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掛名的小房東大二生李韋瑩,手上抱著期末報告,踩著緩慢的步伐,有氣無力的走向北極公寓的三樓,憂苦的面容還不忘邊嘆個氣,活像有人用刀子架著他一樣。
其實今天不是收房租的日子,因為二樓跟四樓住戶早已經把房租都交齊了,但是偏偏上次來收房租的時候,三樓住戶沒人在,他只好今天再跑這一趟。
然而一出巷子口他竟遇到車禍,走到公寓前又踩到狗屎,抬頭一看還有烏鴉飛過,種種不幸的征兆,讓他非常相信今天一定是諸事不吉的大凶日。
所以他現在邊爬樓梯邊心驚膽跳,就怕等會三樓住戶不但用冷臉伺候,還會順便把家里不要的東西往他身上砸來。
叮咚!顫巍巍地按下電鈴,他很戒慎恐懼地站離門口一大步。
一串腳步聲後大門被打開,李韋瑩小心翼翼地往門內探去,「唐姊……唐……啊——」招呼都還沒打完,一包大型垃圾突然往他臉上飛來。
心有余悸地閃過第一個暗器,就在他以為應該Safe的時候,他看到了更讓他心驚膽跳的一幕,一個小女人搬起一張餐桌椅就要往外面丟來。
「等等!我收完房租就走,立刻!」他快速地說明來意,然後關上大門找掩護。
屋內靜悄悄地沒了聲音,他不斷祈禱屋內的人已經趨于平靜。
「李小弟是嗎?收房租啊?」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嚇!沒想到這間北極公寓除了他以及二樓住戶的女友外,竟然還會有外人出入?
「我是晚霜工作室的小妹啦!上次她忘了交房租,今天我特地拿支票來,不過……看來你已經很不識相地打擾到她了。」朱小媚看看地上的一片混亂,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雖然她已經在這里出入多年,但還是第一次和這小房東打照面呢。
「是啊!」李韋瑩臉色蒼白地苦笑,從她手上接下支票,「那我先走了。」
就算他對這個從沒見過的訪客有極高的興趣,不過三樓住戶不比二樓住戶好說話,他就算再想打听什麼小道消息,也強迫自己打消這個主意。
他已盡可能地想保持平靜,然而不斷顫抖的聲音還是掩蓋不住想落荒而逃的企圖。
哎呀~收了這幾個房客,也真的算是這小房東倒霉。朱小媚用著憐憫的眼神望著那幾乎是連滾帶跑的李韋瑩。
隨即她自己打開門,看著房子里的混亂景象,她僅僅嘆了口氣,便認命地挽起衣袖,把各種家具還有雜物歸位,然後順便喂貓,收拾完畢後,才轉頭看著那個坐在計算機前的女人。
「我說唐晚霜大小姐,妳怎麼最近火氣這麼大?除了今天差點摔出去的餐桌椅以外,這兩個月來妳已經砸掉兩台計算機、一打碗盤,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了,就算錢好賺,也不是這樣浪費的啊!」朱小媚無奈地收拾著碎片叨念。
雖然說她的脾氣本來就不怎麼樣,但是之前是「冷冰冰」,現在則是「冰火同源」——冷著臉若無其事地砸掉看不順眼的東西。
「不順。」唐晚霜僅輕哼了句。
「不順?是大姨媽不順?心情不順?還是工作不順?」
唐晚霜瞪了她一眼,她連忙閉嘴,然後過不了幾分鐘又忍不住開始發表意見。
「我知道了,妳的大姨媽一向準時到沒話說,所以一定是工作上不順嘍?」
「不是。」
「不是?那難道是心情不順?」朱小媚譴責的眼神望著她,用訓勉的口吻說道︰「大小姐,別鬧了,妳的工作雖然多到要用排隊的,但是照妳這種浪費……不是很節儉的生活方式來看,還是不能讓妳有耍這種小脾氣的時候啊!」最重要的是,這可是攸關她生計的大事。
「也不是這個。」她越說,唐晚霜越是感到煩躁。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不成妳真的是因為大姨媽沒來?不……不會吧?」朱小媚說到最後,圓滾滾的臉透露出驚愕,嘴巴大張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妳……妳不會是懷孕了吧?」說完她連忙快速地搖了搖頭,立刻否決掉這個可怕的答案,「哈哈……妳又不是聖母瑪利亞再世,怎麼可能不跟男人上床自己無性繁殖呢?妳說對吧?!」
「我不是處女了。」早在兩個月前的那一夜,莫名成為那個男人的生日禮物後就不是了。
唐晚霜丟下了這驚人之語,恍如顆原子彈頓時炸光朱小媚的所有理智。
「妳現在在開玩笑?」她還想做最後掙扎。
一片沉默籠罩,朱小媚傻眼的瞪著唐晚霜好半晌,抖顫著手指著她,「妳……妳……妳……」她是什麼時候跑出去跟男人鬼混的?
等等,朱小媚現在不要慌!冷靜一點!說不定根本就不是懷孕,說不定只是因為壓力太大導致生理期不順而已,妳千萬不要自己嚇自己。
沒錯!懷孕這種事又不是說想要就有的,說不定只是她們的胡思亂想而已,不要醫生沒有檢查過就隨便亂猜。
深吸了一口氣,她連忙丟下手中的東西,沖進唐晚霜房里拿出她的證件包和一件毛絨外套,圓臉上有著不容拒絕的嚴肅。
「快快,把外套穿上!我們現在就到醫院去,立刻。」
跋著她出門,朱小媚邊在心底不斷的祈禱,希望諸天神佛可以看在她平常做了不少善事的份上,讓這個惡夢千萬不要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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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喜喔,唐小姐已經懷孕了……
現在是懷孕初期要特別照顧才行,雖然這時候孕婦會有一點情緒不穩,但是她還沒出現孕吐癥狀,所以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朱小媚腦子里一片混亂,唯一清晰的字句全都是剛剛在醫院里,醫生左一句懷孕右一句的孕婦經。
她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她的老板,一個平常非工作必要不出門,最討厭的生物是狗還有男人的超級懶女,竟然能偷偷模模地懷了孕?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跟哪個野男人有了一腿?又是如何在繁忙的工作空檔中找到時間來上一段風流艷事的啊?
抖著聲音,朱小媚虛弱無力地跟在依舊一臉冰山樣的唐晚霜身邊,「我的大小姐,妳也太冷靜了,妳起碼也該有點反應吧?」
頭也不回,唐晚霜徑自在路邊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拍了拍後坐下,對于快抓狂的朱小媚視而不見。
懊有什麼反應?生下來,她也不是養不起;不生,不過就是要到醫院動個手術,雖然這個想法讓她有點厭惡,但其實生不生,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只是……那個男人呢?
他想要這個孩子?或者不要?
他也算有一半的功勞,算是這孩子的制造者,她似乎有責任知會他一聲吧?
「大小姐,妳該不會是想包庇那個敢做不敢當的爛男人吧?沒關系,妳跟我說是誰,我去幫妳教訓那個臭男人。」朱小媚拍了拍胸脯,義憤填膺地說著。
她一定會給那個敢隨便染指她老板的臭男人「好看」,尤其是臉上幫他多補上幾道抓痕!她在心中咬牙切齒的想。
包庇?唐晚霜回想起那個看起來粗手粗腳,但其實還挺溫柔的男人。
說包庇也不算對,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會有這個「意外」出現,而且她壓根沒告訴他她的名字和聯絡方法,就算他有心想要找她,但是她不過是個誤打誤撞成為他生日禮物的過客,他就算想負責也無從負責起。
不明白她腦中的思緒,朱小媚仍在一旁不停地喳呼著。
「大小姐,姑女乃女乃,不要不說話啊!難不成妳真的要維護那個敢做不敢當的臭男人?!先不說其他的,那妳肚子里的那一個又該怎麼辦?」那可不像一顆蛋,隨便生下來煎一煎吃掉就沒事了。
唐晚霜低頭看著自己尚未明顯突出的小骯,白皙的面容終于輕皺了下,有了一絲波動。
有關這個孩子的存在,那男人該有一個公平的機會知道。
「唐姑女乃女乃,平常妳不愛說話就算了,這種重大的時候妳起碼也出個聲啊?」她真懷疑到底是誰未婚懷孕了。
眨了眨鳳眼,唐晚霜慢條斯理地拿過朱小媚手中的皮包,在夾層內袋中抽出一張設計極具鄉土味的名片遞給她。
「好兄弟便當店?」看了看名片上,朱小媚不解地看著她,「妳肚子餓了嗎」要我去這里買便當?等一下,現在不是悠哉討論吃便當的時候吧!」看著她一臉冷靜,一副不在意的悠哉樣,朱小媚就忍不住想抓狂。
「不是。」
「不是?要不然妳給我這張名片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介紹她轉職?!
她才不要!她朱小媚還沒落魄到只能去便當店當小妹的地步吧!
「不是,這是一條能找到那男人的線索。」這是那天她想偷溜時,在兩人糾纏成一堆的衣物中從他的口袋里掉落的,她當時也沒多加注意,順手便收了起來。
當時只是無心的舉動,沒想到會有用到這張名片的一天。
朱小媚頓時眼露凶光,一早所受到的驚嚇,還有源源不絕的怒氣,終于找到了出口。
有了線索那還等什麼?當然是立刻上陣殺敵了。
她圓眸一瞥,見事主一點興趣都沒有的還坐著不動,她忍不住出聲催促。
「大小姐,還坐在這里干麼?我們現在就去給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好看。」嘴里發出狠笑,朱小媚拉著她的手起身出發。
唐晚霜被動的前進,手忍不住模了模肚子,想著——
不知道那個男人听到她懷孕後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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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便當店
雖然很多人會被這聳動的店名給嚇著,不過店名雖然詭異,但是因為老板的好手藝,那誘人的飯菜香總吸引大排長龍的客人,讓算賬的櫃台小姐數錢數到笑嘻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古怪的店名所致,來店的客人一半以上都像是在道上混的兄弟。
這現象也讓附近的居民為這家便當店悄悄地取了個外號,叫做「黑道便當店」,而隨著便當店生意越來越好,連警察都會來包便當,順便當作本日巡邏。
朱小媚拉著唐晚霜來到掛著簡樸招牌的便當店門口,心里忍不住嘀咕著,這家便當店生意好成這樣,午餐時間都還沒到,就已經有人拿著紙盒等著包便當了。
不過這陣陣香味聞起來真的很誘人,反正吃飯時間也快到了,不如她干脆先包個便當,再來打探消息。
畢竟人是鐵,飯是鋼,沒吃飯她怎麼會有力氣呢?
走到門前,她等著自動門開啟,誰知道等了半天都沒動靜,用手一拉,才羞窘地發現竟然是手拉玻璃門。
連門都不現代化,再扣分。
唐晚霜沒注意到朱小媚的碎碎念,目光全集中在店里那些看起來很可口的飯菜上,腳一跨,甩開朱小媚拉住她的手,直接走進店里。
餐台上的菜色還未齊全,但是散發著熱氣、鹵得香噴噴的鹵肉、炒三鮮、一大盤炸得金黃酥脆的雞排,讓唐晚霜看了忍不住……抓起放在櫃台旁的垃圾桶,大吐特吐。
這一吐,讓店里所有人全都傻了眼。
朱小媚先回過神,跑到唐晚霜身邊,著急地間:「怎麼了?有沒有什麼事?」剛剛看的醫生是烏鴉嘴嗎?本來沒孕吐的,被他說完馬上就吐了。
眾人紛紛對抱著垃圾桶干嘔的唐晚霜,投以譴責的目光。
「有沒有衛生觀念啊?怎麼到人家店里吐了起來?」
「是故意不要讓人做生意的喔?」
「我看一定是對街的便當店派來的間諜啦!」
細碎的耳語不算小聲的傳入朱小媚還有唐晚霜耳里,但忙著嘔吐的唐晚霜根本無暇理會。
「對不起、對不起,我家老板身體不舒服。」朱小媚低著頭連忙道歉。
頭上綁著一條白毛巾,這時在廚房里忙著準備上菜的刁冠群,在妙好一道菜的空檔,忽然听見外場傳來陣陣騷動聲,他不禁皺起眉,不悅的稍微洗了下鍋子後到外頭看看。
外面有人來踢館,是刁冠群腦子里的第一個想法。
「等下把這道紅燒魚擺盤後端出去。」他向旁邊的二廚交代了聲。「x的!到底是誰挑這種最忙的時間來找麻煩?要讓我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兔患子,我一定會讓他洗免工錢的鍋子洗不完。」
低碎了聲,眼神一斂,他月兌下圍裙跨步走出廚房,打算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敢到他的地方鬧事。
走到外場,如虎般狠戾的眼神梭巡著,在所有人的自動讓位下,看到那兩個趴在垃圾桶邊的女人。
「喂,女人,就是你們兩個來找喳的?」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們。
奇怪了!那個趴在垃圾桶邊被長發遮住臉的女人,怎麼感覺那麼的熟悉?就像是……
咬緊牙,刁冠群不讓自己繼續想著腦中那個人影,因為那是他生平最大的恥辱。
朱小媚跳起身來,才想開口道歉,卻冷不防被刁旭群身上散發的氣勢給震懾住,馬上沒用的倒退幾步。
「你……你就是老板?」她抖著聲音問。
那魁梧精壯的身材包裹在純白棉T里,黝黑的臉龐看起來狠勁十足,更不用說那狠戾眼神了。
夭壽喔!這家便當店是黑店嗎?怎麼老板是一個看起來必此有「老大」架式的男人啊?
「我就是老板。」
那熟悉的聲音讓唐晚霜抬起頭,兩人的視線交錯,那一瞬間,他們認出了彼此。
「是妳?!」又驚又喜已經無法形容刁冠群現在的心情。
「你……」唐晚霜也有些詫異,但是才剛開口,惡心感又涌上喉間,讓她忍不住又低頭欲吐。
朱小媚左瞧瞧右看看,馬上掌握狀況。
「你就是那個該死的男人?你你你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嗎?」鼓起勇氣,她把從早上累積到現在的怨氣質問出來。
「我做了什麼好事?」刁冠群聞言只覺得好笑,但是看著唐晚霜虛弱的模樣,憂慮讓他根本笑不出來。
朱小媚氣急敗壞地罵了回去,「你是不是男人啊?把女人吃干抹淨還想不負責任,你你你你……真的是社會的敗類世界的組蟲還是個超大型的不可回收垃圾!」氣極的她不換氣的一口氣罵完。
刁冠群覺得這女人真的很無理取鬧,低頭再審視這個臉圓身圓的女人,他很確定自己對她沒有任何印象,冷冷的回諷著,「不好意思,妳不是我的菜,妳應該是找錯人了。」他要的女人只有眼前抱著垃圾桶的這一個。
「誰跟你說我了?」氣死人了!那種藐視的語氣!
「哦?要不然是誰?」他近年來可說是潔身自好,除了眼前這個看來虛弱的小女人外,他相信絕對沒有其他的例外發生。
「是我老板,也是懷著你未來兒子的媽!」小心地扶起因為干嘔而處軟無力的唐晚霜,朱小媚大聲的譴責著。
「她說的老板是……妳?」
等等!罷剛那個聒噪的女人說什麼?她老板是他未來兒子的媽?
這代表的意思是……她懷孕了?!
「嗯。」因為嘔吐而顯得有些虛弱的唐晚霜,抬眼看著那一臉震驚的男人。
任何形容詞都無法完整表達出他現在心里的激動情緒。
他一把抓住她縴弱的手臂,像是支撐也是緊箍,「妳懷孕了?」
「你做什麼啊!對待孕婦可以這樣粗魯的嗎?臭流氓、野蠻人。」只敢在一旁叫囂的朱小媚就聲音大聲而已。
不理會旁邊呱呱叫的配角,刁冠群執著的想要從這個敢從他床上逃走的女人身上要到答案。
每回只要一想到那天早上,他就捶心肝。
一早起來,身邊的女人跑得不見蹤影不說,跑去找那群臭小子要她的聯絡方式,結果來的卻是一個其貌不揚的金發台妹,讓他當場黑了臉,差點砸了那些臭小子的台。最後他甚至像個傻子一樣,天天跑到那間吵死人的夜店去守株待兔,忍受不斷圍上來的花痴,卻還是一無所獲,佳人杳無芳蹤。結果就在他幾乎快要放棄的時候,這女人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並且說她懷孕了?!
「放開我。」被緊緊箝住的手隱隱作痛,唐晚霜忍著不適冷冷開口。
「我要再放手,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說是這麼說,但是他還是放輕了手上的力道,「妳還沒給我一個答案,女人。」
「是又怎麼樣?」看見他那囂張的霸王樣,唐晚霜就是不想太快如了他的意。
「所以說妳真的有了?」語氣一喜,刁冠群臉上哪里還有什麼狠戾,又驚又喜的表情就像個剛拿到糖果的孩子。
「我……」才想開口說話,廚房里端出來的一大盤紅燒魚,讓她忍不住又俯來抱著垃圾桶狂吐,「那個魚……」拿走。
看著她虛弱的抱著垃圾桶狂嘔的模樣,刁冠群火爆的回頭就開罵,「哪個臭小子端魚出來的,還不給我放回去!」
倒霉的二廚手里端著紅燒魚,無辜的看著旁邊等著包便當的顧客,再看向無故發飆的老板,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明明就是老板說把魚擺好盤後就拿出來的,現在還怪他……
「還站在那里做什麼?我說拿進去你听不懂是不是!」看著唐晚霜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刁冠群氣急敗壞地再次怒吼。
突然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扯住,他緊皺著眉頭低頭看著那抓住他衣角的小手,憂聲問著,「還好嗎?要不要我送妳到醫院丟看看?」
「我……」唐晚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為她的視線開始模糊,在下一瞬間,只剩下一片黑暗。
在陷入暈眩前,她似乎听到那男人狂暴的吼聲還有小媚的尖叫聲,但都無法喚回她急速墜入黑暗的思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