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窈窕的身影剛現身在超市內,立即吸引區所有男性的目光,連女性同胞也忍不住會多瞧上幾眼。
挽著提籃的俏麗美人踏著引人遐想的玉足,往生鮮區逛去。檢視著視頻的大眼水靈晶亮,確認著保存期限,白淨透亮的水女敕粉肌因外頭的大太陽而透著些橘紅,烏亮的瀑布長發因高溫而束起,扎成一道干淨的馬尾,在那藍衣灰裙的制服底下,是讓任何男人見了,都會血脈噴張的玲瓏身材。
她,是今年已滿二十五歲的寶玲玲。
「高麗菜怎麼還那麼貴……」她手上抓著半顆高麗菜,漂亮的秀眉微蹙。
不久前台風肆虐,所有菜價都居高不下,但都已過了一個月了,其他菜價紛紛回穩,就高麗菜還是繼續維持高位,不降價。
她逛著逛著,不時拿起不同食材觀察比較,沒發現一道偉岸的身影朝她接近。
「玲玲。」來人開口喚。
聞聲,她轉過了頭。
「哈羅,回來啦?」她一見到來人,馬上露出可以融化人的甜美笑容。
「是呀,買晚餐嗎?」來著戴著斯文的金框眼楮,精逸修長的身材和斯文俊美的外形,也是一出現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是周家老二,周律英。
一男一女的俊男美女組合,讓生鮮區的這塊區域,成了眾人目光的聚集焦點。
「明天的午餐。今晚吃外面。」她笑著解釋。
她和律英一前一後由同一所大學畢業,當完兵後,律英進入了一家新興的軟體公司上班,而她也在他的介紹下,進入同所公司。
不同的是,他現在已經是日理萬機的一級主管,而她只是個安分守己的經理秘書,兩人的工作地點也分屬不同縣市。
「沒有護花使者共進晚餐?」他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數十年如一日的溫和微笑。
「我唯一的護花使者,還在公司昏天暗地地趕報告。」就是現在正活躍于廣告界的小老弟,寶揚。
「呵,之前那位黃主任呢?」周律英走到她身邊,以不打擾她購物的距離繼續閑聊。
「托你的福,跑了。」她嘴角漾著開心的笑,一點都沒有因追求者跑掉而扼腕的樣子。
「呵呵,那還真禁不起嚇。」一抹和臉上溫和表情不搭的詭詐笑容浮上,淡得不易察覺。
「公司一級大主管到我們這里的小小分公司,和另一名三流小主管搶著接送女同事下班,誰能禁得起這種嚇?」寶玲玲笑著,像在談論電視劇情一般的輕松。
「我這尊大佛也不是人人都請得動的。」誰叫他有義務保護這小鮑主,免于閑人騷擾,「你一通電話,我隨Call隨到。」
「是呀,感謝大佛。」的確是她越級呈報,直接電話通知,請求協助。誰叫纏著她的那人實在無法溝通。
「你喜歡就好。」寵溺的口氣溢于言表。
「小女子無以回報,也沒辦法以身相許,頂多請你一頓嘍。」年紀越大,律仁和律英越是像老大哥般疼她,幫她趕蒼蠅、驅,只差沒介紹男友給她而已。
「呵,就讓你欠著。」不知道已經欠了多少頓,「等會兒要一起吃嗎?」
「我晚點還要整理東西,下次嘍。」她笑著婉拒。
「嗯,下次。」他順著她,當個稱職的護花使者,靜靜的跟在她身邊又逛了一小段,「鈴鈴。」
「不打算再交新男朋友嗎?」金框眼鏡後的深沉,正仔細的檢視她的反應。
只見寶玲玲淺淺一笑,像個美麗的洋女圭女圭,沒表示排斥,卻也不像有興趣。
「你要幫我介紹嗎?」
「有適合人選的話。」還是沒變的回答。
「那就慢慢來吧,不急。」她不疾不徐,宛若美麗的水仙。
「嗯。」周律英又笑著順應她的意思,「我幫你。」他幫忙把購物籃提上收銀台,接著將那袋食材提上車,把公主親自護送到家。
「謝謝。」到了自家門口,她將後座的購物袋提下了車,轉過頭跟他道謝。
「不會。」他的笑容總是斯文不露齒。在她轉過身準備進門時,又喚住了她。
「鈴鈴。」
「怎麼了?」她不解的回過頭,以為自己有東西忘了拿。
「寶揚還沒回來前,記得門窗要鎖好。」這是多年來,每回都不會忘的提醒。
「是——我還會把三道鎖全上,讓寶揚進不了門!」她笑開,對這听了好些年的話感到溫暖。
她俏皮的開著玩笑,沒注意那金框眼楮後的俊眸,今日有一抹特殊的深意。
進了門,寶玲玲依照叮嚀先將大門給鎖上,把食材冰入冰箱內,接著回到三樓的臥房。
九月的秋老虎著實厲害,都已近傍晚還不見涼意,外頭依舊亮得像晌午,氣溫更是絲毫不遜色。
罷才進入超市前的一小段路,已讓她的制服滲出些微汗痕。
她進門,將公事包往電腦椅上一擱,接著轉身走向衣櫃,尋找輕便的家居服,準備洗個澡後換上。
將換洗衣物全取出放上床後,她沒馬上走向浴室,反而開始褪起衣服。
不知何時開始養成的習慣,她總會先在房里月兌到只剩貼身衣褲才進浴室,洗完澡後,也是只穿內衣褲加一條浴巾就出浴室,之後才在房內換上衣服。
今天也一如往常,她將干淨的衣服放在床上後,開始動手解身上的襯衫紐扣,一顆兩顆,直到正排扣子全開了,接著是窄裙旁的暗勾、拉鏈,絲襪……一件一件全都褪去,才抓著干淨的內衣褲進浴室。
約莫二十分鐘,她粉女敕的肌膚冒著些許蒸汽,圍著一條大圍巾走出了浴室,浴巾下已穿上干淨的內在美,走到床邊,她先扯下浴巾,在發上胡亂擦個幾下,阻止繼續滴落的水珠,接著雙手一伸,棉質小背心套上了身,兩腿一跨,同樣材質的小短褲也包上翹臀。
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朝電腦椅旁移動過去,空出只手,伸進公事包內撈了份資料夾出來,準備走回床邊,邊擦頭發邊研究。然而,走向床鋪時,她才發現落地窗的窗簾還未拉上。
糟糕,她竟然忘了拉窗簾就開始表演月兌衣秀!
她趕緊大步向前,可就在窗簾完全拉上的前一秒,眼角卻不經意瞟見對面原本空了七年多的房,燈居然亮了!
「律英?」她直覺應該是律仁或律英進去拿東西。
可是下一秒,窗簾外頭又傳來些許聲音。
已將窗簾全拉上的手停在半空中,女敕白的美麗臉龐因僵硬變得蒼白,她就這樣呆在落地窗前,瞪著窗簾上的花色,仿佛想望穿它。
這聲音她認得!是對面開關窗戶的滾輪聲音。
律仁和律英過來寶家,向來走大門,更不可能是周家爸媽……
砰砰砰,聲音離她越來越近,那時曾相識的聲響,將她深埋在心里的回憶,一點一滴,慢慢地喚了回來。
她無法控制的僵化在原地,直到——
唰一聲,落地窗在她眼前被打開。
她的視線直盯眼前,沒有半絲移動,眼神可及之處,只看得見將落地窗打開的那人,他的喉嚨和胸膛。
她的心髒無法抑制的狂跳,腦袋也不自覺糊成一團。
兩個人就這麼隔著落地窗的滑軌框,一里一外的站著。
沉默充斥在兩人之間很久,久到寶鈴鈴都想偷捏自己大腿一把,確認是不是在做夢時,那暌違多年、夢里不曉得出現了多少次的嗓音終于響起。
「鈴鈴。」輕柔又帶點低沉的男性聲調,在她頭上落下。
一听到那聲音,她立即像踩到蛇窩般,馬上跳離原地,而窗外的人,則趁隙鑽過窗簾,進入房內。
瞪著那雙踩入她房內的大腳,視線慢慢往上移,雙腿、腰月復、胸膛、下巴……直到那張帶點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臉龐,完全映入她的眼簾。
她的眼珠像要掉出來似的,瞪得不能再大,櫻桃小嘴也嚇得微啟。
回憶一點一滴的回到腦中,本以為隨著時間而漸漸淡忘的過去,現在一下全彈了回來,還伴隨著濃濃的怒氣。
「給我滾出去!」她尖叫著大喊。
「鈴鈴?」來著愣了一下,似是沒料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
「出去!」寶鈴鈴像發瘋般大叫,還動手推他。
機車!她想起來自己窗簾未拉,還有會在房內換衣服的習慣是怎麼來的了。
就是因為他!
因為他,她曾經夜夜盯著對面的窗口,就盼著那燈光亮起。
因為他,在浴室她連換衣服的時間都不浪費,就怕會錯過了對面的任何一點動靜。
因為他,她首次嘗到失眠是什麼滋味。
因為他……因為他……
太多個因為他了!
可惡——好不容易忘了,他現在又出現干麼?
一股怒氣越來越烈,直撲心房。「給我出去!出去——」她推不動,只好伸手一陣亂打。
一時間,乒乒乓乓,撞擊聲伴隨著女性的尖叫,從寶家三樓不斷傳出。
寶揚一開房門,就見到眼前令他傻眼的景象。
「姐,你還好吧?」他才剛進門不久就听到姐姐的吼叫,嚇得他趕緊上來。
她有多久沒這麼有精神過了?
「把他趕出去!」她接近歇斯底里的回吼。
寶揚于是將視線轉到房內另一個人身上。
「周律也,你對我姐施暴?」
听寶揚的語調,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這個消失了七年多的人突然出現?寶鈴鈴驚疑不定的看著弟弟。
「剛好相反。」是她在對他施暴,他在制暴。
只見寶鈴鈴的雙手被周律也抓住,無法掙月兌的她,只好改用雙腳瘋狂且毫不留情的朝他猛踢,而且還邊踢邊罵。
看著眼前的情況,寶揚不禁嘖嘖稱奇。
這幾年來,自家姐姐在外完全是個恬靜美人的形象,就連在家也鮮少有過大的情緒起伏,完全快像是個沒有生氣的甜美洋女圭女圭,讓他還一度擔心她會不會是得了病。
沒想到這會兒,律也只是出現,就能讓她完全失去理智的暴走,可見他在大姐心中,真的很特別。
「寶揚,把他踢出去!」雙手始終無法自由,讓寶玲玲的火氣節節升高。
機車!要不是她身高不夠,早使出頭槌和他撞個頭破血流,同歸于盡!
「我打不過他。」寶揚只是倚在門口觀看,壓根沒打算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