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大利,羅馬
蔚藍晴空,萬里無雲。
一名東方女孩,手中拿著冰淇淋坐在西班牙廣場的台階上,悠閑地看著人來人往的游客,一雙烏溜溜的眼楮閃爍著燦燦晶光。
義大利,她終于來到夢寐以求的國度。
羅馬,這個她自國中時代就開始向往的藝術之都。
原本打算大學一畢業,就邀三五好友一起來造訪這個美麗浪漫的國家。
畢業後她卻與兩個好友到台北成立廣告工作室,結果,忙到根本沒時間度假。
堡作兩年後,她們決定放個大假,好好犒賞自己。
義大利,當她興高采烈提出這個旅游勝地時,好友們同時搖頭,都說既然要休假,不是去峇里島做個輕松的頂級SPA,就是該到日本享受泡湯賞櫻的樂趣,何苦大老遠跑去義大利健行,只為了看死人的東西。
她們三人第一次意見分歧,彼此對旅游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難得的假期又不希望有人掃興,于是,她們決定兵分二路。
她,單獨來義大利朝聖,而兩名好友則去東南亞享受女王般的頂級假期。
吃完最後一口冰淇淋,容榆站起身,拍拍,決定先去造訪許願池,開始美麗浪漫的義大利之旅。
Lucky!平常人潮擁擠的許願池,這個時間只有游客三三兩兩。她走近一看,這座噴泉像極一座劇院,背景是海神宮,前方則是凱旋門,中間立著海神的雕像及數個細致的浮雕。波光粼粼的水池里,堆積各國的硬幣,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
容榆測好距離,後退幾步,轉身,掏出一枚五元硬幣,閉眼,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伸手向後用力一拋。
咦?沒有落入水池的聲音,失誤嗎?
她再拿出一枚五十元硬幣,這個面積大、分量夠,應該不會再落空了吧。高舉右手旋轉兩圈,拋出。
咦?怎麼還是沒有落水聲,難道距離測錯了?她納悶的轉過身。
「你打到我了,兩次。」眼前一尊雕像正對著她微笑,用英文向她抱怨。
包正,是一個比雕像還俊美的男人,高挑健瘦的頎長身材,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一頭墨黑色中長微翹的性感發型,額前垂落幾綹發絲,顯出帥氣不羈的性格,深刻立體的好看五官,有點東方人的特質,應該是混血兒吧!那俊美的臉孔,真的比明星還養眼。
「啊!對不起。」她突然回神,為自己的失手道歉。
「你要許什麼願?」帕德歐拋丟把玩著手上的兩枚硬幣,走向她。
方才,他看到一抹嬌小的身影,先興致盎然的觀賞許願池,然後神情認真的來回測量距離,引起他的好奇,故意走到她身後偷偷攔截她丟出的硬幣。
「重回羅馬。」因為他的靠近,容榆竟有些心慌。她最大的弱點就是對外國人沒有抵抗力,更何況眼前的男人比她崇拜的偶像還要迷人。
「我幫你吧!」帕德歐笑著把五元硬幣放回她手心,拉起她的柔荑,高舉手臂,用力拋出。
硬幣在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咚」一聲,沒入許願池底。
「我愛羅馬,我會再回來!」帕德歐大聲說出她的願望。
容榆卻羞得雙頰微微發燙。這個陌生人竟這麼自然的拉起她的手,他搭訕的手法未免太熟稔了吧。
「還有一個願望。」他手里轉著五十元銅板。
「呃?」容榆仰頭看他燦然爽朗的笑容有些恍神,墨綠色合身T恤配著水洗牛仔褲,簡單帥氣的打扮,卻融入身後許願池的海神宮,宛如一幅畫。
「Amore。」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欸?」容榆听不懂這個單字。
「愛情。」他用英文解釋那個義大利文單字。
容榆輕眨了下眼,不知該如何回應。現實的愛情對她沒有太大的吸引力,她反而希冀跟偶像的虛幻戀情,因為踫不到才能維持美感。
她正要搖頭,帕德歐卻說出一串義大利文,然後將手中的硬幣彈入許願池。
「你的願望實現了。」他笑望著她。
她什麼願望都沒許呀!
眼前的男人有點危險,他身上的費洛蒙太強,笑容太迷人,雖然他的黑眸清朗,沒有婬穢之色,但在陽光照耀下,仿佛能輕易攝人魂魄。
「你是日本人嗎?」帕德歐用日文詢問。
她搖搖頭,雖不懂日文,但听得出日本人這個單字,事實上從走出羅馬機場,她已被誤認兩次。
「我是帕德歐,請問你的名字,從哪里來?」他改用英文詢問,並對她伸出右手。
「容榆,台灣人。」擔心他會太熱情的擁抱她,她禮貌地伸手與他相握。
「台灣?」微蹙濃眉,有些疑惑。
「在中國旁邊,靠近日本。」容榆有些悲哀,看來大多數的歐洲人不知道台灣。
「OH!Taipei!MadeinTaiwan!」仿佛解開一道千年謎題,俊臉上露出孩子氣的笑容。
容榆不禁跟著微笑,內心有些感動。原來台北還算國際都市,竟能被歐洲人知道。
「你長得很可愛。」
「呃?」被眼前的大帥哥稱贊,讓容榆一時不知如何回應。義大利男人真的很擅長贊美女人,同樣一句話,如果在台灣她可能會覺得反感,不能怪她有種族歧視,而是在台灣稱贊她可愛的都是一些色老頭。
身高只有一百五十六公分的容榆,嬌小的身材配上俏麗的短發,偶爾會被誤認為高中生,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上有一對圓亮的水汪汪大眼,不算美麗,屬于甜美可愛型。
「你的衣服很漂亮。」帕德歐對她的穿著很有興趣。
「呃,謝謝。」她微笑,大方的接受贊美。
「民俗服裝?」
「這是改良式旗袍。」她穿著改良式無袖紅色緞布旗袍長上衣,左右兩邊開衩五吋,綴有中國結繡扣,搭配深藍色牛仔褲,看起來亮眼可愛。
她與他過去搭訕的艷麗女人完全不同類型,但剛剛她凝視許願池的閃耀眼神及知足的笑容,卻深深引起他的興趣,他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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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她怎麼跟他走進飯店!在他們認識不到三十分鐘後。
她不是個隨便的女孩,雖然曾幻想過浪漫的一夜,卻從沒想過發生在現實世界里。
是因為他那雙深情魔魅的瞳眸,像極了她最愛的歌手,讓她無法抗拒,不知不覺跟著他的腳步走?
仔細想想,也沒什麼不好,第一次能在她喜愛的國度里,跟這麼迷人的男人共度,應該是很棒的回憶。
容榆一邊不斷說服自己,心里卻愈來愈不安,看著帕德歐傾身為她解開胸前的扣子,此刻她害怕的程度已勝過害羞的感覺。
他微蹙起好看的濃眉,勾唇笑道︰「中國人很有智慧,這個結不好解。」他費了一番工夫,只解開三個繡扣。
他直接抱起容榆走向床鋪,將她放在床上。見他月兌掉上衣、長褲,露出古銅色的精壯體魄,肌理分明的線條宛如藝術品,他的……
容榆突然羞紅了臉,閉上眼轉過頭,不敢正視他的「偉大」。
帕德歐傾身,直接用嘴巴解開她身上難纏的繡扣,一只手輕易的褪去她的長褲。
直到兩人赤果相對,仍閉著雙眼的容榆開始輕顫,感覺自己仿佛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沒有初體驗的期待,只剩下不斷上升的惶恐與害怕。
這樣好嗎?把自己交給一個陌生人真的不會後悔嗎?
「別擔心,我會讓你很舒服。」帕德歐在她耳邊輕吹熱氣誘哄著,她感覺耳根瞬間發紅發燙。
她的反應讓帕德歐揚唇一笑,第一次踫到這麼羞怯的類型。
他覆上她柔軟的唇瓣,輕輕吮吻,然後撬開貝齒,探入她的口中。
容榆驚訝得瞠大雙眸,只見他閉著眼吻得很深情,吻得很投入。
「嗯……」她情不自禁的輕吟一聲。他的吻技好高明,好令人迷惑,她有些茫茫然,內心卻鼓動得很厲害。
他的手在她細女敕的嬌軀上開始游移,他的大掌很溫熱,但他的卻讓她驚顫不已。
她突然好害怕,為什麼她會跟一個陌生人做這麼親密的事?盡避他長得很帥,也表現得很溫柔,但她卻怕得紅了眼眶。
怎麼辦?她後悔了,她不想跟陌生人發生關系。
如果她現在喊停他會住手嗎?或者他會發怒的強迫她?原本希望擁有浪漫的一夜,會不會變成不堪回首的強暴事件?
啊!他……他的手踫到她最敏感的柔軟地帶,她緊張的狂顫。
不要!不要!快停手!她在心里喊了千百遍。
「不要!」容榆忍不住大聲喊出。
帕德歐突然停下動作,抬頭看她,發現她竟已淚流滿面,不禁驚愣的瞠大黑眸。
「對不起……請住手,我不想……」她嗚咽的哭了起來。
他弄痛她了嗎?不,他甚至還沒真的動手。雖然她的反應很生澀,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但他看過太多女人,有些人剛開始裝得很生疏,之後卻表現得比他還熱情。
他以為她跟其他女人一樣,欲拒還迎。
「對不起……」容榆看著他,豆大的淚珠一直滾落。他會紳士的停手嗎?如果不會,她該怎麼辦?
她在害怕,看著她的眼神跟不停顫抖的嬌軀,他確定她真的恐懼。
為什麼?是她自願跟他進飯店的啊!
帕德歐拉起薄被覆在她身上,體貼的撿起她的衣物放在床上,自個兒好衣服,逕自走出房間。
看見他的離去,容榆緊握著棉被埋首哭泣。她明明已經二十四歲了,卻像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做出這麼幼稚的事,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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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德歐站在飯店門口,並沒有真的離去。
燃起一根煙,輕抽一口,吐出裊裊白霧,心里有個疑問必須向她問清楚。
他跟不少女人上過床,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這是他生活的一部分。無論是一夜或短暫的戀情,他都樂意配合。他自信能帶給女人幻夢般的戀情,溫柔的取悅她們,而她們也能提供他身體上的快樂,男歡女愛,各取所需。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在他床上哭泣。想起她的淚顏,竟讓他的心微微抽了一下。
抽完了兩根煙,卻仍不見容榆出現,他微蹙濃眉,有些擔心。才轉身打算踅回飯店時,卻看見她垂著頭緩緩的走出大廳。
「你還好吧?」他上前詢問。
「呃?」容榆嚇了一大跳,抬頭看他。「你……還沒走?」
帕德歐的深邃黑眸盯著她,忍不住上下打量她一番。
「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她有點擔心他是否不打算放過自己,戒慎的一只手抓著衣襟。
「你是不是未成年?」他問得正經八百。
嗄?他說什麼?
容榆一雙大眼望著他,嘴巴張成O字型。
帕德歐知道東方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但會不會她的年齡跟外表一樣?如果她未成年,那麼他差點就犯下錯誤,他必須問清楚,做為以後獵艷的參考值。
容榆知道自己身材嬌小的外型看起來比同年齡的人還稚氣一點,但也不至于被當成未成年。
「我已經二十四歲了。」她澄清。
「呃?二十四歲?」帕德歐一臉不可思議。他以為她最多不超過二十歲。「你確定二十四歲?」不相信她只小他兩歲。
「對啦,二十四歲!說不定你還比我小。」她有點無奈,有這麼難以置信嗎?
帕德歐笑道︰「我比你大,二十六歲。」
「你有東方血統?」容榆好奇的問。
「我媽是日本人。」
「喔!」果然。「那……再見了。」容榆還是有些尷尬,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帕德歐叫住她。
「呃?」他該不會不打算放她走吧!
「我請你喝杯咖啡好嗎?很抱歉,嚇到你了,我向你賠罪。」帕德歐露出輕松的笑容。
「咦?不,不用了,不是你的問題。」容榆搖搖頭,她不願再想起剛才尷尬的畫面。
「我發誓不會踫你,只是單純喝杯咖啡好嗎?」他高舉右手,眼神真誠無邪。
容榆抗拒不了他的眼神,微微頷首,發覺自己對他已經不再害怕了。
雖然他是個輕浮的男人,但在她喊停的剎那,他立即住手,雖然沒經驗,但她知道這對蓄勢待發的正常男人來說應該是件痛苦的事。
他沒有傷害她,這讓她對他產生一絲信任。
羅馬街道到處都有露天咖啡館,這里的人不怕曬太陽,反而喜歡坐在外面,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悠閑的聊天喝咖啡。
「你為什麼哭?」帕德歐還是很在意。「失戀了嗎?」
「呃?不是。」容榆輕抿粉唇。「我只是害怕跟陌生人做那種事……」想起在飯店的那幾幕親熱鏡頭,她突然羞紅粉頰。
「那你為什麼跟我進飯店?」他沒有責備的意思,只是想弄明白她的想法。
「因為……你長得很帥,我以為我可以……」容榆羞得低著頭不敢看他。
「我不僅外表OK,我的技巧也很好喔,一定可以讓你很舒服。」帕德歐挑挑眉,薄唇勾起一抹笑。他覺得她雙頰紅通通的模樣很可愛,也許她真的很清純。
老天!為什麼他可以把這種事說得那麼大方?容榆不自在的啜口咖啡。
「你皮夾為什麼放著塞提的照片?」看出她的尷尬,帕德歐故意轉移話題。剛才她搶著付帳,他看見她皮夾里有張熟悉的臉孔。
「呃?你認識塞提?」容榆驚訝的抬頭看他。
「不認識,但認得,沒有人不知道帝那氏財團總裁這位全美首富。」帕德歐雙臂環胸笑著說。事實上,他跟塞提關系匪淺,但沒必要對外人說明。
「他是我的偶像。」她把塞提當明星一般崇拜,他是唯一被她打上兩百分超級滿分的高標完美男人。
「你想跟他上床?」
「咳咳!」他勁爆的發言害她被咖啡嗆到,頓時紅了雙頰,她從未想過那種事,塞提在她心里只是阿波羅的化身,崇高的藝術品。
「他只是偶像,只能單純欣賞,靠太近會令人暈眩,我從沒有那種膚淺的想法!」她說的是實話,她無法想像自己跟塞提處在同一個空間。
「並不膚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咳咳!」她這次被口水嗆到。「為什麼你可以把那件事說得好像吃飯喝咖啡那麼輕松?」
她知道外國人開放,但實際接觸後還是無法認同。
「對我們來說,人生有三件大事,Makelove、Makelove、Makelove。」帕德歐輕松的攤攤手,微勾唇角。
「咳咳!」她這次被空氣嗆到,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俊帥的男人。
「那你們呢?對台灣人而言,人生的三件大事是什麼?」他好奇,更驚訝她的紅潮從臉蛋蔓延至頸間。
容榆輕啜一口咖啡,鎮定情緒。這個男人除了外表好看,骨子里糟透了,可是,這種風流習性對他們來說,是正常表現,她突然對外國人不再那麼迷戀。
「對我們來說,人生的三件大事,Makemoney、Makemoney、Makemoney。」雖然英文只差一個字,意思卻差很多。
「喔,拜托!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帕德歐揮揮手,一臉嫌惡。
對她來說,他們的人生才沒有意義呢!不想跟他爭辯,容榆翻翻白眼,再啜一口香醇咖啡。
「你會在義大利停留多久?」
「十四天,嗯,扣掉前後搭機的時間大概只剩十天。」這已是非常奢侈的長假,下次休假也許要再等個兩、三年。
「那我當你的男朋友吧!在你這段旅行里的臨時男友。」帕德歐露出帥氣的笑容,因為他對她很有興趣。
嗄?他說什麼?
「對不起,我說過不想做那件事。」為什麼他可以若無其事的告白?真是沒有節操的男人。容榆在心里扣了八十分,他只剩一百分滿分的外表。
「呃?不要誤會,我不會強迫女人,如果不是兩情相悅,是毫無意義的。我只當你的朋友陪你旅游,與其花十天在義大利迷路,何妨找個當地導游。」帕德歐勸誘。
「你應該有女朋友吧?」
「有,很多。」他大方承認。
「那為什麼還要跟著我?」容榆疑惑,她絕非令人驚艷的美女。
「因為你長得很可愛,跟你旅游應該很有趣。」他笑著贊美,這也是實情。
容榆粉頰微紅。「對我灌迷湯沒用,我不會跟你做那件事的。」她再次聲明。
「沒關系,我找別人做,我只單純當你的導游,絕不會踫你。」
喔!找別人做的事,卻跟她去旅游,當他的女朋友還滿可憐的。為什麼他可以露出那麼無害的眼神,好像這是稀松平常的事?
「你想先去哪里參觀?」帕德歐拉起她的手離開咖啡座。
咦?等一下,她還沒答應要他當導游耶。
她不該相信他!這個男人好像有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