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躲在房間干麼?我們要回家嘍!」
白羽恬低下頭,不想讓他們看出異狀,故意不耐煩地說︰「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整理完,你們先回去吧!」
快走!不要待在這里!她在心里吶喊。
「有什麼東西一定要今天就整理完?」黎凡皺眉問。
「是啊!」小靜出察覺到異樣。「快跟我們回去,你早上不是說要做布丁傍我吃嗎?」
不行!你們得快離開,這里太危險了。
她急了,為了快點趕他們走,月兌口而出,「你夠了,煩不煩?我又不是你媽!吧麼非得幫你做什麼布丁?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忙,不是整天沒事,只要伺候你們父女倆,走開!別煩我!」
小靜臉上的錯愕、受傷、難過,就像是利刃,狠狠刺進她的心。
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說那些傷人的話,我也不希望那是我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
白羽恬始終低著頭,害怕紅了的眼眶會泄漏太多,所以她沒看到黎凡的表情,只听到他冷靜得異常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小靜,我們走吧。」
他一定覺得她是個壞女人,竟說這種話傷害他女兒……
「可是爸爸——」
「你沒听到嗎?她剛剛說出她的真心話了,我們走。」
黎凡的話似乎說服了小靜,她安靜下來,乖乖地跟爸爸離開。
白羽恬緩緩抬起頭,眷戀的看著那對父女離去的背影,深吸口氣,下定決心的轉身關上房門。「好了,他們走了。」
「那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幫我找錢啊!」
白羽恬在白慶義惡狠狠的瞪視下,開始翻找大媽的衣櫥,尋找那根本不存在的私房錢。
「到底找到沒有?」
「就快了,她說過藏在衣櫥里的。」
「干!你是不是在耍我?她怎麼可能告訴你而不告訴我?我可是她的親生兒子!」
白羽恬的心髒怦怦的直跳。「呃……可能她怕你拿走吧……」
她滿頭大汗地翻找了許久,她可以感覺到白慶義越來越沒有耐性,那也表示她的時間越來越少……
「賤貨!你是不是在騙我?」
「沒、沒有……」
白慶義把刀架回她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她痛得流下眼淚,想到大媽的死狀,她不禁害怕得全身發抖。
「如果沒有,為什麼找這麼久?啊?我越想越不對,你這該死的家伙,該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
「我沒——」
氣瘋的白慶義已經不想听她多說,好幾天的躲躲藏藏,吃不飽又擔心受怕,他把一切的氣都出在白羽恬身上。「賤人!」
他舉起刀子,正要往她身上砍,房間的門突然被踹開,怒吼聲讓他頓了一下,一抬頭,便看到屋子里已經站滿了警察。
「不準動!把刀放下!」
五六個警察把槍對著他,白慶義嚇得膽戰心驚,全身僵住無法反應,只呆了兩秒鐘,他就被警察奪走手中的刀,用槍對著他,接著另外兩名警察將他銬上手銬,帶出房間。
突然從危機中月兌身,白羽恬一陣虛軟,跌坐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得……得救了……
「你怎麼了?該死!你的脖子在流血,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身體被抱進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冰冷僵硬的肌膚總算有了些許溫度,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臉蒼白緊張的黎凡,恍如隔世。
「我、我沒事,應該……只是皮肉傷。」話一出口,她才知道自己抖得有多厲害,想起剛才有多接近死亡,強撐許久的緊張情緒終于潰堤,她緊緊回抱住黎凡,放聲大哭。
「可惡!可惡!可惡!」
他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到店門口,她才發現外面竟然停了好幾輛警車還有救護車,他將她送上救護車,小靜已經坐在里面,臭著臉,生氣地看著她。
救護人員先幫她把傷口包扎好,說沒什麼大礙,但黎凡還是不放心,堅持救護車載她到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
「抱歉,小靜,剛剛我說那些話不是真心的。」白羽恬以為小靜臭臉是因為她講的話,不顧脖子上的傷口,急著解釋。
「我知道啦!我是氣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講被壞人威脅的事。」
「我怕你們會受傷——」
「你這個大笨蛋!萬一你死掉了怎麼辦?!」小靜突然放聲大哭。
從來沒見她哭過,白羽恬慌了手腳,連聲說了很多次對不起,小靜才緊緊抓住她的衣服,慢慢冷靜下來,看著小靜緊抓住自己的小手,白羽恬很感動,看來小靜是真的很關心她吶!
「我沒事……對了,都要感謝你們,不過你們怎麼知道要報警?」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跟小靜都听得到人的心聲嗎?你剛剛急著要趕我們走,但心里真害怕的是我們會受到傷害,那時我就察覺不對勁。」
白羽恬眨眨眼。片刻才對他的話產生反應。「哇,天啊!你們好厲害,幸虧你們有這種能力,我才能得救,真是太好了!」
她的話讓黎凡跟小靜心中一震。
他們從來沒有一次覺得這受詛咒的異能是一項禮物,因為從沒有人跟他們說過,擁有這項能力是件好事。一直以來人們只會畏怯跟害怕,從沒有被誰真心贊美過。
只有她。
也許老天讓他擁有這個能力,就是為了能在這一刻,救出他們生命中最重要最珍視的人。第一次,他們感謝上天。「真是太好了……」黎凡喃喃的說,抱緊了這個他差點失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