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的時候全身酸軟無力,心中卻漲滿了幸福,昨夜似乎做了個美夢……
「你醒了?」
低沉的嗓音伴隨著溫熱的氣息飄入耳中,程祈潔微微顫抖,轉頭對上令她心跳加速的面容。
他用從未有過的溫柔目光注視著她,讓她想起了昨晚……
一幕幕不可思議的火辣畫面掠過腦海,她整張臉頓時燒熱起來。她是喝多了沒錯,可是還不至于醉到人事不知,他真的抱她了?天,那不是她的想象。
「我……你……昨天……」她結結巴巴的開口,想問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對不起,趁你喝醉的時候佔你便宜。」
「不,呃……」說她不介意會不會太大膽?「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鄭邦睿眼楮亮了起來。
是嗎?她把他們的關系定位為夫妻……她是真的把他當老公,不只是因為昨夜喝醉,頭腦不清楚?他可以期望他們之間能像一般的夫妻一樣?
「那我們以後還可以這樣嗎?我是說,當真正的夫妻?」
他的手佔有的把她圈進懷中,讓她清楚地感覺到兩人目前的情況,程祈潔頓時感到口干舌燥起來,他所謂的「這樣」意思很明白了……
她面紅耳赤。
「我,我以為你想要的是自由。」
「不再是了,我想要你屬于我,真正,完全的屬于我。」
他聲音中毫不掩飾的獨佔欲讓她訝異地轉頭看他,他何時對她這麼在意了?
她吞了口口水,心里像是綻開了一朵喜悅的花朵。
只是他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沉下臉,「不要再想你姐夫了,從今以後,跟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她驚訝得差點低喊出聲,對了,他以為她暗戀宇航哥……昨夜是姐夫送她回來,他很不高興,甚至把她帶上床,都是因為誤會了她跟宇航哥,她可以樂觀的認為他的反應是表示他有一點……嫉妒嗎?
嫉妒?也就是說他是有些喜歡她的,是吧?
她再也壓抑不住彎起的嘴角。
天,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嗯。」她滿臉潮紅的點點頭。
和我好好過日子——那天他那麼跟她說,她也點頭答應了。不過這句話確切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很清楚。
日子還是跟以前一樣過啊,只是有一點點改變……
她從浴室里出來,頭上還包著大毛巾,就看到他斜倚在床頭,一雙銳利的眼楮盯著她,程祈潔抖了一下,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只猛獸盯上的小兔子。
「你……今天沒有工作要做了嗎?」
把工作帶回家做,常常在書房加班到深夜,對他而言都是常態,可是最近他都不這麼做了。
「沒有。」他簡短的回答。
「噢。」
她背過他,坐在梳妝台前開始吹頭發,但吹風機的熱風沒有投射在背後那視線灼熱,她的心髒怦怦直跳,最近這段日子以來,已經知道那視線代表了什麼,她根本不敢回過頭去。
然而程祈潔不敢回頭不代表她就躲得過。
她握吹風機的手被抓住了,他接過她吹頭發的工作,他粗厚的大掌每一個動作都比她心煩意亂下亂扯頭發的動作更輕,有著不可思議的溫柔。
幾個月前,如果有人告訴她有一天他會幫她吹頭發,她一定打死不信,可是這件事真的發生了,誰能想得到那樣冷冰冰的人也會有這一面?
他的動作感覺如此的煽情與親昵,她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鄭邦睿把吹風機關掉,少了嗡嗡的聲音,只有兩個人的臥室里只剩下緊繃的沉默……
他放下吹風機,牽起她的手,把她拉往床的方向。
她怯怯地抬頭看他,為將發生的事感到雙膝發軟。「今天晚上……也要嗎?」
他捧起她的臉,吻住她,代替了回答。
鄭邦睿把她拉到床上,剛剛他幫她吹得整齊的頭發又被他弄亂了,躺在他身下細細喘息的她只能攀著他,迎接他所給予的一波波歡愉。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她模糊地想著,這難道就是他說的「好好過日子」?從那天開始,每晚他都會擁抱她。
這讓沒有任何經驗的她有點吃不消。
她根本沒想過男人的精力竟然可以這麼旺盛,他常常把她折騰了大半夜,第二天卻還能精神奕奕地去上班。
她沒辦法啊,每天都覺得骨頭好像快散架了似的,腰部也酸軟得不得了。
可是即使這樣,她仍舍不得拒絕他。
被他擁抱的時候,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覺他對她的渴望,他想要她,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喜悅的了。
夜更深了,屬于戀人的甜蜜時光卻才剛剛開始……
鄭邦睿在晨光中醒來,覺得神清氣爽。
當他看見懷里躺著的女人,他才意識到讓他感覺這麼好的來源,胸口的暖意來自于身旁的女人——他的妻子。
睡著的她雙頰紅撲撲的,肌膚就像蛋殼一樣的細致白皙,左頰的胎記在他眼里看起來也好可愛,好特別,他輕輕順了順她絲綢般的秀發,為自己無法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而感到驚訝。
無法移開視線……是的,他最近這個癥狀越來越嚴重了,不管在家里還是在公司,他老是盯著她瞧,她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說的每句話,在他眼里都好迷人。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產生如此強烈的情感。
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帶給他這麼大的滿足感,無論是在家庭,在工作上,甚至是在床上……
她是個好妻子,一個他沒有想過能夠得到的好妻子。
他的眼神實在太過灼熱,連睡夢中的程祈潔都感覺到臉上一點點的發燙起來。她睜開眼楮,剛好對上鄭邦睿那充滿佔有欲的眼楮。
「早。」她靦腆地笑。
這就是幸福啊,一張開眼楮,喜歡的人就在身邊。
可是他想要的好像不只是這樣。
他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鼻子,臉頰,每吻一下就說一聲早,等到他吻到她的脖子,她早已頭暈目眩的听不清他說什麼了。
……
「來不及,來不及了。」程祈潔把針織衫在身上,再胡亂的拉起裙子。
另一邊的鄭邦睿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手忙腳亂的扣著襯衫的扣子,卻又因為太急了,扣錯了重來。
快九點了,會早就開始了,他們兩個卻還在家里。
想到這,程祈潔都快哭了。
他還說什麼「不會太久」……
嗚嗚……以後不能相信他啦。
也顧不得自己的頭發還亂糟糟,程祈潔跑過去幫丈夫穿好襯衫,幫他拿出西裝外套。
「領帶呢?」
「啊,我去拿。」
兩人慌亂的打理好,匆匆忙忙的沖出房門,往樓下跑。
沒想到祖父跟公婆都還在餐桌前,也還沒去上班,每個人都用詭異的眼光看他們,看得程祈潔羞愧的垂下頭。
她現在沒有提早起來張羅一家人的早餐,今天又那麼晚才出門……她已經不是好媳婦了。
「爺爺早,爸媽早……」連打招呼都有點心虛。
祖父的眼神仿佛像銳利的鐳射刀,讓她覺得什麼秘密在老人面前都藏不住似的。
「邦睿,你很少這麼晚才出門。」
他這話一出,連鄭邦睿也不由得紅了臉,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就……睡遲了。」
幸好鄭正堂也沒深究或責備,只是要他們坐下來吃早餐。
「不了,我們還要趕去公司開會。」
牽起妻子的手,鄭邦睿對祖父道了個歉就匆匆往外走。
「喂,你們不能這樣出去啊,等等。」
鄭清水見他們說走就走,慌張的呼喊卻喚不回已經走出門外的年輕夫妻。他轉回頭,臉上三條線的向父親露出「怎麼辦」的表情。
「爸……他們……唉,太不像話了吧?」
鄭正堂笑得眯起了眼,鄭清水很訝異,很久沒見過父親這麼開心了。
「這有什麼不好?這表示我快要有曾孫可以抱了啊。」鄭正堂樂呵呵地說。
另一頭,在剛開出鄭宅的車子上,程祈潔拿出鏡子打算在車上化妝,卻在看到鏡中的自己時慘叫出聲。
頭發亂七八糟不用說,她的嘴唇腫得就像被人吻了一整夜,還有脖子上點點的吻痕根本遮都遮不住。
自己剛剛就是這樣子出現在爺爺跟公婆面前的嗎?她羞窘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怎麼了?」
她的怪叫讓鄭邦睿轉過頭去關心。
「我這個樣子……」她指著自己的脖子,快哭出來了。
「這樣沒什麼不好。」他著迷的用手去踫觸那些他烙下的痕跡,心中涌起一股滿足感,「我覺得你這樣很性感,很誘人。」
他富含磁性的嗓音雖然讓她呼吸一窒,但她還有更實際的問題得考量。「才、才不好呢,我這樣怎麼見人?」
「那干脆就別見人了,我們今天請一天假。」
听他說出這個提議,程祈潔訝異的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這個人是她認識的那個鄭邦睿嗎?是那個永遠把工作放第一位,嚴謹得像個機器人一樣的鄭邦睿?
不過,他的提議很誘人……
等等,不對,不可以這樣啊。
「不行啦,怎麼可以不去上班?這樣同事們會怎麼想?還有爺爺也會生氣……」
鄭邦睿覺得慌亂的她好可愛,于是吻住了她。
一陣頭暈目眩的親吻過後,程祈潔忘了自己在抗議些什麼。
還有嘴也更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