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逛完嬰兒用品區後,敬媛又拉著他走到玩具區,對可愛飾品向來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的她,每回看到可愛的玩偶或抱枕,都會忍不住走向前模模它們。
「哇,你看這個海綿寶寶的抱枕好可愛呢!」
她童心未泯地拉著他走到抱枕區前,指著上面的抱枕。
「哪里可愛?」譚予澈實在看不出那個頭重腳輕的怪女圭女圭有何可愛之處。
「買給我啦!」
她拉著他的手,軟軟地撤嬌道。
「都幾歲了啊,還要什麼海綿寶寶。」譚予澈拒絕道。
「可是它抱起來很溫暖耶!冬天就快到了,我想要一個抱枕嘛!」
她朝他扮個可愛的表情,孩子氣地央求著。
倒不是自己買不起這個抱枕,而是單純想要一個他送的小禮物。
畢競兩人又沒有住在一起,就算天天通電話,她也是會想他,她只想要一個代表他的東西,能在夜里陪伴她入睡而己。
「不行。」
他搖搖頭,一點都不肯退讓。
譚予澈實在無法想像自己臥房里那張義大利進口名床上,擺放著各式各樣海綿寶寶的滑稽景象。
包何況,女人購物的能力就跟生物繁殖的能力一樣,非常的可怕,一旦防線失守,後果可不堪設想。
「這麼小氣!」
敬媛嗽起小嘴,有點不太高興。
她又不是跟他要求幾千塊或幾萬塊的奢侈品,僅是一個兒百塊的抱枕,他又不是買不起,為什麼不肯送她呢?
「冬天要是到了,有我這個免費的人工暖爐,根本不需要抱枕。」
他哄著她,發覺她生氣的表情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習慣撅起紅潤的小嘴。
「好吧。」
她斂去眼底落寞的神色,既然他不想送她,勉強下去只會壞了兩人約會的興致。
「你還有想逛什麼地方嗎?」譚予澈問道。
「沒有。」她搖搖頭,佯裝若無其事的模樣。「我腳有點痰,我們到樓下的星巴克喝咖啡好不好?」
「但我想先上一下洗手間,要不然你先到星巴克等我,幫我點一杯熱拿鐵。」譚予澈說道。
「好,那我先到樓下等你,等會兒見。」
敬媛拎著手提袋,獨自搭著手扶梯下樓,推開沉重的玻璃門,到櫃台前點了兩杯飲料,坐在沙發上等他。
十分鐘過去,她點的咖啡都送來了,譚予澈仍遲遲見不到人。
敬媛納悶地拿起手機,撥給他,但卻沒有人接听。
她擔憂的目光朝著玻璃牆面望去,正好瞧見譚予澈從人群里大步朝著她走來。
「怎麼去那麼久?」她困惑地問道。
「送你一個東西。」
譚予澈拉開椅子入座,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送我什麼東西?」
她看他雙手空空的,感覺沒拿什麼東西。
「閉上眼楮,把手伸出來就是了。」
譚予澈拉起她的手,低聲命令道。
「好吧!」她馴順地閉上眼楮,感覺到他將一個冰冰、硬硬的東西放在手心上。「我要睜開眼楮唆!」
「好。」
她睜開眼,發覺手心上是個海綿寶寶的鑰匙圈,還附掛著一把鑰匙。
「這個是?」
她微訝,望著手心上的鑰匙。
「你不是很愛海綿寶寶嗎?雖然我不容許自己的床上有那個家伙的存在,但掛在鑰匙圈上,勉強可以接受。」他討好地說。
「這鑰匙是……」她怔怔地望著他。
「我家的鑰匙。」
他把家里的鑰匙交給了她,不只想讓她住進他的房子,更想讓她住進他的心。
「噢。」
她垂下臉,心里再度為他貼心的舉措感動不已,忘記了方才不愉悅的對峙。
她握著手中的鑰匙,仿拂也握住他給的幸福……
隨著戀情的加溢,譚予澈和敬媛進入同居生活,她把租來的公寓退掉了,搬到譚予澈位于郊區的公寓大廈。
雖然每天要多花四十分鐘開車,陷在擁擠的車流里,但她卻廿之如怡,每個周末都拉著譚予澈逛遍大大小小的家具店和藝品店,精心布置起兩個人的家。
而譚予澈發現自己實在太低估一個女人旺盛的「物質繁殖能力」,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他的公離已經「面目全非」,原本簡潔利落的裝演風格,一變成為一間溫暖舒適的房子。
白色的地磚上多了一層厚厚的地毯,窗台上也種滿一整排綠色的盆栽,臥房里那暗色調的窗簾,換成了淺藍色,與他平日的品味完全不同,更甭說還有女圭女圭拖鞋……等。
衣櫃打開後不再只有單色系的襯衫與西裝,還掛著各種樣式、色彩繽紛的洋裝︰浴室里擺放著十兒瓶的沐浴乳、洗發精,品牌繁多到令他傻眼,只留給他一個漱口杯及一根刮胡刀的位置。
雖然譚予澈對自己從「執政黨」淪為「在野黨」多少有點微詞,但除了必須接受自己的生活空間發生極大的改變之外,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優點。
那間斥資數十萬打造出來的廚房不再淪為裝飾品,餐桌上時常飄出飯菜香和咖啡香氣;夜歸時會有人替他留盞燈;孤單時有人會像小貓咪般膩在他的懷里撤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