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算回過神來,瞪大眼,驚呼喊道︰「王、王上,您這是在做什麼,快住手……」
驀地被推開的皇前陵,大掌一撈,「要去哪?」
「你、你……我我……不、不對!王上您、您這是、這是……」她緊張得語無倫次。
「你答應過朕,要任憑朕處置,該不是忘了?」
「奴嬸沒忘,只是天色都亮了,且王上您該上早朝了……」
提到上朝,他馬上擰起眉,「今兒個不上,朕要你陪。」
一想到得枯坐在同一個地方,听那些老家伙一再重復讓人發悶的瑣事,他便忍不住犯頭疼。
「這怎麼成!」她眼一瞪,「王上答應過奴婢的!」她可是很講信用,每日準時將他「吻醒」,他怎能耍賴?
「朕也需要休息,偶爾為之罷了,何必這般計較。」將頭埋進她的頸間,貪婪地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忍不住輕喟,「再說,你也答應過朕,是時候履行你的承諾,別再折磨朕了……」
他對她已經很寬容了,知道她害羞,給她一段時日適應,好成為他的女人,然而他都一連上了近十日的早朝,這丫頭卻愈來愈會躲,每每到了緊要關頭,便找遍各種理由逃跑,讓他無奈又好笑,只能繼續忍受每日甜蜜的折磨,飽受煎熬。
她身上的香甜味、她眨著圓眸的純真表情、她無意問流露出的嬌憨神態……一次比一次更能牽動他的情感,更加深了他對她的渴望。
他曉得自己栽了,栽在這可愛的丫頭手上,因此他能一再壓抑、縱容,允許她讓他等待。
他可以擁有很多女人,可他真心想要的,卻只有她——蘇綠水。
「奴婢沒忘……」她怎可能忘得了,這男人一逮到機會便使出渾身魅力誘惑她,惹得她臉紅心跳,每每都覺得鼻血可能會當場涌出。
這麼明顯的提醒及暗示,她怎可能會忘記,只是、只是還鼓不起勇氣罷了……
「沒忘就好,那,咱們繼續……」
她緊急制止他,急嚷,「現在不行,奴、奴婢做不到……」
自從被欽點為他的女人之後,她便只要負責喚他起榻、為他備膳,其余瑣事皆由其他人接手,現在外頭天已大亮,再過不久,便會有人送來漱洗水,送上她早已烹調好的膳食,要是被人給瞧見了,那、那……她豈不是臉丟大了?
一想到以後會傳出的閑言閑語,蘇綠水俏臉一白。不行!絕對不可以!
「綠水……」皇甫陵像是沒听見她的話,輕喚她的名。
他的熱情讓未經人事的她無力招架,緩緩眯起逐漸迷蒙渙散的圓眸,差點就要棄械投降,若不是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叫喚,拉回她的理智,恐怕此時她早讓他給吃干抹淨了。
「有人來了!」狼狽的避開他烙下的吻,蘇綠水急忙爬起身,倉惶的穿妥衣物。
皇甫陵自然也听見那一聲聲叫喚,臉色一沉,低咒出聲,「該死!」
咬著粉唇,她整整凌亂的發絲及衣裳,快速審視一番,確定沒有哪兒不得體後,便要前去開門。
然而她腳跟才轉,便讓身後的皇甫陵給扯住了細腕,一回身,困惑的圓眸對上那雙黑眸,目光里的明顯佔有欲讓她心一顫,咬著唇,無法說話。
「最遲今夜,朕只肯等到今夜,听清楚了?」
蘇綠水當然明白他所指何事,羞澀的垂下頭,極輕的頷首之後,便掙開他烙鐵股的大掌,快步離去。
「可惡!」華妃惱怒地將銅鏡前昂貴的珠寶首飾全掃落地,氣極的大吼,「該死的皇甫陵!」
听見主子竟直呼王上的名諱,小藍緊張的忙上前提醒,「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華妃氣得在房里來回踱步,終究還是忍不下這口氣,再次怒罵,「那可惡的男人,居然一連三個月沒上樊麗宮。他究竟在搞什麼?再這樣下去,我要何時才能懷上龍種?這王後的位置豈不是要我拱手讓人?」
沒錯,華妃會如此冒火,正是因為皇甫陵已許久沒召她侍寢,不僅如此,就連她直接到龍躍宮去,也見不著他的人,才讓她氣得破口大罵。
「娘娘息怒,據奴嬸所知,王上不只沒上咱們樊麗宮,連其他妃嬪那兒也沒去,奴婢猜測,王上也沒召其他娘娘侍寢。」
腳步一頓。她冷聲問︰「你說的是真的?」
「奴婢豈敢欺瞞娘娘。」小藍低頭,一臉惶恐。
聞言,華妃的怒火總算乎息了些,接著麗眸一閃,「走,咱們上鳳儀殿。」
「娘娘要去找太後?」小藍難掩詫異。
「沒錯,我要上鳳儀殿向太後稟報此事。」華妃仰起首,神情陰冷。
「可太後早說過不管後宮之事……」小藍擔憂的說。
自從太後娘娘宣布不論是誰,只要能懷上龍種便立為王後,便揚言不再管後宮之事,這會兒娘娘突然說要稟報太後,恐怕……
「這事可是關系到王室血脈,她豈會不管?」華妃揚唇冷笑,瞪著動也不動的小藍,「還杵在這干麼,還不派人先至鳳儀殿通報!」
「是。」小藍不敢違抗,只好派人前去通知,才跟著主子移駕鳳儀殿。
「母後……」一進鳳儀殿,華妃便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矯憐模樣,咚地一聲跪地裒喚.「您要幫後宮一干姐妹做主呀……」
正在小歇的太後,緩緩睜開眼,皺眉問︰「發生什麼事了?」
「母後,王上他……不知是不是病了,竟三、四個月沒上後宮,不僅是臣妾的樊麗宮,就連其他姐妹那都……」華妃拭蓿淚,用既委屈又擔憂的口氣向太後述說,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就連臣妾前去探望,也不得其門而人,連龍躍宮的大門都尚未踏入,便讓人給趕了出來,母後……您說王上該不是有什麼隱疾,才……才……」
聞言,太後摻著些許銀絲的眉皺得更緊,示意一旁的宮女扶她起身,沉聲說︰「三、四個月沒召妃子待寢?是不是你們又做了什麼讓王上生氣的事了?」
當初要不是後宮妃嬪為了爭寵、爭權,斗得太激烈,鬧得皇甫陵氣得不再涉足,她也不會放話,只要懷上龍脈便能登基成後,又規定皇甫陵最少一個月得召妃子侍寢一次,以保王室香火。
因為這樣的模式,這一年來,後宮這群女人收斂許多,雖仍有暗斗,卻也相安無事,怎麼這會兒又出了差池?
華妃連忙搖頭,「臣妾等人並未惹王上不悅,王上已許久沒上後宮,就算想惹王上生氣,也得等得到人才行呀……」
听完她的話,太後陷入一陣沉思,的確感到有些古怪。
男人不似女人忍得住,就算王上再怎麼不好,可也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總得要發泄旺盛的精力,可這會兒竟有三、四個月沒召侍寢……
示意宮女為她更衣,太後說︰「本宮就走一趟龍躍宮,看誰敢攔!」
眼見達到目的,華妃忍不住喜上眉梢,連忙叩謝。「多謝母後為臣妾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