然很害怕,心里頭怪不舒服、怪難過的……」
雖然說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慕容逸飛還是努力地安慰娘子,只要能讓她不再哭泣,要他做什麼都願意。
為了琴兒,他甚至決定延遲去京城的日期,反倒是恢復正常的她,把他和收拾好的行李扔出慕容家大門,命令他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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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天起,慕容逸飛就開始乖乖地給琴兒寫信,每天一封,寫得很仔細,任何小事都會記在信上,每封信的後面還附帶上一首帳房們幫忙想出來的情詩。
從「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到「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愁黯黯獨成眠」。
琴兒的回信倒是氣定神閑,來來去去只有「父母安好,勿念!」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對于他的情詩完全視若無物。
直到回程,在距離蘇州城還有半天路程的某個不起眼的小鎮上休憩,雖說慕容逸飛歸心似箭,恨不得連夜飛回蘇州城,可考慮到幾個跟隨他的帳房和伙計,都因連日趕路累壞了,他才不好意思,稍作強求大家和他一起趕路。
一群人隨意走進小鎮上的一間客棧,幾個店小二沖過來,熱情招待幾位跟在慕容逸飛身旁的帳房和伙計,竟然沒有人搭理他。
屬下都被迎進客棧,只留他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院子里,茫然不知所措。
慕容逸飛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雖然因為連日趕路衣服稍顯破舊,但也能看出自己的身分吧?
至少在上次住店的時候,店小二還能看出他的身分。
「哈哈哈!慕容公子、慕容公子……」
听到這種奇怪的獻媚聲音,就知道客棧的老板出現了。
「您是慕容公子吧?」
親熱地叫了半天竟然連他是誰都搞不清楚,實在令人很無奈。
「是,在下正是。」
「果然是慕容公子,真是太好了!昨天有慕容家的人來過,通知我們準備好,說您會來。」
「噢……」隨便答應一聲,慕容逸飛抬腳往客棧里走。
「請等一下。」客棧老板攔住他的去路,「慕容家昨天派來的人說,您今天不住店啊。」
「不住店?!」不認為自己會願意從這里走出去,露宿在荒山野嶺。
「是呀!當通報的人這麼說時,我也覺得奇怪,可他們說少夫人吩咐,給您看過這封信,您就會連夜趕回慕容家,他們連馬都準備好了。」老板轉身指指身後的馬廄,一匹健壯的千里馬正直噴著氣,仿佛對和客棧的驢子關在一起這般降級的待遇非常不滿意。
慕容逸飛疑惑地接過信,信封上面是琴兒娟秀的字體,打開信,里面是帶著花香的信紙,和平日帳房寫信用的紙張簡直是天淵之別。
信紙上的內容,也和平日寫的內容大相逕庭,對他的情詩從不回應的琴兒,竟然寫了一首詩!
王樓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簾外轆轤聲,斂眉含笑驚。柳陰煙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
這種赤果果的艷詩,慕容逸飛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難免一陣心慌意亂,臉漲得通紅。
「慕容公子,您怎麼啦?」客棧老板好奇地探過頭,想看看讓大名鼎鼎的慕容公子臉紅的是怎樣一封信。
「沒事!」他順手把信迅速塞進懷里。「我先一步回蘇州城,勞煩掌櫃的代為轉告其它人,明天我會派人來接他們。」
慕容逸飛一路策馬狂奔,疾風飛掃過臉頰,讓他方才漲紅的臉慢慢恢復正常。
當他回到家門口,已經是半夜三更,卻見向來門戶嚴謹的慕容府竟然門戶大開,平日盡忠職守的門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連個人影也沒有。
他疑惑地走進大門東張西望,看到樹叢後面似乎有白色人影晃動,仿佛是娘子在那里。
「琴兒……」慕容逸飛試探地輕聲呼喚。
聲音似乎驚動了樹叢後的人影,白色身影刷地飛走,消失在夜色中,而琴兒正笑盈盈地望著他。
「相公,你回來啦!」她開心地撲進他的懷里。
「剛才是……」他對飛逝的白色身影還是很介意。
「什麼?」
「有個白色的東西飛過,你沒看見嗎?」
「沒有啊!是不是你趕路太勞累,看花了眼?」琴兒擺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也許吧!對了,琴兒,你怎麼會在這里?天色這麼晚,著涼了怎麼辦。」
「沒關系啦,人家想你嘛!」她像只小貓似的,在他胸口磨蹭。
「好啦、好啦,快回房間吧,夜深了,會著涼的。」慕容逸飛邊說,邊摟著她的縴腰回房。
只是……手上的感覺似乎和過去有點不同,琴兒的縴腰彷佛粗了一些些。
「我在京城的時候,一直很擔心你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不過,你似乎胖了一點點。」
「因為我有看大夫。」
「娘子,你哪里不舒服?」慕容逸飛焦急地詢問。
「大夫告訴我,在你去京城之後,我的心情不可以起伏太大。」琴兒無視他的緊張繼續說道。
「琴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相公,你不要激動嘛,我會告訴你,但,你可不能因為我沒有在信里告訴你而生氣喔?」
「究竟是什麼事情?」
「大夫說……我有身孕了。」
琴兒的話一出口,慕容逸飛立刻呆楞在原地。
一年前,他還以為自己很可能終身不娶、孤獨終老,可是現在,他不但有了心愛的娘子,還即將有自己的孩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了琴兒,她就像是福星,自從見到她之後,他的人生完全不同。
「琴兒……」田螺女和七仙女的傳說迅速在慕容逸飛的腦海里穿過。剛才他看到的,不會是天上會飛的仙女吧?
「相公,你沒事吧?」
「你真的不是仙女下凡嗎?」
「相公,你在說什麼啊?」她簡直哭笑不得。
「傳說仙女最終是會消失的,我只是覺得太幸福了,有點害怕你會消失。」
「你是不是太勞累了?胡思亂想的。好啦,快回房間休息吧!」
琴兒拉著反應還有些遲鈍的慕容逸飛回房。只是為什麼他會把她當成是仙女?明天再來仔細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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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兒當然不是仙女下凡,自然也不會消失,只不過在生下慕容家五代單傳後的第一個男孩,她已經變成慕容家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慕容老爺徹底把生意交給慕容逸飛,慕容夫人也把管理慕容府的大權交給她,兩位老人家興高采烈地享受起兒孫繞膝的樂趣。
有些心懷不軌的商人看到慕容逸飛如此寵愛自己的妻子,所以在生意上會故意找琴兒聯系,希望趁他不在的時候佔點便宜,只是琴兒並非一般尋常女子,這些人非但便宜沒有佔到,反而被她整得一塌糊涂。
慕容家少夫人精通經商之道的消息,也立刻在蘇州城里傳開。
慕容逸飛成了倒霉鬼的希望,大伙總在安慰倒霉的人時,會說︰「你看,人家慕容少爺死了三個老婆,還以為他們慕客家要絕後了,可是你看看他,現在的老婆漂亮又聰明,還會賺錢,且一下就替他生了個兒子,哎唷,人倒霉到頭自然會走好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