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兒,我不想要你因為我而遭到不測。」
既然知曉他對她的心意,她堅定地開口︰「我不怕!」
「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你,不是要听你這個答案,我是要你趕快把合同簽了,徹底對我死心!」
「你……你要我走?」她語調微僵地問。
他緊握著拳,強忍著喉間的苦澀,語氣堅決。「對。」
「難道你真以為你可以繼續這樣過下去?永遠游戲人間,不對誰付出感情,就能躲開那群貪財惡鬼嗎?」
知道他消極的決定,她大大不認同。
「我會找時機徹底解決這一切!前提是,你不能待在我身邊,更不能露出一丁點與我站在同一陣線的跡象。」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在她柔軟的嗓音之中,充滿了不容否決的堅定。
「倘若三姨娘那幫人對你起疑心,你會有危險的。」
他語氣凝重的勸說,就算她已經卷入這場斗爭,他還是要盡力把她拉出這個漩渦,不讓她涉入!
「不!我要站在你這邊。」
撇開心頭喜愛他的感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她對是非黑白的認定很分明。
「你--」
多年來時時處在算計他的狼群中,就算表面放蕩,其實他時時提防著、戒慎恐懼,無法全然松懈。
那孤掌難鳴的寂寥,因為她的決定,讓他的心沸騰悸動不已。
「我要站在你這邊!」
凝視著她清亮眸底勇敢堅定的光彩,他的心漫過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
內心激動久久難抑,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與他不對盤的姑娘,居然會選擇與他站在同一陣線。
他……不再是孤單一人!
姚沁悠看著他難掩激動的神情,柔聲道。「其實我知道還有一個人,也與你站在同一陣線。」
「我知道,儀妹和你一樣,既聰明又勇敢,只是有時我會為她的大膽捏一把冷汗。」
「不管男人或女人,只要遇上真正在乎的人,都會挺身扞衛、保護自己所愛的人,我想這點我和孫姑娘一樣。」
孫武騰看著她堅定的神情,捧起她的臉,感動道︰「好姑娘,你真的讓我感動到想流淚。」
「夸張!」她難掩心里歡喜,輕啐了聲。
看著她泛紅的嬌顏,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顎,湊唇吻住了她如花般的軟唇。
當彼此的唇親密相貼的那一瞬間,男性陽剛的氣息教她的心緒為之一顫,那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涌上心頭,她驀地瞪大著美眸。
「怎麼了?」
「那天晌午幫我的人是你?你嘴上的瘀痕是我造成的,對不對?」她小心翼翼地做出推斷。
想起當時那一場似夢非夢的幻境,她感覺耳邊仿佛還回蕩著男子溫柔呵寵的柔嗓……
那感覺簡直一模一樣。
被她識破,他貼著她的唇笑喃。「對!你就是那只小野貓。」
話一落下,他的大手扣壓著她後腦杓,不允許彼此的唇分開。
她一怔,瞬間回過神,窘紅著臉嚷嚷。「哦!你這個小人,怎麼可以藉機輕薄我?」
她對幫她的神秘人心存感激,但當神秘人的身份揭曉,她只想知道他做善事之余,為何還要做這種卑鄙下流的事?
「因為你一直討水喝,那軟女敕女敕的櫻桃小嘴看起來很好親,所以我就忍不住親下去了。」
他的語氣盡是無辜,仿佛錯根本不在他,臉上沒半點反省的樣子。
「你趁人之危,你這個人真是、真是……無藥可救!」因為太氣憤,她不知該回些什麼,只能用一句「無藥可救」做了結。
徹底被他給毀了女孩兒家的清白,根本無從追討。
饒富興味地看著她羞窘的紅臉,他若有所思道。「不過被你那一咬我才知道,你一定沒和男人親過嘴。」
听他這麼一說.她羞窘不已地撂下狠話。「我後悔沒把你的嘴給咬爛!」
她可不是一點朱唇萬人嘗的青樓姑娘,自然沒和男人親過嘴。
況且當時情況危急.她把他當成給水來源,又怎麼能相提並論。
說起來全是他色欲燻心,趁火打劫,劫了她的初吻!
她愈想愈覺得心有不甘,掄起的粉拳不斷往他肌肉結實的胸、肩用力招呼去。
任她那不足以為懼的花拳繡腿在身上招呼了好一會兒,他驀地抓住她的小手笑道︰「你把我的嘴咬爛,誰來教你親嘴?」
「我才不用你來教我……」
「要的。」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孫武騰俯道貼住她的唇道︰「動作要柔中帶勁,才不會傷了對方……」
他的動作太快,太驚世駭俗,嚇得她根本無法反應。
「唔、唔唔……你快放開我,若讓人瞧見就不好了!」
堡坊里人來人往,但他們居然無視禮教,在光天化日下做這親密事?
無奈,大爺他壓根不在意,一旦做了,便要實行個徹底。
「放心,這里全都是我的人。」
她想細問,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含住她充滿彈性的嬌女敕唇瓣,連同她如蘭般的吐息,悉數含入口中。
當兩片唇瓣輕輕貼上的那一瞬間,姚沁悠忘了掙扎,所有思緒集中在相貼的唇上。
他看似粗暴的吻上她的唇,卻溫柔至極的將她的唇含在嘴中細嘗。
頭一次被人如此對待,姚沁悠心慌得手足無措。
就算她一再的警告自己,好人家的姑娘不該讓男人這麼抱著、吻著!但不知怎麼的,她卻任由他的吻愈來愈放肆,甚至霸道的伸出舌尖,勾纏她的丁香小舌。
頓時,她像陷入莫名的熾熱當中,整個人虛軟得像是要化在他懷里似的,一整個醺醺然。
她變得不像自己……呼吸愈來愈困難。
在她以為自己會因為呼吸不到新鮮空氣而窒息時,他突然放開她的唇。
心跳得飛快,她被他吻得恍恍然。
「悠兒,如果你還不想離開,我不逼你,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盡快和二弟簽了合同,不要讓他們對你起疑心。」
她無言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他滿意地揚了揚唇,心底卻依舊不踏實。
這些年來,他一真以消極的方式暗暗掌控著局勢。
為了姚沁悠的安全,或許他真的得加快腳步,盡快把事情解決!
夜已深,孫家大宅里燈火依舊通明。
書房里,柳銀花臉色鐵青地瞪著兒子,冷聲質問︰「為什麼拖了這麼久還沒解決?」
「娘,你別再逼我了。」
孫武騰明明就是放蕩的敗家子,天天過著聲色犬馬的日子,他們日夜算計,卻怎麼也無法把他拉下當家的位子。
他想不透,莫不是連老天爺也幫著孫武騰?
看著兒子沒半點斗志的頹喪,柳銀花厲色斥責。「你現在是怎麼著?要學你那不知長進的大哥,醉生夢死嗎?」
「娘,算計了這麼多年,我們到底得到了什麼?」
柳銀花語重心長地囑咐。「兒子,眼光放遠一點,你要相信娘,這個家遲早會交給你當。」
受夠這仿佛永無止盡的爭奪,他焦慮不安地嚷嚷。「娘啊,到底還要多久?我真的受夠這樣的日子了!我到底還要等多久?」
柳銀花厲聲又斥。「這事急不來,你目光如此短淺,又沒耐性,要怎麼繼承孫家大業?」
被娘親疾言厲色的一斥,心高氣傲的孫宛風勉強按捺下心里的快快不樂,抿著嘴不說話。
他自小嬌生慣養,向來都是娘親替他拿主意,在孫家得到的一切,全是娘親幫他掙來的,他沒有理由不听娘的話。
見兒子被她一斥,終是沉住了氣,她稍稍安了心,接著又問︰「那個姚沁悠沒什麼問題吧?」
「雖然沒發現他們再有接觸,但我可以肯定大哥對她很特別。」
當初孫武騰給她的那一整袋礦石,少說也要六、七百兩。
孫武騰或許放蕩、或許真不把銀子放在眼底,但若不是有心幫她,出手絕不會如此大方。
「找個時間,讓姚二姑娘來宅子里簽合同,咱們試一試就知道了。」
他一愣。「怎麼試?」
「明兒個你再去同她談一次,讓她一定得到我們宅子簽合同。」
「讓她來宅子做什麼?」
「總之,你照著娘的話做就對了。」柳銀花的話里難掩陰狠,一雙眼楮銳利逼人。
「孩兒會依照娘的囑咐辦事。」
有娘親替他拿主意,他根本連動腦都不需要,更深信,遲早有一天會奪回孫家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