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饒了我 第5章(1)

書名︰老婆饒了我|作者︰佟蜜|本書類別︰言情小說

「這顆毛球從哪里滾進來的?」單南荻返家後,簡單沖過澡,才進臥室,就看到灰斑毛球入侵他的睡眠空間,它正在地毯上表演追尾巴的把戲,逗得柏千菡漾出串串悅耳笑聲。

听見他的聲音,小貓立即停止玩耍,溫馴地趴下。

柏千菡將下午誘捕貓兒的經過說一遍。「我可不可以養——」

「不行。」听出她的意圖,他斷然否決,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情緒放松,說話格外直接。「明天就把它送去領養。」

「可是,你不是挺喜歡它嗎?」否則怎麼有耐心,每晚起床喂它?

「我討厭貓。」他嚴肅地宣布,撇頭拒看那只來他腳邊磨蹭示好的生物,卻對上她央求的眼神,她討好地眨眨眼,甜甜一笑,他的堅決有崩塌的跡象。

「我會好好照顧它,不讓它打擾你,這樣也不行嗎?」

「它現在就是在打擾我。」貓一直蹭他小腿,當他是鋼管嗎?

「因為它喜歡你嘛,我今天都在教它規矩,它很听話,會使用貓砂,也不會亂抓沙發,啊——」她驚呼,小貓無視她為它打造形象的努力,唰地將他的布拖鞋勾出一條長長的線。

他眼神一沉,斥責。「住手!」

柏千菡眼睜睜看著這只完全不听她管教的貓,當真停止所有動作,儼然是一只任他差遣的忠犬,跟下午不受控制的過動模樣簡直判若兩貓。

「出去!」他指向房門。「今晚不準再來打擾我,否則把你趕出門!」

然後小貓就一步一回頭,盡避對他很依依不舍,還是無異議地服從命令,離開臥室。

柏千菡很無言。早知道小貓這麼听他的話,讓他管教就好,她還花了幾個小時與它周旋,真是浪費時間。

見單南荻上床躺下,她鍥而不舍地跟上床。「你看,‘悄悄話’這麼乖巧听話,就養它吧?」

「連名字都取好了,看來你是非養不可,何必還問我的意見?」「悄悄話」?這名字倒是別致。

「我希望你也喜歡它嘛。」她咬唇。「如果我說……它讓我更愛你,你會比較樂意接納它嗎?」

他渾身一震。「……為什麼?因為我展現了對小動物的愛心?」

「不,是因為我發現了你和它的小秘密。」

「什麼秘密?」她眸中洞悉的光芒,催動他心跳加速。

「你先答應我可以養它,我才告訴你。」

「喔,那算了,你不說也無所謂。」她想吊他胃口,他才不上當,瞧她一臉失望,他暗笑,反過來吊她。「反正,言語說服不了我,你身體力行地好好求我,或許我會同意讓你養。」

什麼樣的身體力行?貝齒無措地咬住唇,看他雙手枕在腦後,姿態佣懶,身軀松懈,俊顏那道疤襯著眸中奇異的光芒,他顯得有點煽情,有點危險。

她兩腮染上若有所悟的櫻紅,遲疑地伸手覆上他胸膛,輕輕推了下。

他眼色黯下。這輕輕的踫觸令他胸腔燃燒,欲-望驟然瘋狂,曾旁徨無助的感情終于厘清方向,化為渴望親近的沖動。他的身體亢奮,而情感更沸騰,連她一個最輕微的溫柔,也抵受不住。

但縴手在他胸膛上推了又推,並沒有其他動作,他困惑。「你在做什麼?」

「你轉過去,我幫你按摩捶背,不是說要‘身體力行’地求你嗎?」

「……你現在是孫女求爺爺嗎?我不要這種。」他微眯眸。「我要你像個妻子,好好地求你丈夫。」

她隱約明白了他的意圖,身子灼然的熱度更上一層,可是……

「我不太懂要怎麼做——啊!」她驀地被他扯入懷中。

「我教你。」炙熱的喃語貼在她耳畔,熨燙得她呼吸淺促,強健體魄覆住她嬌軀,他的唇貼住她頸畔,撩開她睡袍。

她嬌弱低吟,單薄的睡袍在他強悍的掌握下,仿佛是脆弱的紙,他的急切、他的yu\望,太快了,被他撩撥的奇異感覺,陌生又似熟悉,她不知該迎或拒,分不清畏縮或歡愉,只能發出輕輕的嗚咽……

而他驟然停止所有動作,她茫然微喘,濕潤美眸傻傻瞧著他,他呼吸沉重,眸中布滿鮮明赤果的欲求,撫模她發絲的大掌卻輕柔至極。

「跟你開玩笑的。你看你,僵得像木頭。」他歉然。他嚇著她了,又不是小伙子了,還急不可耐,他的自制力踫上她,潰散得不像話,見她眼角滲著淡淡淚霧,他讓她怕得厲害嗎?他心憐地拭去那水光。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讓你害怕,別哭——」

「我沒哭。」他以為她被他嚇哭了?她囁嚅解釋。「我不是怕你,而是怕你造成的奇怪感覺……」

他愣住,偏著頭低聲笑了。「你也對我造成很多奇怪的感覺啊。」

「我又沒踫你。」她不服氣地抗議。她根本是……害羞得手腳都不知擺哪邊才對了,完全任他擺布,哪有能耐對他造成什麼感覺啊?

「我在踫你,這樣就夠了。」他輕笑,溫暖的唇重回她頸膚,每個吻都是一次欲-望的輕叩,烙燙著她每根神經。他不再躁進,僅以身軀貼住她,讓她感受他、接納他,同時喃喃低語,誘哄她向他敞開所有感覺。

她兩頰火紅,迷亂地輕喘。她懂,懂他無聲的承諾,他應允會更溫柔,但他只能給她這次喊停的機會,因為他一旦繼續,就停不下來……她忽然想起那盒過期的。「我們要做保護措施嗎?」

「我們不需要那種東西。」他沙啞嗓音里的情緒冷了一瞬,但對她的溫柔踫觸不曾停止。

「那……可以關燈嗎?」這麼眼對眼地瞧著彼此,她羞得只想閉上眼楮。

「你想關就關吧,即使看不見,也別忘了……」他關了燈,黑暗隨著他的低喃罩住她。「你要好好地……求我。」

黑暗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餅後,一切都靜了下來。

纏擁的身軀還未分開,呼吸仍輕淺紊亂,汗與熱交織縫繼而成的闃暗,嗅來有淡淡的性感。

柏千菡恍惚。好奇怪,明明全都不記得了,應該是很陌生的事,卻矛盾地熟悉,她原想要好好煩惱一下如何「求」他,他卻不給她思考的余暇,關燈後,他的動作連一秒都沒停過,他貪得無厭、需索無度而且一氣呵成,熟練得令人發指!

他不過多她一年的記憶,竟然就連模黑都能做得行雲流水,他們那一年到底練習了多少次?

當床頭燈重新亮起,她只覺遭受到不公平的欺騙。

她委屈地瞪著身下的男人,她身上只剩睡袍,而他早已一絲不掛,精壯果軀仰躺在松軟的枕頭上,松懈地仰首後靠,從她俯視的角度,正好瞧見他下巴與頸項的優雅線條,柔和燈光親吻的汗濕胸膛,光線造成淺淺的陰影,更突顯他與斯文氣質不符的強健肌理,連小骯都是堅硬如石,更顯得她緊貼他的月復部雖然平坦,卻柔軟平凡。不知他是怎麼練出這種肌肉的?

她暈乎乎地胡思亂想著,跟著才發現,她還沒從他身上下來……

天!這姿勢維持多久了?一定壓疼他了,看他合著雙眸,似已入睡,她不想驚醒他,輕巧如貓地試圖起身,但身軀才抬高幾寸,就因睡袍一角被什麼壓住,限制了她的活動,狼狽地跌回原位。

她也真是遲鈍,沒注意睡袍被壓住,還不死心地嘗試第二次、第三次,男性大掌倏地扣住她柔韌大腿,她才驚覺自己吵醒他了,他直接承受她的部位醒得奇快無比。

合上的眼皮撐開,黑咖啡似的眸光露骨地直視她,炙熱的yu\望在眸中若隱若現,他居然以為她還想要……

「我不是要……我只是想起來……」驚覺他越發亢奮的變化,她微喘地警告。「你不要動!」

「我沒動啊。」他一臉純良無辜,身體的反應卻和表情背道而馳。

「你明明就在動!你的……你的……」

「喔,它啊?」他體貼地替兩頰緋紅的她接話,免除她找不到代稱的困窘。「抱歉,家教不好,我管不住它。」接收到她又羞又嗔的瞪視,他輕笑。她芳馥的胴體令他再次蠢蠢欲動,但她神情朦朧,顯然累了。他動手解開她的睡袍。

他早就發現害她起不了身的禍首是他的臀部,壓住了她的睡袍下擺。

「我去幫你拿一件干淨的睡衣。」他讓她躺下,自行下床,進浴室迅速清洗,片刻後帶著她的睡衣和一條熱毛巾回床上,替她清理身上歡愛後的痕跡。

柏千菡昏沉欲睡,任由他當她是洋女圭女圭似地擺布。啊,這種感覺……她記起來了,過去與他歡愛後,他常這麼替她擦拭,她其實能自行去沐浴,卻因為想享受他的伺候,總是故意偷懶。

他會先拿細柔的面紙,印吧她肌膚的所有濕痕,才以熱毛巾覆上她肌膚,按摩與清潔同時進行,舒緩她的酸軟疲憊,他寬大的手掌留有幾道車禍的傷痕,動作仍如她記憶中的靈巧細膩,溫柔地照拂她的每一寸。

她看他握住她單薄的手腕,拉直她屈起的手臂,抹拭肌膚,她佣懶地端詳他修長的手指,往上是覆有淡淡寒毛的手臂,他的肩膀寬而平直,穿起西服格外優美挺拔。她目光更往上,尋覓到他的雙眼,才發現他的眸光等在那兒,在她目光不經心地四處漫游時,他始終定定看著她。

那麼專注深邃的注視,仿佛,他不願她離開他的視線。

這想法令她心口微顫,有一股甜暖的滋味在胸間渲染開來,唇線不自覺地輕揚。

她的笑意讓他好奇地揚眉,以眼神詢問︰什麼事,這麼開心?

她故意不回答,他以指尖摩弄她手心,小小地懲罰她的叛逆,她癢得不住輕笑,最後呼吸輕促,美眸眨啊眨地表示投降,他這才饒過她,眸光依舊鎖住她,唇邊比先前添了抹隱約的滿足笑意;而她,嬌佣的身子像海綿,吸足了歡悅,美眸恣意追逐他的視線,執著地與他的目光纏綿。

與他凝視彼此的感覺,比更深邃甜蜜。

「不是累了嗎?怎麼不睡?」他柔聲問,手指還在理順她的長發。

「我在想一些過去的事,都是和我們……上床,有關的。」

「喔?原來我們痛快淋灕地做幾回,有助你恢復記憶?」他深感遺憾。「那我們應該早點上床才對,浪費太多時間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她臉蛋微紅,瞪他一眼。

他輕笑。「你想起什麼?」

「不少事,除了床上的部分,還想起以前念大學的事,我們交往時,你都會來宿舍接我,約會完會送我到宿舍門口,對不對?你看,我最近想起不少事喔!」她敘述著記起的往事,以為他會為她高興。

「嗯,你要我描述從前時,我沒提過這些,看來你的記憶確實在復原。」他沒有不高興,但反應也不熱切。柏千菡有點納悶,他是不是累了,所以沒笑容?

「是啊,所以你和我說話要小心,別以為可以騙我,哪天我全都想起來,發現你唬我,我可是會一一和你算帳喔。」她開玩笑地輕戳他胸膛,他這才勉強笑了,眼中卻無笑意。

「我哪敢騙你?你生起氣來超可怕的。」單南荻神色如常,內心的不安卻在擴大。

如果可以,他衷心期望她只記得他們過往的甜蜜,忘卻那些痛苦的爭執,就讓車禍埋葬了它們,該有多好?

柏千菡沒發現他另有所思,卻想起另一件事。「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她輕踫他左腰,那兒有車禍留下的傷疤。「車禍時,是副駕駛座這邊發生擦撞,所以我的傷勢都在右側,對不對?」

「嗯。」

「當時是你開車,駕駛座那邊沒有受到撞擊,完好如初。」這些都記錄在警方的事故報告中,她都看過,近來卻越想越覺有異。「那為什麼你會受傷?如果是從我這邊來的撞擊力道,你的傷應該也在右側,為什麼是在左側?」

「這個你問倒我了,我也不記得了。但我們都平安了,回想那些可怕的事故做什麼?」她為何突然開始追究這些?他微冒冷汗。她想得越多,越可能挖掘出他不願她得知的真相,他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該不會是無聊了,還是剛才不夠累,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那我們繼續——」

「這才不是有的沒的,這很重要!」她拍開意圖偷襲胸前的大手,不準他搗亂,她推理的興致正濃呢。「你受傷的位置不合常理,說不定有什麼警方沒注意到的真相,你趕快幫忙想一想……」她終于注意到他臉色不對勁,遲疑地咽住話語。

他忐忑的目光、回避的態度已昭然若揭,對于車禍,他並非全然不復記憶,他隱諱的態度讓她感到不安。「你……都記得?」

「只是……很模糊的印象,也不算記得。」單南荻只希望能對著她明淨的眼眸說謊,但太遲了,他沒想到她會注意這種細節,倉促間編不出緣由。他打定主意,他不說,死也不說,寧願她疑他惱她,也不願她知道真相。

「你都記得,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知道?難道你——怕我知道?」為什麼?怕她怪他開車不小心?或是,他真正想掩蓋的,是車禍之外的事?「那時在車上發生什麼事?」

「既然明白我不希望你知道,就別問了,好不好?」他強笑,語氣已近乎哀求。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他想瞞她什麼?他受傷的原因,還是出車禍的真正原因?莫名的恐懼讓她的思緒運作飛快,車子是在她這一側發生踫撞,她傷在右側,他卻是左側……

她靈光一閃,失去的事故記憶像釘子射入腦海,她粉潤的唇瓣霎時慘白,顫抖地拼湊出真相。

「你當時……解開安全帶,撲過來抱住我,你知道我們會撞上……」她想起來了,她記得刺耳的煞車聲,听見他驚惶的叫喊,她嚇傻了,動彈不得,最後的記憶是他抱住她,她以為那是他們的訣別……

「你是想要……保護我……」

記憶仿佛堵塞的閘門終于開啟,不理會她能否接受,排山倒海地灌入她腦子,凶猛地沖垮現有的一切認知。她猝然搗住唇,怕自己叫喊出某些可怕的聲音。

「小千?!」單南荻握住她眉頭,她直直瞪視著他,卻視而不見,縴軀顫如落葉,圓瞠的眸中變幻著驚恐、懷疑、迷惘、呆滯,記憶在她眸中瘋狂地拉扯沖突,令他恐懼,她想起了什麼?「小千?小千?」他搖晃她。「你說說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