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淵卷長的睫輕輕地有了動靜,滿三十日的前幾個時辰,周念霜即半步不離的守在寢榻邊,一雙眼緊緊瞧著寢榻上動也不動的男人。
若不是他身上總有一股清淡檀香,她真會覺得他已死去。
凡人之身,怎可能三十日不吃不喝不換氣?
「澤淵……」她瞧見他眼睫輕動,喊了聲,眼淚控制不住地涌上來。回想起來,三十日當真好漫長,十分折磨人。
徐澤淵眼楮未張,卻伸手拉過她手腕,放到唇邊吻了吻,觸到她手腕上淡去的疤,一雙眼瞬間睜開,低低詛咒了句。
「天殺的!我忘記叫月老一並幫你把手腕上割血喂阿書的疤除掉!你等等,我去叫月老……」
周念霜先是愣住,接著趕緊阻止,「不要!」
「為何?頂多讓朕再睡上一個月,朕不要你手上有疤。」
周念霜笑出聲,原先擔憂的眼淚都讓他的孩子脾性鬧沒了,「皇上,別說一個月,再多一日,臣妾都等不了。」她清亮的眼轉了轉,貼到他耳邊,聲音極輕的說了些悄悄話。
徐澤淵听完,整個人坐起來,說︰「沒問題!朕先用點東西、喝點水,一會兒力氣便能恢復,絕不讓皇後失望。」
周念霜原只想讓他分神,別真又動了神識找月老,得再像個活死人躺足一個月,可他眼里十足十的認真,教她有些心慌。
他不會真以為她……對他有那樣……饑渴吧?听不出來她是鬧著他玩嗎?
「霜霜果然是與朕合心合意的好皇後!朕老早等不及了,趕緊讓朕吃東西,朕立刻滿足朕的好皇後!」
「皇上,臣妾方才說笑的。」
膳點老早備上,她說完趕緊離了榻,往桌子取來什錦粥,舀一杓遞往徐澤淵嘴邊,誰知他竟閉緊唇,一雙眼怒氣騰騰的瞪她。
「皇上不是餓了?」周念霜放輕聲音,軟甜的哄他。
「這會兒朕又不餓了,朕還是把月老叫來,省得皇後有機會招朕心煩……朕瞧那疤礙眼得很!」
「澤淵……」
「別這樣喚朕。」頭真有點暈。
「拜托皇上,喝點粥,一會兒才有力氣……」
徐澤淵眼楮亮了亮,口氣卻不甚好,「別淨說朕不愛听的,朕問你,喝完粥,一會兒才有力氣做啥?皇吾膽敢說句朕不愛的,朕立刻喚月老來!」
「……」這男人,比土匪還土匪!
「說啊,朕把粥喝了,一會兒才有力氣做啥?你死都敢了,讓朕欺負欺負怎就不敢?!」見她沉默,他又催。
他好意思說,她還真不好意思听!
罷了,同他斗有什麼樂趣,真叫上月老,心里慌的還是她。
「皇上趕緊把粥喝了,一會兒、一會兒才有……力氣……」周念霜咬咬唇,紅著臉一鼓作氣說道︰「一會兒才有力氣同臣妾圓房,臣妾等不及了。」
她方才怎有勇氣把這麼丟臉的話說出口呢!著什麼魔啊。
「好!朕喝。」徐澤淵粲笑,哪里肯讓她慢條斯理的一杓一杓喂,直接端來整碗半涼的粥湯,一整口吞光了。
他把杓碗迭放直接擱在地上,施力將周念霜抱進懷里,整張臉埋進她柔細的頸肩之間。
「霜霜聞著好香。」他緊緊抱住她,這是……是他在心里求了幾千萬年才得回的人兒,周念霜不知道……這一刻的擁抱,對他來說有多珍貴。
被徐澤淵緊緊抱住,周念霜慌亂的心神一瞬間安定下來,彷佛他的懷抱是這世上最安全的歸處。
「澤淵……你終于回來了,我很怕你醒不過來……」她眼眶又熱,說出心里的恐懼。
「傻里傻氣的!別再為我做傻事,我能照顧自己。以後你敢再不听話,朕一定把你拖到床榻上疼到你下不了床為止!」話說得狠,但他想著,他這輩子興許會將她寵上天。
「臣妾往後都听皇上的。」她想起他伏在她身上,沒有氣息,臉上卻掛著淚的模樣,心里又感動又不舍。
「這才是朕的好皇後!」徐澤淵松開擁抱,拉遠兩人距離,模模她臉頰,「霜霜瘦了許多,是憂心我嗎?」
「嗯。」她低聲應。
「不是告訴過你,我不會有事?」他模模她清瘦的頰,心疼得緊。
「正常人怎能不吃不喝又沒脈息……」
「我不是正常人。」徐澤淵道。
「臣妾知道,皇上是拘過臣妾魂魄的死神,不是常人,臣妾也終于明白何以皇上昔時要自稱死王。」
她忽然想起有回他朝她說了句「……你活這回不是白活了」,當時覺得哪里怪卻又想不通,如今她才懂。
「那你還憂心什麼?」徐澤淵笑。
「我憂心……憂心澤淵會覺得在天上當神仙好過在陽間當凡人,最後不願意回來。」周念霜嘆氣,她是真的憂心,人間再好,也好不過在天界當個自在神仙。
「傻氣!天界再好,沒有霜霜,哪有什麼意思。」他順了順她的發。
「當真嗎?」她仰頭問。
「自然當真。霜霜,當我的皇後,這輩子,朕疼你寵你,絕不看別的美人兒一眼,我的皇後,心里也不可再有別人,連阿書也不可以,想都不準想他,好嗎?」
得想個法子,讓他不再提要喚月老來除掉她手上的舊傷疤。周念霜腦子轉了轉後,說道︰「好,臣妾心里只有你,哪怕皇上讓人在臣妾的湯水里下毒,仍是只有你。」
「呃……好霜霜,朕說過朕當時惱了……朕其實早知道有人為難你,可是你什麼也不說,朕才想,要是你的膳點讓人下了毒,這麼大的事兒,你總該對朕說了吧?誰知你居然還是不肯說。無論如何,朕……絕不會讓你傷著……霜霜就別記著那事了。」
「那也請皇上別再記著臣妾手上的疤,別喚月老來,臣妾真不想皇上再不吃不喝躺一個月了。」
居然懂得跟他談條件了!「明白了,算朕怕了你。成,朕從此看不見皇後手上的疤。」他答應得有幾分氣。
「皇上……」听出他仍有些氣惱,她軟聲喊。
「要不你喂朕喝三天血?朕睡一個月,不吃不喝的,氣很虛。」他大言不慚地說。
「只要澤淵不心疼我割肉會痛,我千萬個願意,喂三天溫血若不夠補氣,喂皇上喝一個月的血都成。」
「你吃定朕舍不得了?」他摟緊她。
「臣妾真願意喂你血,讓你補補氣,臣妾都不怕為你死了,哪怕割一點血。」她誠意十足地說。
「以後不準再為我冒死了。」良久,他說,「朕舍不得喝皇後的血,況且喝血哪能補氣,皇後傻了。」
「好了,不提這個。皇上,三更已過許久,兩個時辰後皇上要早朝了,皇上再歇會兒。」
「皇後難道方才是哄騙朕喝粥不成?歇什麼朕已躺足三十日,該是活動活動筋骨的時候。」
他沒忘記啊說了那麼多話後,他怎麼就還記著呢!
「皇後面色嫣紅,朕瞧著心動……」他低頭吻住她溫熱的唇,肌膚踫觸的剎那,兩人心頭皆是震蕩,這一刻的親昵,完全無法以言語形容。
「唔……」她低聲輕吟。
他的唇離開後便不住在她身上四處游移,他粗礪的指掌抽去她腰上系帶,轉眼剝去外頭錦服,單薄的中衣被他大掌撩開,連粉色肚兜系帶,他也輕輕一扯便解開。
他的目光好似火炬般灼熱她的肌膚,他指掌觸上她胸前的柔軟,一會兒輕一會兒重地揉著她,感覺太過猛烈,這樣的親昵讓她又羞又怯。
可身體卻被他撩撥得生出一股形容不來的急切,她沙啞低喊了他的名,「澤淵……」
「霜霜、我的霜霜……」他飛快褪去兩人身上的衣物。
他那雙漂亮萬分的眼楮,好似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在他凝視下,她不禁意亂情迷。
「對不住,我實在無法等了,一會兒……你會疼,為我忍一忍,我保證下一回一定不再讓你疼。」
她沒來得及想明白他的話,轉眼他使了巧勁分開她雙腿,昂然堅硬的分/身旋即進入了她。
「啊……」沒準備的她,疼得喊出了聲。這就是他說的……把她拖到床榻上疼到她下不了床為止?真的好疼啊!
淚花從眼角泌出來,闖入她身體里的徐澤淵忽然停下,不住地親吻她眼角微咸的淚,低聲哄道︰「不動了、不動了,相信我,一會兒就不疼。我的好皇後,你不知,每夜你躺在我身邊……卻不能把你吃了,有多折磨人……我老早想對你這樣那樣了。」他尷尬承認。
他不動,安分在她身體里,等待她的痛緩慢過去。
「皇上說不踫心里有人的姑娘……」她嘟囔。
「你不知我多後悔說了那話,很早很早之前,我就想在你身上為非作歹。」他吻了吻她因動情而紅艷的唇。
她愛嬌地笑了,羞怯躲進他肩窩里。真是個土匪皇帝!連這種時候,話都說得好似土匪。
「還疼嗎?」
她搖了搖頭,羞得不敢睜開眼。
「別閉著眼啊,這樣哪看得見我怎麼愛你。」
「……」
「還不睜開眼?那我不留情了喔。」徐澤淵笑了笑,懲罰似地在她潮暖的身體里動起來,引出她一陣又一陣低吟。
「這樣好嗎?皇後不疼了,現在可舒服了?」他逗著她,瞧她在他身下,雪白的膚染上一層薄紅,泌出薄汗,動情的她像春日里盛放的花兒。
她忽然睜開染了的眼,咬了他肩一口,嗔道︰「澤淵真壞!」
「你咬我,像小貓搔癢似的,一點也不痛。」
他哈哈地笑,旋即心憐地撫撫她臉頰,能這樣又笑又鬧的愛著她,是天地間最幸福的事了。
他黯了眼色,收起笑鬧,給她一記濃烈的吻,壓不住的yu/望開始奔騰,她的身體,是他滿懷愛戀的最終歸處。
他在她身體里為非作歹,一回比一回賣力,一回比一回狂妄放肆。
「澤淵、澤淵……」男人忽轉強烈的需索,勾著承歡的她開始低喚他的名。
「跟上我。」他在她耳邊低語,要她要得更狠。
猛烈的yu/望瞬間炸成一片片光亮,周念霜甚至不知她流出了眼淚。
「乖,沒事了……不哭,我疼你。」釋放了後,徐澤淵緊緊抱著她,喃喃哄著。
在激情高峰過去後,他翻身讓她整個人躺在他身上,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背上來回安撫。
「這就是皇上說的欲仙欲死?」她聲音很輕。
會說笑了?看來還有力氣……與他來第二回!
「是。朕可取悅皇後了?」
「取悅了。但臣妾骨頭快散了……好想睡……這樣欲仙欲死的累人活兒,恐怕臣妾一個月只能侍奉皇上一回……」
一個月一回?當他吃素的嗎?
「皇後別急,等會兒,朕絕不讓皇後累著。」
「等會兒?!」周念霜大驚,睡意都跑了。
正想掙扎,可下一瞬,他已翻身壓住她,她想出聲抗議,整個人卻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等再次回過神來,她又被他實實在在吃過了一回!
「這回完全不疼了,對吧?」徐澤淵終于感到兩分滿足,抱著疲倦的她笑。
周念霜累到快說不出話,勉強提起力開口,「要不,臣妾同皇上打個商量,一月三回可好?」
真的很累啊。
「沒關系的,一會兒皇後睡皇後的,其他的,朕可以自己來。」
「澤淵……」
他低聲笑著,什麼也不說,一回一回吃著她。
直到她終于有氣無力說︰「拜托你,算霜霜求澤淵了……要不咱們一日一回……可以嗎?」
徐澤淵總算滿足,反正今日他吃也吃夠了,遂笑著吻了吻她臉頰,說︰「霜霜安心睡吧,我抱著你。」
實話說,一日一回……他不滿意,但明日再戰無妨。
他抱著她,唇角勾著笑,落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