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入東方沭的辦公室不過一會兒的工夫,約十分鐘左右吧,她的心境卻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從天堂墜入地獄。
她以為他是好人,願意給她們母女倆機會。
但他說︰他要她成為他床上的女人。
柳惟柔的反應是很激烈的,雖然在第一時間由于太過突然,她還一時無法消化他的話意。
待听明白了之後,柳惟柔漲紅了臉,激動的站起。
「你要我當……床上……」她甚至連「那句話」都無法從嘴中說出來。
東方沭滿意極了。
「你……不要臉!」柳惟柔好生氣,她從沙發上憤然的站起,情緒激動到全身發抖。
對于她的辱罵他一點都不介懷,甚至趁此機會將她從頭打量到尾,眼神充滿審視,似乎正在評量她這女人值多少錢?
柳惟柔相信自己此時手上若有東西的話,肯定會往他臉上砸去。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低級下流,令人不齒。
「不管你開出什麼價碼,我都不會答應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東方沭挑高了一邊的眉,「很抱歉,我並沒有打算開價。」
若是由他提出交易的價碼,那麼一切就不好玩了。
柳惟柔覺得自己受到嚴重的侮辱,眼角含著委屈的珠淚。
「你到底值多少錢?我決定由你自己來開,而且是心甘情願的開出來。」
他並不會脅迫她。
「對于你提供的工讀機會,很抱歉我無福消受,再見!不,是永遠不見。」柳惟柔自認不是那種情緒波瀾起伏很大的人,只是東方沭的提議實在太過可惡,根本是欺人太甚她才會如此。
「在你離開前我想我必須提醒你……」柳惟柔的手才剛握上門把,東方沭的話讓她停頓了下來。「你若放棄工讀的機會,那麼你母親跟許組長的工作將連帶的受到影響。」
也就是說,若她真的打算永遠不見,那麼她母親跟許組長將會遭到革職。
柳惟柔簡直不敢相信。
「你在威脅我?」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壞的人,而她甚至在上一分鐘還瞎了眼認為他是一個大好人。
「既然我已經開口要讓你進到東方飯店來工作,我絕不實言。」
柳惟柔覺得他真的很惡劣。「你為了自己的信譽跟名聲,就如此強迫我。」
東方沭無謂的聳聳肩。「所以我跟你說了,我不是好人。」
先是被污辱,再來是被脅迫,柳惟柔又是憤怒又是委屈。
為了母親跟許組長,她不得不進到東方飯店來工作,不得不接受他的威脅。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留在飯店里工作,其余的……我都不會再干涉了。」東方沭重申,「我說過,要你心甘情願成為我床上的女人,我會等待的,等你主動開出你自己的價碼……」
「不可能有那一天的,你慢慢等吧!」柳惟柔說完憤怒的離去。
東方沭一點都不在意柳惟柔不禮貌的行為,他跟她剛好持相反的看法,他認為他會等到那一天的,而且就在不久的將來。
這種等待對從來不缺女人,且習慣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他而言是很新鮮的。
結束第一、二堂必修的課程,柳惟柔婉拒同學約她到校門口平價咖啡小坐的邀約,來到圖書館。
目前的她思緒紊亂,極需獨處。
挑了個幽靜的位置坐下,柳惟柔把書攤開卻怎麼都看不下去。
很難想象「桃色交易」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論姿色,她應該稱不上是美女;身材也是中等而已,穿著打扮方面她也不如一般女大學生用心。
畢竟以她家庭的狀況是不允許她過度揮霍的。
為什麼東方沭會看上她?甚至很有自信的認為她一定會去找他,而且還要她自己開出價碼。
無論如何她覺得自己被污辱了。
雖然她家里的情況是比一般家庭貧困,但母親一路堅持下來,不準她跟弟弟中斷學業,就是要他們不要因為家境貧困而自暴自棄,甚至出賣尊嚴。
若東方沭認為她會因此而出賣自己,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惟柔,你果然在這里。」一個溫和的男聲打斷柳惟柔凌亂的思緒。
柳惟柔抬眸一見來者,露出靦腆溫柔的淺笑。
「學長,你今天不是沒課,怎麼會到學校來呢?」
「教授有事找我,就特地過來學校一趟。」張維豪拉開柳惟柔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張維豪是柳惟柔同系的直屬學長,是個外表斯文,氣質優雅的男生。
柳惟柔從大一開始就相當仰慕張維豪,這份仰慕經過三年,在上個月張維豪終于對她提出交往的要求。
現在他們兩人算是正式的情侶關系了,只是他們的交往一直很純情,僅到牽手的階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