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國……」她上前抱住他,再一次發覺這個男人真的很可靠。
「這樣就感動了?」
「嗯。」
被自己心愛女人完全信賴的感覺,讓他終于消了點怒火,得意的笑了,「就像我以前說過的,男人不幫女人把麻煩擔下來,算什麼男人?」
這句話听起來很耳熟,花自芳好笑的看著他,「這句話你當時是這樣說的嗎?」
安定國其實也不是記得很清楚,只好拍了拍她的頭,瀟灑的說︰「不要太計較,反正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啦。」
她點了點頭,忍笑沒揭穿他總是愛自創名句的習慣。「可以,不過你要教訓那個人,算上我一份。」
安定國皺了下眉,露出一副懷疑的表情,「你?你能干什麼?」
花自芳從包包里掏出一個隨身碟,然後在他前面晃了晃,「我能夠做的事可多了。譬如那個人渣不只腳踏N條船,而且還對不少女人騙財騙色,重點是,他在某科技公司實習的時候還曾泄露過一些數據。」這些事說實在都做得很隱密,有些還被邱義仁的父母給壓下來,但重生後的她自然知道這些事,也曉得哪里可以取得證據。
她本來只是打算證據留存起來有備無患,沒想到邱義仁竟無恥到這種地步,那就別怪她把他曾掩飾得很好的污點全都掀開來。
安定國定定看著她,最後接過她手中的隨身碟,並沒有問這些東西她是從哪里來的。他揉了揉她的頭發,慢慢說著,「好,我知道了,不過後面的事情你還是看著就好。」
「嗯。」她點了點頭,順從地跟住他身後走出會客室。
能夠這樣當個什麼都不用管的幸福小女人,她當然很願意。她在心中偷偷的想著。
走個幾步後,他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她笑,「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老公今天特別有男子氣概?剛剛有沒有重新愛上我。」
她一愣,接著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上前輕輕地送上自己的紅唇。
「有,我真的愛上你了,老公!」
這次傻住的人換成安定國,隨後他終于慢半拍的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女人第一次對他說愛了。
他興奮的將她抱起來轉圈圈。「哈哈!我老婆說愛我!我老婆說愛我!」
她攬著他的肩膀不停小聲尖叫著,看見他毫不掩飾的爽朗笑容,也忍不住苞著笑了。
是啊,他愛她,而她也愛他,如此公平,不是嗎?
傳單事件以花自芳意想不到的速度快速落幕,而安玫瑰也在那天之後就立即搬離他們家,由安媽另外替她找地方借住。
這是因為安定國很快就掌握到邱義仁弄那些合成照片的證據,還有他去哪些店影印傳單的監視畫面。或許是沒想過會被人抓到,所以他竟然是自己出面去影印,省了安定國不少麻煩。
而那個隨身碟的內容,安定國分別寄給學校、報社還有新聞台,由于豪門在台灣本就容易受到媒體追逐關切,尤其這種丑聞引起的風暴更是比邱義仁自己陷害花自芳更轟動幾百倍。
接下來當邱義仁想跑去避風頭的時候,安定國又帶著人馬在半路將他給攔下來,二話不說就將人從車里拉出來揍得直接進醫院,住院半個月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花自芳事後知道了這件事,還忍不住疑惑的問他,「你就這樣去揍人?不怕他找來告你?」
安定國笑得很自信,眯眯眼更是只剩下一條縫,「別擔心,你老公我是誰?我當初開始研究「蓋布袋」這項深奧運動的時候,那個人還不知在哪吃女乃咧?總之,我蓋得很有技巧,保證讓他在「黑暗中得到快感,從光明里得到解月兌」。要不是我實在不爽當那個救命恩人,搞不好他還會感激我去幫他把布袋拿起來救了他呢。」
听完他洋洋自得的解釋和回答,她默默走開,然後到安靜的地方哈哈大笑,的確是非常符合他風格的做法。
至于學校里散發的傳單,還有網絡上那些發文帖,因為全都握有明顯的栽贓證據,花自芳自然也毫不客氣的提出告訴。
不是她愛計較,而是她著不這樣做,人家會以為她心虛,對她的家人指指點點。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卻不能忍受家人為了她而承受這些不必要的眼光。
就在她提出告訴後,邱義仁的父母——她上輩子的公婆也找上門來了。
「花小姐,這件事雖然是我兒子做不對,不過還請你看在他現在住院、而且我們也有心賠償的份上,撤銷這次的告訴。」這陣子因為兒子惹出的麻煩及其以前做過的事紛紛被媒體挖出來,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邱父一臉疲憊的說著。
花自芳神色有點復雜的看著眼前這兩人,心中真的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上輩子,她在他們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他們總愛說家里沒出過像她這種連大學都沒念的媳婦,甚至說她連老公都管不好,每天在家除了當個人體擺設以外什麼都不會。
但如今,再次見到他們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兩個曾經高高在上、連道目光都不肯施舍給她的中年人,竟在她面前低下頭,希望她放他們兒子一馬。
原來,這世界上也有報應嗎?
「邱先生、邱太太,不是我想提告,而是因為這件事對我和我的家人造成很大的困擾,今天我要是接受了和解,那麼其他人會怎麼看我?又怎麼看我的家人甚至我的丈夫?」
邱父沒想過這點,卻也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只有溺愛兒子的邱母在旁忍不住恨恨的說︰「想加錢就說,不用說得那麼好听!老公,看她要多少加給她,叫她不要告我們兒子就好。」
花自芳神色自若地看著她,沒有多說什麼,也沒動怒。
上輩子這婦人就是這種性格了,這個時候會說出這種話,她一點也不意外。
「閉嘴!沒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邱父低斥妻子一句,轉頭看著花自芳。
「花小姐會這麼說,想必已有想要和解的意思,就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花自芳笑了笑,暗忖和聰明人說話果然比較不費工夫。
「一個是由法官判定,另外一個就是庭外和解或者是撤訴,但前提是要先在報紙公開刊登對我及我家人的道歉函,那麼……不用這些也可以。」說著她最後把眼神落在桌上的信封袋上。
里面的東西,不用猜她都知道,大概是一張金額為數不少的支票。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或許真的是窮得只剩下錢了吧,除了這種解決方式,他們也想不到別的。
邱母一听,馬上就不平的哭鬧起來,「這怎麼可以答應?要是登了道歉函,那義仁以後怎麼繼續在這里讀書工作?」
「閉嘴!」邱母說的邱父又何嘗沒想到,但他也有他的考慮,登了道歉函,花自芳撤訴的話他們頂多丟點面子,送兒子出國幾年後可能也沒幾個人記得這件事了。可若現在硬要走法律程序,就算到了國外這個紀錄也會跟出去,哪種選擇比較好,早已不言而喻。
邱父意味深長的看了花自芳一眼,「好,請花小姐留意這幾天的報紙,我們回去做準備了。」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邱母不甘心的瞪著她還有桌上的支票,忍不住又繼續抱怨,「為什麼不把錢給收回來……」
兩人越走越遠,直到他們略有爭執的聲音消失在電梯里、離開這個樓層,安定國才一臉不悅的從廚房里走出來。
他看了看桌上的支票,神情充滿不爽和不解,「干麼留他們的錢?」
「呵呵……」花自芳將那張支票收好,回頭看著他鬧別扭的表情,上前解釋安撫,「我們是不需要這筆錢,但需要這筆錢的人很多啊,我們可以捐去紅十字會或其他地方,要不然,你上次不是說有很多中學生需要幫助嗎?我們把錢捐出去做善事嘛,主也會感受到我們的誠心的。」
「我以為會感受誠心的只有媽祖。」听完她的解釋,他撇唇笑了。
「雖然我媽不介意你拿香的信仰,但是她說了,明天回家吃飯時又要讓你念禱告詞。你可以現在開始準備打草稿。」她笑著順他的話轉移話題。
安定國一听頓時無奈的垮下臉,「不會吧……」
花自芳笑眯眯的拍了拍他肩膀,「還有,我媽說她知道你上次用人家拜拜用的祝詞改成禱告詞來騙她了,這次你要是不認真準備的話……哼哼!下場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喔。」
安定國臉更苦了,拉著她的手晃來晃去,「老婆,明天幫我跟岳母求情吧?」
「少來,要有誠心啊……」
夕陽透過落地窗安靜的灑入屋子里,一男一女嬉鬧的兩個身影,隨著歡快的笑聲慢慢糾纏在一起,讓人毫不懷疑這就是幸福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