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丁若綺醒來,先到廚房準備早餐,結果電話響起,她立即跑到客廳接電話。
「喂,您好。」
「我是天道盟的,老師要給我們的東西何時會好?」
「呃?」她驚愣了下,如果不是昨天已弄清事實,她真的會以為接到黑道的恐赫電話。
「我剛來還不清楚,我會幫你詢問。」掛下電話,馬上又一通來電。
「我是洪門出版社,上次提過的專欄,老師答應了沒?」
「咦?我幫你問問看。」放下話筒,不到兩分鐘電話又響起。
丁若綺懷疑她是來當總機小妹。
「呃?妳是若綺妹妹!妳還留在老師家?」小洋高興道。
「嗯,我答應當他的管家。」
「妳幫我問老師下一次可以寫套書嗎?我明天過去跟他討論主題。」
「喔,好。」丁若綺拿起筆一一記下電話內容。
「對了,今天下午四點,十九台有特別節目,妳一定會喜歡,要記得看哦。」
「欸?好,我知道了。」她寫下來,還特別打上星號。
苞小洋閑聊了十多分鐘,然後又接了兩通不同出版社的電話。
「若綺妹妹,妳真的留下來幫忙了?」老賴听到她的聲音很高興。
「對呀,你有什麼事要轉告老師?」
「下次的交稿日要麻煩老師提前兩天,因為雜志周年慶,下一期要提前發售。」
「喔,記下了,我會轉達。」
幣完電話,她瀏覽一下便條紙,一個早上就有這麼多通電話,她不禁納悶一個作家怎麼能跟這麼多間出版社合作。
難道談飛真的非常非常有名?
也許她該找時間去查一下他的資料,她不免開始好奇那麼帥的人會寫出什麼樣的作品。
「啊?早餐!」看見牆上的壁鐘已經九點半了,她才想起還沒準備早餐。
罷要轉進廚房,卻看到談飛已經走出房間。
看見那張俊帥的面孔,她再度驚愣略長墨發梳理得微翹有型,下巴的胡髭已刮得干干淨淨,雖然襯衫下襬仍是外露,但看起來卻有種貴公子氣息。
她再度出神的盯著他看。
「有事?」她顯得痴呆的眼神讓談飛不解。
「呃?」丁若綺驀地回神,意外自己愈來愈像花痴。
「請問……早餐要吃什麼?」
「我今天不吃早餐,幫我煮杯咖啡。」原本他打算進廚房自己動手,但看她好像無所事事的樣子,干脆交代她做。
「好,啊!對了,早上有一些電話。」丁若綺先跑到客廳拿起茶幾上的便條紙。
「天道盟問你何時交稿?還有洪門出版社提過的專欄……」丁若綺一一朗讀。
「出版社的事直接跟我的經紀人報告。」談飛拿起筆寫下經紀人的名字跟電話。
竟然還有經紀人!丁若綺拿起他寫的資料看了下。
「你的字好漂亮!」她又是一陣驚愕,雖然只有幾個字,但她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倉勁的字體,而且還是出自一個大帥哥之手。
談飛對她的稱贊並無反應,隨意拿起堆放數天未看的報紙,坐在沙發上,一雙長腿跨上茶幾。
丁若綺發覺他剛起床似乎表情態度比較冷淡,但他的舉手投足間還是充滿魅力。
她轉身走往廚房,卻遍尋不著咖啡機。
「請問咖啡機放哪?」她再度回到客廳,詢問專心看報紙的談飛。
「流理台上方中間櫃子。」他拿起另一份報紙翻閱。
「喔。」丁若綺繼續轉回廚房,認真仔細的翻遍了每一層櫃子,卻仍看不見咖啡機。
「對不起,我還是找不到耶!」她搔搔頭有些無奈。
談飛丟下報紙站起身,雖然他的公寓四天沒打掃,但也不至于東西會失蹤。
走到廚房流理台前,他打開上面的櫥櫃,看見咖啡機正完好的放在里面。
他把咖啡機拿下來,放在她面前,懷疑她的眼楮長在頭頂上。
「這是咖啡機?看起來好像學校做化學實驗的器具。」她方才看到時還懷疑這種東西怎麼會擺在廚房里。
「虹吸式咖啡壺又稱塞風壺。」談飛不免有些意外,竟然有人不知道這種東西。
「喔!」丁若綺點點頭,拿起咖啡壺研究起來。
談飛轉身準備離開。
「那這要怎麼使用?」她只會用簡單的過濾式咖啡機。
「上壺放咖啡粉,下面玻璃球體加水,水滾後待水上升一分鐘,移開酒精燈火源,以濕抹布包覆玻璃球,急速冷卻後會把上壺的水吸回來……」談飛解說的詳細,卻看見丁若綺一臉迷惘。
「算了,我自己來。」他直接動手,幾分鐘後已經煮出香濃的咖啡。
把黑咖啡倒入咖啡杯里,丁若綺已經迫不及待加糖加女乃精。
談飛略蹙眉頭,他喝咖啡不加糖,而且她的女乃精也加過量了。
丁若綺攪拌後端起咖啡杯,啜飲一口。
「哇~好喝!好香!這比85°C還贊耶!」她又品嘗一口,贊不絕口。
談飛攏緊眉心,為什麼變成他煮咖啡給她喝?
而且她還接得這麼順手,毫不客氣。
他開始懷疑自己請她來的目的。
沒料到她要喝,他只煮了一杯份,內心無奈,只好再重新操作一次。
「我還要續杯。」丁若綺很快的喝完一杯,把空杯遞上前,咧嘴而笑。
談飛微瞇眸,他可不是咖啡店老板。
「自己煮。」倒下剛煮好的咖啡,他端起咖啡杯走出廚房。
「欸?小氣。」丁若綺嘟嘴小聲埋怨,「帥哥煮的咖啡才好喝呀!」她喃喃自語,看著咖啡壺猶豫著是否要挑戰一下。
她試了,但因為搞不清咖啡粉跟水的比例,結果煮出來的咖啡比過濾式咖啡機煮的還淡。
「果然還是帥哥煮的好喝。」她微蹙眉灌完一杯咖啡水,然後清洗咖啡壺,決定明天拗他多煮幾杯。
丁若綺回到客廳,談飛已經翻完一個星期漏看的報紙期刊。
「我去睡覺了。」他站起身。
怎麼喝完咖啡還要睡覺?
「中午要吃什麼?」沒吃早餐,總要準備午餐吧!
「不吃,晚上我會起來。」
「那晚餐吃什麼?」原來作家真的三餐很不正常。
「煮妳拿手的就可以。」他現在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喔!」丁若綺把報紙期刊放置在雜志架上,然後收拾他放在茶幾上的咖啡杯。
拿起咖啡杯,她想象方才他喝咖啡的模樣,他性感的唇瓣接觸到杯緣……她不自覺把唇附上杯緣,喝完杯中殘留的一些咖啡液。
沒加糖有點苦苦的,但卻又覺得有一種甘甜,讓她的唇角微微上揚,眼楮瞇成一條線。
驀地,她瞠目錯愕。
她……她她她剛才在做什麼
她怎麼會像個花痴捧著談飛喝過的杯子微笑,還用了他喝過的杯子。
匡啷!因為過度驚嚇,她松開雙手,咖啡杯直接摔落地上。
「啊!」看著地上的碎片,丁若綺被自己嚇了一跳。
她蹲在地上準備收拾碎片,卻抓著頭懊惱。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容易犯花痴的女人,竟然對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心花怒放。
其實也不能怪她招架不住,因為他俊雅得彷佛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人物,高中時她曾非常沉迷少女漫畫,談飛就像是漫畫中的男主角,讓她不自覺看得恍神。
可以跟這樣的人朝夕相處,讓她又不自覺眉開眼笑,一邊收拾碎片一邊心生幻想,也許她也可以像漫畫中平凡少根筋的女主角一樣,有一天會得到男主角的注目青睞。
「嘻~」她內心偷笑,反正作夢又不犯法,她決定肆無忌憚的編織少女情懷。
叮咚!叮咚!電鈴響起,丁若綺不得不從幻想中驚醒。
「請問你是……」隔著縷空鐵門,她看見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一頭短發上了發油梳理整齊,嚴謹的五官感覺個性一絲不苟。
「我是談飛的經紀人。」平穩沉著的語氣正如他外表給人的印象。
「喔,是方震先生。」她開門,「老師在睡覺,要叫他嗎?」
「不用。」方震直接走到客廳,按下電話答錄機。
沒有留言,他不免有些納悶。
「今天有電話嗎?」他看向丁若綺。
「喔,有,我記下來了。」她急忙將便條紙遞給他。
方震迅速瀏覽兩張便條紙,「下午四點,十九台特別節目,這是什麼?」他疑惑打了星號的那行字。
「呃?那是我的私事啦!」她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
「妳是新來的幫佣?」方震坐在沙發看著丁若綺,雖然她看起來比過去的幫佣年輕許多,但除了這個原因,談飛不會留其他女人在他家里。
「是老師的新管家。」也許工作內容和幫佣差不多,但她覺得管家听起來稱頭多了。
「那麼有幾件事我要先跟妳約法三章。」
「呃?是。」她在沙發坐下,雙手置在膝上,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嚴肅,正經八百的神情讓她不由得也認真起來。
「第一,不準對談飛有非份之想。」
丁若綺內心一顫,她三分鐘前才決定對他亂想,怎麼立刻就被捉到把柄了。
「為……為什麼?」她鼓起勇氣要問明白,只是想想而已又不犯法,「老師結婚了?還是有女朋友?」她深吸一口氣,抱持著听到幻滅答案的心理準備。
「沒有。」
「那就好。」丁若綺拍拍胸口,她倒不是對談飛抱持什麼希望,她的心態只是像女孩子迷偶像一樣,雖然遙不可及,但只要對方單身,她就能繼續作美夢。
「妳接近談飛有目的?」方震突然蹙眉,該不會又出現一個書迷來充當管家吧!「誰介紹妳來的?妳是談飛的書迷?東西收一收可以走人了。」他直接開除她。
丁若綺瞠目結舌,「為、為什麼?」
「因為談飛討厭糾纏不清的麻煩,那會影響他的創作心情。請妳立刻離開!」上一個管家就是被發現有意圖的接近談飛,才會被他辭退。
「等一下,我不是他的書迷,事實上我根本沒听過他的名字。」丁若綺急忙澄清。
「妳不認識談飛?沒看過他的書?」方震挑眉,一臉不可思議。
「真的沒看過。」丁若綺老實承認。
「那誰介紹妳來這里?」
「其實我是上台北找工作,本來以為我同學住在老師隔壁,但不知為何弄錯地址又聯絡不到對方,我一時沒地方可去,所以老師留我在這里幫忙。」
「姑且相信妳的說詞。」方震不免意外談飛這麼輕易就雇用一個人,但她的眼神看起來不像說謊。
「我說的是實話。」丁若綺嘟嘴,有些不滿他的懷疑。
「好,既然是來幫忙就只要做好份內的事,不能對老師有非份之想,如果造成他的困擾,妳就只能模模鼻子走路。」
「呃?想想也不行嗎?」她小聲說著,只是作作少女夢,又不是奢望飛上枝頭做鳳凰。
「不行!這是留下來的第一條件。」其實談飛並沒有明文規定,但身為經紀人的方震習慣先幫他擋下一些花蟲,減少異性及書迷對他的騷擾。
「喔。」丁若綺很不情願的點頭,那她改迷別的偶像好了,不要再對談飛幻想,反正她也只是一時被他的外表迷惑罷了。
「第二,不準對任何人透露談飛的住處。」這一條才是最重要的。
「誰都不行嗎?」
「絕對不行!談飛曾因不小心住處曝光,造成大批書迷圍堵,因此搬了兩次家,所以如果違反這項規定,要罰款一百萬。」方震故意把話說重,他看出這個女孩心思單純,為了避免她不小心泄露消息,他必須提早預防。
「一百萬」她哪有那麼多錢,就算把自己賣了也不值那些錢。丁若綺被巨額賠款嚇到,心想是不是干脆辭職走人算了。
「只要不刻意宣揚,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如果我沒說,卻不小心被人知道怎麼辦?」一百萬的數字讓她頭暈目眩。
「只要不是妳說出口,就不算妳的責任。」
「喔,好。」她死也不會說出口,幸好她與朋友不談論作家,如果是明星她也許會不慎說溜嘴。
「還有嗎?」約法三章,應該還有一章吧!
「其他是小事情,以後再說。」
「喔。」她點點頭,初來台北人生地不熟,她還是想先嘗試這份工作。
「妳可以去忙妳的事了。」見她還愣愣地端坐在沙發看著他,方震提醒道。
「喔。」丁若綺站起身,其實她一時也不知該做什麼。「對不起,請問你知道管家要做什麼嗎?」
正要撥打電話的方震抬頭看她一眼,「烹飪、打掃、整理日常帳目及信件。」
「整理日常帳目?」丁若綺愣了下,她不是商科畢業,不懂如何做帳。
「只是記錄生活瑣碎的支出,他的稿費版稅有會計師處理報稅。」
「喔。」那好像不會太難,她沒想太多,決定先打掃客廳。
她拿著吸塵器吸地毯,擦桌子椅子,然後她听到方震非常專業的一一跟出版社談論邀稿問題,有些果斷回絕,有些委婉的討價還價,她不禁再度懷疑談飛是何方神聖,竟然還能拒絕出版社雜志社的邀稿。
打掃了一個小時,已經十一點多了,雖然談飛不吃午飯,不過她可不能餓肚子,早上只吃了土司及咖啡,她希望中午能吃點別的。
「請問中午要吃火腿蛋炒飯嗎?」她詢問坐在沙發的方震。
「不,我要走了。」他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
「喔,那慢走。」丁若綺目送他離去,然後進廚房打理自己的吃食。
一個人吃飯看電視,感覺有點無聊,她轉頭朝房間走道看過去,真希望談飛可以走出房間跟她聊聊天。
可惜房門始終緊閉著,獨自吃完飯她收好碗盤,考慮下午去參觀打掃其他房間。
下午兩點,丁若綺拿著吸塵器來到房間走道前,她記得昨天談飛是從右邊的第一扇門走出來,那間應該是他的主臥房,她決定先選擇左邊的房間打掃。
扭開未上鎖的門把,她先朝室內探了下。
這里竟然也是一間臥房,空間比她睡的客房還大一些,寢具沙發都是灰白色調的簡約風格,房間擺放的東西不多,感覺有些空曠。
這里應該很容易打掃,丁若綺找到牆壁下方的插座,將吸塵器的插頭插上,開始彎腰吸地板。
片刻,她已經打掃到床邊,看見床上堆迭攏起的棉被,她伸手拉扯想把棉被折好。
驀地,她嚇了一大跳。
床上有人,竟然是談飛。
他怎麼會換房間睡覺?
丁若綺一手拉高棉被,瞪大一雙黑眸注視著他的睡顏。
微亂的墨發垂落額前,濃濃的一字眉,比女人還長的睫毛,高挺立體的鼻梁,抿成一線的性感薄唇。
要命!一個男人的睡相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包要命的是,視線往頸下一探。
他……他他他竟然赤果著上身入睡。
麥色的健康肌膚,感覺不像長期窩在家里寫作不見天日的書生,結實的胸膛肌里分明,彷佛常上健身房鍛煉。
她從未見過肌肉線條這麼漂亮的男人,讓她感覺口中唾液分泌,猛地咽了下口水。
其實,她唯一看過的男人身體也只有她老爸那個渾圓的啤酒肚了。
視線忍不住再偷偷往下瞄,幸好他有穿褲子,否則她一定當場流鼻血。
很大膽的非禮勿視完,丁若綺準備放下手里拉起的棉被。
突地,床上的男人翻個身,大掌扯了下棉被,丁若綺捉著棉被的手還來不及放開,便直接往前撲倒。
「啊!」她驚呼一聲,意外整個人貼上他的胸膛。
她霎時面紅耳赤,忙撐起身體,兩只小手卻緊貼著他赤果結實的胸肌。
靶覺兩只手彷佛觸到火源,讓她手心發燙的慌忙爬起身。
雙手急忙藏在背後,她定楮看著床上男人的反應。
拜托,千萬別醒來,否則她要鑽地洞了。
談飛仍睡得安穩,完全不曉得這一方慌亂的暴動。
呼~丁若綺重重吁了口氣,伸手擦擦額頭,沒有流汗,卻覺得額頭的溫度彷佛發燒。
她向後退一步,想趕快遠離這個致命的吸引力。
正要轉身,腳跟卻被吸塵器的電線絆住,一個踉蹌,她再度往前撲倒。
「啊!」這一次重力加速度,她狠狠地用力撞上談飛的胸膛。
她急忙想撐起身離開他的身體,卻被一只手臂摟住腰背。
談飛被不明重物襲擊胸口,讓他微擰眉的睜開眼眸。
「啊?啊!不是這樣的!」看見他醒來瞠眸瞪著她,丁若綺忙搖頭想辯解。
「妳在做什麼?」他微瞇眸。為什麼這個女孩會出現在他的房間,還貼在他的胸膛?
「不是,我沒有對你性騷擾!」丁若綺緊張得方寸大亂,有些口齒不清。完了,她會不會被雇主控告性騷擾啊?
談飛看她語焉不詳,一顆小腦袋搖得像波浪鼓,懷疑她會不會把腦漿也搖散了。
「對不起,我只是來打掃!」她慌忙掙月兌談飛的手臂,從床上爬起身,拿著吸塵器轉身就想逃之夭夭。
才跑了兩步,卻又再度被電線絆倒,身體直接向前飛撲。
「小心!」談飛急喊一聲,卻听到砰地一聲,丁若綺成大字型貼地,整個人親吻地板。
幸好,她落地的部位是毛茸茸的地毯,否則她肯定鼻青臉腫。
「沒事吧?」談飛不免有些擔心,下床走向她,彎身欲將她拉起。
他有些意外她慌慌張張的反應,彷佛做了什麼壞事被逮個正著似的。
「沒事!」丁若綺急忙爬起來,轉頭對他露齒一笑,故做鎮定。
「妳……流鼻血了。」談飛瞠眸,意外她的臉蛋紅通通。
「欸?」丁若綺伸手模模鼻下,有股黏稠,一時竟分不清是因為撞到地板才流鼻血,還是因為兩度跌入他的胸膛受到過度刺激?
「沒事。」她仍急著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坐下。」談飛將她按在一張單人沙發坐下,抽了幾張面紙止住她的鼻血。
「我自己來就好。」被他服務,她的鼻血會流不止,眼楮一時不知該往何處看。
「妳在緊張什麼?」談飛感覺她有些反常。
「沒有。」丁若綺一雙黑眸往旁邊飄,不敢再欣賞他的,干脆將視線盯著天花板。
談飛發覺他靠近一寸,她就向後仰一寸,差點要將沙發往後移動了。
「你……可不可以先把衣服穿起來?」他如果再靠近,她會窒息。
談飛這才發現自己赤果著上身。難道她的慌亂就只因為這個原因?
他隨意拿起一件深色恤套上,眼角余光瞥向一旁仍紅著臉的丁若綺,有些意外這個女孩竟如此青澀。
「為什麼現在打掃我的房間?」他不是已經事先告知他要睡覺嗎?
「我以為你的房間是右邊第一間,我不知道你在這里睡覺,所以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被電線絆倒才跌到你的……」胸膛二字她自動消音,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完了,他該不會誤以為她對他另有企圖,直接就下驅逐令把她攆走吧?想到上午方震的告誡,丁若綺不禁擔心起來。
「我的臥房是這間,其他房間是寫作的工作室。」
「喔,我知道了。」丁若綺點點頭,不明白寫作為何需要那麼多間工作室。
「如果要打掃其他房間,不能動到里面的擺飾,即使只是一張紙片也不能隨便丟掉,要先讓我看過。」談飛特別叮嚀。
「呃,我知道了。」連一張紙片都不能丟呀!她還沒看過其他房間,不知是何光景。
「鼻血止了沒?」談飛想上前探看,丁若綺因他的靠近卻又心慌意亂。
「應該沒事了,你繼續睡覺,我先打掃別的房間。」她雙手抱著吸塵器,逃難似的奔出他的房間。
談飛看著她慌慌張張的模樣,有如受到驚嚇的小鹿斑比,唇角不自覺上揚,真難得看到這麼清純有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