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丁若綺先去書局買了幾本食譜,然後前往超市挑選食材。
談飛直到早上九點都還沒走出房門,她心想他一定從昨晚回來後就專心一意在寫作,說不定還徹夜未眠,她決定今天要好好露一手,大展廚藝,總有一天她要讓他眼中有她。
昨晚被忽視並沒有令她傷心沮喪,反而激起她內心的斗志,雖然她只是個平庸的女孩,但至少能掌握努力這兩個字。
她想要被喜歡的人贊美,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
丁若綺推著手推車,一邊翻食譜一邊找食材。
「若綺!」突然有人驚訝的喊她。
丁若綺抬頭看前方。
「小苗!」她驚訝的瞪大眼。
「真的是妳啊!妳怎麼會在這里?」見到好友,苗小苗欣喜若狂。
「妳怎麼會在這里?」丁若綺也是歡天喜地,兩人手拉著手跳了起來。
久別重逢,把買菜的事暫丟一旁,兩人這會兒已經坐在快餐店里敘舊了。
「我真擔心妳來台北失蹤了。」
「我不小心把手機摔壞,所以沒有辦法跟妳聯絡,對了,待會陪我去買新手機。」原本前天出門買菜要順便去買手機,但一時找不到附近的通訊行,想回去後問談飛,卻又把這件事忘了。
「妳不是知道我家地址嗎?」苗小苗那天可是在家痴痴等待,還打了幾通電話到她家卻都佔線中,猜想電話一定沒掛好,直到隔天才聯絡到丁母,得知她前一天便上台北,失去聯絡還引起一陣騷動。
「還說咧,妳寫錯地址害我找錯地方。」丁若畸小小抱怨道。
「我沒寫錯呀,而且我從大學就一直住這里沒搬過家。」苗小苗感到有些疑惑。
「安和路的長城大廈?」丁若綺問道。
「是啊,就在這附近,所以我才會去那家超市買東西。」
「B棟十二樓?」丁若綺再問。
「是E棟。」苗小苗強調。
「嗄?」丁若綺錯愕,「可是,妳傳真上明明寫E棟。」否則她怎麼會記錯。
「不可能吧?我寫得很清楚呀,該不會傳真機傳到模糊掉了?」苗小苗猜測。
「我早叫我老爸要把那台古董傳真機換掉,每次傳來的字跡都會顫抖」丁若綺終于知道問題所在。
「所以妳後來住哪里?飯店嗎?我跟妳去把行李拿來我家。」
「呃?不用了,事實上我已經找到工作了。」
「咦!真的嗎?怎麼這麼快?什麼工作?在哪里?」苗小苗充滿好奇。
「就在長城大廈……」丁若綺突然想起方震提到的保密條款及一百萬賠款,她驀地住口。
「在長城大廈?」苗小苗愣了下,這棟大廈並沒有公司行號。
「呃……是在長城大廈的附近啦!」丁若綺急忙改口,幸好B棟跟E棟是由不同大門出入,否則她一定很快被識破,不過只要不是由她口中說出就不算違規。
「附近呀,那我們以後可以常見面了,什麼工作?」苗小苗很開心,她們高中時代是死黨,雖然念大學後分隔南北,但兩人仍保持聯絡。
「小苗,妳听過談飛嗎?」丁若綺知道苗小苗喜歡閱讀,心想隨便探問看看。
「談飛?」苗小苗驚訝的大喊。
「談飛!」听到這個名稱,坐在鄰桌的幾名高中女生也訝異的注視這邊。
「怎麼了?這個名字很奇怪嗎?」丁若綺歪著頭納悶,怎麼說出這個名字比日本的「水戶黃門」還引人注目。
「什麼奇怪,是奇響!妳怎麼會提到他,妳也迷上他的作品嗎?」苗小苗知道丁若綺一向只迷漫畫,所以從未跟她談論小說類的話題。
「他很厲害嗎?我還沒看過他的書耶!」丁若綺已經听到鄰桌的高中女生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談飛的上一本著作。
「何止厲害,他是天才!」苗小苗一臉崇拜,她是談飛的忠實書迷。
「那……他恐怖故事真的寫得很恐怖嗎?」丁若綺突然想起那間超恐怖詭異的房間,生平連一部恐怖電影都不敢看的她,認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想看他的小說。
「妳沒看過怎麼知道他寫恐怖小說?」苗小苗挑她語病。
「就是……我剛才去書局不小心看到一本封面。」完了,她怎麼愈來愈會說謊。
「那妳應該再去書局看仔細一點,談飛不只寫恐怖懸疑小說,他也寫科幻武俠、羅曼史言情小說,甚至還有文學散文創作。」
「這麼厲害,什麼都寫?!」了若綺不免詫異,無法想象他如何寫言情小說。
「厲害的不是什麼都寫,而是什麼都能寫到得獎,他的短篇小說及散文曾得過許多獎項,長篇小說在各大書局經常名列暢銷排行榜,科幻小說更曾得過日本的星雲獎,听說連日本出版社都來跟他邀稿。」一談起偶像,苗小苗可是說得口沬橫飛。
丁若綺卻是听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談飛竟然是個恐怖的「狠角色」,難怪跟他合作的出版社名字都很響亮,她記得第一次到他家時,還有日本三口出版社來拿稿,雖然未曾看過他的著作,但她此刻已經感覺到他的高高在上。
「妳記得好詳細。」苗小苗對談飛作品如數家珍,讓丁若綺欽佩不已。
「以前我並沒有特別偏好哪個作者,只是偶爾看一些暢銷書或言情小說打發時間,可是大一時第一次看到談飛的書我就沉淪了,之後更是每本必讀,他的書可以讓人浪漫感動,讓人揪心落淚,讓人天馬行空的幻想冒險,還有讓人膽顫心驚的連作三天惡夢。」對于恐怖小說,苗小苗是又愛又怕。「他不但才華洋溢,能把各種題材詮釋得淋灕盡致,而且他外型出眾,當明星都綽綽有余。」
苗小苗的眼楮閃著晶光。
「他真的很帥。」丁若綺點頭同意。
「妳怎麼知道?」苗小苗詫異,「除了三年多前他曾辦過一場簽書會,在媒體露過臉,之後他不曾再公開露面,許多新書迷甚至不知道他的長相。」
「呃……我是猜想他應該很帥,妳的眼楮有愛心。」丁若綺辯解,發覺她也許有說謊的天份。
「他真的很帥耶!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長得帥又有才華。」
「那……妳也很喜歡談飛?」丁若綺突然覺得隱瞞好友這件事有點良心不安,甚至擔心會不會將來跟她成為情敵。
情敵?突生的字眼讓丁若綺微愣,她跟談飛又不是那種關系,怎麼會扯上情敵問題?
「喜歡呀,喜歡得不得了!」
「那……妳會不會希望將來跟他在一起?」丁若綺問得小心翼翼。
「噗,」苗小苗卻突地笑出聲,「怎麼可能,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而且那種喜歡是崇拜和尊敬,不是愛情的那種喜歡啦!」
丁若綺原以為她對談飛也只是迷戀偶像般的仰慕,但內心卻愈來愈不確定,也許因為能跟他近距離的接觸,讓她腦中多了許多想法。
此刻,比起研究廚藝,她更想研讀他的大作,想了解他的才能。
之後苗小苗陪她去買了新手機,兩人結束聚會、互留電話,丁若綺簡單的買了幾樣菜便匆匆地跑回談飛的住處。
她記得打掃房間時曾看見書櫃上有擺放一些他的作品,因為忙著打掃的緣故,一方面認為他寫的是恐怖小說,所以她並沒有去翻閱,此刻她直接沖往走道右邊的房間。
除了雜亂的數據室、陰森的恐怖房間之外,另外兩間工作室卻是獨具風格,一間布置得唯美,充滿歐洲異國風情,一間則是清爽的日式風格,原木地板、榻榻米與矮桌。
每間工作室都有幾個搭配房間風格的書櫃,上面擺放各種書籍,原以為談飛的作品是摻雜在一堆書籍里的幾本,沒想到仔細一看卻是一大排,竟然還有日文版及英文版!
丁若綺隨意挑出一本看得懂的字體翻閱。
三十分鐘後,她跪坐在榻榻米上,眼眶泛紅,淚珠搖搖欲墜。
一小時後,她趴在榻榻米上,捶胸頓足,號啕大哭。
兩小時後,她連珠炮的叫罵,詛咒書里全部的壞人。
四小時後,她用完兩大盒面紙,拿起第二本書繼續埋頭苦干。
晚上七點,談飛遍尋不著她的人影,才在和室找到她。
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一座雪白高山讓他錯愕瞠目,然後他才看到制造這座面紙山的女人趴臥在一旁。
他懷疑她把家里的衛生紙全部糟蹋完了。
「若綺?」看著地上雙肩抽搐的女孩,他竟然有點擔心,這個房間並沒有電視,她是為何事哭得這麼夸張。
丁若綺完全沒有反應,談飛走上前,停在她身後,然後看見她手中捧著小說。
「若綺,我的晚餐?」談飛大喊一聲,她竟然看一本書也能哭得這麼淒慘。
她驀地從書中故事回到現實,抬頭看著談飛。
談飛看著她哭紅的眼,一雙迷蒙的水眸,內心竟莫名一窒,她手里捧的是他寫的小說。
「晚餐?」談飛問道,他並非第一次看她哭泣,但為何此刻有種想將她擁入懷里安慰的沖動?
她感覺像需要一雙羽翼呵護的雛鳥,比他筆下的女主角更令人同情動容。
他一定是餓昏了加上用腦過度,才會對她產生那種想法。
因為寫得太專注,他連午餐都忘了吃,直到肚子大唱空城計,走出房門想覓食卻沒看到任何食物,才發現她在這里。
「已經晚上了?!」看見手上腕表指向七點,她驀地大驚,她竟然忘了煮午餐,連晚餐也忘了,「等我一下,我馬上準備!」
她慌忙站起身,腳卻麻了,談飛及時拉住差點向前撲倒的她,丁若綺直接貼靠在他懷中。
雖然不是第一次接觸到他的胸膛,但她內心卻比第一次意外跌入他赤果胸膛時還產生更大的震撼。
「我、我去煮飯。」慌張尷尬地離開他的懷抱,丁若綺急忙跑往廚房。
看著她因左腳麻痹,用右腳蹦蹦跳跳的跳出去,逗趣的模樣不禁令他莞爾。
方才他扶著她時,聞到她的發香,她整齊的中長發沒什麼造型,總是以一個發束簡單扎在腦後,他有點希望拿掉她的發束,讓看似黑亮柔軟的發絲自然散落。
仿佛,他的心也需要一點自由空間的感覺一般……
半小時後,丁若綺走到談飛寫作的房間叫他吃晚餐。
「都是菜?」談飛望著餐桌上的四道炒青菜有點訝異,原以為她昨晚信誓旦旦的夸口後會有一番作為。
算了,對她過度期待本來就是一種錯誤。
「明天我會準備豐盛一點。」丁若綺其實心不在焉,手里拿的不是食譜而是小說。
難不成她還邊炒菜邊看小說?
好咸!談飛夾了一口菜,略蹙了下眉頭。
好淡!他再試另一盤青菜,雖然內心不滿,但看著坐在一旁、一邊吃飯一邊看書還直落淚的丁若綺,他竟然無法再輕易責備她。
反而希望她停止無意義的悲傷情緒。
「看這本。」吃完飯,談飛從房間拿出一本書遞給她。
「呃?」丁若綺抬頭愣了下,看見他的著作,她伸手接下。
「那一本不要看了。」他家的面紙不夠她用。
「你……是不是心靈受過創傷?」否則怎麼可以寫出這麼淒楚坎坷的故事。
「沒有。」听到她哭啞的聲音,談飛內心又是一陣不舍,他從不知道他的作品可以讓人這麼難過。
「我知道心靈受傷的人都不敢對人訴說。」丁若綺自己幻想編織他可憐的童年故事。
「我沒有受傷!」看見她陷入故事情境,談飛無奈的翻白眼,雖然他心靈偶爾感覺空虛,但他的成長環境正常,可沒有任何心靈創傷。
「就算你身邊沒有半個親人,我還是會默默給你力量的。」丁若綺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眼神充滿母愛光輝。
「我身邊親人健在。」雖然他的父母在他大學時便移居美國,但每年至少會回來台灣一次,彼此還算是保持良好互動。
談飛不認為瘦小的丁若綺能給他什麼力量,看著她雙手握著他的手,想起前一刻她逃離他胸膛的緊張慌亂,他甚至分不清她究竟是大膽還是害羞。
她只是少根筋罷了!
看著她翻開另一本書,不到三分鐘已經捧月復大笑,談飛有點無力,他轉身回房繼續寫作。
開懷大笑總比哭哭啼啼好。
兩個小時後,丁若綺跑來敲談飛的房門,因為寫作類型不同,他會選擇在不同房間創作,這兩天他待的工作室是歐式巴洛克風格的房間。
談飛打開房門,卻意外看見丁若綺仍紅著眼眶。
「不是叫妳改看輕松的書嗎?」她到底有多少眼淚可以流?
「這次是笑到流淚啦!」丁若綺雙手捧著月復部,「有沒有胃藥?」連續拍案叫絕笑了兩個小時,她已經笑到胃抽筋了。
談飛眉角抽搐差點跌倒,她的情緒反應會不會太夸張了,她也許可以從事演藝事業。
「胃藥在客廳電視下方的櫃子。」他準備關上房門,卻被她推門而入。
「這有沒有別的書?」她已經中他的書毒了。
談飛從書櫃拿一本書交給她,丁若綺如獲至寶將書捧在懷里開心離去。
兩小時後她再度來敲門。
「什麼事?」談飛開門看著她。
「換書。」丁若綺心情愉快,雙手遞上已讀完的書。
談飛再拿一本書交給她。
兩小時後她再度來敲門。
談飛開門又見丁若綺擺出換書的動作。
「自己進來挑。」都已經半夜兩點,難道她還不睡覺。
丁若綺走進房間,望著擺放談飛作品集的書櫃,她先是站著隨便翻閱,片刻後便坐在地板上認真K起書了。
談飛繼續坐在書桌前寫故事,听到一聲爆笑,他抬頭才發現丁若綺竟然坐在地板背靠滿壁看著小說。
他想出聲叫她離開,但她看得專注,嘴角不時微微上揚,偶爾噗哧一笑,間或手拍地板大笑出聲。
她的表情很生動,雖然夸張卻又不失自然,他竟然不自覺觀賞起來。
其實她長得很可愛,雖然不會化妝打扮,但清麗的相貌給人一種自在的親切感,似乎不用花心思就能和她相處,他會厭倦女人也是因為過去的女伴總是對他要求過多。
每次認真寫作時,他的心思與時間總是吝嗇分給女人。
談飛收回停在丁若綺身上的目光,低頭繼續振筆疾書。
雖然偶爾有聲音打斷他,但他卻漸漸習慣了,今天的寫作異常順暢,似乎有個人干擾也不算太壞的事。
凌晨六點,有一段時間沒有再听到笑聲,談飛這才抬頭看向丁若綺,她竟然坐在地上靠在書櫃與牆壁間睡著了。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向她,丁若綺仍把書本抱在胸前,粉唇微揚,一臉滿足的模樣。
雖然他的書迷很多,但她這麼認真看他的書,這麼投入在他寫的故事情境里,他竟然有點小小的感動,內心泛起一絲溫暖。
他傾身將她自地上抱起,走往她的臥房,將她放在床上,拿下她抱著的書本擱在床頭櫃上,然後拉起棉被為她蓋好。
談飛打了個哈欠,轉身走回自己的臥房,從昨晚直到現在尚未闔眼,他也需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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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丁若綺睡眼惺忪的睜開眼,抬手看表的她驀地驚坐起身。
十一點了!她怎麼會睡到這麼晚?
她回想著昨天似乎看書看了一夜,記得是窩在談飛寫作的歐式工作室,卻不記得自己是何時走回房間的。
她急忙下床盥洗,準備煮午餐,卻看見床頭櫃上的書,她感到納悶,為何把這本已經看完的書帶回房間?
丁若綺好像為了交差似的,隨意炒了幾道菜便結束工作,內心急著想再看談飛的作品,在看完他全部的著作以前,她大概沒有心思學習烹飪了。
再度走進歐式工作室,原以為談飛還待在這里寫作,沒看到人影的她也不以為意,直接窩在書櫃旁開始猛K書。
談飛醒來後走進廚房,他先動手煮了兩人份咖啡,從第一次丁若綺對他煮的咖啡贊不絕口後,他竟然順理成章的每次都會煮兩人份。
看見餐桌上擺著四盤不同的炒青菜,談飛有點無力,打開冰箱看見里面全是蔬菜,他叫她買菜她就真的只買菜,心想得跟丁若綺溝通一下了,他可不是素食主義者。
原以為她已在做打掃工作,找了幾間房才在歐式工作室看見她的身影,她依舊專注的坐在地上埋首讀著他的書。
看見她沉迷在他書中的幸福神色時,原想對她說教的情緒瞬問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
他有些意外自己對她的包容,也許因為寫作順利讓他心情也跟著放松,姑且就讓她暫時偷懶吧。
談飛轉身離開房間,決定先外出買些東西。
晚上七點,他把沉迷在書堆里的丁若綺叫出來吃飯。
「這些全是你做的?」丁若綺瞪大一雙圓眸,望著餐桌上的豐盛佳肴。
「我不吃素,別只光炒青菜。」
「嘿嘿,我不是故意的。」她干笑兩聲,「等我把你的書看完,一定一定好好學煮菜。」
他的書有種魔力,讓她無法克制的一本接一本看下去。
「把書放下,先吃飯。」談飛發覺自己真是對她大發慈悲,竟然是他這個雇主親自下廚叫她吃飯。
丁若綺開始大口扒飯菜,她想快速解決民生問題,再繼續閱讀大事。
「哇,好好吃!」她意外這些食物看起來美味,吃起來更是可口,「你煮的比餐廳還贊耶!」
她放慢速度用心品嘗。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厲害,會寫作還會烹飪,她的心正一寸一寸的被他收買。
「你這麼會煮,應該讓你張羅三餐才對。」丁若綺抬頭看著對面的男人,一臉崇拜景仰。
談飛微蹙眉。難不成她想得寸進尺,讓他這個雇主從此為她服務?
「我是說既然你這麼會烹飪,為什麼還要請人煮飯?」發覺他眼里的一絲不滿,丁若綺忙解釋清楚。
「我如果一直有時間早自己打理了。」剛忙過一個截稿日,現在才剛開新稿,他尚有一點可以喘氣的時間,一旦到了截稿前夕,他幾乎是閉門不出,連喝口水的時間都覺得浪費。
「是喔。」丁若綺不了解作家真正趕稿時的戰況,她只是享受著他辛苦的成果。
苞談飛在餐桌上閑聊幾句後,她也回房繼續閉門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