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將軍府里,盛浩然馬上要人將跟他房間對望的廂房給清出來。然後再要人去準備一桶熱水送進房,而慕晴丹或許是罵累了,也就安靜的任由他抱著。
將軍府里的下人看見他們眼中正直的將軍大人抱了個女人進來全看傻了眼,不過沒人敢多話,都乖乖地做自己的事情。
畢竟,主子就是主子,主子的事情哪里是他們可以過問的。
盛浩然抱她進房後,顯得異常安靜的慕晴丹這才終于爆發出來。
「盛浩然,不要太過分了,我要你現在馬上讓我離開。」
方才在他下人面前她不好發作,現在進到房間里,她可就不客氣了。
盛浩然臉色一沉,斷然拒絕,「我說過了,從今天起你只能住在這里。」
她就不能安分一點嗎?非要在他同樣心煩意亂的時候跟他爭執?
「我不要!」她瞪大眼,擺出完全不配合的姿態,「我又不是沒有錢,我為什麼非要住這里不可?你堂堂一個大將軍不顧我的意願將我帶來這里,我可以……」她可以怎樣?告他綁架?還是去擊鼓鳴冤?她差點忘了自己已經來到一個異世界,不是原來的世界。
可惡!她氣惱的轉了話鋒,「總之,我要離開。」
「不準!」盛浩然將她放上床鋪,復雜深沉的眼神盯著她不放。
她以為她是誰?憑什麼將他安定的心擾的一團亂後在瀟灑地離開?
慕晴丹回避著他的眼神,就怕自己已經不是很安穩的心再受他的挑弄而有所波動。
「晴……」他坐到床邊,低語喚著她的名字。
直呼女子閨名,不是他該且會做的事,但是今晚他為她破例的事情太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項了。
她咬著唇,依舊不願去面對他,然而,他那溫柔的聲音卻重重的打進她的心中。
「晴,看著我。」他有些疲啞的聲音再度喚著她,大掌還非常不合禮教的撫上她潔白的頰。
她被他這輕薄的動作給嚇一跳,慌地轉過頭,「你在做什麼?」
這一看,她便知道自己毀了,他深邃的眼凝著她,讓她心頭不由自主的一震,想移開眼卻再也無法辦到。
「留在這里不好嗎?」他問。
「我……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留在這里。」她抿了抿唇,雙眼垂下,不敢在直視他。
「你住的地方燒了,在這邊城又無處可去,留在這里沒有什麼不對。」
「這個簡單,我剛才說了,我可以去住客棧。」她急急的反駁者。
「就你一個女子去住客棧?你該知道那不是一件聰明事。」皺了皺眉,孟浩然十分不以為然。
邊城位處兩國交界,來往人口復雜,她一個妙齡女子居住客棧的危險性不言而喻,即使不是為了私心,他也絕不可能讓她去住客棧。
「我還有我的婢女在,不是一個人。」慕晴丹淡淡回著,並未透露流星其實是她的暗衛。
三色樓在這里的角色她還無法判定是正是邪,所以關于流星的身份和來歷她能不透露就不透露。
「不要跟我辯,你該知道我擔心的是什麼。」幾個女子都一樣,重點,是她們無法對抗那復雜的出入分子。
「我……我們可以應付。」明白一旦自己示弱,就非得留在這里不可,她嘴硬的表示。
「可以應付?」他深沉的問著,「那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無故的起火?還有你被下了蒙汗藥這件事?」
瞪大眼,她詫異的問著,「你……你怎麼知道我被下了藥?」
他抓起她的手,「我剛剛抱你回府時候,曾把過你的脈象,身子沒有問題卻又虛軟無力,除了蒙汗藥,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他曾學過些粗淺的藥理功夫,才能如此猜測。
但是听見她的回答,他知道自己猜對了。這沒有讓他得意的露出笑容,反而是冷下臉,怒氣浮上眼里「被下藥、縱火,你還敢說你可以應付?」他真的想揭開她的腦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
被他這麼一凶,慕晴丹只能怯怯地小聲反駁,然後在他的瞪視下越來越小聲,「那個只是意外……又不是很常……」
「意外?今天若是弄個不好,你連自己的命都會賠上去,領軍打仗最怕的就是意外,我向來不會小看一個意外能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而你現在還敢跟我說那不過是個意外?」他沉聲斥喝,試圖向讓不知天高地厚的她清醒一點。
他听到她住的地方起火的那片心焦,看到那火嗆得熱播四處奔逃卻不見她的身影的心慌,看到那閣樓倒塌連救也無法救時的心涼,種種思緒假如不曾體會,他絕對不會明了,原來她已經在他心中畫下一道鮮艷的紅。
看不見時會牽掛,模不著時會恍神見了卻又惱人,這愛穿紅衣的女子又怎麼懂得他心中的矛盾以及今晚所受到的驚嚇?
久未見他,她的心中也是一團悶,想走卻被他給硬留,現在又讓他這麼一吼,她突然覺得委屈起來,眼眶泛紅,幾滴淚珠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盛浩然見她落淚也慌了,口拙地哄著,「別哭,你別哭啊!」
她不理會他,反而哭得更凶,偏偏又倔強的不肯哭出聲來,唇咬得死緊,滲出淡淡血絲。
那抹紅攝住了他所有的目光。
以指輕撫著她緊咬的唇瓣,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他緩緩地俯,將薄唇吻上她的。
無預警的被吻住,慕晴丹有一瞬間的失神。
一回神,她正欲開口,卻讓他逮著空隙,靈舌竄入她的口中,勾引著她陪他一同沉溺,「你……唔……」
他的吻並不霸道,甚至溫柔得讓他忍不住沉淪,彼此的唇瓣溫柔的纏綿,他小心的誘引著她,幾次已經分開的唇在兩人的視線交會時立刻又交纏在一起,直到慕晴丹受不了氣喘吁吁才停止。
他沒有離去,頭靠在她的頸間喘息著,兩人靜靜地誰也沒說話,等待方才那一吻的余韻退去。
等了許久,慕晴丹終于忍不住先開口了,「你……你這次又為什麼問我?」
「我喜歡你,我說過了,不是?」他眼神溫柔的望著她。
他是正直不阿沒錯,但他更明白有些事情該說就、該做當做,何況,為了她,他更寧願放棄那些原則。
「我說過了你……唉,總之,我們不可能。」慕晴丹垂下眼,每說一句,她的心便也跟著疼。
「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他看著她,低語傾訴,「我從來沒有將哪個女子放上心過,只有你,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就這樣住進我的心中,你笑,我也想跟著笑,你哭,我也跟著不痛快,我知道你不願留下,是因為不願意接受我的心意,但是請相信我想對你好,這是我頭一次想對一個女人好,如果你願意,甚至想要迎娶你成為我這一世唯一的妻子。」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想到這里的三妻四妾和種種不方便……慕晴丹遲疑了。
沒察覺到她心意的搖擺,他兀自說了下去,「晴,別說這半個月來,我依舊想著你,就是今天晚上知道你可能還在火場,你知道我幾乎快瘋了嗎?我……」他緊抱著她。
靶受到他微微的顫抖,那發自內心的懼怕又何嘗不是真心?
輕輕地流下淚,她的手回抱著他,知道自己的心做出選擇。
她本來就不是不喜歡他,只是厭惡這世界三妻四妾的觀念;只是想念著過去便利生活而已。
就這樣了吧……
留下吧……她心中有些澀澀的想著。
「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在這里嗎?」她笑著說。
似乎察覺了她的不同,他抬起頭來望著她,「晴你……」
「我什麼?我敗給你了。」她嘟了嘟嘴,「我的家在好遠地方的,所以我才想我們應該拉開些距離,久了,或許你我的感情也就散了,但是你先是在我那里搞苦肉計弄得我心疼,現在又這樣霸道,我……我是定不了了,打算就賴著你了。」
听見她對自己也有幾分情意,盛浩然忍不住驚喜地問著,「真的?你不是騙我的……你對我也……」
「真的!」她臉紅了紅,听別人對自己告白是一回事,自己認真告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興奮的抓著她又是一陣猛親,直到她喘不過氣來才放過她,心滿意足的摟著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