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襲女管家 第十四章 陰魂不散

書名︰世襲女管家|作者︰川上|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雨一直沒有停,打開燈時,映出了屋檐下的雨柱,砸在地上,開成了一朵盛開的向上翻涌的花。

還沒推開門,就先聞到了濃郁的酒氣,那是莫向與再熟悉不過的「所羅門的封印」,莫家酒廠出品的最烈的72度酒。

這款酒是他研發配制的,他最清楚它的厲害。憑這流瀉的氣味濃度,他可以斷定,那個小呆瓜又借酒澆愁,還不知天高地厚地選了這最要命的一款。

循著酒味,他一路打開燈,驅走黑暗,將她帶入光明。

笨笨的她早醉得不省人事,抱著酒瓶坐在地上靠著床尾,臉頰酡紅,嘴唇熾艷,未干透的頭發凌亂地散落在白色睡裙上,光著腳丫,就像一個醉酒天使,模樣說不出的嬌憨嫵媚。

莫向與蹲,試圖拿走她抱在懷里的酒瓶,她卻因他的動作越發將酒瓶抱緊,嘴一撇,淚珠就滾了出來,然後,她的睫毛抖動兩下,睜開了眼。

看到他,她舉著酒瓶就砸過來,莫向與忙用胳膊一擋,順勢奪下酒瓶。

沒了武器,她愣了一下,又哭起來。

「嗚嗚,這麼陰魂不散,做個夢也要看到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眯著眼,拳頭亂無章法地砸在他身上,砸得累了,拳頭最後變成了掌,扣住他肩頭,倚靠過來,嚶嚶地哭。

「真這麼討厭我?」撫著她頭發,莫向與低聲嘆問。

如果真討厭,為什麼又哭得這麼傷心?他對她真有那麼差,差到讓她一想起他,就生氣難過?

「你討厭我,我卻愛上了你,這是不是你要給我的懲罰?」

伏在他肩頭,听到這句話,她僵了一下,立刻推開他,語無倫次地叫︰「對,對,愛上會有懲罰,會天打雷劈,會死無葬身之地,不能愛,不能愛,不能愛……」

他眉頭一擰,扶住她亂搖的頭,誘哄地低問︰「為什麼?」

愣愣地看著他,她機械地重復︰「為、為什麼?」

「對,為什麼?」捧著她的臉,他輕吻著她的嘴角,以極低啞的聲音再次誘問。

她學著他的樣子捧住他的臉,歪著頭打量他一會兒,突然就笑了,「為什麼?是你在問為什麼?呵呵,因為是你,所以,不行。」

她邊笑邊用手指在他眼前晃啊晃,然後撫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口中喃喃︰「我果然是豬呢,這麼多的相似,為什麼能視而不見?所以,天要罰我,呵呵,是天在罰我。我是豬,有誰會愛上一頭豬,你也不會,是不是?」

「不,我會。」如果豬是你的話。

她挑挑眉,對他的回答很困惑,不相信地拍拍他的臉,然後朝後一仰枕在床墊上,傻傻地笑,「呵呵,果然是在做夢啊,夢里的他才會說這樣的蠢話,君莫惜,你真會做夢呢,呵呵,好好笑。」

「笨蛋,你醉了。」

將她從地上撈起來放到床上,在將胳膊從她頸後抽離時,她卻勾住他脖子將他勾趴到了她身上,然後,她就吻住了他,一邊吻還一邊傻笑,「夢中的你好乖,好想染指哦。吼吼,乖,就讓我YY一下,好不好?一二三,你沒反對,那就是好了,吼吼。」

莫向與哭笑不得地任她「染指」,只是,沒想到她笨拙的毫無技巧可言的吻術竟然輕易就挑起了他的。

也不知是室內氤氳的酒氣燻暈了他,還是她傻傻的模樣特別撩人心緒,總之,這個晚上,他不想放過她,即使是她處在不清醒的狀態,即使第二天可能會爆發新的戰爭,可是這一刻,他只想擁有她,完全的,好讓她記住,酒不是好東西,以後絕對不能亂喝。

身下的她仍沒意識到危險性,仍沒頭沒腦地亂親他的臉,邊親嘴里還邊咕噥︰「在我夢里,你要乖要听話要任我擺布哦,這一回,我是大王,只有我能報數,你再也威脅不到我,對,我是不受威脅的,惡魔來了也沒用。」

「笨蛋!如果惡魔可以任人擺布,又哪里夠資格當惡魔?」

听到他的反駁,她不悅地皺起秀氣的眉,然後用力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莫向與吃痛地叫了一聲,凝視著身下醉態可掬的人兒,終是抵不過誘惑,開始溫柔地引導她如何開展對他的「染指」計劃。

細密的親吻纏綿繾綣地在唇齒間逗留,她醉眼矇矇地生澀地有樣學樣,就像是剛得了一顆糖,不舍得吃,反復地在口腔內舐舌忝撥弄,她不知道這樣的無意識挑逗有多麼挑戰男人的克制力。

在理智完全崩潰之前,莫向與撐起繃得緊緊的身體,最後征求她的同意︰「想不想為我生個孩子?」

「想,可是……」

這就夠了,只要她想,沒有什麼不可以,所以,沒有「可是」,他不想听。

他再次封住她的唇,截住她的「可是」,更加耐心地反復地吻她,將她的調整到和他一樣的高度,然後,和她合二為一。

在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她抓著他的後背,身體抑制不住地輕顫,眼淚滾出的同時,嘴角卻又逸出一串傻笑,「豬啊,君莫惜,連做夢都做的是春夢,你心里果真住著最邪惡頑固的惡魔呢。」

「傻瓜。」

吻去她的淚,他再次攫住她的唇,讓她感覺他是真實的存在,而不是夢中的幻影。

如果,有了他的孩子,她會不會就能接受他快一點,再快一點?

那一晚,他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每一次都先將她送到極致的天堂,然後才給予自己終極的享受。

看到她一次次癱軟在自己懷里,莫向與憐惜地將她吻了又吻,卻仍是不願終止,就像一只貪得無厭的貓,想要把鮮美的魚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直到她連連呼痛,從享受變成折磨,他才不舍地從她身體里撤離,摟著她,用吻撫去她輕皺的眉頭,用吻消退她身體的不適,壓抑著好似怎麼要也要不完的,痴痴地看著她,深深地凝望。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偶爾一滴兩滴的水滴「啪噠」落地,在寂靜的深夜里響起輕脆的回音。

真希望啊,每天夜里她都能枕著他臂彎入睡,每天清晨,他都能陪她一起醒來。

貼著她的臉頰,依戀地蹭了蹭,最後終是抵不過身體發出的疲勞信號,伴著她的均勻呼吸,一起入了夢境。

如果知道第二天迎來的會是她的失蹤,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會閉上眼。

可惜,當時,他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