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呈韜身為外科主治醫生的一天生活如下——
早上進辦公室吃助理替他準備的早餐;接著率領住院醫師開始進行病房巡診,替病患處理傷口、換藥等;進開刀房替病患動手術;到門診看病或與其他醫師替病人進行會診;在下班前再進行最後一次查房。
每天他都重復著同樣的生活,看著醫院里不斷的上演著悲喜劇,送走舊病患,迎接新的病患。
他逐漸成為一位專業、冷靜、手巧的醫師,在外科佔有一席之地,也成為病患心中的好醫師。
但蔚呈韜卻不快樂,外科討論會上那些熱烈的掌聲,存款薄上逐漸增加的數字,都不能填補他內心的空虛。
因為能跟他分享這份成就與榮譽的女人已經不在身邊了,除了工作之外,生活中好像已經沒有任何事能帶給他快樂。
這一晚,他如同以往般從醫院里開車回來,漱洗完畢後,吃過微波食物,荼幾上擺放了筆電和幾本醫學期刊。
他走到魚缸前,倒了點飼料進去,凝視玻璃缸里那兩條魚,又噘起尖尖魚嘴,輕啄著對方的嘴巴,猶如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鈴——一陣清脆的門鈴聲響起。
蔚呈韜走到玄關前,透過門板上的貓眼瞧見維琤站在門外,他微愕住,迅速地拉開門。
「嗨!」維琤穿著一襲淺藍色洋裝,秀麗的臉上漾著清淺的笑容,手里拿著一幅畫,站在門外。
「你、你怎麼會來?」蔚呈韜的表情有點驚訝。
「我可以進去嗎?」她怯怯的問。
「當然可以。」蔚呈韜欠身讓她進屋,瞧見她手里拎著一幅畫,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上回你不是說客廳的牆面很空,要我幫你找一幅適合的畫嗎?」
她凝視著他,以一種試探的口吻說︰「你的家里還有我掛畫的空間嗎?」
其實她心里真正想問的是——你的心底還有我的位置嗎?
前天她和柯海茵在醫院的頂樓長談過後,心里的迷霧終于一點一點的散去,誤會也一一解開。
原來她還是她當年認識的蔚呈韜,他的本質、他從醫的初衷、他的真心、他對愛情的執著,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當然有。」
蔚呈韜瞅看著她,眼神有些不確定,不太能猜透她的心思。
她送他畫是出自于同事之間的情誼,抑或是她想回到他的身邊呢?
維琤跟著他進屋,打量著屋內的擺設,驚訝地發現跟她上個月離去時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客廳里仍舊只有一組沙發和荼幾,頂多是窗台旁多了一個魚缸。
「你先坐一會兒,我幫你泡杯荼。」
蔚呈韜想借著泡荼的舉動,多留她一會兒。
「荼等會兒再泡,可以先看看我送你的畫嗎?」
維琤瞅看著他,軟軟央求道。
不管是三年前,抑或三年後,都是她堅決要結束這段關系,她的決定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他,她沒有自信他是否還會接受這樣任性的自己?
「那就先看畫。」
他從抽屜里取出美工刀,割開紙箱上的綁繩,取出畫,定晴一看,是夏卡爾的復制畫。
兩人在國美館里,佇足一起欣賞過的《生日》。
她送他這幅畫,是知道他喜歡夏卡爾的畫作,還是有其他的涵義呢?
「喜歡嗎?」
她的笑容有點緊張,也有些期待。
「喜歡。」他點點頭。
維琤走到他的身後,將額頭抵在他寬闊的背上,低聲地說︰「我可以當你生命里的‘貝拉’嗎?」
她問了好幾家畫廊,才找到這幅夏卡爾的復制畫。他們討論過同樣一幅畫,他應該懂得她曖昧的暗示。
她沒有勇氣對著他的眼楮說話,害怕瞧見他拒絕自己的眼神。
「小琤……」
蔚呈韜輕喊她的名字,心底卻因為她溫柔的懇求而悸動不已。
「對不起……」
維琤情難自禁地由身後圈住他的腰,將臉貼近他的背,聲音低低地說。
「為什麼向我說對不起?」蔚呈韜說。
「我不該一而再地用自己的任性傷害你,不該質疑你對我的感情,不該因為自己的不夠勇敢而否定你的真心……」
「小琤……」蔚呈韜放下畫,轉過身,瞅看著她脆弱哀傷的模樣,心疼地說︰「你沒有錯,不必跟我道歉。」
「為什麼?」她神情緊張地追問︰「你不要我了嗎?」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他捧起她的臉,溫柔地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徐維琤不要蔚呈韜,沒有蔚呈韜不要徐維琤。」
她望著他,淚水不爭氣地溢出眼眶。
「我會一直愛你,愛到你不要我為止。」他用指月復輕輕地揩去她臉上的淚水。
「所以你這里依然有我的位置嘍?」她指著他的胸口問道。
「它一直都屬于你。」
他執起她的手,湊近唇邊,輕輕地印下一個吻。
「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只要你願意回來我的身邊,不要說一個條件,就算一百個條件我也會答應你。」
他用手牢牢地圈住她的腰,堅定地承諾。
「不準離開我,不準再像以前那樣拋下我,我不喜歡一個人的生活。」她柔聲懇求著。
「我答應你,永遠不會離開你。」
「打勾勾。」她伸出小指。
他也伸出小指,與她的小指勾握著。
「還要再蓋印章。」
她孩子氣地央求著,將自己的拇指貼觸在他的指月復上。
他捧起她的臉,吻住她微啟的紅唇,給了他一個又濕又熱的深吻,激切地與她的唇齒糾纏著,吞噬她芳甜的呼息。
他將沒有說出口的感情和連日來的濃烈相思,全化為一個又一個深深淺淺的吻,熱情地送進她的唇里。
她在他的吻里感受到熱情和堅定的承諾,伸手環住他的頸項,回應著他。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人目光閃爍地凝視著彼此,濕潤的鼻息交纏著,空氣里彌漫著熾熱的相思溫度。
「要來這里之前,我好怕你不要我。」
她癟起小嘴,撒嬌地說。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我巴不得現在就好好愛你。」
他索性將他攔腰抱起,以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告訴她,他有多麼的想要她。
「啊——」
她驚呼一聲,連忙勾住他的脖子,穩住身體的重心。
他抱著她,走進臥室,將她重重地拋在柔軟的大床上,黝黑的眼底全是激情的悸動,偉岸健碩的身軀壓向她。
「你很重欸……」
他眼底的激情,教她的臉紅了起來,推著他的肩頭,柔柔地抗議道。
「我還以為你已經習慣了我的重量。」
他邃亮的黑眸熱情地注視著她緋紅的小臉,低首含住她誘人的唇瓣。
他反覆地在她的唇上廝磨,像在品嘗一顆誘人的蜜糖,火熱的舌滑入她的唇齒間,盡情地與她嬉戲,貪婪地汲取她的味道。
他離開她的唇,游移的吻來到她細女敕的頸項,宛若嬉戲般,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和側頸,挑逗著她每一個敏感地帶。
他大手不安分地滑向她的背後,尋找洋裝的拉鏈。
「拉鏈在側腰……」
她提醒道,主動拉下拉鏈。
他用力地扯下,唰地一聲,將她的洋裝扯破了。
「人家的洋裝是新買的……」她撒嬌嗔道,忍不住抗議起他粗魯的行徑。
「我再買一件新的送你……」他低聲說。
他熟練地月兌去她身上的洋裝,又給了她一個充滿挑逗的吻,讓她感覺體內有股熱流瞬間蔓延開來。
他狂野的需索,填滿兩人分離以來的空虛和寂寞,她感到滿足、感到自己被他熱情地愛著,愉悅又甜蜜地融化在他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