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伊萬里依然優雅的泡茶動作,柳江河實在看不出來他對波斐利在意、還是不在意?
通常對于前妻,男人若不是很介意別人提起,就是避而不談,再不然就是極力想掩飾,不過伊萬里似乎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你跟她相處得不好嗎?」既然伊萬里看起來不怎麼介意她問,那她也沒有必要節制自己的好奇心。
「嗯。」伊萬里抬頭往柳江河看了眼,「應該說,幾乎無法相處。」
他的眼目里還是一如往常的親切,只是多添了幾分認真。
「你說你不花心,卻常被女人拋棄……里頭也包括她嗎?」柳江河決定快刀斬亂麻,一口氣問到底。
既然她已經將伊萬里擺在心里的第一位,那就要更加細心地與他相處,而不是事事都閃避過去。
「嗯。」伊萬里回答的很是簡潔。
「這樣一個個問好麻煩……」柳江河托著下巴,看著伊萬里慢慢將紅茶注如杯里,她伸手拿過餅干,逕自拉開袋口,一邊吃一邊續道︰「萬里,如果我說,你可不可以把你跟前妻的事一次說清楚給我听,你會不會介意?」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你瘟神麼想知道,我就不介意。」伊萬里搖搖頭,他對柳江河向來直率以待,只要有相當足夠的理由,這等隱私他並不介意說出口。
「因為我發現,我會吃醋。」柳江河應得直截了當,「誰叫我越來越喜歡你,覺得跟你當夫妻不僅是不錯的決定,還有可能成為我終生的目標,所以我當然會想要弄清楚你們分手的原因。」
也許是吃東西的動作分了她的心神,或許是伊萬里的「教」讓她再也不掩飾自己的真心,柳江河問得很是直接,卻也在同時,將心意一並傾倒而出。
畢竟,總不能只讓伊萬里對她倒著滿缸的情意,她卻藏著什麼也不開口吧?
她很注意公平的。
在追問伊萬里的同時,她也承諾了自己的情意,像這樣的理由,夠不夠換得他的坦言?
伊萬里難得露出微訝的表情。
秀眉輕抬,他柔情的眸子透出了一絲喜悅。
「我可能會說很久。」伊萬里將熱差端到長桌上,與柳江河並肩而坐。
「無所謂,你要說一整晚,我就听一整夜。」柳江河舌忝舌忝指尖的餅干屑,側過臉對伊萬里笑道︰「所以今晚讓我住下來吧!萬里。」
不再帶著醉意,不再是迷糊之下的成事,這回,她說出口的,是自己的決定,
至于伊萬里的回應——
「這里已經是你的家,你要住一輩子都可以……」
微笑,那是伊萬里的標準表情,只不過這回。他的語音里還混入了更多的歡欣之意。
就像他所希翼的一般……
這回,他的婚姻絕對不再是錯誤!
一個活潑外向,又艷光照人的女人。
那就是伊萬里的前妻,波斐利。
伊萬里在美國與波斐利相遇,受到她開朗的性情所吸引,進而交往,對于這個前妻,他給了許多尊重與自由,而波斐利也對于伊萬里的體貼入微感到滿足,時常陪他出席各個邀約。
最後他們是在眾人的祝福之下結了婚,只不過……
問題,卻是從婚姻的束縛之後才開始。
波斐利原就是喜好玩樂的個性,雖于伊萬里結了婚,但她很顯然對于夫妻之間應該彼此互相忠誠的約束並不介意。
即使有了伊萬里這個好勞工,她在婚後三個月,便認識了新情人,有了外遇。
似乎是恰定了伊萬里這個總是包容她的好老公不會生氣,波斐利越玩越凶,毫不避閑,直到伊萬里在得到確切的證據,找她談論兩人的未來時,她依舊如此。
伊萬里言明,只要波斐利願意與情人分手,別再花心,他可以重新接納波斐利,但是波斐利卻毫不在乎,嚷著大不了兩人離婚。
或許,兩人真的不合適吧。
伊萬里向來認真對待每件事,他也從不拐彎抹角說話處事,所以面隊波斐利的抗議,他簽下了離婚協議書,放手美國的生意,回到了台灣……
「其實,在波斐利之前我還交過兩個女朋友,不過下場都差不多。」回憶著往事,伊萬里一邊啜飲著紅茶,一邊應聲。
「這就是你說的,你明明不花心,卻老被女人拋棄……」看著杯里溶開的糖粉,柳江河終于明白伊萬里說出這句話的起因。
敝不得老關說,伊萬里被女人拋棄並不一定是伊萬里做錯什麼,這不過是相處個性上的問題,原來是因為……
「風靖說過我對女人太好,有時候反倒把人慣壞可。」伊萬里輕笑一聲,對于這些記憶,他不提,只是因為一切真的都過去了。
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的他與他想追求的柳江河,而不是去解釋一些沒有必要在乎的舊事。
不過柳江河想知道的話,他也可以知無不答,因為她為的是開心,以及帶點新婚小妻子的甜言蜜語妒意。
「對啊,你是很容易把女人慣壞……」柳江河看著剛才伊萬里邊跟她談天,邊替她端上的巧克力餅、楓糖漿,以及法蘭送的巧克力醬,忍不住搖頭嘆氣。
「你覺得我這樣不好?」伊萬里反問道。
女人明明都喜歡給人寵愛,為何他寵過之後,女人卻回頭來抱怨他?這點,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不好,而是你很容易受傷。」柳江河用食指沾了點盤子上的巧克力醬,那香膩甜滑的觸感令她贊不絕口,就像她對伊萬里的感覺……
香滑的巧克力纏上了伊萬里的唇瓣,勾動他的嗅覺,而柳江河這親密的舉動,則勾引著他的心思。
「你寵女人,不是不好,而是……要寵對人。」柳江河露出微笑,「你應該寵的,是個跟你一樣,不喜歡花心,而且覺得真心對人比較快樂的女人……」
柳江河的笑容融化著伊萬里的意識,在她瑰紅的唇瓣滲出笑語的同時,他感覺到自己往她傾身——
「萬……」尾音來不及出口,轉瞬間已沒入伊萬里的唇縫之間。
四瓣交疊,還飄散著巧克力的清香,微溫的甜醬透著宛若溫泉蒸氣的熱意,讓柔女敕的唇瓣化成了三月春櫻,引得人一再采摘……
粉女敕的兩瓣柔軟在吸吮之下顯得通紅,猶若透紅的山櫻,羞紅的色調滲入了柳江河的粉頰,就像春花落敗。
不由得捧住她的臉龐,伊萬里止不住新里翻涌而出的情感,一而再、再而三地掠奪著她口中的芳香,舌尖往她的生澀纏卷,勾引得她大膽回應。
長指越過她的發絲,按上她的細頸,初次踫觸那柔女敕肌膚的感覺,令伊萬里的胸口急劇地跳動了起來……
就像當初,在楓影酒吧里受著柳江河安慰時,那般的悸動。
或許,還有更多、更濃的情感攙雜其中,因為此時,他們不再是陌生人。
而是有著夫妻之名的情人……
「唔……」柳江河被伊萬里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
她沒有想到,一句話能夠勾得伊萬里釋放如此熱情,更沒想過,初吻的滋味里還混著巧克力的甜蜜。
可她……喜歡伊萬里的親吻。
不像從前她交往過的男人,要的並不是真心相待或品嘗感情,伊萬里為的,總是傾動著情感的她。
薄唇有些眷戀不舍地分了開,柳江河微睜眼瞳,只見伊萬里正以指尖滑過她的臉龐。
那細心的撫觸,宛若是他對待著費心照顧的古董瓷器,那透出疼惜的表情,令她感受到他深藏的熾熱情意。
「深夜了,回房吧。」伊萬里離開長桌,往柳江河伸出手。
「我腳酸。」柳江河朝伊萬里伸出兩雙手。
「那我抱你。」就像柳江河說的,他可以寵女人,這是,必須寵對人。
而現在,他知道自己該寵誰了。
他該寵他的新婚妻子、他的江河。
伸手一抱,伊萬里將柳江河摟在懷里,大跨步地進了臥房。
彎腰讓她坐上了床,伊萬里順勢往柳江河的唇上再度侵攻,令她倒進身後的柔軟大床里。
「唔恩……」柳江河楸住伊萬里的高領衫,領口被她扯得凌亂,像要撕裂開來。
熱情,果然是一點火就會延燒的事物。
就像伊萬里眼底散發出的火苗一般,她亦讓他甜膩的吻,勾動了想品嘗更深沉的甜蜜的渴望……
呵……她的丈夫呢!
就像伊萬里始終在茫茫人海找一個不會拋棄他的好女人一樣,她……終于也遇上了一個不會花心的好男人!