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答應交往之際,她早已明白他的風流性格,卻天真的以為他可以信守承諾,維持跟她一對一的關系。
她選擇對他信任,即使偶爾在八卦雜志瞥見他跟女人的合照,她不會因此就吃味質疑對方,而他在發現上鏡頭後,也會對她解釋清楚。
她選擇相信,大方地表示不以為意,他的魅力身份難免會有想主動示好接近的女人。
然而,今晚他摟著女伴與她意外相遇的行為,卻讓她剎那間否認掉過去曾對他的全盤信任。
她痛恨他對她說過的一個又一個謊言,更氣憤自己竟會白痴的以為,他真會為她放棄整座森林。
兩人的交往,雖然沒有對外公開,但他們關系親密、炙熱,無論個性、嗜好,在各方面都很契合。
也許剛開始彼此是因其他因素相互吸引、沉溺,但她卻已不知不覺、一步一步對他放入全心全意的感情。
她對他的在乎、佔有,早已超乎習于感情游戲的她。
所以她憤怒、受傷,更難以忍受高傲的自尊被他踐踏、玩弄。
「艾虹,我沒有騙你,Aissa真的是Ethan的女人,我從沒踫過她。」耿陽急著想解釋,全身燥熱得很難受。
「如果,我沒有臨時代姑姑出席晚宴,不會親眼看見性感美艷的黑珍珠勾著你的手臂入場,看見你紳士深情地為她整理薄紗披肩,看見你大方地為她挑選珠寶,親自為地系在頭項。
「我雲艾虹從沒像今晚這麼窩囊、受辱,耿陽你這個差勁的混帳男人,我白痴地才會作踐自己,當你眾多伴之一。」雲艾虹咬牙切齒,怒火中燒,更感覺自己的愚蠢不堪。
「艾虹,我說的是實話,Ethan臨時不能到場,我剛好取消一場商業飯局,才巧合地幫他一個忙,那條鑽煉也是Ethan指定代他買下送給Aissa的。」
雹陽恨不得趕快捉好友來為他辯駁清白,難得的善心竟引起這樣天大的誤解。
「艾虹,快幫我解開,明天我可以請他們跟你好好解釋。」他始終掙月兌不了手上的捆綁,更感覺全身如火在燒,肌肉僨張緊繃,他身體極度渴望她,不禁懷疑她是否在酒里下了chun\藥,讓他渾身的細胞yu\望難耐。「艾虹,從跟你交往那天起,我只跟你上過床,拜托……」他聲音干啞,生平第一次求女人。
雲艾虹直接踏進浴室,甩上門板,卻是拉開一片窗簾,露出一扇幾近透明的窗子,從臥房床鋪可以清楚窺探浴室里的一舉一動。
懊死!這女人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他才有力氣坐起身,用嘴巴咬掉雙手的束縛,他全身冒著汗,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yu\望所折磨。
他跨下床,大步走近浴室門前,伸手便要扭開門把,卻意外門沒鎖。
下一刻,雲艾虹已先打開門板,沐浴完一身整齊穿著的她,瞪視著全身赤\luo、肌肉僨張、呼吸急促的他。
雹陽上前一靠,便要將她貼向門板,此刻的他被yu\望折騰得已快失去理智。
「滾開!」她擰眉冷冷斥喝。「敢再踫我,我就剪掉你的命根子!」
雲艾虹冷冷警告,教耿陽瞠眸一顫,退開一步。
雖然相信她不可能真正做出傷害他的瘋狂舉動,但感受到她前所未有的憤怒烈焰,他半點也不敢對她有一絲強求。
「還有,你的寶貝愛車是我故意撞爛的。」他們的關系就像那部名貴跑車,看似美麗珍貴,一瞬間便可以變得丑陋、廉價。
「艾虹!」耿陽一悚,不敢置信她發泄怒火的瘋狂行為。
「第一天到手的名車,我是第一位坐上那部車的重要女人?」她冷嗤。在她坐上車,听到他虛假的甜言蜜語,她幾乎想甩他一記耳光。
他是不是忘了,在載她之前,他早已接送過另一個女人去參加晚宴,難道他以為她像一般女人那麼容易哄騙,幾句濃情蜜意的話就可以灌醉她,讓她忘了思考記憶?
「那名黑珍珠性感女模不是先幫你試過車了嗎?或者,你們早已一起試過高級敞篷車的空間、性能?」她冷言嘲諷。
他喜歡在車子里辦事,她曾在他每部名車、跑車內都發生過ji\情。
他自負性感地笑說,把女人鎖進他的寶貝愛車里駕馭,是完美的結合。
她曾沉溺在他高超的調情中,迷戀上他壞男人的邪佞性感,對于他過去曾有的豐功偉跡,她可以大方漠視,完全不會翻舊帳、吃飛醋。
她不敢奢望跟他有一段長遠的感情,只要求單一、專一的對等關系,而他卻徹徹底底糟蹋她的信任、她的自尊。
「艾虹,Aissa並不是我載她到會場,是Ethan派司機送她去的,我只在門口與她踫頭,接她進入晚宴場地。
「我最重視、最喜愛的車,只想跟你分享,只能留下屬于你的氣味。」耿陽沒料到她一誤解,就誤解得這麼離譜不堪。
「夠了!你想對任何女人安撫撒謊都請便,就是別再對我多說一句廢話!
「我們結束了,不管雲艾虹或紅都跟你毫無瓜葛,你膽敢再出現在我眼前,我會要你付出代價!」她全身燃火忿忿地警告,用力甩開剛要握住她的大掌,快步走往門邊,開門、甩門,鏗鏘有力地離去。
雹陽呆愣在原地,然後閉上眼,頓時感覺額頭泛疼。
他走回床鋪,直接仰躺在大床上,身上的yu\望腫脹未退,但比起身體的痛楚,他感覺心里更加難受。
雖是誤會所引起的爭吵,但一听到她毅然決然說分手,結束關系,那一剎那他明顯感覺心狠狠刺痛了下。
他自詡是游戲人間高手,過去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形形色色的女人沒有一個能真實強烈地在他生命中烙印痕跡,唯獨她。
回想不久前,在賽車場,看見她驚險撞車的剎那,他腦袋從空白、茫然,到驚嚇、害怕、擔憂。
一瞬間強烈的情緒變化,讓他徹底明白了她對他的絕對重要性。
他可以失去十輛、百輛珍貴名車,卻絕不能失去她。
他無法想像今天她如果真的流血、受重傷,他將面對怎樣的黑暗痛苦折磨。
「艾虹,你這個魔女……」耿陽握著拳頭,在床上嘆息、輕喃。
懊死的不妙,他愛上那個女人了!
雖然一開始想追求她,跟她交往,他便是被她明艷的性格所吸引,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承認對她有很真實的感情──愛情。
然而,他以為只會跟她維系一份炙熱激情,也許彼此間的迷戀相吸,將來會因時間各自冷卻、淡卻,畢竟他們的本性都是不安于室,喜歡挑戰、喜歡新鮮的人。
只是他跟她的相處早已打破過去紀錄,他更不曾真正跟女人單一交往那麼長的時間。
兩百一十四天!
清楚的數字,讓耿陽唇角不禁揚起一抹笑。
他竟然可以數算得如此清楚,一點也不覺得跟她已經交往這麼久,應該膩了。
他貪婪地想要擁有她更久,十個、二十個兩百天,他想,他對她都不會感到乏味、厭倦。
有了這個明確的認知,他卻更感覺頭大的苦惱。
他必須認真思索解決身後另一件大事,那件事若將來被她得知,絕不是一場誤會可以解決收拾的。
只是光是一場單純的誤會,就可以把她惹得全身燃火、長刺,更害他被她點燃的欲火燒得折磨痛苦不已。
「艾虹啊!艾虹啊!」耿陽再度喃喃叫喚,嘆口氣,試圖冷靜身心,慢慢平息感官的炙熱難耐。
他一開始接近她,就知道她如火焰般的強勢銳利,偏偏他就是愛上她的狂野、倔強。
薄唇一揚,不禁輕笑一聲。他……也許真的潛意識里有被虐傾向吧。
☆☆☆
雲艾虹站在臥房里的浴室內,卸掉臉上濃厚的彩妝。
她贏了嗎?
她如願毀了他期待已久才到手的昂貴跑車,如預期地撩撥起他全身yu\望,卻教他無法得逞的飽受折磨痛楚。
她戳破他的漫天謊言,指著他的鼻子怒聲斥喝警告撂話,瀟灑地開口說結束,一甩手便不再回頭憤然離去。
她贏了嗎?
不,她輸了,徹徹底底輸得灰頭土臉。
她第一次覺得談了一場失敗至極的戀愛,他的不忠誠,讓她感覺備受屈辱。
她可以接受短暫的戀愛激情,可以接受他說出沒感情了想換女人,卻無法忍受跟別的女人同時分享他。
她痛恨他信誓旦旦對她保證,跟她交往期間,絕不會跟其他女人有親密關系。
她痛恨這麼長的日子被愛情蒙蔽了雙眼,選擇一味的相信,沉溺于他的花言巧語、信口雌黃。
她以為的濃情蜜意、激情幸福,全是虛謊下的幻境,只要他願意,他可以輕易為每個女人編織夢幻,實現每個女人的願望。
雲艾虹咬咬唇瓣,胸口的怒火仍無法消退,她生氣、憤怒,更心痛。
她不想承認會為失戀痛苦,為了一份被背叛的愛情難過,只是當她開口說結束的剎那,內心竟揪扯得難受不已。
回想這些日子與他的相處,他們一見面就有談不完的話題,一起從事許多刺激的挑戰,經常在各方面比賽較量。
她個性強勢好勝,甚至張狂任性,他全然包容她的一切,在運動休閑方面,他會不客氣地與她競爭較勁,但在生活方面,他卻是體貼溫柔地為她服侍。
從第一次他為她洗頭、卸妝,讓她驚訝愕然,漸漸地,她習慣他的服侍,享受兩人親密關系後,他把她當女王般伺候照料。
他的那些溫柔舉動、熱情激情,是否也經常在其他女人身上照本宣科?
驀地,她感覺眼眶酸澀,心口酸楚。
兩百一十四天,從她答應他的追求跟他交往到今天,已有兩百一十四天了。
她不禁澀然一笑,竟會每日數算記憶這些數字,更意外她可以跟一個男人交往那麼久,尚不感覺乏味,未曾想過分離。
今晚,卻是宣告結束了,她的心無法像過去結束每段感情那般灑月兌、無謂,只覺得一顆心撕扯得令她幾近呼吸困難。
靶覺眼楮被浴室里的水氣氤氳得模糊,臉龐有熱液滑過。
她眨眨眼,想看清鏡子里的自己,伸手抹去鏡面的霧氣,卻只感覺視線更模糊了,臉上的水氣更多、更炙熱。
她緊抿唇瓣,告誡自己不該為受欺騙的不堪愛情落淚,卻仍是不爭氣地淚水潰堤,壓抑不了極度的悲傷心痛。
她愛上那個該死的男人,早已愛得無可自拔、難以割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