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來只是想日听听應付下就算了,沒想到這一听,她的興趣反而被勾起來了。
這些人是前面山谷小村的居民,種植的糧食也能糊口過日,誰知道半年前村人依賴的小湖水源突然一晚變紅了,飲水種植的作物全都枯萎了不說,就是人也不能喝上半口。
村人靠著存糧勉強撐了半年,情況卻沒有絲毫好轉,如今整個村子的人都快餓死了,他們幾個壯年男人商量了下才出來打劫,誰知道頭回攔下的人就踢到鐵板,還是超強不銹鋼。
柳平綠食指輕點著下巴思索了,又再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才開口吩咐道︰「恆星,去我們先前經過的小鎮弄點糧食給他們,買點生活用品,我到他們那里去看看。」
有意思!湖水一夜變紅,是個非常好的研究課題,再來他們說的那個山谷听起來應該也是個極隱秘的地方,有得玩又有適合落腳的地方,他非去不可啦!
時間在忙碌中滑逝而過,只是玉相儒是在忙碌中承受著等待的痛苦,而柳平綠則是在忙碌中尋找平靜還有遺忘。
就在柳平綠針對小安村水源變質的研究進行最後結論的時候,慕晴丹的急信也送了過來,不過因為當時她正閉關在實驗室里,所以看到信已是兩天後的事。
「邊城那邊是不是出來什麼事情?」她看完信後問向恆星。
信里寫著病危,但她可不相信強悍精明的慕晴丹會在病危時發出這樣的信來,八成有鬼。
恆星跟著柳平綠久了,思考速度也能慢慢跟上,只是她仍是吞吞吐吐的不敢多說。「听說天擎皇朝舉兵進攻,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
「嗯,應該還有其他的消息吧?直接說清楚,不要我問才講。」
恆星這才將邊城遭受調虎離山之計,情勢變得如何險惡,還有最重要的就是慕晴丹和大將軍的感情稍加敘述。
總之就是慕晴丹為了她的男人而想靠她和湛初白的力量去守住邊城,大概是怕她們認為事不關己不想來,才送上這種「病危書」,讓她們看在友情的份上跑上一趟。
守城嗎……嗯,是比去當個醫生治病有趣多了,她剛好對兵器也小有研究,玩弄炸彈和火藥對她來說就跟配藥一樣輕松。
她馬上決定道︰「帶上我那個小箱子,我們出發到邊城去。」
「是,主子。」恆星又想起一件事,趕緊稟告︰「金玉都城那里傳來一個消息,問說有一筆大生意,似乎跟主子有關,是不是要接下來?」
苞她有關?不會是要她親自去搜集資料當間諜吧?
擺了擺手,她不是很在乎的說︰「跟他們說這種小事自己決定就好,不要老是拿這種小事來煩人!喔,對了,不要忘記三色樓的規矩,有錢不賺是笨蛋,問看看他們是不是笨蛋,連這種小事都要你往我這通報。」
若不是恰巧遇上慕晴丹的事情,或許柳平綠還會有興趣仔細問問,但現在急著想出門,也就這麼陰差陽錯的,自己把自己的行蹤給送出去了。
站在邊城城牆上,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滾滾黃沙,柳平綠心中無比復雜,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顯露。
還不到一年之期,三個人就再次聚在一起,只是可說是人事已非。
湛初白身邊跟著一個傻乎乎、個性耿直的堡主,她自己也懷了孕,而慕晴丹雖然不說,但是光看她也知道,這女人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將軍大人。
照這樣看來,她們想要三人回去原來世界這件事,應該會有很大的變數。
先不說她們是否能夠找到回去的方法,光是這些擺月兌不掉額男人就是很大的麻煩。
我就是喜歡有人可以不在意我的外表,可以沒有顧忌的待在我身邊,你問我喜歡你什麼?我也知不道我喜歡你什麼,我只知道這段日子以來,我每天一睜眼就看到你,我每天看著你住在我打掃的屋子里就覺得快樂,听到你的聲音就很高興,冷不防的,玉相儒那溫柔的聲音竄進她腦海里,是因為看到炎武郎對初白呵護疼寵的模樣,忍不住油然而生的羨慕嗎?
曾經,她也擁有過這樣專注熱烈的傾慕,只是她,最終選擇放手……
她的眼神帶著疑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對還是做錯?
被她拋下後,他會難過嗎?或者不斷時間過後,他會忘了有她這樣一個人存在過?如同鄭愁予的詩句一樣,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直到這時看到兩個好友為愛情一喜一苦,她這才發覺,自己對待感情似乎太過理智了,理智得過于殘忍,她不明白這麼果斷的離開,不該用謊言哄騙他,不該……
明白他是如此單純的付出但感情,她卻還是用這麼世故的方法拒絕。
「主子,晴丹主子請你回去將軍府,確認最後的準備。」恆星出現,打斷柳平綠的思緒。
她點點頭,「嗯,我知道了,這就回去吧!」所謂這最後準備就是查看那些炸彈線路有沒有問題,這可是她們能不能成功守住邊城的重要關鍵。
她攏了攏長發,將昔日半遮住臉的長發用一條發帶攏了起來,這是玉相儒幫她養成的習慣,她下意識的就會自己做這個動作。看來,他在她心中扎的根,比她以為的要深得多。
邊城烽火將起,她和晴丹她們三人又將各奔東西,可她們都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只有她……她著實不知自己心的歸處是在哪里了……
半夜,邊城大戰爆發,柳平綠跟著恆星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窩在車廂總閉眼小憩,這幾天的忙碌,讓她實在累壞了。
突然,馬車一陣顛簸後急停了下來,驚醒了她,她忍不住皺起眉,卻沒有睜開眼。
八成又是哪些不長眼的強盜土匪吧,她現在沒有心情應付,打算讓恆星處理就好。
可等了一會兒,馬車外卻沒有傳來任何聲響,她終究還是覺得奇怪的睜眼,看到有火把的亮光接近,接著車簾被掀起,她臉上保持平靜,內心已是波濤洶涌。
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出現在眼前,恆星則是手被綁的站在他身後。
突然之間,她淡淡的笑了,「你來了。」
玉相儒曾想象過她再見到自己時會是什麼表情,驚慌?愧疚?還是冷然以對?
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笑容。
「我來接你了。」他說,然後俊秀的臉龐在火光的映照下卻看不見往日的溫柔,他身後站著兩排黑衣人,手上亮晃晃的大刀可以看出不是單純的裝飾品。
她輕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沒說的將雙手伸向他,他懂她的意思,拉過她的手,顫抖的雙臂緊緊的抱著她。
似滿足又似無奈的輕嘆口氣,聞著曾經熟悉的味道,她再次合上眼,靠著他的胸膛,低語著,「我累了……讓我睡一下……」
這段時間他有在偷練喔,胸膛終于不是幾根肋骨的組成,讓人靠起來會有種上癮的感覺。
用披風將她攏住,玉相儒抱著她上了馬,低頭一瞧她竟然就這樣沉沉睡去。
他溫柔的笑了,對身旁的屬下輕聲下令,放佛怕擾醒了她,「回都城。」
金玉皇宮再次全體到齊,這次不只是皇室成員,幾個大臣都來了。
會這般勞師動眾,全因玉相儒派人送回來的口信。
「小弟只說今天要回來,要我們全部到齊,只不過他到底要我們做些什麼?」
沉不住氣的玉相綸忍不住開口問。
他這問題自然也是眾人共同的疑問,但恐怕得等到主角回來,才能知道他葫蘆里買什麼藥了。
好不容易,等到宮門外的士兵開始一聲聲的通報著玉相儒回宮,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大殿門口。
「玉王爺到——」
只見玉相儒一臉風塵僕僕的跨進門來,他少了幾分的俊秀,卻散發一股男人味,有種瀟灑不羈的氣度。
他手里抱著柳平綠,所以並沒有跪下請安,只是朝著殿上眾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玉承風皺起眉頭,「儒兒,你這是——」
「我要成親,就在今天、現在。」
兩句話震得大伙全都懵了,這個金玉皇朝最受寵的王爺竟然說成親就成親,真是任性妄為到了極點。
玉承風不愧是一國之主,驚愕過後馬上開口問︰「跟誰成親?」
玉相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輕扯下披風,露出懷中人的容貌。
「跟她,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