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過後,言紀東開始每天親自督促方婕宇六點下班,兩個人一起回家,陪張桃妹吃飯。
他們會一同坐在餐桌上吃飯、喝清酒,偶爾順他的意思吃西餐,每道菜都會專為女乃女乃調制一份軟爛的,讓她咬得動,才能吃得開心。
接著他陪女乃女乃下象棋,雖然每次輸的都是他︰陪女乃女乃聊興趣,女乃女乃喜歡素描和畫畫,她以前最愛畫這庭園的景色,還會摘園里的花來做簡易式的電話簿壓花。
她習慣了有他在的家,一點突兀感都沒有。
每次站在和室外頭,瞧著坐在另一頭木制陽台上的一老一少,她都會有種錯覺,好像言紀東才是女乃女乃的孫子,因為他們相處的是如此融洽,看不出一絲虛假。
他請了看護,也送女乃女乃去醫院診斷過,甚至還讓她請特休去醫院陪女乃女乃做檢查。為此,她曾暗自掉過好多次淚,她無法形容內心的沖擊,言紀東對女乃女乃如此的好,讓她覺得受不起。
一個月很快就會過去,她真怕到最後,是她舍不得離開這里。
「女乃女乃,很晚了!」她赤著腳走進和室,「你該睡了。」
「我精神還好得很!」張桃妹逞強的說,明明眼皮都快合上了,「過幾天你們就要去香港出差,一去就是好幾天,我會很無聊的!多陪我一下吧!」
「沒關系的。」坐在木板上的言紀東抬頭,對她輕笑一下,那是真的沒問題的笑容。
「那我來陪您听歌,我還可以陪您唱喔!」方婕字挨著老人家坐了下來,自然的拍了拍言紀東撐在木板上的手背,「你先去洗澡。」
後頭那句,她是用唇語說的,但再不清楚,言紀東總是能讀取她要傳遞的訊息。
「不成不成!誰都別走!」張桃妹發起脾氣來了。
「女乃女乃,你這樣我會吃味耶!」方婕宇噘起嘴,裝起可憐來,「到底我是你孫女,還是他是啊!」
啊?張桃妹可愣住了,她好久沒瞧見孫女那種裝可愛的俏模樣,雖然那應該是小孩子在爭寵說的話,但即使到了現在,她還是覺得心疼極了!
她只是很喜歡阿東,說話甜又懂得哄老人家開心,加上學識豐富,真的可以跟她天南地北的聊,耐心又十足,有他陪伴是一種莫大的享受,不過她可沒因為如此,就把寶貝孫女給忘了。
坐在她身邊的言紀東也有點驚訝,他也沒瞧過方秘書那種嬌俏的模樣。她是真的在吃味,還是在幫他爭取時間去洗澡休息?不管哪個,噘起嘴的她讓他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悸動。
他從沒用清新兩個字來形容一個女人,但這個辭值得用在方婕宇身上。
「兩個都是!兩個都是!」張桃妹趕緊一手拉過一個,「你別胡思亂想,他是你喜歡的人,所以女乃女乃兩個都喜歡。」
「最好是啦,你最近都只巴著他!」方婕宇說的是實話,嘴嘟得越來越高。
「呵呵,小宇吃味了,女乃女乃以後不能厚此薄彼了。」言紀東忙著打圓場,「過幾天,我和婕宇有幾天會不在家,我知道您怕無聊,所以我幫您想了個好法子。」
「我倒想听听看。」人老了,真的就怕沒事做。
只見言紀東撐著地板起了身,眼尾悄悄的瞥了方婕宇一眼,她瞬間領會,立刻跟上前去。
這些日子來他們相處久了,默契也培養起來,常常只要一記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
她跟著言紀東往儲物間去,他追不及待似的拉過她的手,來到一座很大的正方形物體前。
「這什麼?」那物體用牛皮紙封著,外包裝已經拆開了。
「畫架。」他語氣竟帶了點驕傲,「壓花的專業工具在訂做中,改天再給女乃女乃。」
「畫架?」方婕宇驚呼一聲,言紀東為女乃女乃訂制畫架!
「純手工打造,完全按照女乃女乃喜歡的型,而且其他的繪畫器材一應俱全。」他細心的把得到的資訊付諸實行,這樣一來,女乃女乃就不怕覺得沒事做了。
方婕宇難掩震驚的捂住嘴。他為女乃女乃做得已經夠多了,怎麼會做到這個地步。
她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在眼眶里轉著,鼻子酸得教她克制不了。
「你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著實難掩激動,「對于女乃女乃,你的付出多到讓我無法置信,花時間陪她聊天、陪她吃飯,還訂做東西給她……我還不起、我真的還不起!」
只見言紀東淡然一笑,在夜色里依然極具魅力,他勾起她的下巴。
「你為什麼不想,是你們陪我聊天、陪我吃飯?」他再拍了拍畫架,「而這是我給你們的謝禮。」
「因為這不是事實!」她搖著頭,因為言紀東的作為讓她感動到不知所措。
為什麼?他自己比誰都清楚。
因為他沒有完整的家,沒有可以這樣奉養的機會,原本夜晚喜歡獨處的他,自從有了女乃女乃之後,一切都變得很開心。
還有方婕宇,她是他的秘書、房客,他們白天晚上都在一起,辦公時有著絕佳的默契,夜晚彼此都在心中卸下武裝,過著平淡的家居生活。
他很向往這樣的生活,那種平凡人習慣的幸福,對他而言卻是遙不可及。
「你猜,我第一次進到這棟宅邸里時,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是誰?」
他的指頭從下巴往上滑動,掠過她細女敕的臉頰。
她有些茫然,蹙著眉,「女乃女乃?」
他微笑以對,突然俯身,在她的頰畔一吻。
他第一次來到這里時,一人在屋里亂走亂逛,然後來到和室外頭,里面有人在听歌。他偷偷開了一個小縫偷看,卻剛好跟張桃妹的眼神撞個正著。
她慈藹的笑著,招呼他進來,給他和葉子吃,兩個人一起吃甜點、望著庭園,還有那燦爛的陽光。
那是記憶中唯一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
從法國提早回來那天,當他听見那隱約的音樂聲.時光仿佛錯置,一剎那回到從前。
紙門打開時,唯一改變的只有那慈祥的婦人,老了很多很多……方婕宇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了好大一跳,她像被電到一般的跳起,手立刻撫上被親吻的地方,那里仿佛被燒蝕一個洞般的火燙。
這麼緊張?言紀東很滿意偷香成功,剛剛方婕宇那耍脾氣的吃醋樣,叫他好想將她摟入懷里,寵溺的說聲傻瓜。
女人是拿來寵的,這是他奉行的座右銘之二。
他想踫觸她,所以剛剛趁著親密的距離,大膽的偷香一下。
然後他就跟沒事人一樣,催促她趕緊幫忙,一塊把畫架搬出去。
親手拆開包裝的張桃妹興奮得跟孩子似的,又笑又哭的,惹得方婕宇的淚水也在眼眶里打轉,她看著女乃女乃在這里一日比一日快樂、一日比一日健康,然後視線就不自主的往言紀東身上擱。
一切都是他的功勞,他為她們祖孫做得太多了。
連她也是,從餐飲的正常到特別的料理,他仿佛知道她過去愛吃什麼似的,總是吩咐老梁烹調些她已經很久沒踫過的珍饉佳髒。
還有很多細微末節.都在不經意中讓她感動。
張桃妹在極喜中還是敵不過身體的疲憊,不知何時癱在輪椅上睡去,眼角還夾著興奮的淚水——言紀東正在為她把畫架架好,明天開始,她就可以在這里盡情的揮灑。
「夜涼露重,我先把女乃女乃移進去。」她低聲跟言紀東說著。
「我來好了。」他拉住她,往輪椅走去。
彎,他小心的將張桃妹打橫抱起,那動作輕柔,生怕吵醒沉睡中的老人家一樣,他抱著女乃女乃的背影走入和室時,方婕宇哭了出來。
她幾乎已經沒有辦法克制心中的感動,對于他所做的一切!不論是對女乃女乃、對她,所有的一切。
言紀東將張桃妹放在榻榻米上,蓋好涼被,又躡手躡腳的走出陽台,想叫方婕宇離開。
一走出來,就發現淚眼婆娑的她,正窩在角落欣賞一輪明月。
他想了幾秒,回身把落地窗關上,免得吵到女乃女乃,再走到角落去,挨著她坐下。
一句話也沒說,他只是伸出大手擱在她的頭上,然後滑到肩上。
「你怎麼會那麼好……一點都不像外面說的無腦公子!」她這話真不像在抱怨。
「我沒收過好人卡,麻煩不要亂發。」這有損公子的名譽。
「你對我們太好了,好到我無法報答你!」她抽泣著。
「我還沒開條件呢,你怎麼知道沒辦法?」言紀東打趣般的說著。
她皺著淚眼瞅著他,言紀東開的條件一定很嚇人。
「看你這樣孝順女乃女乃,我只是也想要盡一份棉薄之力。你就當做我是自我滿足好了。」他摟著她,往自己肩上靠。
方婕宇沒有抵抗,依順的靠上他的肩頭,突然發現有個人可以依靠真好。
「你不要對我感激涕零的……」言紀東仰頭輕啊,他不值得,「說不定我會要你拿身體抵房租喔!」
方婕宇沒回應,只是持續的抽噎,悄悄紅了臉蛋。
這樣溫柔體貼、面面俱到,心地善良又長得俊美性感的男人,打著燈籠去哪兒找?
他的親情攻勢完全成功,方婕宇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拒絕他,甚至偷看他的時間越來越長。
再這樣下去,要是他真的要她拿身體抵房租,說不定她還真迷迷糊糊應了咧!
一句話也沒說,他只是伸出大手擱在她的頭上,然後滑到肩上。
「你怎麼會那麼好……一點都不像外面說的無腦公子!」她這話真不像在抱怨。
「我沒收過好人卡,麻煩不要亂發。」這有損公子的名譽。
「你對我們太好了,好到我無法報答你!」她抽泣著。
「我還沒開條件呢,你怎麼知道沒辦法?」言紀東打趣般的說著。
她皺著淚眼瞅著他,言紀東開的條件一定很嚇人。
「看你這樣孝順女乃女乃,我只是也想要盡一份棉薄之力。你就當做我是自我滿足好了。」他摟著她,往自己肩上靠。
方婕宇沒有抵抗,依順的靠上他的肩頭,突然發現有個人可以依靠真好。
「你不要對我感激涕零的……」言紀東仰頭輕嘲,他不值得,「說不定我會要你拿身體抵房租喔!」
方婕宇沒回應,只是持續的抽噎,悄悄紅了臉蛋。
這樣溫柔體貼、面面俱到,心地善良又長得俊美性感的男人,打著燈籠去哪兒找?
他的親情攻勢完全成功,方婕宇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拒絕他,甚至偷看他的時間越來越長。
再這樣下去,要是他真的要她拿身體抵房租,說不定她還真迷迷糊糊應了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