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間里悄然無聲,常毅拿著听診器在某人的身上听了听,最後放下,臉色凝重地開始收拾起來,不發一語。
他的臉色突然怪異的讓人心慌,本來就沒啥耐性的刁冠群,更是按捺不住地吼,「說話啊!不說話,我怎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為難地看了看自家喜歡發火的老大一眼,常毅長吐了口氣後,開口說:「老大,你也知道我不是專攻婦產科的……」畢竟混黑道,可不常遇到幫人接生做產檢這種工作。
「所以老實說,現在大嫂的情況,我自認可能處理不來,還是得讓她到婦產科去做產檢比較好。」
「到底是什麼狀況?」一連串血腥的想象在刁冠群的腦海中快速閃過,手心冒出冷汗,就怕听到什麼不該有的絕癥。
他的小霜霜可是他浪蕩江湖後第一個放上心的女人,雖然冷得像枝冷凍花,但也是他心中最美的一朵,所以他絕對不準她在還沒老實說愛他之前就出了什麼差錯。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癥狀……唉,不要這麼激動,老大我馬上說、馬上說。」他可不喜歡玩高空自由落體,而且是身上什麼都沒綁的狀態。
「其實大嫂的肚子里面裝的不只一個。」
「不只一個?」這是什麼意思?刁冠群傻愣在當場。
「就是大嫂這一胎至少是雙胞胎起跳,所以我建議大嫂最好到專業的婦產科去做檢查,畢竟我的專長是外科。」雙手一攤,常毅挑明了說。
刁冠群膛大了眼,一臉呆滯地看著唐晚霜的肚子,失神的樣子惹人發噱。
看著進入失神狀態的傻爸爸,常毅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頭看向依舊一臉冷靜的唐晚霜。
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夠大幅度的動搖她臉部的表情?
「大嫂,妳覺得怎樣?」
至少兩個?難怪她覺得肚子膨脹的速度快得過分。唐晚霜恍然大悟的想。
問她覺得怎樣?她能夠有什麼辦法嗎?要是他家老大不說放行,她說什麼也沒用吧!
看著那個還死命盯著她肚子發愣的蠢男人,唐晚霜忍不住輕喟吩咐道︰「去把他弄清醒點,然後到你介紹的醫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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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男人,該可靠的時候一點都不可靠,還是得要女人當自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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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川婦產科從中午過後就陷入一陣緊張的氣氛當中,所有的護士在院長一聲令下全都上緊發條,為了迎接一個重要人物而做準備。
兩點半,醫院內的掛鐘準時敲響,所有護士全都出來外面迎接不說,就連其他孕婦及家屬也感染到了這不尋常的氣息,能出來的也都在門外打算看熱鬧。
只見街外幾輛黑頭車在閃閃陽光下慢慢開來,那緩慢的速度徹底地污辱了這車牌所保證的高速引擎。
一整列活像高官出巡的黑頭車就這麼佔據了婦產科門口,院長王寶川不但親自到門口迎接,甚至還緊張得滿頭大汗。
黑頭車依序停好,不意外地走下來一排黑衣人,然後在中間一輛加長的黑色禮車中走出來一個看起來頗像老大的男人,只是他臉上的表情緊張兮兮的,少了大哥該有的威嚴。
然後他繞到另外一邊開了車門,小心的扶著一個長得像洋女圭女圭的長發孕婦。
「常醫師剛剛有打過電話來了,要我一定要替夫人好好診斷,請跟我到診療室來。」王寶川拚命的鞠躬哈腰,生怕眼前這排黑衣部隊看他一個不順眼,就將他沉進台灣海峽。
「常毅怎麼說你最好就給我怎麼做,要不然我要人抄了你這家醫院!」刁冠群一個不察,過往那種在道上混的口氣又跑了出來。
一番威脅說得王寶川不只冷汗涔涔,連後背都不爭氣的濕了一大塊。
刁冠群方剛撂完話,一轉過身,面對唐晚霜馬上換了個表情,輕聲細語地就怕大聲了些會驚嚇到她。
「小霜霜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剛剛我已經交代他們時速不能超過三十了,妳會不會覺得還是開太快了?」
三十?開在時速可開到六十的道路上,竟然只開三十?這樣不會引起後面的行車抗議嗎?不過想是這麼想,王寶川可一點都不敢把這話說出口。
只見那像洋女圭女圭般的女人雖然挺了個肚子,但是臉色卻寒得像冰,什麼話也沒說的用手捂住嘴,狀似不舒服。
這可讓原本充滿老大氣魄的刁冠群慌了神。
他一把抱起她,神色慌張的沖入醫院里,粗魯的撞開醫生還有護士,結果在發
現其他人都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後,回頭放聲大吼——
「醫生你是死了還是殘了?沒看見她不舒服嗎?還不趕快給我滾過來!」
這醫院是怎麼回事?看戲的人多,連醫生護士都只會站著發呆嗎?
「來了!馬上來!」王寶川立刻回神,狗腿地奔上前應著,一邊還不忘回頭吆喝著其他醫療人員,「還發什麼呆?我花錢請妳們來這里當木頭的啊?」
一聲令下,所有人馬上回到工作崗位上,只是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往那間VIP看診室望去。
然而隨即診療室的門刷地一聲被關上,然後一排黑西裝部隊擋在門外,阻絕所有好奇的視線。
里頭可是老大的女人,一切純屬機密,謝絕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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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開上衣的衣擺,讓護士替她抹上清涼的軟膏,再由醫生用滑溜溜的儀器在她的肚皮上東照西照。
一連串檢查動作下來,唐晚霜沒有半句話,讓王寶川差點以為她是啞巴。
「醫生,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還是……」緊張兮兮的準爸爸不等醫生發言,捺不住性子的發問。
「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就跟常醫生說的差不多,夫人肚子里的是雙胞胎,不過有點胎位不正……」
什麼?「胎位不正?」刁冠群瞠大了眼,一臉的驚慌。
「有一點而已,刁先生不用緊張啦!」真是的,突然大叫一聲,害他差點嚇掉半條命。
「胎位不正是多麼嚴重的事情,你叫我不用緊張?你是哪里來的庸醫啊?」刁冠群心急得差點沒拿起椅子往他光禿的頭頂上招呼去。
死庸醫,難道不知道八點檔大戲,女主角演到懷孕難產的原因通通都是胎位不正嗎?而他竟敢跟他說不用緊張?
王寶川瑟縮的縮了縮身子,一臉恐懼地解釋,「真的……真的不是很嚴重……只要……只要……做一點安胎運動就能調整了。」
「真的?」某人還是懷疑。
「真的。」狂點頭,王寶川不敢有半刻的遲疑。
「好,繼續說。」大爺開恩似的恩準。
「另外,就是想先跟夫人討論一下生產方式,因為多胞胎的話,有些人會傾向用剖月復生產……」話還沒說完,某個心急的男人馬上又狂吼打斷。
「你不要命了?敢在我女人的肚皮上動刀!」刁冠群拎住他的領子,頗有要跟他拚命的架式。
「不……不是……只是建議……建議而已。」我的媽呀!就算錢再好賺,只要每次產檢都這樣搞,他遲早會因為驚嚇過度而提早掛點的。
「建議我的女人被剖開肚子?」瞇起眼,某人沉下聲音隱含著濃厚的威脅。
「不是……欸,是……」
「到底是還是不是?」
那一聲狂吼讓始終沒說話的唐晚霜低皺起眉,拉了拉他的手,輕聲訓斥,「閉嘴,讓他把話說完。」
這男人,是她要生又不是他,他在緊張個什麼勁?
「該死的這個禿驢,根本就是鬼話連篇,擺明就是個庸醫,我們走,不要在這邊看。」
禿驢?他只是沒剩幾根毛而已,有必要這樣羞辱他嘛!王寶川悲情地想著。
刁冠群試著想拉起她,卻發現她的臉色不只寒如冰,幾乎冷到快要凍傷人了。
「你給我放手,然後閉嘴听完醫生怎麼說,否則我就去墮胎。」唐晚霜冷冷地撂下話,一雙鳳眼直視著那個還想抗辯的男人。
「我……」
「你什麼~剛剛出門前你已經唆一次了,難道你不知道心情差對孕婦會有多大的影響嗎?」再一擊,她越來越會「挾天子以今諸侯」。
哼!不這樣,這男人就會一直唆過了頭,並且完全不知道節制,剛剛甚至差點出不了門就是最好的例證。
方才要出門時,那男人不知道什麼被害妄想癥發作,硬是擋著不讓她出門,差點要常毅把醫院設備外加醫生全都搬進來,若不是她心一橫打開那高樓的窗戶威脅,只怕現下情況會更混亂。
「好,我閉嘴可以了吧。」深嘆了口氣,刁冠群黑著臉,然而接下來真的沒再多說半句。
他從來不怕被人威脅,但是只有她,他一見鐘情的冰山女圭女圭,還有她肚子里的那兩塊肉,總是能讓他乖乖听從。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物克一物吧!
她根本就是生來專治他的克星。
在一旁看著這段男女斗法的王寶川,驚訝得差點下巴扶不回去。
這是那個據說只要勾個手指,亂葬崗就多個墳頭的男人嗎?到底是他認錯人,還是現在來的根本就不是本尊?
他簡直不敢相信,原來呼風喚雨的黑道大哥竟然也是怕老婆俱樂部的會員,甚至大嫂只要一句話就連哼都不敢再有?
老大的女人果然是不同凡響。
「那個……生產的方式還可以再討論,接下來只要再做一些基本檢查就沒問題了,等一下護士會給你們一本媽媽手冊,以後帶著那個來產檢就好。」
「等一下,還有沒有要注意的事情?」雖然被下了封口令,但是刁冠群還是管不住嘴巴操心地問。
「沒……沒有了,哦,對了,懷孕期間要好好控制體重,夫人現在有點太輕了,請多加注意飲食。」
太輕了?這個庸醫在說什麼?他不知道現在光要應付他像喂豬似的喂養,她就幾乎快吃不消了嗎?竟然還要她多加注意飲食?!
一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唐晚霜微偏過頭,果然看見了刁冠群臉上的笑意。
這下好了,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他一天五餐將她照豬養了。
唉~或許剛剛真的應該換家醫院,因為連她都開始覺得,這個醫生搞不好真的是個頂上無毛的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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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檢查,領完手冊,刁冠群用著比剛剛更為夸張的方式走在唐晚霜的身邊照料著,雙手攙扶她不說,只要看到階梯就攔腰抱起她,不讓她有任何踫地的機會,一進到冷氣房馬上加外套加圍巾的,只差沒將她收進口袋里捧著。
只是這樣接近病態的照撫,讓被照顧的人大大的不悅了。
他以為她是殘了還是病了,不過就是懷個孕,有必要搞得那麼夸張嗎?
「刁冠群,放我下來。」在離醫院門口剩下約三公尺的距離,唐晚霜終于受不了了。
「不行,門口階梯太陡了,危險,不適合孕婦。」
「不適合?哪里不適合了?」她生氣地擰著他的耳,要他睜大那雙牛眼,好好看清楚旁邊許多走動的孕婦,「你給我看好,難道那些人肚子里是裝枕頭嗎?」
「不管妳怎麼說,妳還是只能乖乖地讓我抱妳到車上。」只要有一丁點的危險性,他都絕對不會議她涉險。
常相還沒有徹底解決那件事情,危機仍潛伏著,今天出這趟門更是時刻都充滿了變量,他不可以放松戒備。
就算她現在生氣得幾乎快要把他的臉給擰歪都一樣。
兩人就這麼打鬧著走出診所,此時一道細小的紅光馬上鎖定在唐晚霜胸前。
第一槍,是要測試看看那女人對于刁冠群的重要性。殺手在心中低誦著命令。
第二槍,瞄準那男人,殺了他!
一瞬間,第一道銀色子彈破空而來,刁冠群馬上察覺,及時側身退了一步,有驚無險的避過這致命的一擊。
但是,第二道子彈來得太快,讓他在護著她的狀況下,只能勉強閃過,一陣火燒的痛楚快速染上他的手臂。
「你……」事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幾乎都無法反應,唐晚霜只知道他腳步一個顛躓往後退去,而他們剛剛站的位置後方,出現一個清晰可見的圓形小孔。
她反應過來,那是彈孔的痕跡!
「怎麼回事?你……」她的視線不安的往下,發現自己的手掌上有著紅色的黏膩,「傻瓜!還不放我下來!你的手在流血!」
這個雞婆唆的男人到底有沒有痛覺神經?手上的血都像壞掉的管線一樣滴漏不停了,竟然還死撐著抱著她?
傻男人!蠢蛋一個!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她面前逞什麼男人本色。
忍不住眼眶微微泛紅,看著他那不斷沁出的紅色血液,她的心揪緊,帶著痛意。
他為什麼只知道保護她,卻不懂得保護他自己!
真是阿呆!呆子!他只是跟她有過一夜,然後又不小心有了孩子而已,他干麼表現得好像他真的很愛她一樣?
而她也是個笨蛋,為什麼會為了這樣一個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呆子而感到心痛,難不成她也喜歡上他了?
這一閃而過的念頭讓她感到驚愕,但是隨即被他的大吼聲給拉離了注意力。
「閉嘴!女人!」刁冠群嚴肅著臉,低聲吼著,謹慎地望著對面大樓一道急速飛奔的身影。
懊死的!他就知道對那群人的余黨不能太大意,真是不該出門的,就說該听他的,把醫院弄來家里,就不會給人下手的機會了。
「你才該給我閉嘴!現在馬上讓我下來,你的手需要包扎。」
「不用了,這點小傷……」
「你是要我用跳的下去,還是你自動一點讓我下去?」冷下聲,唐晚霜的焦急隱藏在威脅的語氣中。
他死命的瞪著她,濃眉緊皺一臉不悅,但最後還是乖乖地將她輕放在地上。
「跟我進來。」她往醫院里走。
「這點小傷不用管它,我要去追剛剛那個敢對妳開槍的王八蛋……」
「外面一堆人是站假的嗎?叫他們去追就好,更何況人早就跑遠了,憑你現在活像拖著傷的病貓,就算去追也追不上,你確定你還要去扯人後腿?」她理智的打斷他的話分析道,「還有,現在開始禁止說髒話。」
「我……」刁冠群張口無言。
這女人嘴巴還是一樣的讓人生氣,雖然她說的的確是該死的事實。
將他推入診療室中,看著醫生護士為他消毒上藥,她端坐在他面前,冷冷說︰
「對了,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一個便當店的老板會遇到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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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上藥時,刁冠群始終緊皺著眉頭,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唐晚霜的話。
她要一個解釋。
解釋為什麼她會被藏在那棟房子里?為何會遇到今天這種驚險的場面?以及他的身分和過去……
他實在不想在確定她是否愛上他之前就將所有的事惰全部攤牌,怕她會被嚇跑,但是現在情勢不由人,因為她竟然用打掉孩子來威脅他!
沒過多久,傷包扎好了,一干閑雜人等也紛紛退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互相對望,難得的是,兩人之間沒有半分火藥味,平靜得詭異。
「我在等你解釋。」
「我知道。」刁冠群苦笑,「只是我真的得說嗎?其實那不是很重要……」
「不是很重要?嗯?」唐晚霜譏誚一笑,「如果你再慢個一步的話,明年的今天,我相信你只能拿鮮花素果到我墳前上香了。」
他聞言臉色一變,恐嚇有效。
「夠了,我明白妳的意思,我會解釋清楚的,只是……」他惶惶不安的眼神望著她依舊太過冷靜的臉,「妳能答應我,妳不會離開我嗎?」
沉默。唐晚霜冷睨了他一眼。
這男人問這是什麼白痴問題?她現在活像只大肚企鵝,她能夠跑到哪里去?
沒听到她的回答,他急促地尋求保證,「回答我。」
他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人那麼的沒有把握過。
因為他從來沒有認真的追求過任何一個女人,也從來沒對誰有過動心的感覺,雖然他還不至于像常毅那樣沒節操,但是他過去厭惡主動靠近的女人、只把女人當玩物也是不爭的事實。
雖說那些女人也都明白他的身分,只想從他身上得到物質上的滿足,然而她卻不一樣。
她有著高學歷,良好的工作,連長相都是上上之選,若不是那一夜讓兩人不小心有了孩子,他打賭,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他迫切需要一個她說不會離開的保證,這樣起碼能讓他暫時安心。
「別問傻話,快解釋。」唐晚霜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不願做正面響應。
方才她那一閃而逝的念頭,還有那痛入心房的心疼,她猜,這應該就是愛了。
只是她從沒愛過人,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她的別扭刁冠群沒察覺到,失望的嘆了口氣,「算了,我說。」某些東西強求不來,尤其是對她,他也怕太強勢的要求會讓她更反感。
「听過鷹雨盟嗎?」
「那是什麼?」原諒她的無知,她從不看社會新聞的。
「算了,不知道也好。」起碼這樣她不會驚嚇過大,「重點是,那是個黑道組織,勢力範圍籠罩全台灣,我曾是這組織的老大,不過現在已經卸任了。」
三言兩語簡單帶過,他還是不想讓她太過清楚他見不得光的過去。
鷹雨盟可說是黑暗世界的霸主,堂口不計其數,經手的事業有酒店、夜店、舞廳……任何面上面下的生意都做,也因為這樣,鷹雨盟的勢力拓展得很快,利潤更是可觀。
而他是前任盟主的義子,從來沒想過會接下這個大位,所以他一直認為自己只要輔佐義父的兒子坐穩這位置後,他即可功成身退。
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義父卻在逝世前臨時修改遺囑。
「然後呢?」
「我想我已經說得夠多了,不能就這樣滿足妳的好奇心嗎?」刁冠群皺著眉,為了她打破砂鍋的精神而懊惱。
這女人平常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怎麼現在突然這麼好奇?
輕挑眉,唐晚霜微勾嘴角輕聲細吐,「不行,要是讓我不滿意的話,我一點都不在意去找知道內情的人來逼問。」
「我說可以了吧。」算他怕了她,擺出投降的姿態,有些緊張的繼續說下去,「我並不是前任盟主的直系血親,只是他收養的義子,最後卻坐上了這個大位,理所當然的招來許多人的不滿,所以暗殺不斷。」
「男人,你會不會省略太多東西了呢?」學習他的叫法,唐晚霜非常沒有良心地伸出手擰著他的臉,「這種解釋完全不能說服我為何要乖乖待在你所說的避難所里,也沒解釋清楚為什麼你都已經退休開起便當店了,還受人追殺?」
他以為她腦子都裝些快腐爛的豆渣嗎?偷工減料這麼多事實,她最好笨得听不出來他只是在敷衍她!
無奈地望著她越見寒霜的臉龐,刁冠群知道自己剛剛一番丟頭掐尾的解釋根本就騙不了她。
抓下她蹂躪他臉龐的玉手,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卻不小心拉動傷口,忍不住低咒了聲。
「好吧,其實只是很無聊的原因,因為我喜歡做菜,所以一不小心把鷹雨盟給弄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