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少數令他感到佩服的雜志記者之一,文字犀利卻不失厚道,對于藝術有相當獨到的見解。
尤其五年前的那件事之後,他對她的評論更加在意。團隊的一個錯誤換來一個伯樂,他認為很值得。
五年前,K團隊將他一件半成品當成已完成作品發表出去,當時那些藝評家居然還大放厥詞,說這次的作品延續以往,仍是令人驚艷萬分,這類的狗屁鳥話搞得他心情大壞,足足半個月沒辦法進行任何創作。
只有她,在雜志上寫出「該作品創意十足,但完成度並不高」的中肯評論,直到看過她的評論後,他才終于又重新踏進工作室。
雜志上,在那一串文字旁邊有一小張她的照片,很模糊,而且發型跟眼鏡也都很拘謹,不像她本人這麼活潑、聰明,又充滿女性獨特的魅力。
「幫我查羽燦蔓現在所屬的雜志社,還有她老板是誰。」今天掛斷電話後,瞿蒼弈換上簡便的休閑服,打算到上海街上去轉兩圈。
電梯門向兩邊滑開,寬闊的飯店大廳全貌映入他眼簾。
他轉身走向大廳門口,對一路上許多女人朝他拋來的媚眼,統統視而不見,直到迎面而來的一抹倩影吸引住他目光,「羽燦蔓。」
燦蔓神色疲憊的背著相機,另一手掛著一個大皮包,原本累到抬不起來的頭聞聲瞬間抬高,疑惑的左右張望,直到看見挺拔英俊的他時,她目光一定。
見她站在原地不動,瞿蒼弈自信地笑了下,朝她大步走過去。
「嗨。」
又是這種令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燦蔓索性假裝自己眼瞎,沒看見他臉上足以引發女人心髒病的微笑,跳過打招呼直接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淡然笑道︰「不難查。」
「你找人調查我?」她听了一臉火大。
「不,我看過你寫的文章。」好幾年前的那篇報導,讓他記住她的名字,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樣的機緣下與她產生互動。如果早點認出她,他上前攀談時的態度會更加謹慎。
這下子,換燦蔓無話可說。
在自己報導的文章旁放上照片,是總編強硬的規定,根據總編的說法,有企圖心的人絕不會只把自己定位在單純的文字工作者來躲在文章後面,而是要把自己變成一塊閃亮亮的招牌。
「剛回來?」瞿蒼弈發現自己只要一踫上她,就會有想說話的興致。
「嗯。」她累到快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
「去看過K的作品了?」他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陰影,不願承認胸口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舍。
「來不及。」參觀列表上只有K的作品在展區的另一邊,重點是中間還隔著一條大河,她沒興趣大排長龍等渡輪過去再回來。
雜志上,在那一串文字旁邊有一小張她的照片,很模糊,而且發型跟眼鏡也都很拘謹,不像她本人這麼活潑、聰明,又充滿女性獨特的魅力。
「幫我查羽燦蔓現在所屬的雜志社,還有她老板是誰。」今天掛斷電話後,瞿蒼弈換上簡便的休閑服,打算到上海街上去轉兩圈。
電梯門向兩邊滑開,寬闊的飯店大廳全貌映入他眼簾。
他轉身走向大廳門口,對一路上許多女人朝他拋來的媚眼,統統視而不見,直到迎面而來的一抹倩影吸引住他目光,「羽燦蔓。」
燦蔓神色疲憊的背著相機,另一手掛著一個大皮包,原本累到抬不起來的頭聞聲瞬間抬高,疑惑的左右張望,直到看見挺拔英俊的他時,她目光一定。
見她站在原地不動,瞿蒼弈自信地笑了下,朝她大步走過去。
「嗨。」
又是這種令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燦蔓索性假裝自己眼瞎,沒看見他臉上足以引發女人心髒病的微笑,跳過打招呼直接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他淡然笑道︰「不難查。」
「你找人調查我?」她听了一臉火大。
「不,我看過你寫的文章。」好幾年前的那篇報導,讓他記住她的名字,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樣的機緣下與她產生互動。
如果早點認出她,他上前攀談時的態度會更加謹慎。
這下子,換燦蔓無話可說。
在自己報導的文章旁放上照片,是總編強硬的規定,根據總編的說法,有企圖心的人絕不會只把自己定位在單純的文字工作者來躲在文章後面,而是要把自己變成一塊閃亮亮的招牌。
「剛回來?」瞿蒼弈發現自己只要一踫上她,就會有想說話的興致。
「嗯。」她累到快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
「去看過K的作品了?」他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陰影,不願承認胸口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舍。
「來不及。」參觀清單上只有K的作品在展區的另一邊,重點是中間還隔著一條人河,她沒興趣大排長龍等渡輪過去再回來。
她沒忘記機票跟飯店是公司出的錢,這是工作,不是她的私人假期,如果是的話,她才不管那些,絕對第一個沖向K的展館,然後狠狠泡在里面一整天。
若按照原先的排程,她是一大早先從河的那一岸先參觀,再坐渡輪過來,然而目前狀況是她犧牲了K的作品,換來其他作品統統參觀完的佳繢……
想到這里,燦蔓突然有點憤憤不平地輕瞪他一眼。
他假裝沒看懂她眸中的指控,態度輕松地問︰「明天再去?」
「明天我就回台灣了。」說到這,她的怒氣瞬間消失,沮喪重重壓上她的肩。
她真想大嘆口氣,跟K曾經距離那麼近卻失去交臂,實在讓人想捶心肝!
「這麼趕?」他以為她能撥出一點時間,過去看看K的作品,畢竟他很期待她看過後的想法。
「公司經費有限再加上——」出刊日期到了。
她不情願地坦承,但話說到一半便愕然止住,聳了聳肩。她其實沒必要跟他解釋這麼多。
「不出去吃飯?」讀出她臉上深深的惋惜,他聰明地轉移話題。
「我寧願睡一覺。」反正回程飛機上有餐可以吃,她現在已經累到就算站著打瞌睡也不奇怪。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根本不想和他出去吃飯。
第一,就算他很帥又怎樣?他騙了她,讓她在他面前表現得像個笨蛋。
第二,這一點更嚴重,他居然污辱K!所以,就算他帥到冒泡又有「那麼一點點」才華,她還是寧願選擇睡覺。
沒有預警地,一陣鈐響突然飄散在兩人之間,燦蔓率先回過神,從皮包里撈出手機,隨即跟他微笑道別,走至一旁接起電話。
瞿蒼弈微微點頭,也大方地舉步走往大听門口,在上海,他有些地方還必須親自過去,感受一下那里的空間能量,累積他的靈感,反正來日方長,他有自信他們絕對會再踫頭。
然而,即使他很確定他們會再踫面,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快——走出飯店大廳,他才剛坐上黑亮的頂極奧迪房車,司機連車門都還來不及關上,就看見她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向他們。
示意司機先回駕駛座後,他緩緩下車站起身,修長的身軀斜靠在車身旁,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到來。
「不好意思。」燦蔓喘著氣,仰望他的小臉帶著一絲不容錯辨的慌亂神色。「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車子快速的在城市里奔馳。
「我同事在上海體育館附近,她說自己好像被人跟蹤,現在正躲在一間咖啡廳里,要我過去帶她回飯店。」燦蔓呼吸急促,一番話說得又急又快。
「男的?」瞿蒼弈審視地看著她,俊顏淡然。
「女的。」她奇怪瞄看他一眼,彷佛他問了一個怪問題。突然,她輕聲嘆了口氣,「抱歉,我本來想自己搭計程車過去,可是剛好看見你……」
她很難解釋,當自己接到方依裟的求救電話而滿心焦急時,一看見他沉穩平靜的側臉,心中居然就涌上一股安全感,等她意識過來時,便發現自己已坐進他的車里。
到底什麼原因?為什麼在她還六神無主時,會直覺地奔向他尋求協助?
「所以選上我只是湊巧?」瞿蒼弈用眼角瞄她一眼,一副要她好好解釋清楚的樣子。
燦蔓緊張地看著他,搞不懂自己是哪句話得罪到他。
她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
他微微上揚的音調,挑動她敏感的神經末梢,她又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你是我在上海唯一認識的人。」扣除掉被困在咖啡廳里的方依裟之後。
聞言,他表情一凜,不再說話。
她僵笑了下,試著再度出聲,「我不是故意要麻煩你,跟依裟……就是我那位女同事講完電話後,我嚇得全身冒冷汗,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話已經說出口。」
一想到方依裟的安危,她是真的慌到不知如何是好,滿腦子只想著要快點過去把人帶回飯店。雖然采訪這麼多人,什麼樣的習鑽人物她沒遇過,但被跟蹤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如今人在異地,一時便亂了陣腳。
瞿蒼弈依然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冷淡的表情好像正在評估她話里的真實性。
燦蔓深吸一口氣,強烈的自尊心逼她開口說︰「如果你還有事,或是覺得困擾,其實我可以……」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她開始動腦擬定下一個救人計劃。
計劃很簡單,就是她下車再伸手招一輛天曉得什麼時候才能順利攔截到的計程車——她沒忘記在上海,叫計程車要用搶的,然後兩個外地女人,再一起面對別有用心的變態跟蹤狂。
這是一個看似容易,卻可能會變得很刺激的計劃。
「我沒事,而且不覺得困擾,」他語氣平淡,不過銳利的眼神又告訴她事情沒那麼簡單。
「真的?」她從剛誕生的新計劃中回過神,看著他迷人又危險的黑眸,心中一悸。
「但我不可能無條件幫你。」話一出口,瞿蒼弈馬上听見她狠狠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心里頓時又揚起一股想大笑的沖動。
「噢……」听見他這麼說,燦蔓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向這個男人尋求協助,本身就是一項不折不扣的冒險,與其欠他人情,不如事先談好條件。
「知道我正在想什麼嗎?」他笑得有些詭異,語氣透露出明顯的得意味道。
「跟我有關?」她掛上禮貌的微笑順著他的話問。
凝望她臉上假惺惺的笑容,藏在他心底想大笑的變得更加濃烈。
「我幫你這一次,照片我要取回。」
一舉擒獲,漂亮地亮出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