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上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傳進她耳里,更響了,那沉穩的節奏,安定了她的心,巫蓁芯覺得自己很幸運,能跟這種好男人談戀愛,她再沒什麼會不滿足。
「學長,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們來談戀愛吧。」
「我以為我們已經談了三天戀愛了。」褚問風的嘴角有抹溫柔的笑。
「不算。這三天只是試用期,現在我們才算真正開始談戀愛。」
「為什麼是現在開始?」
「因為我剛剛才發現,你有那麼一點可愛。」
「哪里可愛?」
「就是很可憐都沒跟人談過戀愛、做過愛啊,所以簡稱可愛。」
他悶笑,「蓁芯,當我女朋友,我保證你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
「我好期待很幸福很幸福能幸福到什麼程度,會不會像小說寫的,連呼吸都覺得空氣是甜的?」
「空氣都變甜的幸福嗎?給我時間,我努力。」他拍撫她的背。
「世界上沒有那種幸福啦,學長……」她悶在他懷里撒嬌。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沒有?」沒嘗過真正幸福的巫蓁芯,說不定幸福的燃點特別低。褚問風很心疼的想。
「就算世界上真有連空氣都變甜的幸福,也一定輪不到我。」
「我們來打賭,給我三個月,我一定讓你幸福到連空氣都是甜的。」
「三個月啊?萬一你輸了,拿什麼賠?三個月的時間很寶貴耶!」她逗他。
「你想要什麼?我們拿你最想要的當賭注。」
「我夢想有人送我五克拉的鑽石耶!」她靠在他懷里壞笑,他的胸膛好寬闊,讓她安心。
「好,三個月後,如果我沒讓你幸福到連空氣都變甜,就送你五克拉鑽石。」
褚問風笑,打這種賭,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但很奇怪的,心里卻涌生一股幸福清泉,光是這麼寵著她,他就感覺快樂。
「你這麼呆喔,五克拉鑽石很貴,你不怕三個月後我就算真的有了那種幸福,卻騙你我沒感覺到,然後要你賠鑽石嗎?」
「呆的是你。真正的幸福跟愛,是再多鑽石珠寶和金錢都換不到的,如果我能給你那種幸福,你不會舍得拿來換一顆冰冷的鑽石。」
她啞口無言。舍不得拿來換鑽石的幸福?褚問風……又一次讓她的心怦怦、怦怦怦的亂跳了……
從來沒人說過要給她幸福,這話,光是听就有淡淡的幸福感。
她又窩進他懷里,笑著,卻有點想哭。
「反正這場賭約若你贏了,表示我得到很棒的幸福,你若輸了,我雖然沒得到幸福,但也能得到五克拉鑽石,怎麼想我都是贏家,你似乎什麼好處都沒有,不會覺得虧很大?」
「傻瓜,我現在已經得到再多珠寶鑽石或金錢都換不到、世上獨一無二的你了,一點都沒虧。」
她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眼眶瞬間濕潤。笨學長根本不知道她……是錢買得到的……
為了錢,只要有關于他的消息,她都會回報給雷總,像是他跟展繹經營另一家公司,研發游戲軟體的事,而這個傻瓜,竟然認為她獨一無二、勝過鑽石珠寶?
巫蓁芯咬牙,偷偷抹掉淚,說︰「這麼穩賺不賠的賭局,不賭是笨蛋!就這樣說定喔,三個月,你要給我呼吸到甜蜜空氣的幸福,時間一到,如果我沒得到幸福,你就賠我一顆五克拉鑽石。」
「好,說定三個月。」
褚問風和巫蓁芯牽手在公園里「散步」,時間距離凌晨十二點,還差六分。
到頭來,兩個人是做了?還是沒做?
當然做了。
只不過……是做半套。
現在巫蓁芯的手被褚問風緊緊勒著……不,該說緊緊握著,即使她死命想抽出,他卻怎麼也不肯放,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繞著公園「散步」了兩圈半,然後,褚問風才終于開口。
「對不起。」反正,千錯萬錯都是男人錯,道歉就對了。
巫蓁芯瞪他,已經不曉得是第幾個白眼。「你確定你是處男?」
「我是。」他嘆氣。她知道他是處男,他卻不知道原來她也是……
唉,如果早點知道,他不會嚇到……做不下去。
半套的,他作夢都沒想過這麼尷尬的事會發生在他身上。
「你確定?處男經驗值是0,那片膜你怎麼可能感覺得到?」她擺明不信,又不是寫小說!況且,小說男主角十個有九個是身經百戰的咖,身經百戰的男人,能感覺到那片處女膜她勉強相信,可是處男也有辦法感覺得到?鬼啦!
褚問風真是有苦難言。不能怪他啊,她痛得吸氣,床單上又沾上艷紅一點血跡,他想當白痴都沒辦法!
看到那血和她疼痛的樣子,他不曉得為什麼就是突然……不行了,覺得那痛好像也傳到他身上,加上乍知她是處子的震撼,就讓他巴不得一切能重頭再來過,他一定會更體貼、更細心、更溫柔,不讓她那麼痛。
而且到現在他都沒搞清楚,她是氣他直率的問她怎麼還是處女,還是氣他感覺出她是處女?
「對不起,我不是感覺到那片膜,」褚問風說得臉紅,幸好深濃的夜色為他遮掩,這真是世上最最尷尬的解釋了。「是你的聲音听起來很痛的樣子,而且床單上有血跡,所以我才說你……」
他真的驚呆了,才會口無遮攔的說她怎麼還是處女。
「我是處女讓你不舉喔?你怕我賴著你負責任,是不是?」
「我……」他陷在震驚的汪洋大海里,來不及回神與回話。
接著就見她氣得要死的跳下床迅速穿衣服,邊穿邊罵,「我笨死了!居然相信你的鬼話,說什麼你還是處男?大騙子!」
他更呆了,完全不懂她的邏輯。
不過他還知道要跟著下床,趕緊穿衣服追上去。他再呆也看得出來,生氣的她要出門,他不想被丟在她家。
火速穿好衣服,巫蓁芯已經先一步奔出家門,他二話不說的尾隨她,快跑幾步追上,用力拉緊她的手,一路黏著她走到附近的小鮑園。
以上便是兩人做半套的神奇經過。
此時,褚問風依舊拉緊巫蓁芯的手,怕她跑走,不接受他的解釋。
「原來你一直覺得我是那種隨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听完他的解釋,巫蓁芯依舊沒好氣。
褚問風這會兒真的快被女人跳Tone的邏輯給搞得發瘋。
天地良心!他沒有覺得她是隨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完全是她太大方邀他上樓,一副吃定他的模樣,他只是按照常理推斷她應該有經驗的啊!
他終于理解古人說「跳到黃河都洗不清」是哪種等級的痛苦了。
「對不起。」反正不論對錯,男人先道歉就對了一半,他總算明白他家老爸為什麼永遠是道歉的人了。他繼續鬼打牆的解釋,「我真的沒有覺得你是隨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只是你那麼大方邀我到你家,我當然以為你應該是……有些驚訝。蓁芯,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很難過……」
巫蓁芯看他拉緊她的手輕輕搖擺,像是哀求,不由得笑了出來。踫到這男人,她笑點變好低,他老實得像孩子般的哀求,真的讓她一下子就心軟了。
「所以,你沒有覺得我隨便?」
「真的沒有!」他馬上舉手,做發誓狀。
「也不是擔心我是處女會賴你負責?」
「保證不是。而且,就算你賴我也沒關系,我負責,我非常願意負責你的一輩子。」他發誓的手,一直沒放下來。
願意負責她的一輩子啊,听起來好甜,真是純情的處男!
他誠懇的模樣,終于讓她完全氣消,于是她吶吶地說︰「那……我們要不要……回去繼續那件做了一半的事?」
放下發誓的手,褚問風望著前方濃濃的夜幕,很淡很淡地應了聲。「嗯。」
然後換他拉著她,快手快腳的往她的住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