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歸被吩咐了去查人,其實也沒什麼好忙的,因為曲輕裾身邊就有他們的人,只是還要花點時間去打听打听她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古怪。
咳咳!其實這幾日瞿謝時和曲輕裾兩個人鬧得那些事,他都很不巧的剛好了略知一二,所以才不強烈反對去查一個女人。
要不平常他們可不會花力氣去關注一個女人到底變得古怪不古怪。
只不過這人果然禁不起叨念,他才正想著呢,就看到前頭瞿謝時住的院子邊的小套院里正搬著東西,在一群固定的侍女服色里,一個穿著姜黃色衣裳的女人更為明顯。
沒想到剛想著就踫見了,只是這一群人堵在這里做什麼呢?也不怕惹惱了那個愛清靜的,給這些人好一頓排頭吃?
瞿謝時的憑添院離議事堂是最近的,所以胡不歸剛出了議事堂沒多遠就看見院子外頭的熱鬧。
才剛走近,就听見曲輕裾大聲的辯駁著,「我搬進這里可是我相公同意的,瞿家主人難道說話不算話嗎?」
那守院子的小廝和僕婦面面相覷,卻誰都不敢接這個口,不是他們沒听說主子說隨夫人想住哪就讓她搬去哪,只是向來主子的院子里就不讓閑人進,再說家主的院子怎麼也是在前院里頭,夫人想要住進來也不大妥當。
推推嚷嚷間,一個婆子忍不住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夫人,可不是我們特意拿喬不讓你搬進去,只是這前頭院子都是大老爺們住的地方,您這住進來也不大合適。」
「我平常也不走去前頭園子,這院子後頭還接了個門往後院里去呢!怎麼又不行了?」曲輕裾是徹底和這些人杠上了。
說來這古人也奇怪,好好的夫妻倆干麼還分兩個院子住著?而且當妻子的要見丈夫還得去問問有沒有空,要不也是見不到人,第一次听見這規矩的時候,她整個
人眼楮瞪得大大的,又不是在皇宮里,還搞得這麼復雜,她這個現代人怎麼都無法理解。
本來呢,她的想法是能夠靠近這父子倆就行,後來听到這見鬼的規定後,她決定要收復自己的男人和孩子,還要徹底打進他們的生活中,所以仗著從瞿謝時那里討來的大旗,她就讓人收拾東西,直接奔向這父子倆住的地方來了。
只是沒想到,明明都已經說好的,卻在門外就被攔了下來,下人翻來繞去就是那個意思,這院子是「女賓止步」,讓她趕緊找別的地方去。
開玩笑!若就這樣走了,她以後還怎麼找機會靠近這父子倆啊!
一想到這,曲輕裾就忍不住咬牙,那天搬進來後,梅嬸就跟她說那狗洞已經被堵了,而且還在里頭放了鐵片,就是挖了磚牆也打不破鐵片,還有昨兒個她偷偷出來的那個小門,把守的人也換掉了,換成一個臉可比包公的冰冷沉默中年男人,像個鐵塔一樣,往那一站幾乎把門給堵得死死的,更不用說原本就已經守得很嚴實的其他出口了。
本來她還不信這瞿家大宅這麼大就沒有其他可以出去的路,但是梅嬸這樣看了一圈回來,也只能無奈的說,瞿家四處把守得比之前更嚴密了,就是想繞遠路也不成。
曲輕裾知道這是防著她呢,她恨恨的在屋子里跳腳,然後更加堅定要搬進這對父子倆住的院子里的決心。
就算沒辦法搬進里頭的正房,也要搬進兒子住的那個小套院里。
曲輕裾還打算據理以爭的時候,就听到一個痞痞的聲音慢悠悠的從後頭傳來,「唉喲!這是怎麼了?怎麼一群人就在這里堵著?!」
胡不歸剛剛在旁邊听了一個大概,心里早就有譜,只是為了表現他不是偷听,而是剛好路過,所以也得裝不知道問上一句。
守在院子前的下人小廝看見胡不歸也都松了口氣,胡大爺可是主子最親近的人之一,他來下個定論自然是最好的。
一個小廝把這事簡單說了一次,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也不是我們攔著夫人不讓她進院子,只是沒有主子發話,我們也不敢擅作主張啊!」
胡不歸揮了揮手,笑著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家主子確實是說了讓夫人想住哪就住哪這句話的,既然她挑了這間院子,就讓她住進來算了。」
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想看看熱鬧,再說了,那人把查人的事丟給他去做,但私密一點的地方總要當丈夫的去看吧!所以說讓她搬進去一起住,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他也樂得在這里當好人。
「好了!不說別的,你也知道眼前的人是你們的夫人呢!就讓她搬進去又如何,頂多書房什麼的把好了門,不讓人隨便走動不就得了?」
既然胡不歸都這麼說了,站在院門口的那些小廝僕婦也不再攔她,便讓那些搬東西的下人跟曲輕裾進去了。
曲輕裾沒想到自己在這里卡了老半天的問題就這麼解決了,忍不住興奮的看向胡不歸。
「胡公子,你說的話挺好用的嘛!我都在這里和他們磨了老半天了。」曲輕裾說著,邊看向眼前的年輕男子,他身穿一身絛紫色的袍子,看起來有文人的風範,但其中又帶了一點痞氣。
尤其是那笑起來的模樣,看起來跟周杰倫的感覺還頗為相似。
原身的記憶告訴她,這人叫胡不歸,是瞿謝時得力的左右手。
胡不歸看她笑得開朗,也微笑以對,「沒什麼,就是說一句話的事情而已,他們也是怕擔責任罷了。」
曲輕裾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剛剛是為難了下人,但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她自然不會小心眼的去追究什麼。
「我知道,那些人只是守著自己的本分而已,我不會多想的。」她認真的答著,卻讓胡不歸心中詫異。
還真是不大一樣了啊!她以前就是茶水稍微冷了些都要冷嘲熱諷個半天,現在卻是這樣寬容的性子?
「夫人忙吧,胡某常在議事堂這里,要有什麼問題以後還能派人來找我。」
曲輕裾不愛麻煩別人,但是如果真需要幫忙的話也不會羞于求援,爽快的點頭說好,便轉身進去院子里看房間弄得怎麼樣了。
院子外頭,胡不歸收了笑意,皺著眉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也不免喃喃道︰「這女人變了這麼多照道理說應該是好事,但怎麼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呢?」
又想起瞿謝時因為這女人而生的許多細微改變,讓他忍不住沉了眼,收起笑容,指甲深陷進掌心,壓抑心中隱隱涌起的波濤。
或許,時間真的能夠改變許多事,就連他一直以為的事情也是……
自從搬進了翟謝時住的主院里頭,曲輕裾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實施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計劃了,因此每天不管某人不予理會的冷淡,她非常自發的當起了小婢女,整日只要他不出院子,就繞著他直打轉,並且從中間擠出一點空檔來,對著兒子噓寒問暖,還不時的弄些點心,讓母子兩個感情越發的好。
翟謝時雖然沒說什麼,但也算變相的默許了她在他生活里出沒,只是從來沒有給過正面回應。
如果把第一天搬過來時,他那瞬間可以夾死蚊子的眉間皺折忽略的話,應該是……沒反應吧!
曲輕裾也知道自己之前鬧得那兩場,已經把自己的印象直給刷到負分了,所以從住進來後,就很殷勤的想要表現一下。
不管是早飯晚飯,都殷勤的在一邊準備夾菜,只不過比不上他身邊的小廝速度快又有眼力,她夾的都是自己愛吃的,但是放到他盤子里他卻都動也不動。
她也想伺候筆墨,但是她目前的狀態是書房止步,外頭還有兩人把守,她就是在外頭吹冷風吹到抖個不停也沒人讓她進去,所以去了一次後她轉換路線,小心的翻進他的屋子里,拿著布巾子等待他入浴。
曲輕裾打算服侍他月兌衣或者穿衣,如果幸運的話還能幫忙刷刷背,不管是獻殷勤還是順便吃豆腐都非常的「順便」啊!
只是她主意打得挺好,人也順利的翻了牆過去,就是兩鬼跟在後頭覺得不好意思,沒一起進牆里頭看,但是心里也期待這孤男寡女的,最好能夠來點什麼,趕緊完成崔氏的心願,為瞿家「開枝散葉」,但翟謝時也不是普通人,她翻牆的動作那麼大,一下子就讓人給發現了,瞿謝時攔住想去趕人的長隨,從容自若的準備洗浴,就等著看她又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瞿謝時因為之前在外游歷的經驗,所以對于洗漱方面沒有太多的要求,當然在瞿家里也不會弄太差的東西,只是比起其他精致的屋子,這里也不過就是用切好的方石疊了一個方池子,大約就是現代的浴白大小,邊上也沒要人伺候,只跟內室隔了一個屏風,角落里各自擺了銀炭爐燒著保持溫暖,邊上一個小窗留著通風。
他走到浴池邊,手指才剛模上了衣帶,就看見她拎著布巾子站在邊邊,帶著不知道是羞澀還是被炭爐給薰紅的臉走到他的身邊。
「相公,讓妾身服侍您入浴吧?」她柔著聲音問著,目光含羞帶怯的望著他。
曲輕裾用著練習了許多次,讓她在鏡子里看起來最嫵媚的眼神和動作,雖然她自己說完都覺得肉麻到起了雞皮疙瘩。
瞿謝時見著她在燭火下看起來格外生動的容顏,也就松了手,淡然道︰「好啊!就你來吧!」
曲輕裾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能達成所願,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因為太興奮了,覺得心髒枰枰的急跳,輕咬著唇,慢慢的走近他,手放到他的衣帶上,才發覺自己的手指早已抖得不像話。
雖然這具身體已經和眼前這個男人什麼都做過了,但是她還是純情少女啊!
苞之前那個渣男也只到了親親小嘴的地步,現在要直接上手月兌男人的衣服,真是又興奮又害羞。
瞿謝時本來就想看她怎麼做,看她手指發抖的模樣,更是壞心大起,他稍微俯,在她的耳邊輕喃著,「怎麼了?我還等著你的伺候呢,你連衣裳都不幫我月兌,就是這樣伺候我入浴的?」
他說話的時候,從嘴里呼出的熱氣撲在她的耳朵上讓人覺得麻麻癢癢的,曲輕裾的臉更紅了,手指緊張得差點把抓在手中的衣帶給打了個死結。
「呵呵……這自然、自然是要月兌的……」曲輕裾清了清喉嚨,然後故作鎮定的打算開始進行第一次月兌男人衣服的行動。
她認真而專注的解開男人的衣裳,本來還想著要吃豆腐的念頭這時候可完全沒有了,她只覺得自己越來越熱,尤其是那個男人若有似無掃過來的視線,讓她有種想落荒而逃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